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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们回家。”
他打开副驾,将斩月轻轻稳稳的放进去,随后他关门,绕过车头,上了驾驶位,一边系上斩月的安全带,一边拉来她的左手,与他的右手五指相缠,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斩月突然凑过去,将他的脖子紧紧抱住,往他的脸颊上一遍又一遍不停的亲吻,最后连他也忍不住红了眼睛,捧起斩月的脸,和她用力的深吻,好像这一生再也没有这样拥吻的机会……
……
十点前他们回到了家,家里早已熄了灯,像一座沉寂又宁静的古堡,他们摸黑进楼,靳湛柏抱着斩月,她安心又幸福的圈着她老公的脖子,贴着他宽厚温暖的胸膛,用呼吸哼唱他唱的歌曲,他也与她一起哼唱起来,窗外繁星满天,星星仿佛也害了羞,偷偷躲到了云彩身后,他们上楼,在走廊上旋转,她捂着嘴肆意大笑,他俯下身,与她深深的接吻。
只愿岁月里有你,一直有你…窠…
房间里有两盏星空灯,是靳湛柏买给宝宝的,放出的光,射到墙壁和天花板上,变成布满星星的夜空,能让睡房变成安静舒适的繁星夜空,是匡匡的最爱。
此时,四个小家伙已经进入了香甜的梦境中,星空灯轻轻旋转着,墙壁和天花板上的夜空随着灯体的旋转做小规模的改变,靳湛柏轻轻放下了斩月,差一点儿与她双双跌入床中,不知那样的动静会不会吵醒他们可爱的宝贝。
“老公……”她小声叫住他,于是,他也没有走,用肘尖跪在她的两侧,慢慢趴伏下来。
斩月眨着长长的睫毛,乌黑的大眼睛像黑葡萄一样:“你的生日礼物还没有给你。”
他面目表情全是温柔的笑意:“那宝贝拿给老公。”
夫妻两说话行动的声音都异常微小,生怕吵醒他们之间四个可爱的小宝贝,斩月想从床上撑起来,靳湛柏揽了她的腰将她拉起,斩月踮着脚尖跑去梳妆台找出了欧米茄的表盒,当她递给靳湛柏时,他的眼睛像星星一样璀璨。
他打开了盒子,丝绒上静静摆放着银色的欧米茄海马系列机械男表,沉沦须臾,他双眼灿灿的看向她,拉住她的手:“宝贝怎么知道老公喜欢欧米茄的手表?”
斩月见他这样爱不释手,心里高兴的无法形容,又踮了脚尖附到他耳畔轻轻的说:“你都说是我老公了,我们朝夕相处,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喜好?”
他是那样开心,机械表带套在自己四指上将表拿了出来,斩月急忙帮忙:“我帮你戴。”
“好,宝贝帮老公戴。”靳湛柏伸出了白皙而有力的手腕。
漆黑闪着星星的房间,夫妻两交颈缠绵,她将脑袋贴在他胸膛里,替他细致的佩戴了欧米茄手表,他放远看了看,又看了看,欢喜的往他怀中的女人亲吻:“谢谢宝贝的礼物,老公很喜欢。”
斩月小鸟依人的缩了缩脖子,带着缱绻的笑意朝窗外夜空望去,倏尔,握住她老公的手:“老公,我们去看星星,好不好?”
“好。”靳湛柏二话不说答应了她。
夫妻两从主楼走了出来,迎面扑鼻的夜风气息,斩月张开了双臂,用力呼吸这一时刻沉醉香甜的空气,他自后将她展开的双臂渐渐收起,纳入自己宽厚温暖的怀抱,他的下巴搁在她头顶上,两双璀璨的眼睛一同望向天空同一颗星星。
“老公,你说,五十年快不快?”
“眨眼之间。”
“那我老了,你还会爱我吗?”
“当然。”
“可是我会变成老太太。”
“我也变成老爷爷啦。”
“老爷爷会爱老太太吗?”
“老爷爷会永远爱着老太太。”
“老爷爷会记得老太太年轻时的容颜吗?”
