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最好的嫁妆是她的贞操男人最好的聘礼是他的真心(万)

美杜莎夫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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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喝完把水杯放下,抱起威廉逗了两声,正好夏雪也起床了,穿着睡衣到厨房来拿白开水,徐妈立刻端来放在小茶桌上:“来来来,都凉好了,让老大和靳东起床,等下吃饭了。”

    夏雪自己喝完了白开水,端了给靳百年的白水和给靳东的羊奶,说了声“好”,就走出厨房了。

    ……

    夏雪没敢把事情告诉老太太,人在遇到危机的时候,总会产生一种侥幸的心理,说不定会逢凶化吉,只是逢凶化吉的想法刚刚在心里萌芽,已经被她眼睛看到的人打碎成残渣了。

    夏雪就那么端着给她丈夫和儿子的水和奶,看着黑压压的人头从花园那边过来,往楼前一步一步靠近。

    刚才她根本就没有听见按铃声,估计是清早在花园里打扫落叶和灰尘的佣人未经回报直接开门让佟家人进来的。

    按理说,她做过了心理准备,不该还这么激烈慌乱的,夏雪愣怔几秒后立刻将托盘放在楼梯旁的立柜上,抬步就往上面跑,脚步声咚咚咚的,像撞击在心脏上的铁锤发出的声音。

    靳百年还在床上,靳东估计还没醒,夏雪先回二楼自己的房间,对躺在床上用平板电脑看网页的靳百年大声急叫:“百年!佟家来人了!赶快起来!”

    靳百年放下平板,望着夏雪好一阵吃惊,才早晨七点多,这比预料的爆发时间提前了好几个小时啊!

    “我去叫靳东,你赶紧给小叔打电.话,他们要是没走,叫他们赶快走,越快越好!”

    靳百年麻利的跳下床,换衬衣休闲裤,来不及刷牙洗脸先找手机给靳湛柏打电.话。

    夏雪那边已经跑去了三楼,没敲门直接闯了进去,靳东缩在被窝里,六月头房间开着冷气,夏雪一进去就扑了一身的寒颤窀。

    “靳东!赶快起来!佟家来了!”

    去床边拍了儿子的背,立即拉开窗帘,拾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把空调关上,转身的时候夏雪看到靳东已经穿好了一套运动装,正拿着手机拖着伤过的腿往浴室去。

    占线,他急的一遍遍打,夏雪猜的到儿子的心思,忙说:“估计是你爸正和他通话,你赶紧刷牙洗脸,我先下去看着爷爷奶奶,这事一闹出来,不知道爷爷奶奶能不能吃的消。”

    “妈!你一定要帮我,一定要拖住他们,让小叔有时间带她走!”

    “我知道!你别担心!”夏雪走到儿子身边,个子高,摸孩子的头没老太太那么困难:“儿子,她不会有事的,妈妈已经伤害过你一次,这一次,说什么都会保护你,你喜欢她,妈妈就保护她,别担心!”

    靳东却听不进去这些,匆匆忙忙进了浴室,做最快的晨间清洗。

    ……

    楼下,佣人跑到厨房,噤若寒蝉的看着老太太发抖:“老夫人……”

    老太太刚吃上香喷喷的灌汤包,边嚼边说:“咋滴啦?”一看佣人这神色,惊慌起身:“是不是老头子犯病了?”

    “不是不是,是佟老将军带着家人来了。”

    厨房的人面面相觑,老太太回头找徐妈,遇到事情时,这是老太太改不掉的习惯,她很依赖她。

    “这么早?!”徐妈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惊叹:“这佟怜裳真够难缠的啊,这么早就把家里人带来了。”

    老太太擦擦手就往外面走,这个时候当缩头乌龟可不行:“老太爷呢?”

