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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想过你会这么戏谑。”
两人算是牺牲了大半的中午休息时间来对戏,陈述帮顾寒找戏感,拍戏不敢吃什么东西,因为晨昏颠倒,休息不足,摄取食物过量会导致体重上升。这场戏顾寒找到感觉之后一遍过了。
影棚里的戏都不是动作戏,前期这些都拍的比较斯文,拍起来很注重眼神活动和细处动作,后期到三峡水上水下戏份时就有的苦受了,据林嘉说简笙租借了一个大型的泳池,到时候全部是动作戏,还要牵扯到水下拍摄,窒息前的慢镜头,想到这里顾寒有些呼吸不畅,因为他有些畏水。
简笙脸色有些苍白,顾寒觉得可能是天热的缘故,但简笙确实苍白的有些过分。
“简导,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顾寒出声问,“你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对。”
“没什么事,这几天有些乏了。”简笙看了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从中午不到1点拍到晚上十点,不停的重复重复然后过,虽然没有动作戏,但拍起来很累。
顾寒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累过,拍到最后差不多脑子都空白了,整个人都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了。
他第一次有出不了戏的感觉,血糖低加上一整天都在这一个封闭空间的一亩三分地走来走去,绕着台词,真的让人换上了空间忧惧症。
顾寒觉得眼睛很不舒服,带了一天的美瞳,眼睛很干很涩,打光有些刺眼,为了不麻烦化妆师来上妆,他一天没有摘,眼睛对于这些东西有些不适应。
不过大概会很快适应起来。
第一个星期顾寒和陈述走完了他们两个为数不多的非动作戏,饰演陈墨瞳的演员进组了,令顾寒惊奇的这个戏份算的上女一号的饰演者居然也是新人。
“原来演舞台剧的,叫白凤,年轻人遇上年轻人,都相互照料一下。”简笙的头发濡湿,场内除了几位主演,大概最操心的就是他了,今天简笙穿着穿着黑色的深V领T恤,衬得连更苍白,他手指间夹着烟,不住的咳嗽。
顾寒好不容易可以摘下来美瞳,陈述一扭眼就看到他带着红血丝的眼睛,吓了一跳,“你眼睛是怎么回事?!”
他声音有些大,有些急躁,大概真的被顾寒这副样子给吓着了。
简笙那边正在想事情呢,被陈述这么一惊,看向这边。顾寒低着头,摘下金色美瞳后眼睛有些痒,内心不住的渴望,想要揉一揉,但也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动,听到陈述的惊呼低声回答道,“没事,大概是有些过度用眼了。”
他一直低着头,坐着的地方只有暂时休息的陈述,没有抬头看其他人,简笙过去让顾寒抬头,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冷气,“找医生了没?”
“找了,医生说没事,只是缺乏睡眠,需要休息,眼睛太过于疲劳了。”顾寒不愿意把这些小事拿出来哗众取喧。
“你不适合带美瞳。”简笙严厉道,“你应该早一些告诉我这件事情!”
他声音很急躁,这不符合他寻常的个性,之前简笙并没有这么急躁冒进,这几天拍戏的密度也很紧,早上五点人基本就到齐了,晚上至少要到十一点之后才会结束,中间忙起来饭都顾不上吃,NG次数多了,就会连累全组人都陪葬,一起不吃饭留到晚上吃冷饭。
“抱歉简导,我以为这是小事,只要睡一下就好了。”顾寒立刻站起来对简笙道歉,“除了痒我没感到自己有其他异常症状,我以为这只是眼睛不适应,多带几天就好了。”
简笙在不住的咳嗽,像是喘不上气一般,呼吸声很粗,破风箱一样,听得顾寒心里都有些不好受,简导很看重这部戏,他也尽力去跟上剧组的步伐,但先天的条件让他很是吃力,身体排斥眼部的美瞳,带如果不带的话,他就会错失这部戏了。
“I现在重新换人已经不太现实了,我不应该因为一时心软和别人的人情就把你拉进来,你的身体太脆弱了,尽管你很努力,但你比别人慢了不止一步,我本来想这部戏能给你一个另类的机会——适合你的戏路,你的戏路太窄了。”简笙说着又想咳嗽,立刻掏出来一方手帕捂住嘴巴,半弯着腰捂住胃部,拼命的闷声咳嗽。
“简导!”顾寒看到了白色的手帕上沾着黑色的斑点,不,那不是黑色,是血。
陈述也看到了这一幕,简笙的黑发遮住了苍白的侧脸,听到他们的呼声抬头,用求救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
那是不要让他们讲出来事实的眼神。
陈述顾寒面面相觑,下意识的闭上嘴巴,简笙捏住手绢又塞进了口袋里,
