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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艺盯着柳韵,他面无表情,身体却微微向前倾,好像下一秒就会过来紧紧掐住柳韵的喉咙。
柳韵摸了摸手中的扇子,微笑地说:“师父一提到师娘,就变成了这幅样子,这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袁艺冷静下来,自己的确是和以前不同了,柳韵说的话无可厚非,可是从灵魂深处却一直有压抑不住的怒火。
柳韵看着袁艺这幅全身戒备的样子,笑了,正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再一次被打开。
深渊进来了,看着柳韵说:“今天怎么没有陪着徐任,倒是有闲心来我这里,还气你师父。”
“师父?我的师父是那个给我制定报仇计划,让我报仇的人,这个,呵,他算什么。”柳韵话里都是嘲笑。
“你应该知道,说你师父会有什么下场。不顾替你挡枪的徐任了?他可以活下去,也可以立刻死。”深渊看着柳韵,用手拍了拍柳韵身上墨青色的旗袍。
“徐任挑的旗袍的确好看,很配你。”深渊走向袁艺,一身休闲服显出她的淡然。
“小渊,那天发生了什么事?”袁艺有些不解的问深渊。
“既然师娘要给师父回忆一下往事,那柳韵就在书房外等两位。”柳韵弯了弯腰,后退,转身走了出去。
“那天,柳韵表演完,本来应该吞下你给的葬红颜,美丽的死在舞台上,可是,警察来了。警察是为了抓你,在一片慌乱中,徐任为柳韵挡了一枪。柳韵记挂着徐任,就错过了组织给的时间。于是,你就被组织抓走了。”深渊不看着袁艺,看向书房的窗户,外面有灿烂的阳光,可是,深渊眼中只有浓郁的后悔。
“不要伤心,哪怕我的记忆残缺不全,甚至记忆都是谎言,我对你的爱也不会因此缺失一分一毫。因为你已经是我的生命,与记忆无关。”袁艺环住深渊,轻声开口。
“我们这次的任务本来是画完三幅画,就可以正式进入组织,可是因为柳韵,我们失败了,组织说了,接下来不会帮助我们,如果可以顺利完成三幅画,那么我们有可能残活下来。”
深渊看着袁艺,伸手抚摸着袁艺的脸。
“一定要杀人么,三幅画,是不是就代表着,三条人命。”袁艺放开了深渊,紧握双手。
深渊点了点头,无声的肯定。
袁艺觉得自己下不了手,他根本没办法视人命如草芥,为了自己的幸福就牺牲别人的性命。
“放心,不是无辜之人,以前的你,从不会把无辜之人放入名单,这个你不用担心。”深渊环住袁艺,拍了拍袁艺的背。
“可是,他们自有法律惩戒,我们不应该随手夺走他人性命。”袁艺还是接受不了。
“啪。”一声脆响,深渊用力打了袁艺一巴掌。
“法律?如果真的可以用法律解决,你以为柳韵会拜你为师?这些年她手上沾了多少条人命?那个是可以用法律解决的?那个有精神病证明的强奸犯可以么?那个未成年可以么?袁艺,你到底是有多天真!”深渊后退了一步,她说:“我本来只是以为你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却没想到,你变成这样。白色笔记本你看了么?”
袁艺点了点头,那个白色笔记本其实就是柳韵交给插画师的作业,杀人手法,地点,一次次在进化。
深渊看了袁艺一眼眼里的失望快要溢出来了。
袁艺抓住深渊说:“是不是我们完成了,就可以回去安稳过日。”
“组织说了,我们完成后,可以去后勤,不用面对这些。”深渊声音有些冷。
袁艺拉住深渊,他说:“好,我们会好好的。”
深渊有些愣住了,上一次插画师和她讲这句话,是在她七岁那年。
后来,插画师食言了,今天袁艺又说了这句话。
深渊说:“我不信了,我只要事实,等你做到了再说这句话。我不要,你说完这句话,等会又躺在血泊里。”
袁艺摸着深渊的头,说:“好,等我完成了再说。”
袁艺拉着深渊的手再一次来到大厅,这一次他才好好认真看清了,这栋别墅处处都是古罗马的风格。
唯一突兀的大概是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的柳韵了。
柳韵放下咖啡杯,看着袁艺脸上的巴掌印,笑着说:“看来,这次师娘是用了十分的力气啊。”柳韵打开手中的折扇,悠悠的扇着。
“没弄死徐玲玲吧,这可是你师父下的命令。”深渊虽然是询问的句子,但是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如果不是师父的命令,我一定会杀了她把她的尸体放在胡兑门口,让胡兑尝一尝痛失所爱的味道。”柳韵合起扇子,狠狠的说着。
“好了,别闹了,我知道徐任是你现在唯一的救赎,告诉我徐玲玲在哪里。”深渊看着柳韵说道。
“我知道师父和师娘要用她,她在我的后备箱。哦,对了,师父不要被吓到哦,放心,虽然脏了点,但是还没死。就等明天送给胡兑了。”柳韵开了扇子,姿势是说不出的写意风流。可是一旁紧握的拳头,却说明了柳韵心里有多么恨胡兑。
“我知道了,我去给胡兑发短信。”袁艺刚想拿自己的手机,柳韵就走了过去,拿了袁艺的手机。
“我来说吧,师父留下的我笔记本里面应该有说我来打电话也可以吧。”柳韵微笑的想彼岸花。
袁艺放手让柳韵打电话,柳韵拿着手机,拨通了胡兑的手机,她说:“胡兑先生你好啊。”
“你是,柳韵!把玲玲还给我!”手机那边传来胡兑急切的声音。
“诶?胡兑你都不问问徐玲玲现在还有没有活着么?还真是一点都不关心她是死是活啊。”柳韵语气里满满都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