    “老太爷还没起来哩。”

    “去准备水。”

    老太太吩咐了佣人,忙和徐妈拉着手走出来,佟家人已经到楼里了,一眼望过去,这阵势大有吵嘴打架的感觉,老太太捏着徐妈的袖子,决定装的高冷一些。

    “将军,大清早您就过来了,家里没什么准备,先坐吧,我叫老头子起床。”

    佟老将军原本就是念过书的人,后来大半辈子都和大太太在一起,教养礼仪很周全,丝毫没让对方尴尬,笑过就带着一同过来的四姨太和她们的两个女儿——佟吟裳和佟怜裳往沙发上坐了,随行的还有几名军官,军官没有进来,在外面花园等待。

    老太太挺讪讪的,挠着头上的小花卷钻回了自己房间,刚才还说要高冷一些,现在立马变*丝了。

    老太爷生物钟在七点四十左右,这个时候还没醒,老太太把门关上,捻着小碎步跟鬼魂漂移一样漂到了床边,捶老太爷肩膀:“喂,开文快起来,你领导带着老婆女儿来了。”

    床上躺着的人给了点反应,把脑袋露出来,眯着眼睛瞅了瞅老太太:“什么领导?”

    老太太咂嘴:“哎呦喂,佟战呗!快起来哦!我可不会应付,快点!”

    老太爷掀开被子,人已经清醒了一大半:“将军……在家里?!”

    “是的哦。”老太太撅嘴,顺便把老太爷衣服拿到床上来:“你看他们把佟怜裳惯的呦,八点不到娘家人就来了,还看不出来吗?怕咱们欺负她呗,真是的,把我们靳家当什么了?我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好吧,他自己女儿难缠,什么时候了还来纠结小东东以前谈的那个女孩,无聊。”

    老太爷已经换好衣服去浴室洗漱了,刷牙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吩咐在房里打酱油的老太太:“你在这呆着干什么呀!赶紧出去招呼将军啊!”

    老太太不干,一屁股坐下来,抓起茶几上的话梅,塞一个放在嘴里:“我才不去唻,他佟战是你的领导,又不是我领导,在我眼中,他就一老头子,我干嘛要腆着笑脸去讨好他们?更何况还有四姨太唻,那女人比佟怜裳还难缠,我没事找事给她冷嘲热讽啊?我神经病哦。”

    放在平时,老太太这么忤逆老太爷,老太爷铁定又要跟老太太吵上一架了,不过现在时间紧迫,他没空搭理老太太,佟战还等在客厅,老太爷只顾着自己刷牙洗脸,抓紧时间出去招呼客人。

    ……

    客厅这边,佣人已经送了茶水给佟家人饮用,因为身份着实尊贵,佣人连搭讪的胆量都没有,送了茶水直接溜没影了。

    餐厅的门刚因为佣人走动翕动一下,楼上的靳百年,带着靳东和夏雪下来了。

    一眼望去,这一次佟家没来多少人,只有佟战和四姨太,还有他们的两个孩子,照这形式来看,佟老将军完全将这件事当成他和四姨太的事情处理,连亲密无间的大太太都没跟来,想必佟战有他自己的打算。

    “佟老将军,四姨太。”

    夏雪走在靳百年前面,去客人身边打了个招呼。

    佟战扶着大腿端坐中央,对夏雪礼节性的点头微笑:“你好。”

    四姨太傲娇惯了,把头撇开,不搭理夏雪。

    总之,这一次来,她是替女儿讨说法的,她就是要问问靳家把靳东的前女友嫁给靳湛柏到底是几个意思?是欺负她家佟怜裳没有后台还是后台不够硬?

    靳百年朝佟战颌首,随后说:“可能我爸还没起床,我去看看。”

    佟战依旧沉默不语,仍然礼节性点头微笑。

    靳百年转身后朝夏雪递了个眼色,夫妻多年,自然看的懂,夏雪的眼神让靳百年放心,他去了老太爷房间。

    “靳东腿不好,坐下吧。”

    佟战体恤的望着站在夏雪后面的靳东,夏雪赶忙回头,对儿子说:“快谢谢将军,去坐。”

    佟战是靳东的老岳父,可他从来就没叫出口过,年龄悬殊太大,佟战比他爷爷的年纪还大,他叫不出口。

    “谢谢将军。”

    靳东坐去佟战身边,与佟怜裳隔的很远,那边餐厅门一打开,佟怜裳看到徐妈抱着小威廉出来,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谁让你抱我孩子的!滚开!”

