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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妇女眼神愤恨的瞪着千玥,冷哼一声,傲然道:“我乃兵部尚书夫人。”
“哦,原来你们就是柳舒悦的父母,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千玥恍然大悟般点头,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的天战王忍俊不禁。不等两人反应,千玥突然冷笑一声,声音冷冽清锐,“也难怪那柳舒悦骄横刁蛮,嚣张跋扈,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缘故!”
柳州成与其夫人顿时大怒,一个甩袖拍案而起,“你说什么?你竟敢这样污蔑我的女儿!”
“污蔑?”千玥语气冰冷,眉眼清厉如刀,任谁看到这样的神情不由心中一紧,“是污蔑还是事实,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一个区区兵部尚书,一个连诰命都没有的平民夫人,竟敢当着陛下与诸多重臣的面,指着我的鼻子叫骂,到底是谁以下犯上?陛下都没开口,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说话?这天战朝堂,又是什么时候变成你柳家的一言堂了?”
连番的质问仿佛一个个平地惊雷炸响在殿内,傲然气势,迫人窒息!
众人一个激灵,那脸色顿时变了。
柳州成却还没反应过来,闻言更是勃然大怒,想也不想的厉声道:“你胡说八道!本官何时说过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这根本就是污蔑,陛下,微臣冤枉,这个女人……”
告状的话还没说完,荣禄海突然眉头一竖,怒道:“放肆!你竟敢这样称呼战王妃?”
此话一出,柳州成登时清醒过来,脸色骤变。
荣公公是天战王身边的太监总管,很多时候,他的态度就等于是陛下的态度,如此一开口,摆明了就是维护千玥,柳州成到底是朝堂重臣,如果连这点眼色都看不懂,他也不用混了。
而且,荣公公对这女人的称呼居然是战王妃,还没成婚便这样称呼,那态度就更加明显了。
“只怕在柳大人的心中,本宫不过一个失贞无德的贱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吧?”千玥冷冷一笑,仅仅是换了一个自称,气势却陡然凌厉起来。
“但圣旨御赐,陛下亲口,本宫乃战王正妃,位居亲王妃嫔之首,你们夫妇二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本宫又吼又骂,是为以下犯上!陛下还没开口,你们却抢在前头,是为藐视皇权,大逆不尊!本宫穿得是凤袍还是别的,你看清楚了再说,别把其他人都想的和你们一样没脑子!”
厉声之下,她一拂长衣,展开双手,大大方方的将衣袍上的绣纹摆了出来。
众人见状,顿时仔细看去。
“天……这、这不是锦鸾吗?”这定睛一看,顿时有一大臣脱口惊呼了起来。众人细细一看,惊讶之声更是起此彼伏。
“没错,是锦鸾……”
“头上三根红翎,的的确确是锦鸾的特征啊……”
锦鸾,又称鸾凤,传说中仅次于凤凰之下的第二鸟王,头上三根长达数米的红翎是它最醒目的特征,乍看上去与凤凰非常相似。但不同的是,凤凰可以展翅飞天,锦鸾却是居住地面,虽有翅膀却不能飞舞,因此弱了凤凰一等,是贵妃和亲王妃的象征。
千玥衣服上的锦鸾,因为是金线所绣,又是一副展翅欲飞的睥睨神态,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错认成凤凰。但若是鸾鸟,以她如今的身份是完全有资格穿戴,根本构不成以下犯上之罪。
“什么,这怎么可能?”尚书夫人脸色大变,一个踉跄跌坐在凳子上,不敢置信的看着千玥身上活灵活现,几乎与凤凰相差无几的锦鸾图案。
荣公公见此,登时开口道:“诸位都知道,楚二小姐乃陛下亲自选中的战王妃,今日又是第一次现身人前,自然应该慎重以待。因此,陛下特令内务府连夜赶制,做成了这件锦鸾正服,但不知是哪个粗心的奴才,竟将锦鸾绣得与凤凰一样,这也是奴才的失职,还望陛下恕罪。”
说着,他作势要请罪,一旁蒋王后见状,连忙道:“既然是下头的奴才做错了事,又与荣公公何关?锦鸾也好凤凰也罢,左不过一件衣服,本宫都不在意了,旁人又岂会多嘴?”
荣公公忙道:“多谢王后宽恕。”
蒋王后有些僵硬的笑笑,看着台下气势逼人的千玥,眼底异色一闪。
当朝王后和陛下身边的荣公公都开口了,其他人哪还敢多嘴。柳夫人脸色惨白,满头的虚汗,唯有那柳州成还不死心,硬着头皮道:“就算王妃的穿着没有逾越,但面见陛下却不下跪行礼,难道还有理不成?”
这个老家伙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千玥微蹙长眉,心中已有几分不耐烦:“战王有见君不跪的特权,本宫既是他的正妃,自当夫妻一体,他有的特权,本宫自然也有,还有什么问题?”
“你这根本是强词夺理!还没嫁进战王府,哪来的什么夫妻一体?”柳州成简直气煞了,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像她这么脸皮厚的,连战王府的大门都没进过,也敢大言不惭什么夫妻一体?简直就是恬不知耻!
千玥冷冷一笑,挑眉道:“哦?若照你这么说,陛下的圣旨就是下着好玩的?只要本宫一日不成婚,那圣旨就等于是放屁了吗?”
众人哗然,连天战王都一阵惊愕,哭笑不得。
敢在这种场合把圣旨说成是放屁,这丫头实在是大胆的有些不可思议,她就真的这么自信,寡人不会治她的罪吗?天战王似笑非笑的想。
却不知千玥并不认为他不会治她的罪,而是坚信他不会当众驳了战无极的脸。天战王……也就是当初在酒楼中与千玥有过一面之缘的紫衣男子,他对战无极的关心不是假的,连为他挑个媳妇都要亲自出面,如今圣旨已下,不管有没有成婚,千玥和战无极都是名义上的夫妻一体,试问他又怎么可能不顾战无极的脸面?
所以,千玥根本不用担心,只要她有一日顶着战王妃的名头,天战王就绝不会给她脸色看,所谓爱屋及乌,便是如此。
“你……你……”
柳州成被她的口出狂言气得险些晕过去,这是个什么女人啊,实在是太嚣张了!她眼里还有没有君王之别?她还有没有把在场众臣放在眼里?!
“无话可说了吗?那就轮到我了。”
红唇勾扬,千玥面上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人不寒而栗。不等柳州成反应过来,她素手一翻,将手中早有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竟是一卷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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