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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村庄坐落在茫茫大山脚下。大约几十户人家,清贫当不失温馨。小村子以石头及高大树木为主搭建房屋。村子外围还建有石头堆砌的护栏。
时至初冬,漫天大雪过后整个存在失去了颜色,唯有苍茫一片笼罩天地。村子看上去有种莫名的悲凉之色。王梦几人冲出云海山,降落在小村外,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幅抑郁之景。
“几位神仙,里面请”二叔恭敬的道。
“前辈,这是老树村,您老进去歇歇脚。晚辈还有好多事要请教啊“狗尾穿着妖红的亵衣谄媚的道。
“二叔和神仙回来了……”随着一声破锣嗓子的叫嚷,原本还显安逸的村子顿时炸开了锅,熙熙嚷嚷中,许多长相彪悍的人冲了出来。
“二叔,那里是什么宝贝?”
“二叔,又没有打到野味,村子里的孩子们好几天没吃饱饭了”
“你这个老不死的,整日不做正事,天越来越冷,再不准备过冬的食物,今年又得打饥荒了。我爹瞎了眼,怎么会把村长的位置交到你手里……”
“住嘴,几位神仙在这里,成何体统?”二叔威严的大喝一声,没想到却被一个怀抱三岁孩子的彪悍年轻少妇给破坏殆尽,在王梦的错愕中,妇女直接扯过了二叔的耳朵,“#¥%”一阵雷霆暴雨疾驰而落,伴随着三岁小孩嫩嫩的小手撕扯二叔另一只耳朵,二叔原本在王梦心目中的少许威严瞬间倒塌。
王梦错愕之余,回头看了一眼狗尾,却发觉狗尾眼里却是充斥着暧昧的笑意。而周围其他村民也是嘻嘻而笑。
“春梅,放手,放手。神仙在这里,哎呦……”随着惨痛的叫声,二叔的挣扎化为乌有。王梦被眼前的景象搞得一时有点不适应,旁边的少女则露出了一丝人难以察觉的笑容。
“前辈,这是村长的儿媳妇。这个,这个……”狗尾讪讪的道。王梦听得一阵糊涂,儿媳妇?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好了,春梅。住手,别让外人笑话。”起先骂二叔的声音再次传来,王梦这次终于在人堆里看到了一个大约只有四五岁小孩高的中年妇女。一时王梦有点搞不明白二叔这一家人的关系,儿媳妇?公公?婆婆?
“好了,这两位是从天上来的仙人,特地来此地降妖除魔。你们快去准备”狗尾瞬时换了一副表情,威严的道。周围的众村民好像对狗尾很是信服,答应一声怀着崇敬的目光,簇拥王梦二人入内……
进的村来,一棵差不多有几十人不能怀抱的树木墩子豁然出现,只有一人高下。如果不细看,还以为是一只盘卧的巨兽。看到王梦的诧异,狗尾连忙解释道“前辈,这棵树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反正村民说他们祖辈来着建村时,就是这个样子。”
王梦沉默少许,上前一步,手探视树木许久,回头道“诸位,这村子是不是女孩子特别少?”
“是啊,是啊,神仙。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存在里祖祖辈辈没有几个女子出生,我们娶媳妇大多还是从外面娶。别提多困难了”随着一个大约四十左右的村民抱怨,此地一时又成了诉苦大会,无非是诉说村中光棍居多,外来之人又不肯嫁入之类的抱怨,说着说着更有六十上下的老人痛哭流涕,大有一辈子光棍委屈诉说。
王梦看着村子里一堆男人中夹杂这不对等的女子,也是有点无语。而周围好多后生青年看王梦旁边飘然若仙女子,眼神则是充满着一种狂热的爱慕。王梦感觉一阵头大,连忙道“诸位,我看你们可以离开这个村子去别的地方安居,此地不适合长期居住。”
“神仙,我早提倡过,可是就是,就是她不同意”二叔有点畏惧的指了指三寸丁。王梦盯着三寸高矮,却是暴戾气息浓郁的女子,看的女子猛然后退一步,儿媳妇见状大怒,冲了上来嚷道“你这还说是神仙,怎么如此色眯眯的盯着我婆婆看?”王梦被吼的一愣,后面的狗尾直接笑喷了。
王梦听得直皱眉,这都能联想到色眯眯上,这女子之彪悍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这个妇女五大三粗,如果不是抱着孩子,很难让人怜惜她是一个妇女,而三寸丁妇女,只是个头矮点,相貌还是很那个,很那个有男人味的,这是王梦对此二女的评价。想到这,回头同情的看了眼二叔,只能为他默哀。