“老爷爷的老太太有一双大大的眼睛,那双眼睛是老爷爷临死前都忘不掉的记忆,像那颗星星,你看。”他指给她。
她转过身,双手轻轻贴在他胸口,深情喃喃:“老太太的老爷爷有一双特别漂亮的手,这双手,紧紧的牵着老太太,带老太太走向了白发苍苍。”
他们再也没有轻声交谈,她转身,偎在他怀中,被他紧紧拥抱,一同看繁星闪烁的天空。
老公,人这一辈子,实在是太长了,我们还会遇到多少人、多少事,我遇到过多少挫折,多少苦痛,可是在你到来之后,在你真正住进我心底以后,我突然觉得人这一辈子怎么这样短暂,时间一年年的过,我们的年龄一年年的长,一不小心,我就与你白头偕老了,可是,我竟然还想与你再走许许多多的一生,从相遇开始,我们好好的相爱,谁都不要辜负,包括那美丽的时光。
斩月,老公好想去你的童年,看看你的成长之路,看看你做过的梦,看看你曾经为什么失声痛哭,这一生,老公是你的翅膀,只要你想飞,老公就带你飞,只要你想栖息,老公就带你栖息……
……
八月的
梧桐山公路,暑气幽淡,山风清冽。
法拉利、兰博基尼、阿斯顿马丁相继停在挂壁公路的四分之一处,临山峭立的悬崖绝壁前三个青年的身影如鬼魅的兽,袅袅烟雾盘旋入空,消散在这盛夏的夜露之中。
姜南爵狠狠吸一口烟便把剩下的半截投向万丈深渊之下,他站了起来。
“跑一圈?”
问右边伫立不动的龙秀阳和靳东。
龙秀阳与靳东也在吸烟,前者的目光辽阔闲然,靳东的眉间却依旧锁着深埋于心的忧郁。
后来,他们三人依次返回座驾,龙秀阳打头,他在车门旁对后面两辆车的主人说:“老规矩。”
于是,三辆世界顶级超跑半分钟后随着龙秀阳扬起的左臂发出了炫酷的引擎声,只在眨眼之间,三辆超跑以火龙一般的速度沿着山体公路飞驰出去。
硝烟弥漫的一分多钟,当姜南爵最先抵达半山腰处的木屋时,他吹出了华丽的口哨,车尾还未扫稳他却从驾驶位一撑而起,跳向了地面。
法拉利和阿斯顿马丁相继刹尾,轮胎摩擦地面几乎燃起了火花。
姜南爵转身时踢开了脚下的石子,飞旋一笔,那弧线就像流星。
三个人走进木屋,许多年来,这里依旧是他们的大本营,从他们开始学车以来就在这里厮混。
一楼黑兮兮的,记得没错,只有一张沙发和乱七八糟的脚印,楼上有一间卧室,曾经,姜南爵带来过女人,给她们注射一些发情的药物,可是偏偏又洁身自好,不玩她们。
他只是喜欢这游戏的趣味。
三个人依次上楼,姜南爵的大兵鞋最为沉重,制造的声音非常压抑,龙秀阳双手插在西裤口袋,不紧不慢的跟随姜南爵的脚步,靳东走的最为无声无息,连他的呼吸都很难听见。
到了二楼,姜南爵一脚踹开卧室房门,巨响中却猛的看见房间的床上睡了一个女人,当他们看见她时,她已经像小鹿一样警觉的坐起,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三个男人。
姜南爵阴厉的眉眼一霎那纠结起来,火气很大:“哪来的母狗?”
那女人从床上跨下来,那身湖蓝色低胸连衣裙特别亮眼,皮肤甚是白皙,姜南爵从她光luo的双腿往上打量,吹了一记口哨:“哇哦,大湿胸哦。”
普通女人遇到这种事一定会非常害怕,可是她,不仅不为所动,在姜南爵轻薄她以后甚至还露出了讥嘲的微笑。
姜南爵邪恶的双眼盯着她的身体,摸了摸下巴,然后顽劣的报出数字:“102——54——84。”
那女人面带微笑,看起来也是历经沙场的干将,岂料在她温柔的伪装下却突然弯腰,从枕下抽出来一把尖利的水果刀。
姜南爵笑了,回头看龙秀阳和靳东,龙秀阳虽然安静,却也露出了自嘲的微笑,只有靳东,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女人,好像陷入了某些回忆。
姜南爵双手兜袋,好似与一只长有锋利爪牙的小花猫过招:“深更半夜,你穿成这样躺在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房子里,想干什么谁还不明白呢?现在男人来了,你又拿刀对着我们,这是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面前的女人长的十分美艳,中分黑直发,身形细瘦,丰胸窄腰,是男人眼中的***,只可惜,那双狡猾的眼睛太过任性凶狠。
她笑,却举着刀一步步后退,把后背贴在了墙壁上:“我虽然想干点什么,但也不是来者不拒的,我也有选择的权利,对不对?”