顾寒忽然明白为什么简笙要穿着黑色的衣衫了,这样就算手帕的血渗到了衣服上,也看不出来。
猛地一阵咳嗽完之后,简笙又站直了,嘴角还有一丝血。林嘉这时候端着一杯水出来,还冒着腾腾的热气,他抓着一个不透明的小袋子,来到简笙旁边,递给简笙,语气冰冷到了极点,“喏,快吃了。”
顾寒这才意识到之前林嘉和简笙之间一直不怎么暖的原因,按理说林嘉在简笙身边这么多年,默契有了,老夫老夫没有什么可冷战成这样的,原则性问题在年轻的时候应该已经注意够了,激情没了爱情也会打磨一些,剩下亲情,所以之前相处时候那种特殊的气氛顾寒一直搞不懂,现在想来大约是林嘉让简导看医生,简导不愿意吧。
艺术家和生活家的区别,简笙在开拍之后就像个疯子一样的工作狂,肯定不会因为任何小事自己去放假。
“简导,不如先去去医院检查一下吧。”陈述低声道。
简笙没有说话,默不作声的从林嘉手上把东西接过来,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那个带子打开,全部是药片,还清一色都是白的,简笙连皱眉都不带,一次性吃完,吞药姿势很豪迈,林嘉眼睛也有些微红。那也是长期憔悴加疲惫的后遗症,顾寒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剧组的氛围开始这样严重了。
他是那个最后才发现真相的吗?
顾寒平日里并不会多看娱乐圈的新闻,也不爱刷某涯,不刷微博,除非剧组特别要求,他甚至连宣传都不会走,外界传闻满天飞,他身在漩涡的中心却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顾寒扭头看着陈述,发现陈述的表情和他很一致,都属于那种迷茫恍惚类型的,什么都不知道,或许陈述只是比他多知道一点,也只是一点而已。
气氛有些凝重,顾寒试图说一些话缓解气氛,“林嘉,你的眼睛比我还红。”
“我现在可以睡觉你不可以,”林嘉直接倒打一耙,看着顾寒的那双本来一蓝一黑的眼睛现在布满了血丝,眉头深锁,“你的眼睛真的红的跟兔子一样,陈述也跟你差不多了,天生一对,都是兔子。”
顾寒听了也不恼,“简导没事吧。”
“我没什么大事。”简笙把那一大堆药片吃完之后也咳嗽完了,林嘉温柔的擦拭他的唇角,那里还有一丝血红,“医生有没有说过,你不能下水?”
顾寒一愣,回想一番,摇摇头。
“以防万一,还是尽量一遍过吧。”简笙用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不要用眼睛冒险,拍戏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健康,来日方长。”
他这么一感慨,顾寒自己反倒没什么话说,陈述先对简导道谢,拉着顾寒去一边对戏,亲自把关。
他们走的远了,林嘉才轻声反问道,“道理你都懂,自己为什么做不到?”
“舍不得啊。”简笙苦笑道,“我这一生,收视率,唱片数量,演唱会都曾经封顶过,给自己交上了满意的答卷,独独在拍电影这方面,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却仍然一无所获。被誉为‘票房毒药’,一意独行拍想要的电影遭受滑铁卢,观众否定,评委团否定,各大奖项也否定,我只是想要一部电影证明自己不是那么差。”
“你已经很成功了。”林嘉本来应该骄傲的说这句话,此刻却带着十分的心酸和苦涩。
“没有分量啊,林嘉,不被顶级的奖项记录,没拍出可以让人称道和视为经典,就会被这个世界遗忘,到那时候,整个世界都遗忘了你。”
林嘉知道简笙已经风魔了,癔症了。
他想说还有我记得你,但简笙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电影已经开拍了,各项投资和赞助也已经开始如流水一般花费出去,不把电影拍完做出一个交代,交上一份完美的答卷,这次的“金盆洗手之作”只会成为噱头,和到时候被嘲笑的永恒的话题。
这是骄傲的简笙不容许自己犯的错误。
他现在可以做的就是陪在简笙身边,和他一起发疯。
当天陈述的戏份走的非常的顺利,顺利的顾寒一直以为简笙给陈述开后门,掐的没有那么严通过了,虽然心中如此腹谤,但看着陈述拍戏还是十分的有滋味,腹谤自然被打消。陈述像是爆发了一般,连带那个一直拖累他NG的白凤也顺利的不可思议,被他强大的戏感给带着走,陈述一人操两人的心,既注意白凤的走位,又努力让自己去配合她,但镜头拍出来恰好没问题,简笙似乎是知道了他的想法,镜头吃的很紧,倒是提前了两个小时结束了今天的任务。
“你今天被卓别林附体了?”顾寒在结束的时候问陈述。
“我跟柯守逸请假了,你今天别直接回去,我带你去个地方。”陈述郑重其事的对顾寒说了这么一句。
顾寒手一顿,他刚洗完脸,水沾湿了头发,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陈述,“怎么,终于想好了腰和我一起私奔了?”