“你们还不快去准备,神仙来此,岂是你等凡夫可以理解?”狗尾怒喝一声,村子里的人尽皆讪讪而退。
王梦摆摆手道“不用了,今日我等就离开此地。狗尾道友,此地你也不能久留。和我走”
狗尾听得一愣,疑惑的道“前辈,小道感觉此地灵气很浓,很适合修炼啊”
“这位仙长,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悠悠的叹息从村子里传来,一个身形婀娜的女子婷婷走来,周围的年轻后生眼中爱慕之色愈发浓烈。
“狐狸精,谁让你出来的。还不滚回去”三寸丁恶狠狠的瞪着女子。怀抱孩童的少妇再次揪住了二叔耳朵,好像有发泄不完的愤怒。
“二婶,铁锤哥的死和二丫没关系。你怎么老是要针对二丫”
“是啊,二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
“哼,今日神仙要走,二丫的去留你决定。你是小宝的父亲,爹,这事你说了算”彪悍妇女揪着二叔耳朵隆隆而言,声音之粗豪比这些后生小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三寸丁这次则是恶狠狠的瞪着春梅,两眼再次要冒出火来,却也有些许伤痛。
王梦看着这乱七八糟的关系,有点难以适应,回头看了一眼狗尾。狗尾嘻嘻一笑道“前辈,这村长二人绝对是夫妻。春梅是二人儿媳,如假包换。至于小宝,嘻嘻,则是春梅和二叔的儿子。”
王梦无奈的摇摇头,看着四周的村民。再看看村子里的大树墩,心中已明了。点头叹息,对三寸妇人道“夫人,因果轮回,一切总会过去。村长为人不错,你要好好待他。村长应是外来人,总有老去一天。天长地久,不如相濡以沫。王某就不再多言了。这女子王某带走。诸位保重”
三寸丁眼中一丝哀伤闪过,语气出奇的低沉道“仙长,你知道了,可我们有选择吗?”
王梦摇摇头怜悯的看了村子之人一眼,转头对狗尾道“道友,离开此地,外面的世界很大。”
在狗尾的错愕中,王梦袖袍挥出,一阵飓风飞起卷起狗尾及二丫在此地消失。身后传来村子里后生的抱怨声,失望声。二叔的惨叫声,彪悍儿媳(扒灰?)的咒骂声,三寸丁老妪的呵斥声此起彼伏……
苍茫大山逐渐远去,王梦站在一处山麓,回头看着山脚之下,死气冰冷的村子,微微有点伤感。狗尾则是叹息道“哎,多好的村子啊,修行一年能顶外界十年。可惜了”
王梦注视着狗尾,目光不停闪烁,看的狗尾头皮一阵发麻,猛然后退一步道“前辈,你……”
王梦一怔,随即失笑道“狗尾道友可想过再待一段时间,二叔老去,拿你这外来人做村长,娶那两位彪悍女子,过彪悍人生?”
狗尾听得有点发傻,喏喏两句,猛然抬头,脸色已有点惨淡道“怪不得春梅老是勾引我,原来如此。妈啊,这种事如果发生在我身上,这个……”想到这狗尾脸色都有点白了。
二丫“噗嗤”笑了出来,轻声笑道“狗尾道长在村子里可是很得人缘呀。尤其村长夫人对其……”
“二丫,贫道岂是有违道心,过那等彪悍人生……”狗尾正色而言。看的王梦几人尽皆莞尔……
笑过许久,王梦忽然回头看向二丫道“道友,不知下来你作何打算?”狗尾听得一愣,看着笑靥如花,温柔若水的二丫,一时不明王梦所指为何。
“小女子见过仙长,小女子是云海城人氏。只是偶尔跟我姑姑学习了修仙法门。四年前去找姑姑误入此地,几年也未找到出路”二丫微微屈膝施礼道。
王梦点点头,道“姑娘,此地非你等可以理解。姑娘想必是四阴之体才能来到此地。王某也是偶得机缘,能够看出一点虚实。两位跟随我离开此地。王梦送你回家。”
“这位姐姐好漂亮呀”二丫看着白衣出尘,无暇无垢,美得让人窒息的女子,轻声道。
“她是盈菲,是王某至交好友”
“不是红颜知己呀,嘻嘻”二丫温柔之中多了点少女的调皮,旁边的狗尾心头顿时一跳,有点发痴……
苍茫中,两道虚无的身影也不知道站立了多久,默默的打量着离去的身影……
“师傅,这个道士能引出灵塔,能出入这地方还说得过去,这小子……”
“他出入过失落地,此不过是遗弃之地又岂能比得上那地方?”
“什么,失落地……”一个充满惊愕的声音道。
“轮回无定,守护了无尽岁月,又到了一个节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