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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舟像被刺了一刀一样难受,盯住她,像一只受伤的小鹿一样,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再怎样贬我我也不会怪你,以前是我不识好歹,总想着天下太平他人安危,却一次次伤害最值得珍惜的你。我盲目自大,肆意践踏你的感情以为你总会在原地等我,我迟钝愚笨,逃避感情推卸责任。对不起。”
“原来你自己也清楚你是怎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所以我会出现在这里也是想警告你,你根本就配不上我,所以彻底滚出我的世界吧。”年艌诗没有为此动容,反而更为凌厉地说道。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确实像我这样的坏脾气,也只有你才能忍受到今日...”陆见舟勉力站起来,想要走近年艌诗,这才下腹已经明显有些肿胀,大概是药效发了,一股热流让她浑身乏困,意识也有些不清楚了,低吟着发出了可疑的动静,“最起码我也遭到了报应,你要是晚来一步,以后可能就真的想看都看不见我了..”
“你想得美,谁想看你了...”
年艌诗注意到陆见舟的音阶有些不对的时候,那人已经迷离地看着她,再也遮掩不住眼底波涛汹涌的情/欲,难以自控地对着面前无动于衷的心上人,然后不受控制地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衣领自我慰藉:“呃...我..你..”
这是...陆见舟沦落到看着年艌诗打飞机的地步么....
该死的年艌诗!我都这样了也不来帮我一下!有什么好看的!!!再看我就把你喝掉!丢死个人了!!!
她终究还是没有狠下心来将她抛弃,只是暗地里又给年词那个畜/生脑补了千刀万剐,恨自己无能当场为陆见舟解毒,走近了将她的手抽出来放在自己瘦峭的肩膀往外走去,没想到陆见舟逮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却狡黠地使出了最后一点气力,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年艌诗身上,借力两个人一齐摔回在床上。
年艌诗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专注,这样深情,这样毫不掩饰与做作的陆见舟,如此近距离地端详着她,女子专属的柔软触/感与唇舌上熟悉的茶香跟花瓣味道混合在一起是蜜意。
“所以就允许我再耍一次小聪明,这次换我来死皮赖脸,换我来奋不顾身,换我来不离不弃,你是我的妻,罚你永生永世你不得休我。”陆见舟像捧起举世无双的宝贝,无比珍视地描绘她的眉眼,沦陷在这种罂/粟般的美感里。
年艌诗差点就要意乱情/迷了,可是她稍一放纵,陆见舟之前舌头上的伤口流出来的血一碰到她的肌肤,潜藏在体内的恶魔终于嘶吼着被召唤出来,掩盖了她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
年艌诗的吻不是吻,是撕/咬。
贪婪地想要占有的不仅仅是陆见舟这人,还有的她的血肉。
蚕食着她的每一寸覆地,变/态地期待着每一根动脉的爆裂。
陆见舟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手腕已经被咬出一个蜿蜒的伤口,而亲密的爱人正以最羞/耻的姿势吞/噬着,舔/弄着,吮/吸着,跟着她扑通的心跳的节拍一起,想要将她整个吃下一般...
秋瑛珞死后,没有了定期服用的缓解作用的药物,从第一次血祭开始,年艌诗就发现了,她体内住了一个怎么都战胜不了的怪物,每一天都在叫嚣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跑出来,把浑身都是诱/人味道的陆见舟给亲手杀害。。。
这是秋瑛珞至死也要给年艌诗上的最后一节课。
让她不得不做一个绝情的帝王,越刻苦铭意的感情越将成为恶毒诅咒。
违背断想草的后果,一方将另一方蚕食殆尽。
靳倾沁跟着陆夫人撞门而入的时候,血泊里的陆见舟已经失血过多奄奄一息,但还是亲切地想要抚摸着丧失自我的年艌诗的额头,温柔地看着她用这样特别的方式享用自己的身体。
陆夫人被这样的场景惊的一阵窒息,打掉了她的手将两人分开:“你们瞒着我这样多久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老老实实呆在知更谷!陆见舟,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我今天要是晚来一步,你这是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艌诗...年艌诗......”陆见舟还是呓语着想要爬过去,“娘,艌诗需要我...你看她这样痛苦...”
随后带兵赶到的陆见翼看到满室狼藉,也是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靳倾沁满脸泪痕,一个巴掌狠狠甩了过去:“陆见翼!都是你!要不是你拖延,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以为只是年词要......”陆见翼也是吓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陆夫人横眉冷对,已是急火攻心:“还站着干什么!快送见舟去医馆,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以后你都不要再叫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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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艌诗是在第二日清晨惊醒的。
她头昏脑胀,实在是想不起之前的事情。
可是下人们避之不及的反应,像极了很久以前,对待那个怪物一样的自己。
“小姐,您才醒来怎么就到处走,这样对身子不好!”锦绣端了热水回来,看她在院子里,连忙支唤锦依把她送了回去。
“陆见舟呢?”年艌诗一坐下,赶紧问道。
锦绣果然藏不住那股震惊,有些遮掩地说道:“已经被陆夫人接回去了..”