“怎么会,要走也是正大光明的带你走,私奔多不好玩啊。”陈述跟顾寒处的时间越久,也就越学会了那种泰然,或者说有些无情,总是能理智的对待事情,如果今天的事情是原来的他遇见,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并且努力让简笙去住院,但顾寒把话题轻描淡写的挑开之后他忽然明白了一点,别人的生命你不能过多的插手,林嘉明显是知道了简笙的病,身为伴侣他也没有阻止简笙,大抵也是知道了简笙更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才会这样放纵他,自己就更不好去插手。
把一切打破,反而更让局面难堪。
“因为你自己看不到,在苏菲拉德披萨馆我见到你那次,你满脸又难过又发狠的样子……还有那次你知道诺诺要和恺撒订婚,还来病房里看我,说了很多白烂的话,和我分析星座,你装出很不在乎的样子,可是你没有对着镜子,看不到自己脸上那么孤独和不甘心。在英灵殿开听证会的时候,恺撒和诺诺拥抱,所有人都在欢呼,只有你站在所有人之外,缩着脖子……芬格尔说那就是‘煞笔透顶’,明知道什么事情不可能,还非要揣着希望,明明想为什么人把命都赌上,可是连下注的理由都没有。”顾寒把龙族里的楚子航的台词念出来,那时候楚子航在开导总是默默暗恋却从不挑明的路明非,总是很倒霉的路明非,看到喜欢的人和别人亲密却只能祝福的路明非。
陈述在一定程度上和路明非有些像,总是在默默的喜欢,却从不开口,如果不是因为这一世的交集,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听到了陈述说他喜欢了自己十年,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体验了陈述的温柔,还被陈述发现了自己重生的秘密。
陈述被他说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很老实的交代了自己的目的,“我联系了医生,现在跟我去。”
“我,”顾寒挤出一丝笑,“讨厌看医生。”
“不可以讳疾忌医。”陈述正色。
“我厌恶医院。”顾寒退后一步,被陈述当机抓住,半推半搡半扔半心疼,仗着身材优势把顾寒弄到车上,一溜烟的跑了。
顾寒到车上之后不再做垂死挣扎,躺在副驾驶上挺尸。
陈述任劳任怨的开车上路,每逢岔路就仔细看,生怕自己走错路。
陈述的目标是S市的老城区,住的人都有些上了年龄,一看房子的表皮就知道了,小巷各种横穿,延伸和纵横,车子开不进去,也就停在了外边,陈述拉着顾寒往里面走,顾寒也看到这情况也就知道他要去的不是医院,心中悬着的心放下来,任由陈述拉着他的手往里面走。
人很少,天色也有些晚,想来那些下午在这些地方玩耍的小孩已经回家,墙上还有着各种各样的涂鸦,蓝色的,白色的,用着幼稚的笔触在及腰处留下痕迹,墙角有着青苔,青石路上有些滑,都是时光留下的痕迹。
走在这样的长巷,顾寒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他反握着陈述的手,挠了挠他的手掌心。
陈述有些诧异,回头看了他一眼,顾寒笑了,“还有多远?”
“尽头就是了。”陈述抓了抓他的指肚,顾寒终于停止了骚扰,不再用小动作给陈述造成困扰,因为陈述的脸已经够红了,如果再这么下去,等走到了巷子的尽头他直接暴血而阵亡可就不好了。
“这医生是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啊。”顾寒喟叹,来的路上还算是顺利,但这巷子也有些难绕,一般人生病了也会去医院吧,找到这些神人也颇为不易。
“这是从前相熟的导演介绍给我的,是一位老中医。”陈述细细给他说,“那位老中医是医药世家传承,因为性格有些孤僻,S市军医院中医那边想要请他,三番五次都请不到只能作罢,老医生姓廖,你待会就可以看到他,是个很值得人敬佩的人。”
“所以从西医直接改成了中医?”听到那句中医顾寒似乎闻到了某些药材的味道,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看到顾寒的脸皱成了苦瓜,陈述觉得好笑,难得见到他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平日里陈述被他戏谑,只当幸福敲门便好,当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长巷的尽头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这是一幢很普通的平房,也只会存活在这些老城区了,房子的侧面还有正面都被常春藤铺满,看起来绿意盎然,院子里有一座井,旁边都是一些花花草草,门没有落锁,陈述叩了叩大门,对着正堂喊,“廖先生?”
