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股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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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洋跟何黎和涂玉泉在一个大户室,目击两人卖掉所有股票的全过程,只觉得胆战心惊。

    “要跟吗?”何黎自己大松一口气,问一边儿看热闹的卢洋。

    涂玉泉跟何黎早就劝过所有人,尽早卖掉股票,而两人决定突破一千四就卖完也没有隐瞒。一开始都还笑两人胆子小,可一深入想,却不得不承认他们是对的。也许多等一天或两天,股票会上涨一截,但股市最忌讳的就是这样,贪字当头,就只会在里面越陷越深。

    卢洋皱着眉头沉思,从认购证,到奔波着往股市加钱,再到现在股票指数扶摇直上,居高不下,一切都顺利,而自己已经赚到了股本的几十倍,这是无论做任何生意都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谋取的暴利,就此停手,也算赚得盆满钵满;可是,就此清仓的话……日进百万究竟诱-惑太大。

    “我再等一天!”卢洋最终下定决心。

    涂玉泉挑了挑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上证指数将会达到最高点,但随着限购令,只卖不买的措施出台,上证指数就会大幅下跌。

    何黎拍拍卢洋的肩膀,然后跟涂玉泉走出大户室。

    股票清仓,现在两人怀揣着巨额财产,却无比轻松,天空似乎更蓝了。

    两人找了个地方好好的庆祝了一番。

    晚上回租房,一统计,没有在大户室的凌冬、曾家乐也都清仓,通通一千四以上,只因为小户所在的体育场人多而交易员少,他们操作比较慢,导致凌冬跟曾家乐卖出时的指数比涂玉泉二人还高了一点点。而文蕴韬却觉得应该再等等,他认为多熬一天也不会有大影响。梁少华的股票账户因为是委托的卢洋和何黎两人,结果两人一致认为明天早上一去就全部抛出。

    五月二十五日,何黎去小户室在股市刚刚开盘不久就卖出了梁少华的全部股票。文蕴韬被梁少华的股票刚刚转手的时候上证指数从最高点一千四百二十九点下降、以及这些同伴纷纷放手吓到了,二话不说就清仓,不得不说此时文蕴韬是具有相当的割肉的魄力的。

    新措施出台了,禁止集体户大肆买进,鼓励散户卖出手里的股票,沪市一些广场甚至临时摆起了收购散股的摊点。

    上证指数在一千四上面昙花一现,很快跌回一千三百多,卢洋得知市政府的措施,终于死心了,即使是割肉,也割了个干净。

    暴发户的六人组又回到了小租房里,观望着股市的下一步走向。

    五月二十六日,股市大幅下跌。精明的,发现势头不对的,立即清仓。立即出局可能赚得很少,或者倒亏一点,但很少有人选择出局,牢牢握住是他们一直坚守的原则。贪心的,高位投入大量资金的,瞬间被套住。

    暴发户六人组,无一不看得心惊胆战,要不是自己早一天(两天)放手,那么现在在这混乱中挣扎的便有自己一份。

    五月二十七日,沪市股价持续下跌,这引起了广大死守的股民的恐慌。在这一片恐慌中,暴发户六人组再次进了大户室,亲眼见证这狂跌的股市,似乎这样,多一分庆幸,多一分安心。

    在大盘一片下坡走势中,却有鹤立鸡群者,或者说它不是白鹤,只是在一群垂着头的鸡中昂着头而已。既然昂着头,就必定引起人的注意,如被高位套牢的股民,又如涂玉泉等人。

    虽然涨幅不大,但胜在稳定,有人出手,然后立即有人入手,就像在两个碗里晾开水一样,从一个碗里倒到另一个碗里,再倒回来,如此反复,则开水的热量散失,变凉了,但水的多少总体上没变;这里也一样,股票的总数没变,但买进卖出的一倒腾,股价就上来了。

    别人也许看不出问题,还会认为这支股票稳步上升,但涂玉泉这个后来人,没见过庄家还没听说过么?后世的书里面就评价,此时是庄家的黄金时代,许多坐庄成功的例子,涂玉泉不懂操作过程,知道结果。拿出零头的零头,又是三百万,涂玉泉全部投进这只股票,无法改变庄家捞钱的结局,那么,分一小杯羹吧。