姜南爵原本性格顽劣,也只有遇到美女能耐着性子“温柔”的多说两句,只不过,也只有两句,两句后他就失去了耐性。
“恰好,房里有工具,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何?”商量的口吻,十分温柔,若是看他的眼睛,心底又会泛起百分百的寒颤来。
姜南爵一步步靠近女人,每一步都在拉扯他的领口,面目表情阴冷骇然,女人原先那不以为意的样子却在姜南爵一步步靠近她时变得恐慌无比,将尖刀刺向他面前,目眦尽裂的吼喝:“滚开!”
姜南爵也不是第一天欺负这种“不良少女”,龙秀阳一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不帮忙,但还想凑点热闹,此时,他往后退两步,靠在墙壁上,从仔裤口袋中掏出香烟,低头点了火,点火的时候他眯着眼睛,男色媚人。
“滚开!”
女人与男人比较力量那是以卵击石,姜南爵只是抓住她手腕用力一捏,疼的她当即松开了掌心,尖刀掉在地上,发出霹雳的声音。
她在挣扎,低胸的裙子袒露的内容越来越多,姜南爵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的发话:“好女孩不会穿你这种衣服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既然出来卖,还给老子装什么?想立牌坊吗?”
龙秀阳一边吸烟一边偏头望着这一男一女,偶尔也会忍不住打量一番女人光luo的双腿,到底是男人,美色当前都会流连,可是看归看,这些豪门公子却从来不玩外面的女人。
姜南爵掐着女人的
细颈将她摔在床上,眼看危险真的迫在眉睫,女人用尽全力跟他打斗,姜南爵的左脸被她掴了一掌,当即恼羞成怒,准备打她,岂料自己被人从后拎起,往床下甩,他趔趄好几步撞在墙壁上。
“搞什么?!”对着靳东吼叫。
靳东看了看立即下.床去地上拿刀的女人,然后扭头对姜南爵说:“你都要结婚了,行为该收敛一点,不明白吗?”
“她打我一巴掌,我要扇她十巴掌这事才算了结。”
靳东抬起手臂,将怒气冲冲的姜南爵又推回墙上。
“我跟你翻脸啊!”眼看兄弟间就要打起来,龙秀阳出面阻止:“你们怎么回事?出来玩的,又要打架?”
靳东淡然的对视姜南爵虎视眈眈的眼睛,一转身,没有任何人预料到什么,却见他突然揪住女人低胸的衣领,往她胸口看。
女人恼怒的拿刀刺他,那只手被靳东抓住,但是他的眼睛已经看见女人心脏部位的那处纹身——青色的山峰。
短短霎那,靳东细微的神情已经发生了变化,却无人察觉。
只是这样的举动在不明所以的兄弟眼中自然是另一层意义,原本火光冲天的姜南爵此刻也释怀了,邪肆的歪着头,笑:“早说么,你看上了,我也不动她了。”笑眯眯的对女人敬了个礼:“Sorry.”
原来刚才靳东看女人胸口的行为让姜南爵误会了,也说的通,连龙秀阳那一向淡然事外的性子也不其然的有些亢奋,他和姜南爵偷偷换过神秘的眼神,心里各有所想。
女人甩了靳东一巴掌,用手紧紧压着胸口。
姜南爵火爆的性格绝对受不了这种事,何况还是自己兄弟被女人打,他冲上去,揪住女人的长发,怒目而视:“你他妈找死是不是?”
被打的靳东没有被激怒,他拉开姜南爵,表情不耐:“下山。”
“喂?”
“我说下山!”
兄弟两反目的情况数不胜数,遇到这种事龙秀阳基本上不插手,他在旁边观望,每次出手也是因为两个好兄弟最终打起来,曾经有过许多次,兄弟三人两两打的不可开交,后来躺在地上大笑,谁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经常打架感情却那么好。
靳东用严厉的表情威胁姜南爵,仿佛在说:不准你碰她。
他护着她,姜南爵的怒火偃旗息鼓,离开前错开靳东肩膀对女人说:“不是每一次都有他的,下次再遇上我,就算你倒霉。”
女人举着刀,丝毫不畏惧不退缩。
龙秀阳跟在姜南爵身后走出房间,这个时候,听到了靳东的手机铃声。
听他短短几句话好像家里有了事,他一边讲电.话一边朝外跑,姜南爵与龙秀阳追了出去。
“怎么了?”
