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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重己下意识想要回过头去,却不料身后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身体,更令他轻蹙眉的是那双禁锢在他腰间的手掌,隔着湿透了的衣料紧贴着自己腰线的皮肤,就好似灼热烈石般的温度几乎快要将他烫伤了,再加上那似乎想要将他勒紧骨子里的那般力道以至于张重己竟然一时无法动弹。
抿紧唇线,张重己歪了歪脸颊向旁边看去,不出意外映入眼帘则是袁君红着耳根的光洁侧脸。
“老师,你的腰好细呢。”袁君小声嘟囔着,张重己很敏感地察觉到了对方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在他腰线间摩挲了几下,“好像一勒就会断了似的。”
似乎是因为两人贴得太近的缘故,张重己的脸颊上都能感觉到对方说话时所呼出的温热,不得不说,比起平时的腼腆俊秀的模样,近在咫尺的袁君看起来却是有令一番难以言喻的味道。
白皙清秀的脸颊上那双乌黑的眸子泛着迷人的色泽,他的五官虽不像他哥哥们那般棱角分明但是轮廓的曲线却是清晰而柔和的,近看之下张重己才发觉袁君的睫毛很长也有点卷,就像是蝴蝶的羽翼般让人感觉轻颤而脆弱,而那双唇则是玫瑰花瓣样的粉嫩色,不禁想让人咬一口。
张重己的眸子闪了闪,下意识地将手靠在他的胸膛上推搡了几下轻声道:“袁君……放开我好吗。”
袁君虽然与自己差不多的个子身高,此时被迫窝在他怀里不禁让张重己觉得有些别扭起来。
对方禁锢住张重己腰部的手紧了紧,随后还是松开了手,只是失落地低下了头,白净的脸颊上是显而易见的委屈:“老师,很讨厌我的接触吗?”
张重己张了张嘴巴,却道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最后只得轻叹一口气,看着袁君的眼神有些无奈的笑意:“……只是这样的姿势让我感到不舒服。”
没有否定也没有承认,张重己的面容上虽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实际心底却是在低声咒骂眼前这只披着羊皮佯装无辜的少年。
真是扮猪吃老虎。
如果不是他早已经认清袁君扭曲的本性,还真可能被这么一副委屈的伪装所蒙骗在鼓里。
“老师先回帐篷换身衣裳吧,”袁君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对面一脸失措僵直在原地的安韵,嘴角勾起了腼腆而乖巧的笑容,“这里交给我处理就好了。”
张重己随着袁君的视线望过去,不出意料地瞧见不远处安韵通红着脸,揪着衣角而欲哭无泪的表情,心下一沉。
“吴老师,我真的很抱歉……”安韵那双黑亮的眸子已经泛起了一层涟漪,朦胧的雾气笼罩在眼眶间好不可怜,揪着衣角的骨节都有些泛白了,撞上张重己的视线之际想要上前的动作却被对面那双笑意达不到眼底的眸子给硬生生的扼在原地,直至最后还是以视线所传达满满的歉意。
这副本是令男人疼惜不已的模样对于张重己来说丝毫无用,反之却让他对安韵的感觉越发反感起来。
这个女人,总是在恰巧的时机很好地激起自己心底的烦躁感,是讽刺这算是她独有的能力还是总缝恰巧的时机呢?
轻叹了一口气,张重己裹紧了披着的衣服,没有再去对视安韵望过来致歉的目光,只是抿紧了唇线淡淡道:“那么我就先回帐篷,失陪了,抱歉。”
可能是因为真的有些着凉了的缘故,张重己的声音略带了些沙哑,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对于安韵的道歉张重己没有应答,却是被安韵默认为了不解释以至于那张面若桃花的脸蛋一下子“刷——”地苍白起来。
回到帐篷的张重己虽然是第一时间地换了衣服,却还是禁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似乎感觉到身体的抵抗力真的是在逐渐下降,他便预备性地吃了两颗感冒药便躲在了被窝里小憩。
比起刚才浑身湿透还被风吹的刺骨冷感,被窝的暖意更让张重己显得有几分意外的满足感。
对于袁君所说的交给他处理这句话,张重己并没有想太多也没有多大的好奇心,毕竟这件落水的事件是在这么多同学在场的情况下所发生,最佳的解决办法也只是代替自己接受道歉罢了。
比起这件事,更让张重己好奇得反而是之前袁君在他捕鱼之隙到哪里去了。
细细回想方才袁君身穿的衣服,好像不是早晨所见的连帽衫,加上自己披回来这件外套……所以结论就是袁君其实是回帐篷了一趟吗?