床单和衣服已经换过了...
小姐应该想不起来了吧...
昨天发生的事情。
“她还好吗?”年艌诗低低地又问了一句。
“见舟小姐不好!锦依昨天亲眼看见她浑身是血被抬出去的!”锦依说完,当下被锦绣掩住了嘴巴。
那惨象不忍直视,但锦依昨日睡的早,没有看到被救过来的年艌诗,满嘴一样的血迹。
就算锦绣反应过来疏散了人群,风言风语还是在王府内传开了。
——知道吗?咱们的郡主那么厉害,原来是因为会妖术啊,她,吃人补身的呢!
年艌诗猜到了经过,已是一阵反胃,但那股心脏传来的痛楚,还是让她难过到都忘记了掉泪:“我要去见她..我要去见她...”
推开了所有阻挡,她一个纤细的身体,再没了平日的矜持,只是迎风落下的泪珠挥发在空气里,诉说着那份不能更加苦楚与内疚的心情...
“诶诶..听说了吗?昨天那个事情?”
“说郡主是妖精转世,差点吃掉陆家大小姐的吗?”
“是啊,好可怕,这世上,竟是真的有恶魔的呢!”
“我还听说,被发现的时候,她二人正在做着苟且之事呢!”
“你说的是...磨镜吗?天呐,简直大逆不道。”
“是啊,所以说这妖魔害人不浅,不仅吃人骇人还能蛊惑人心,不往正道走。”
“两个都是美女,真的是可惜了。。。”
...
妖魔么?蛊惑人心么?苟且么?
“别说了,快看,那不是郡主么?”
逆芒的宝剑出鞘,毫不留情地挥断满城聒噪的谗言。
将军府前流起血河,也染红了那人绝美的衫。
她不是人,是一首凄歌。
“在场的所谓正道,你们既然这样爱在背后指指点点非议谴责别人,今天我就让你们看这热闹!听好了,也给我把话传遍大乾了。我年艌诗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我是你们口中的妖,是你们口中的魔,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你们的道。”
没有人敢说话,淌血的剑是最有用的威胁。
年艌诗颔首,不知是用什么情绪看着将军府邸的牌匾。
她离她或许只有一步之遥。
却可能永远跨不过这障碍了。
她怀念这个宅子里面的世界,
可畏的人言,肆虐的恶魔,暗藏的危险
却让她不得不止殇不前。
“艌诗...”将军府终是跌宕走出一个人影,后面跟着阻挡不得的陆家家丁,一时间与将军府外洒血的众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年艌诗挥舞的剑也戛然而止。
三米之内的人退了个个干净,自觉让出一条道来。
陆见舟捂着胸口,避开所有善意帮助,虚弱的身体跌跌撞撞一步步踩着触目惊心的血路走下了阶梯,而浑身是血的始作俑者,散尽了所有戾气,像一只温柔的小绵羊,惆怅地看着她,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又让你看见我这个样子...”
“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陆见舟笑着,怆然替她擦去脸上的血迹,靠着她的额头说道,“我们相爱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却要说对不起,没有比这更奇怪的了吧?”
像是捧起最珍贵的宝贝,浪潮翻涌血海里,哪怕得不到真心祝福,陆见舟都是微笑着含下年艌诗流下来的泪滴,辗转她的眉眼,在举众目瞪口呆之下,咬唇。
“这是什么情况?!”
“她们两人真的是那种关系?”
“所谓的大户人家背地里就是干这种可耻的勾当?”
“陆家大小姐是清醒的?”
“这成何体统!”
“我穿越了?”
....
——随他们怎么说,他们如何看,他们胡乱想,错的本来就不是我们,是世界本身。
年艌诗,陆见舟再也不逃。你呢?还敢不敢继续与我相爱?
咸湿的液体落下,陆见舟荡漾一个苦涩难堪的笑容,抵着年艌诗的额头旁若无人地责怪道:“你怎么又哭了?一点也不坚强伟大,哪里像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年艌诗?”
“陆见舟,我们分开吧。”年艌诗哽咽着,直视陆见舟的深邃眸子。
陆见舟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执拗地说道:“我不要。”
“你这个人真的讨厌死了,你说不要就可以不要么!我偏要!”年艌诗黯然将剑摆在喉前,“陆见舟,这是我最后一次在你面前任性了,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自刎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