顾寒听到一句从正堂的屋子里传来的“请进”,声音不似普通老年人浑厚,反而透着一丝文雅,人没有从门里出来,陈述便主动拉着顾寒走了进去。通往正门的小径铺着鹅卵石,月亮已经升了起来,从这边的葡萄藤下走过,顾寒有种时间的错落感,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百年前那个还保留着古风雅韵的时代。月光洒落下来,从疏疏落落的叶子中穿过,映在地上有些斑驳,踩上去,影子也像是藻荇交横。
“这人一定很是有趣。”顾寒轻声评价,这个有趣不一定是讲话,而是做人很有意蕴,很会生活。
“廖先生听到你这么评价他,大概会很高兴。”撩开帘子,侧头眼中带笑意,“你和他大概可以成为忘年交,廖先生也很喜欢看书,大约找上好的话题聊上几天。”
“如果不看病,我想我很高兴和任何风趣的人交朋友,人生难得讲得上话的人,人和人的缘分和人与书与作者的缘分大致相似,时间不对,便什么都会错过,比如当下,我真的很不想看医生。”
“我说了你不许讳疾忌医,我不会放任你对身体那么不重视的。”陈述无声的指责顾寒对身体的不在意,“西医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所以这次干脆都问一下怎么回事,我现在担心你身体还隐藏着其他什么毛病。”
“相信我没事的,不过你说的对,眼睛这里我确实应该注意一下。”顾寒还是先一步妥协了,毕竟这次也是他的不对,回到年轻之后就有些忘本,思忖着身体还好就过度滥用,放在从前他绝对不会如此,所以果然重生一遭之后整个人都会有些不同,他沾染了年轻人的急躁冒进,但灵魂的本能让他时常纠正这种冲动。
进去之后便听到有人说了两个字:“左边。”
陈述和顾寒往左边的房间走,看到坐在藤椅中的廖老先生。
老先生带着一副无框眼镜,长相清俊,鬓角有些花白,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到两人一同前来,也没有什么诧异,顾寒落座之后才走过来看他,走路有些慢,顾寒看他一瘸一拐,克制自己的眼神不去看他的腿。
他觉得这么会冒犯对方。
廖老先生坐到了顾寒的对面,这是一张小桌子,像极了古时候用来招待客人用的器具,廖老先生坐下之后背部依然是挺直的,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比他们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老中医神色很淡,那种清雅中带着疏离之感,他坐到顾寒的对面,这才抬起头看顾寒。顾寒看到他的那双眼睛也有些楞了。
廖老先生的双瞳是银灰色的,初一看是那种带着烟灰色萦绕的蓝,朦朦胧胧,仔细凝视才会发现是银灰色,有些透明,看起来很漂亮。
“你好。”廖老先生先开口。
“……”顾寒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廖老先生没有等他回答,抬手翻他的眼皮,顾寒眼睛不能视物之前还是看到了他的手掌,修长,细致,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人,自称医药世家出来却又不回去,不知道为了什么来到这城市一隅,甘心做了一个普通的老医生。
冰凉的东西忽然滴到眼睛里,顾寒吓了一跳,身体抖的厉害,陈述赶紧按住他,看着透明的液体从顾寒的眼角溢出时睫毛扑闪的厉害,陈述知道这是人的身体的条件反射,仍然抑制不住心中那钩钩的触动,痒的厉害,伸出食指轻轻的抚平他的睫毛。
顾寒感觉的到有人在动他的眼睛,动作很熟悉,在场的除了陈述也就老中医了,廖老先生不会这么无聊。他闷闷的问陈述,“很好玩吗?”