木屋门前,龙秀阳挡住阿斯顿马丁的车门。
靳东神色苍郁:“儿子醒了,一直哭。”
“……”
龙秀阳走开了些,靳东打开了鸥翼门,月色蒙白的深夜阿斯顿马丁急急掉转方向,朝山下驶去。
姜南爵与龙秀阳没有去追,但也按照平常速度回到车中,驾驶他们的超跑往山下跑去。
……
自从斩月回去北京以后,他一直尽力讨好威廉,花大量时间陪一个两岁多的儿子玩耍,这些时日,付出的辛苦也取得了不少回报,小家伙与他渐渐产生了感情,虽然不喊他爸爸,但经常蹭在他身边,还把自己的挖掘机送给靳东玩。
靳东陪伴了孩子许多时光,晚上,八点多哄了孩子睡觉,这才获得了属于自己的时间,和姜南爵、龙秀阳约好了梧桐山公路见。
斩月走后,他的日子朝着行尸走肉的状态越过越麻木,他已经去爸爸的安南上班了,上班族的生活循规蹈矩,是多么不适合他,晚上也不能出去消遣,得回家陪他儿子,其实这种生活不是他想要的,可是人生本来就叫人无奈,接手安南是他的义务,照顾威廉是他的责任,有时候他也会想,其实生活并没有改变,改变的是他的心态,如果他的身边有斩月,她成了他的妻子,他一定按时上下班,每天下班必定迫不及待的回家陪伴老婆孩子,如今的生活方式没有改变,于他而言,缺少的是那个让他恢复活力的女人。
靳东心里很不平静,开车疾驶在市区,想到的都是禁锢住他的东西,安南,父母,包括威廉。
他想发泄,于是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内心仿佛有一个专门发散噪音的工具,他觉得很吵,很烦。
到了家,阿斯顿马丁野蛮的停在楼前正中,花园亮着夜灯,并不明晰,但是楼内却是灯火通明,他坐在驾驶位停车时就已看见哭的惨兮兮的威廉抓着大门,任凭徐妈拉他可是他哪里也不愿意去,和每一个耍脾气的小孩一模一样。
靳东跑下车来,徐妈朝他无力的摇摇头,满脸苦叹。
他低头看着儿子。
小威廉软软的长睫毛上挂着透明的泪水,脸
颊上也四处遍布,孩子抱着门,不愿意松手的倔强样子让大人非常心烦。
徐妈说:“一觉睡醒就开始哭,要小五媳妇,怎么哄都没用,哭哭啼啼的跑下来,说要去找月月,我拉他回去,他就抱着门板,死活不松手,要是用点力动了他,孩子能把嗓子哭哑掉。”
靳东从徐妈看向威廉,眼睛是那样无力,沉默片刻蹲下来捧住威廉小小的肩膀,唤着:“宝宝,是爸爸,爸爸带你回房,好不好?”
威廉推他,不要他,然后将门板抱的更紧,张着嘴巴嚎啕大哭,嘴巴里呢哝不清的喊着:“月月……月月……”
看着看着儿子,靳东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睛,头闷在双腿.之间,纠结至极。
徐妈瞧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尤其是小孩子,不好好教育,以后养成任性刁钻的性格那就不好了,当即板了脸,强行要将威廉抱起来,威廉吓的哇哇大哭,一双小手儿死死抱住门板,对夹他腋窝的徐妈哭着大叫:“坏!坏!月月……我要月月……”
徐妈急的六神无主,只管扳过小威廉的身子凶横恶煞的对孩子说:“威廉再不听话,会有大灰狼叼了你,把你吃的一干二净!”
“哇——”
小家伙嚎啕,也不知道是被徐妈那气汹汹的表情吓到了,还是被要被大灰狼吃掉吓到了,哭的凄惨无比。
“哎呦,你这孩子!”徐妈也跟着小孩子哭,显然被折磨的够本:“大人的关系这样微妙,你家月月为啥要走你知道吗?你还不听话,不听话!等你长大了,我看你要怎么收拾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