    她踏着高跟鞋,嘚嘚嘚的就往徐妈走,刚才老太太把威廉丢给徐妈,眼下佟怜裳家人在,徐妈不敢再像上次那样跟佟怜裳打架。

    佟怜裳从徐妈怀中抢走威廉,孩子却突然哭了,不要她,在她身上扭动软软的小身体,转身朝徐妈边哭边张手,徐妈退在一旁,不敢有所造次。

    四姨太看着徐妈那欺软怕硬的样子火气就来了,跟着佟怜裳走去,疾言厉色的问:“就是你打我女儿的?”

    徐妈只能抬头,看着突然站在自己面前凶神恶煞的四姨太,一转念,脸颊却突突的哄热起来,声音也脆生生的。

    徐妈捂着自己的半边脸颊,眼泪冒了出来,活了大半辈子,这个年纪被人扇了耳光,滋味不言而喻,可对方是佟战的姨太太,她不敢得罪。

    “我警告你,你再敢动我女儿一下,我剁了你的手你信不信?”

    佟怜裳一边哄啼哭的威廉,一边趾高气扬的乐呵。

    果真是看她娘家人不在身边,当时那么嚣张,整个靳家人都一齐对付她,现在看她爸爸来了,个个像奴才一样,大气都不敢出。

    “将军!”

    佟战刚想严厉的批评四姨太这一举动,却被从房间出来的靳老太爷叫住,随即他的注意力也转移去了那边。

    将军起身,没人敢坐,就连刚被四姨太扇了一巴掌的徐妈都把眼泪敛住了,老太太一眼就瞧明白了,心里气的能拿刀杀人,这个四姨太不要太过分好不好,这里怎么说还是靳家,徐妈怎么说都比她来的有分量,这个女人这幅德行果真也只能教育出这么个女儿,网上的聊友们时常说,讨媳妇嫁老公,先把ta父母看一遍,父母什么德行,孩子也差不到哪里去,还真是箴言,佟战是个拿得出手的男人,但她忽视了佟怜裳出生时佟战已经六十多,根本没有多余精力再去教育这个最小的女儿,如今这对母女就像狗皮膏.药,不是那么容易甩掉的呢。

    老太太心疼徐妈,赶忙走过去,拉起姐妹的手,虽然什么话没说,但传达的意思不言而喻,徐妈摇摇头,无声的告诉老太太,她没事。

    佟战说:“开文,哪里方便谈话?”

    此话一出,老太爷马上邀请佟战去二楼靳百年书房,很久以前已经被老太爷征用成自己的书房了,没事的时候在里面写写画画,虽然都是些不伦不类的东西。

    “将军,我跟你……”

    佟战因为刚才四姨太掌掴徐妈的事已经动了怒,如今四姨太说什么话在他耳中都是噪音,佟战转身,凌厉的瞪了她一眼:“你老老实实呆着!”

    从来出门佟战最愿意偕同的都是大太太,艾兰馨真的是大家闺秀,那份气质和涵养没有被皇室熏陶过不可能存在,四姨太相对一比,更显得市井而市侩,另两位姨太太比四姨太要得体许多,但和大太太比起来仍旧不入佟战的眼,这些年,佟战知道愧对三个女人,因为当初娶她们进门,完完全全是为了为自己佟家家门诞育男丁,不料许多事情事与愿违,不可细细计较。

    这么凶过四姨太,佟战倒有些心疼,但男人铁骨铮铮,他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是不会对女人说些温软细腻的情话的,于是就留给四姨太一个冷丁丁的背影,随同老太爷去了楼上书房。

    四姨太被佟战当众教训,气的脸色发红眼眶发酸,她又将火气发到徐妈身上,老太太早就抱着让靳东和佟怜裳离婚的想法,如今更不会怕这个咄咄逼人的女人。

    “干什么!是你打了我家的人!你瞪什么瞪!”

    徐妈心里委屈极了,叫老太太替她这么一出头,眼泪刷的掉下来一滴。

    四姨太不是省油的灯,只是刚要上前指着老太太鼻子吵架,叫急忙跨过来的佟吟裳抓住了手腕:“算了算了,别给爸丢脸!”