“还好。”陈述又想动手了,廖老先生抬眼瞥了他一下,那目光似是疑惑又似是了然,却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陈述在这老人如水般明亮的眼神中动作变得十分拘束,廖老先生动作如行云流水,翻眼皮滴东西,然后翩然而去,给顾寒抓药。
“他的眼睛影响很坏吗?”陈述忍不住朝着那个背影问。
顾寒有些紧张,抓着他的手很紧。
“没什么大事,只是需要把身体调理一下,包括你。”廖老先生淡淡道,“还年轻的时候千万要珍惜身体,没有什么比天赐的健康更为可贵了。”
陈述顾寒虚心受教。
廖老先生的手很巧,折牛皮纸包住那些称好斤两的药材包好,折的地方简单却又有效,拿过来一个纸袋子装着,用笔在上边标注了一下,“这个是他的。”他指了指顾寒,“我再给你开一些药,一起调养。”
“劳烦您了。”顾寒出声。
“来者即是缘,慕凛把你们介绍来了,自然是关系好的,人也不错的,所以也当多交了两个朋友,虽然是小朋友,看上去也是不错的。”廖老先生大约是平日里一直独居,陈述看周围的物品摆设,发现东西都是单人份的。他抬头看着对面,发现墙上挂着一张老旧的照片,边框是木制的,照片中的两人面孔都很年轻,左边看起来应该是廖老先生,右边那个人陈述不认识,但看起来两人笑的都很羞涩,羞涩中带着甜蜜。
廖老先生星目剑眉,年轻俊美,旁边那人比不上他看起来是那个时代“潮”的美,却有一种读书人的韵味,看起来像是一个学者。两人西装革领,对着镜头,很认真。
陈述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心酸,廖老先生抓药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孤独,带着老花镜,室内都是中药味,初时闻起来有些生理性厌恶,但不知是呆的时间久了,还是此刻的心境变了,陈述觉得没有开始那样的反胃,反而可以细嗅到窗外院内木槿花开了的味道,有些淡淡的铁锈味。
“怎么了?”顾寒低声问他,脸轻轻往陈述的方向侧了一侧。
“待会儿出去和你说。”陈述不敢在这里提及这件事儿,怕老先生听到了伤心,慕凛说一人独居,伴侣早已离开,现在在这里只是怀念年轻时的生活,陈述到了现在才明白这个年轻生活指的是什么,廖老先生想来和他们是同道中人,那个年代走上这条路需要勇气,两人没有后代,其中一人离开,另一人想必要独居到最后。
想到这里,不禁轻声喟叹。
“年轻人为什么这么叹气?”廖老先生没有回头,古稀之年将入耄耋,却仍耳聪目明,“有什么烦恼之事?”
“倒也没有,只是心想世事多变,心生惶恐,叹息一下。”
“未来之路多艰又何妨现在?不要想太多,他的身体也没有什么问题,有恋人在身侧,享受大把的青春时光是最好的事情。”廖老先生说到这里似是想起了什么。药柜那边没有装什么高亮的灯,昏黄的灯光映在他侧脸,显得很温柔。
如同夕阳西沉,黄昏铺满江面。
“先生说的是,何必因身后之苦扰眼前之清静,人都要经历生死离别,却也不能这离别,而苦了相聚之时。”顾寒轻声回答。
廖老先生颔首,提着两个纸袋踽踽过来,陈述欲起身帮着拿过来,廖老先生示意他不用站起来,“就当我在活动身体吧,现在也走不了远处,只能在这房间院里活动。”
“辛苦您了。”陈述衷心感谢,没想到廖老先生连询问症状都不需要,看了他们两眼就明白了哪里出了毛病或者哪里有了隐患,怪不得慕凛说老先生妙手回春。
廖老先生这时已经走到了两人跟前,坐了下来,他话如春风拂面,温暖和煦,“医者父母心,这也是我当做的。这是我刚才给他滴的药水,不过以后可以改用药渣敷眼睛,药已经放在了纸袋里,还有一些给你的,同样也给他用,我备了双份,一日一碗,不能跳过,既然来了我这里,我就要负责到底。他现在眼睛不能睁开,你可以搀着他走,他这两日就先暂时不要往眼睛中放那些东西,我也建议你们换一副,因为手上这个不适合他,去找专门的地方配几副,他双瞳异色,给工作带来不少麻烦?”
陈述点头,顾寒称是。
“与众不同总是如此,走在哪里都不方便。”廖老先生说了这么一句,似是意有所指,“凡事都小心些,路会越走越宽的。”
作者有话要说:室友四级考试,“技术”拼不对,直接写的“jishu”
“核能”不知道,写的“heneng”
“核电”不会拼,搞成“hedian”
出去别说咱俩一个寝室啊,你知道你重复了多少遍拼音吗!#荒废两年英语成狗#
感谢XD(6682847)亲爱的地雷~
相约明日十点,不见不散!!☆⌒(*^-゜)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