    对于涂玉泉的这个举动,另外五人都不了解,除了何黎,谁也没有盲目跟风。“庄家”的概念太过新潮,甚至还没有在股市中流传,涂玉泉解说不清楚,只说是拿三百万玩玩,赌自己的不贪心。是啊,无论庄家怎么坐庄,只要见好就收,谁也无法骗走你的钱包。何黎也跟了一百万,他说,我没有那么大的魄力,拿一百万玩玩吧。

    涂玉泉跟何黎一下砸进四百万,对于本来就只是一家小公司的股票,无疑会是一个大头,而庄家的资金不多,这四百万不参与买卖,他们一边欢喜一边发愁。欢喜的是,他们资金不多,买进卖出的股票少了,他们才能更轻松的将股价往高了炒;愁的是,股票价再高,只有都握在自己手里,再高价卖出去才能赚到钱,他们的目的就是吸引散户高价买入,最后股价暴跌,蒸发的财富便被庄家收入囊中。

    六月五日,二次摇号顺利进行,低迷的股市才有了回升的迹象。

    二次摇号的中签率高达百分之五十,涂玉泉的中签认购证高达六千张,涂玉泉的一亿多的股票账户本儿才刚刚揣热,又全部投入其中。除了新发行的几支股票,涂玉泉又大量购进了老八股,受沪市大盘影响,老八股也低迷了一段日子,现在正开始回暖。

    沪市的轰轰烈烈,引来了深市的跟风。深圳将要学习沪市发行认购证购买股票的消息一出来,全国人都激动了,连带着沪市也跟着向上升了一把。

    六月五日摇号结束后两个星期是新股购买时间,没有机会弄到认购证购买新股的散户才真正开始被这支稳步上涨的股票吸引。

    六月十五日,股价已经由原来的二百四十多升至每股七百二。涂玉泉知道,不能等了。他开始陆陆续续地抛售股票,一出手便有人接手,两天时间,已经清仓。原本的三百万,此时变成了一千万。

    抛股的同时,涂玉泉还做了另外一件事。涂玉泉手里股票刚刚抛出,各大股票交易处私下里便流传着那支股票是有人坐庄骗钱的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令大多数被上一波大跌吓到的散户不敢轻举妄动,大家都在观望。而已经投钱进去的人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反正已经赚了不少,纷纷抛股。

    果然,跟谣言传得一样,那只股票不停上升,价格不停飙高……只是,在股价高达八百二十元的时候,迅速跌落下来,于是没买的坚决避而远之,买了的抛出的沾沾自喜,买了还没抛的赶紧撒手。于是,尽管庄家那边想力挽狂澜,但资金的限制已经于事无补,股价跌落谷底。

    六月末,别人还盯着股票上上下下、升升降降,涂玉泉跟何黎却不得不返京,连带着卢洋也一样,谁让他们还是学生、还要期末考试呢!

    一整学期,涂玉泉跟何黎一半儿的课都没有上到,哪里有学到什么?半期考试摸鱼混了过去,接着立即就去了上海,课堂出勤全交给了两个室友,这下期末考试也只能靠两人了。

    涂玉泉拿着林西厚厚的课堂笔记,以及考试重点,深深的叹一口气:“我一直都觉得,没有比林西更可靠的人了。”

    这句有感而发的话惹到了一旁也在看笔记的何黎。

    “不就是本儿笔记吗,算得上什么?”

    涂玉泉诧异的看向炸毛的何黎,“怎么了?”

    “在你那儿,林西比给你守着生意的凌冬、周祝美、文蕴韬还可靠,连薛如月、纪庆宏也比不上?”何黎知道自己并不是认为他列举的这些人就有多可靠,但他就是忍不住要拿出来说一说。

    涂玉泉一下子笑了,“还真不一样。”