张重己无法猜出袁君那个时候为何要回帐篷,但他的直觉却告诉他这并不是一件换衣服就能明了的事情。
裹着充满暖意的被窝,加上帐篷是自己的私人领域,张重己心底渐渐放松下来,紧绷的情绪一旦放松就觉得浑身乏力,困意就像是羽毛般轻拂自己的眼皮,不知不觉张重己竟然就那样睡了过去。
亦或是之前的神经太过于紧绷,心情太过于疲乏,张重己这一觉莫名地睡得很沉,睡梦中似乎有梦到死之前家里养的那一只猫咪,黑色而柔滑的毛发,漂亮而充满妖魅的猫瞳,不停地蹭着他向他撒娇着,他也像是全无压力般尽情地在逗弄它,软绵的喵喵叫声几乎快要融化他的心房了。
实际上,张重己虽在手段上面为人狠辣,却始终是个有感情的普通人,就像对袁城隐隐动情那般,他对于小动物自然有隐恻的喜爱。
梦到自己死之前一直宠养的猫咪让张重己心情很是愉悦,要知道自从父母被害之后他几乎天天都在做那可怕的噩梦,一次又一次地被自己的呼喊声所惊醒。
这也导致了张重己在睡醒睁开眼睛之后嘴角还是勾着柔和的笑意,下意识地摩挲几下指尖,方才梦中的逗猫场面他还是深刻的印在脑子里,仿佛指尖还残留着那柔软的毛发触感,颇为真实。
“看来我真的是太累了,”张重己自嘲地笑了笑,握了握手掌便丧气地抚上自己的半张脸颊,“竟然会产生这种触觉的幻觉。”
只是个梦而已,现实如此他也不可能再去留恋梦中的悠然自在。
轻叹一口气,张重己一手揉了揉自己一直因睡眠而僵硬着的颈脖,另一只则是顺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机,瞄了一眼时间才发觉已经到了傍晚的时候了。
这一觉睡得可真是够久的。
张重己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头,脑袋似乎有些晕沉沉的肩膀也有些酸痛,也不知道睡得太久的缘故还是身下的床垫太硬了的缘故。
张重己将手机随手地扔到一旁,继而揉着也有些酸痛的颈脖,指尖却不经意地蹭到一块地方让他痛地差点呼出声来。
指腹反复摩挲着那一块令他觉得有些疼痛的部位,张重己的黑眸中闪过几丝疑惑,好看的眉毛也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摸着好像不是蚊子咬的,也没有肿起来……可是为什么这么痛?
不会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吧?
想到这里的张重己脸色有些苍白起来,毕竟是在野外,各种虫蚁类数不胜数,何况他只是搭了一个帐篷,殊不知哪个地方会有小虫爬进来噬他一口。
可不要是有毒的虫蚁才好。
张重己这么想着,眉头却是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他抿紧着嘴唇坐起身子,盖在身上的被子因为他的动作而滑落下去,本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简单动作,张重己却瞬间僵直了身体。
该死,为什么……胸口那处也这么疼?
张重己眉头皱的更紧,心底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渐渐弥生,他深吸一口气,随后小心地解开自己的衬衫,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不禁微微睁大了瞳孔。
这么一道又一道殷红的痕迹是……什么?
张重己的脑海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却让自己变了脸色。
吴景这具身体的皮肤很白,甚至是连一道疤痕也没有,如今这么一道道显眼的痕迹交错在他胸口、肚腹部显得格外的刺眼。
张重己甚至还觉得自己胸口的那两点红肿得厉害,只是指尖微微地一蹭便是令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该死,如果再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情况张重己真该是愚昧了。
联系之前做梦所触及的真实感觉,张重己几乎是要咬牙切齿地承认——他竟然在睡梦中被人亵/淫了。
恐怕他在梦中抚摸那只猫咪时候,那个人正埋头在他胸前狠狠吮吸出这么一道道吻痕吧!
该死,该死,该死!
张重己不停地咒骂着,眉宇之间的戾气几乎要压抑成风暴了。
深吸一口气,张重己努力控制自己冷静下来,平息呼吸后,脑海里的思绪也开始飞快地旋转。
做出这种事的人,到底是谁?
张重己闭上眸子,抿紧了唇线,再次睁开之际眸底已经是一片冷清。
他想,他可能已经知道是谁了。
傍晚的天空虽不比白日那般蔚蓝,但也另有一番蛊惑的美感,天际的颜色就像是珠宝闪闪泛光般的金灿色,就连那若有若无的朦胧云雾也被蒙上了淡淡的金黄色,加上微风吹拂绿叶飒飒,这番自然美景更是令人眷恋无比。
张重己用手撩起帐篷的帘子,刚才的那番恼怒的表情全然不见,仿佛又恢复了那个翩翩君雅的温和男子,依旧是眉眼弯月,笑意弥生。
只是在那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戾情绪,远远提示着他内心的心情绝无如此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会感觉野营事件会写到之十的节奏QAQ
嘤嘤,我太拖拉了吗……
顺便说一下野营之后就是袁元的戏份了,喜欢三哥的小天使久等了~~
最后的最后,大家晚安~我去睡觉了咩,么么哒=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