    佟吟裳其实性子也不好,和佟怜裳都是一个妈教育出来的,不可能优雅到哪里去,她之所以在场面上给人面面俱到的大家风范,还是得益于她嫁的老公是个书香门第的公子,季行书这个男人,光是听名字就知道他心性纯良,饱腹诗书,跟他生育的儿子都已经八岁,这些年来,床头床尾的耳鬓厮磨,自然感染了他诸多的习惯,渐渐的不像四姨太和佟怜裳那般倚仗身份放肆胡行。

    四姨太不是觉得自己不对,而是听到了佟吟裳那句“别给爸丢脸”打住了她要跟老太太好好吵一架的想法,于是,两方熄火,佟家三个女人坐回刚才坐的沙发,老太太拉着徐妈去了后面厨房,准备拿冰块给徐妈敷一敷,掴出掌印那就难堪了,都已经五十多岁的人,这不啻于奇耻大辱。

    ……

    靳东被老太爷叫到了二楼书房,书房里只有自己爷爷和佟战,三个男人倒也方便谈话,佟战表现的通情达理,坐在一张黒木雕花椅子上,温声问老太爷:“开文,事情我还没弄清楚,不好先下结论,所以我想先问一下你,关于你的小犬娶了靳东前女友的事,你知情不知情?”

    老太爷目瞪口呆。

    “将军,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家小五娶了靳东的前女友?这什么跟什么?”

    长辈坐着,靳东站在一旁,闷着头,不说话,事已至此,他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佟战点头,眼神深沉:“果真,我是不相信你会纵容这种事情发生的,虽说社会已经开化,但你我都是从封建社会走过来的,不可能承认这种关系。”

    “不不不!”老太爷拍头,急如火焚:“将军你到底在说什么?”

    佟战抬头,看着站在前面的靳东,表情相对比他爷爷还要温暖:“靳东,你自己跟你爷爷说好不好?”

    无疑,佟战是个非常优秀的长辈。

    靳东点头,朝老太爷看去,如水一般淡定:“爷爷,”他顿,几秒以后才接上,“小叔的妻子,是,是我的前女友。”

    老太爷张着嘴巴望着他,大清早,被刺激的不轻。

    佟战和老太爷十几年战友,彼此的脾性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如此,佟战劝解老太爷:“你不要激动,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把小犬和他妻子叫回来,咱们问清楚,不妨碍小七和靳东的婚姻,大可不必要追究。”

    老太爷其实根本没听进去佟战这番话,他在想这个前女友是不是让靳东抛弃家人跑到新加坡的那个,靳东究竟谈过几个女孩老太爷不清楚,又有哪个当家长的能对自己孩子的感情之事清清楚楚呢,能见到的都是孩子自己认可后带回家来的那些女孩,其他的什么人,那还真就是个谜团了。

    所以,老太爷急切的问靳东:“是不是那个……那个……”

    靳东点头,表情安详:“琪琪,就是她。”

    老太爷不敢置信,五官全部皱到一起:“你是说,小路,就是你那个琪琪?!”

    “是。”

    佟战显得很随和,没有愤怒,也没有插手这爷孙两的事情。

    “我我我我……”老太爷捂着额头,一般出现这个动作的时候就表示他血压又上升了,靳东急忙走过去,扶着爷爷,说:“爷爷,你不要生气,我慢慢和你说。”

    老太爷却倔强而急切的指着桌上座机:“把你小叔小婶喊回来!快点!!”

    靳东惊了一下,立刻把爷爷扶着坐下,站在椅边掏出自己手机就给靳湛柏打了电.话。

    ……

    靳湛柏早晨七点半不到就收到靳百年的电.话,电.话那端的大哥声音含带恐慌,说,佟怜裳带着自己爸妈到家里来了。

    看来斩月和靳东的事已经暴露了,佟战只带着四姨太也说明他把这件事当成他与四姨太的家务事,是他们两的女儿女婿的婚姻出了危机,所以并没有带上与他感情一直深厚的大太太。

    当时他和斩月还在睡觉,因为昨晚睡下的迟,早晨就贪懒了十几分钟,斩月还没有起床,在他接完电.话后仰头看着他,靳湛柏俯身亲了亲斩月的唇,说:“佟家来人了,已经到我爸妈那边了。”