    何黎惊疑的望着涂玉泉。

    “薛如月、纪庆宏是我目前最得力的经理人,说可靠,也说得上,但如果不是他们两人,我相信我找的任何人做的都不会比他们差,就像当初的涛姐,她管理艾上服装的时候我一样可以放心;而文蕴韬,我欣赏他的能力,号召力,作为先锋,他是个优秀的先锋,而要守成,说实话,他不是那种踏实的性格,他喜欢接触新鲜的事务,说好听点叫爱创新,说不好听点儿,就是一搅家精,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掺和一脚;至于周祝美,那是我从小一手带出来的人,多大的才能算不上,但应付夔城那些事儿还是绰绰有余,我跟她之间完全信任,或者说,她一定不会背叛我,但我对她不存在依靠关系;而林西,”涂玉泉拍拍自己手里的笔记本,“他做的笔记精细而有准确,考点清晰,切中要点,我只要看一遍,考试便无忧了,说他可靠,我依靠他,倒不如说是依靠他的笔记。”

    何黎听涂玉泉一一分析他手下的大将,关注的问题早就不在林西身上了,他注意到,那个他一直都无法亲近的人,涂玉泉没说。

    涂玉泉看着何黎一脸憋屈却又赌气不说话的样子,没良心的笑了。

    “想知道凌冬在我心里是怎么样的吗?”涂玉泉坏笑,“他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果然,何黎脸色变得铁青。

    不待他发作,涂玉泉继续说:“可那不是我要依靠的人。”

    “谁会靠他?”何黎语气里夹着满满的不服气和鄙视,那是男人对情敌的本能的敌对态度。

    “曾家乐。”涂玉泉一脸高深莫测,好似天机不可泄露(实际上他已经泄露了)。

    “曾家乐?”何黎完全不可置信。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涂玉泉一脸怀揣宝藏的得意,“你想啊,凌冬已经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了,可事后见到我们一点尴尬都没有,完全跟往常一样,由此可见,凌冬对两个男人在一起这种事的接受度很高;再一点,难道你没发现吗,曾家乐按说跟你的关系比较近吧,可事实却是每次行动他都跟着凌冬;如果还不能说明问题的话,再看看凌冬,他明明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也就是说他已经知道我们这种亲密关系的存在,可是他那么冷情的一个人,你见他对谁亲近过,即使是他那群混混兄弟,你见过他待谁像待曾家乐一样,时不时摸摸头拍拍肩膀,还任由曾家乐随时挂在他身上耍赖皮的?”

    看着何黎睁得大大的眼睛,涂玉泉颇有气势的咳了咳,“综上所述,凌冬和曾家乐之间有猫腻,很可能是我们俩一样的关系。”

    何黎顺着涂玉泉的思维想了一圈,好像是这样,凌冬确实有可能是跟曾家乐搅和在一起,可是……惊觉被带着走的何黎委屈的嘟囔:“那我呢?”

    “你呀~~”涂玉泉故意把声音拖得长长的,看着何黎一脸期待,“你不算。”

    何黎不干了,“什么叫‘我不算’?”

    涂玉泉歪着脑袋左右打量了何黎一圈,然后放下笔记本,起身骑坐到何黎身上,“明白了吗?”

    何黎被涂玉泉这突如其来的大胆而亲密的动作弄懵了,先是点头,又立即摇头。

    涂玉泉看着何黎这傻样子,双手环上了何黎的脖子,“你说,还会有谁,我会坐在他腿上,圈着他的脖子?除了你,再没有人会让我这样做,懂了?”

    何黎被涂玉泉的动作刺激,再听到他说那样的话,一股热血直冲小腹而去,尤其是最后涂玉泉说的“懂了”两个字,又低沉又性感,简直不能更诱-惑。

    “所以说,不要拿自己和那些人去比,更不能因为某些莫须有的东西吃干醋,那样掉价。那些岗位上的他们是谁无所谓,只有你是无可替代的!”

    涂玉泉说这些话的时候,嘴巴对着何黎的耳朵,温热的气流随着涂玉泉的声音喷到何黎的耳朵上。涂玉泉说完没得到何黎的回应,再看何黎的脸,大惊失色:“啊,你流鼻血了!”

    何黎原本心猿意马的小心思随着这一声尖叫一下子偃旗息鼓了,一摸鼻子,手指上一抹红。

    涂玉泉看着何黎红着脸狼狈的窜进卫生间,不厚道的哈哈大笑。

    原来色狼会流鼻血是真的,今天长见识了。

    话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涂玉泉原来只知道锅儿是铁做的,当天晚上,他发现何黎的枪杆儿他-妈-的比铁还耐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