    斩月没有说话,看着天花板发呆,她迟疑几秒掀了被子起床,去床尾那边看两个还没睡醒的宝宝,破晓那会儿又喂过一次奶,孩子睡的很香甜,也没尿没拉,斩月看了看宝宝两,摸摸他们的小脚心,滚热滚热的,她才放心,走到衣橱那边帮自己和靳湛柏找今天出门要穿的衣服。

    “估计很快爸妈就会打电.话叫我们回去,我们起来洗洗漱漱,然后把宝宝送到我爸爸那边。”

    靳湛柏靠着床头,就这样沉沦的看着斩月,她蹲在地上,翻柜子下面放在抽屉里的他的衬衫。

    这个女人给了他很多震撼,他没见她紧张慌乱过,即便眼下的情形对她十分不利,而且佟家声势浩大地位非凡,不见她怕,要知道她根本没有后台,弟弟长大恋爱后与家人不亲,妈妈过世了,只剩下一个害怕应酬缩在壳里的胆小的身有残疾的爸爸,她是一个女人,在遇到危机时还能保持这份理智,她不找人求救,自己想办法解决,所以当初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她毅然决然的扛起重担,怀着他的两个宝宝送快递,养家,这样坚强的女人他不想爱都不行,年纪轻轻的时候觉得女人柔弱一点好美,动辄把眼泪挂在睫毛上更是让他心生怜爱,如今他已经奔四的男人了,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玻璃心眼泪开闸的女人,他见到便头疼,像斩月这样,女人的外表,男人的心,他很想一辈子把她护在身后,给她安宁和乐的港湾。

    只是这一切,终将在未来的某一天被那个秘密打破,他知道,世上没有秘密,任何被掩盖的都会在特定时间真相大白,他现在能赌的,就是斩月对两个孩子的爱,为了孩子,他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起床吧。”

    斩月把找好的衬衣和西裤放在他被子上,拍了拍他的肩,靳湛柏缓过劲来,下地穿衣,然后去看宝宝。

    斩月去外面浴室洗漱,然后听到她蹬蹬蹬的脚步声下了楼,在一楼厨房做早餐,靳湛柏趁着这段时间也去打理自己,等和斩月吃完早饭宝宝们也醒了,她喂奶,然后给孩子换尿不湿,擦身体,然后又喂水,陪醒来后亢奋的宝宝们在床上玩了一阵子,靳湛柏在书房给靳百年打电.话,问了问情况,他大哥说,爸和佟战带着靳东去了书房密谈,靳湛柏猜测,长辈们应该在询问靳东他们三个人的事情,刚放下手机,靳东的号码进入屏幕了。

    靳湛柏就手给住的不远的路爸爸打电.话,说今天家里有事,不方便带宝宝一起,待会儿把宝宝和月嫂送来,让爸爸照看一天,路爸爸其实非常想念自己的外孙外孙女,但怕亲家不愿意让宝宝经常出门,所以至今也没说过,靳湛柏这样子拜托,他高兴都来不及,忙让他们现在就带着宝宝过来。

    准备好后,靳湛柏去对面接斩月,斩月正侧坐在床边,看着两个宝宝在床上四仰八叉的自己跟自己玩,斩月见他进来就仰头看他,他说:“我爸叫我们回家,我给你爸打过电.话了,先送宝宝过去吧。”

    斩月显得非常冷静,她立刻起身,把外套穿在背心外面,靳湛柏已经抱起了匡匡,然后拿了斩月的双肩包,包里面都是斩月给宝宝准备的东西。

    “走吧。”

    斩月抱起翡翡,和靳湛柏一前一后走下楼梯,月嫂得到靳湛柏的吩咐后早就准备好了,现在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待,看他们下来,忙站起来,要去接靳湛柏手中的匡匡。

    靳湛柏把孩子给月嫂了,他先出门,去车库把车开过来,斩月锁好门和月嫂等在栅栏外面,看到宾利过来斩月又把栅栏拴上,靳湛柏从车头跑下来,打开后座车门,抱着斩月怀里的翡翡,让她先上车,随后月嫂也上车,都坐稳后,宾利离开柏林春天,去路爸爸家。

    路爸爸家就在柏林春天附近一站路的小区里,不算太新,是个六层楼的上世纪建筑,靳湛柏之所以买了这里的房子一来考虑距柏林春天近,二来考虑路爸爸的腿,三来老小区住户简单,大多也都是些老年人,容易与路爸爸作伴,宾利到了这里,没想到楼道外面已经看到保姆推着轮椅,带着路爸爸殷殷切切的等起了他们。

    斩月和靳湛柏下车,抱着宝宝和路爸爸聊着天,房子在一楼,轮椅很好移动,回到家,路爸爸就迫不及待抱着外孙,好在这两个孩子都不认生,也和外公玩了起来。

    夫妻两心里都有事情,不能逗留,斩月交代了月嫂和保姆,一定要看好宝宝,这两个孩子好动,一定不能离开他们,交代了好几遍,路爸爸都说她了,斩月才和靳湛柏离开了家。

    ……

    回皇廷一品的路上,两个人非常沉默,靳湛柏一直握着斩月的手,但全程零交流,接下来要面对的不知道是容易还是艰难,他们谁都没有万全的把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靳湛柏看着前方,但眼神却如同定格在某一处,他在想,斩月和靳东谈过,之后又嫁给了自己,这件事就是放在现代这个开化的社会也都不被多少人接受,别说是些上世纪的长辈们,尤其是自己父母,封建社会根深蒂固的影响在他自小长大以来就能处处可见,要想说服父母接受这件事,估计不太容易。

    靳湛柏的手心出了汗,斩月在这个时候突然转过头,对他说:“别怕,我坦坦荡荡的,没有错。”

    靳湛柏好想感慨,这个女人……很坚强,不是一般的坚强。

    他转过头看着斩月,她已经又望向窗外了,很久以前他就这么看过她,当时看她的脖子很细很长,让他很心疼,如今再看,还是又细又长,稍稍攒劲就有筋脉浮出来,他想,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斩月十几岁就开始打零工帮妈妈赚钱了,一想到这个女人吃过很多苦,他心里真不是滋味,斩月身上一点肉都没有,晚上抱着的时候经常被她的骨骼硌到,他不能再让他的妻子受到任何伤害了,这样懂事的女人值得他付出一切去呵护。

    靳湛柏看向前方,加速回皇廷一品。

    ……

    抵达皇廷一品,家里的气氛出奇的诡异,从站在楼前帮他停车的家丁就能可见一斑,靳湛柏牵起斩月,一同往楼里走。

    客厅沙发上的人朝他们看来,原来是四姨太和她的两个女儿,难怪长的那么像,表情也出奇的统一。

    斩月镇定的看着佟怜裳,虽然佟怜裳的眼神那么可怕,仿佛恨不得抠出她的眼睛,但斩月逼着自己勇敢的面对她,这个时候畏畏缩缩只能证明自己心里有鬼。

    她和靳东,早就过去了不是吗?她和他,都已经为人父母,早就过去了呀!

    斩月表现的非常淡定。

    四姨太交抱双臂,阴阳怪气的站起来,也阴阳怪气的冲斩月嘲笑:“小三像妻子一样招摇过市,妻子像小三一样深居简出,总之,不知廉耻的女人太多,手段也太多,够贱。”

    斩月不为所动,但已经把视线撇开,把头低下。

    靳湛柏走在靠近佟家人的那边,时时刻刻保护斩月,他直接无视四姨太的话,前面有佣人从楼上下来,招呼他们去二楼书房。

    “五先生,佟老将军和老太爷书房等你。”

    靳湛柏点点头,回头看斩月,斩月冲他微微一笑,仿佛把无限的能量传递给他,靳湛柏在身下捏了捏斩月的手,夫妻两一起迈上了前往二楼的台阶。

    ……

    书房。

    当他们进门时房中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投来视线,房中窗帘奇怪的闭合,却点了吊灯,靳东坐在低矮的独人沙发上,佟战和老太爷坐在相邻的黒木雕花高椅上。

    靳东与斩月交流了一个眼神,眼波深处靳东颤抖,而斩月镇定自若。

    “你们坐。”

    老太爷吩咐,靳湛柏拉着斩月的手坐在双人沙发上。

    斩月一抬头,蓦地撞上佟老将军犀利如鹰的探究眼神,她竟然吓了一跳,先前好容易维持下来的镇定在这种注视打探下一瞬间破功。

    此刻的她,在佟战的眼中,就是破坏他女儿婚姻让他女儿痛苦的坏女人,斩月明白,所以她低下头,不再用无礼的注视挑战佟老将军的脾气。

    老太爷看了好几次佟战,他顶头上司在这里,佟战不开口,他不敢善做主张问东问西,只好等待。

    等待的过程中佟战的眼神却一瞬不瞬停留在斩月脸上,须臾,他才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斩月知道会审定罪开始了,她便抬起头,有问必答:“路斩月。”

    气氛一瞬间跌倒谷底,没有人发现不了佟战与斩月之间充斥着一触即发的仇恨事态。

    老太爷提心吊胆的看着佟老将军,他没有想到,从佟战的语气中竟然听出了他勃然大怒的征兆。

    是了,毕竟佟怜裳是他的爱女,毕竟斩月是欺负他爱女的坏女人,是了,他在祖国的光辉历史上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但也否定不了他在家中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普通的丈夫和爸爸。

    靳湛柏握紧斩月的手,告诉她,别怕,有我。

    斩月迎视佟战阴厉的目光,其实她很想败下阵来,但她更明白,一旦她败下目光来,就证明她在他的眼神探究下不攻自破,她承认了她破坏佟怜裳的婚姻。

    “你跟靳东曾是情侣关系?”

    “是。”

    远远独坐的靳东哀凉的听斩月说这个“是”字,他心里的感觉痛不欲生。

    “说说你们哪一年认识的,交往多久,具体亲密到什么程度。”

    靳湛柏气愤到虎视眈眈:“佟将军,您未免过分了些,这是他们两的私事,外人没有权利知道全部!”

    斩月同意,也表现的脸色发白,提出抗议。

    佟战仍旧不怒自威般铁着那张脸:“我要知道你们的感情有多深,能不能放下对方,这个结果将为我女儿和靳东是离是和做出结论,明白?”

    老太爷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将军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

    靳东开口:“那问我吧,我来说。”

    佟战眯起了眼睛,探究了靳东很长时间,他在维护这个女人?

    这可不是个让人愉快的发现,佟战一直在观察靳东和斩月脸上细微的变化,通过这种方式他想确定,这两个人还有没有旧情残留,如果有,他铁定会让佟怜裳跟靳东离婚,他佟家的人,不会受任何人欺负。

    “路斩月,请你实话实说。”

    佟战盯着斩月,催促她跟上速度。

    斩月调整了呼吸,回答:“我和靳东于2006年相识,年底交往,2013年初分手,在一起六年,交往很平淡,没有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我本人保守,我和他谈的是精神恋爱。”

    这样一句话,已经道清了她和靳东的关系,两个人没有发生过关系,够不上乱lun。

    佟战轻笑:“精神恋爱?六年?”看向靳东:“一个男人愿意和一个女人谈六年精神恋爱,这代表什么?”

    靳湛柏再次被激怒:“佟将军,你过分了吧?你要实话,我太太也说了实话,可实话说出来,你又有另一番解释,既然这样,我们还有把事情向你解释清楚的必要吗?”

    佟战却反问:“靳五,那你说,他们六年的精神恋爱难道不是彼此深爱的证明吗?”

    老太爷完全插不上嘴。

    靳湛柏怒红了眼,叱问:“佟将军,你到底想怎样!他们没有发生过关系也不对,他们发生了关系更是天理不容,你讲点理好不好?”

    佟战摇头,嘲笑:“靳五,你还年轻,没有看明白男女的感情,在一起的不一定爱,分手的不一定不爱,发生关系的不代表难舍难分,清清白白的不代表点水之交,懂?”

    靳湛柏怒目而视。

    佟战眼锋一转已经对准靳东,相比无懈可击的斩月,靳东明显软肋过多,他在躲闪,拒绝听他们的话。

    佟战问:“靳东,我不在乎你和她有没有发生过关系,我在乎的是,你的心里还有没有她,一个女人最好的嫁妆是她的贞操,一个男人最好的聘礼是他的真心,你给我裳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