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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魔易又用那招,眼见自己被连拖带拽的扯到床边,她心下着急,胡乱就念了一个口诀。
与魔易面对面时,突然发现魔易的神情呆了。
白怜眨了几下眼睛,不对啊,她刚刚明明使了个变化之术,怎么感觉还是没多大差异,再一看魔易,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是要闹哪样?
伸手摸摸自己的脑袋,这个形状怎么怪怪的,难道是自己的变化术起了作用,心中大喜,她就不信魔易能对着一只动物做出什么奇怪的事。
可是……
她动了动手,手明明还是人类的手,再看身子,也是人类的身子。
魔易身子微微的颤抖,像是在极力忍住笑。
白怜歪着脑袋疑惑,她觉得做这个动作有些吃力。
魔易咳嗽两声,“原来,你们仙门的弟子都是这样使用变化术的。”
“什么?”竟然他知道自己使了变化术,那至于笑成那样吗?
魔易手一抓,一把镜子出现在他掌心,见她茫然,好心的递给她,“你还是自己看吧……”
白怜朝着镜中看了看,大叫一声扔了镜子,“妈呀!有妖怪!”
魔易脸色憋的有些微红,不确定道:“你是在说你自己?”
白怜摸摸自己的脑袋,比了比鼻子的形状,在量了量耳朵的面积,眼睛睁的铜锣那么大!
难道刚刚镜子中那个长着人身猪头的怪物是自己变的?
不确定的看向魔易,他却不动声色转开头,眼中分明有着嫌弃。
白怜再次举过镜子,对着镜中的猪头露出一个艰难的笑,镜中的猪头也对自己扯了扯嘴角,她吓的身子又是一个哆嗦,哪怕已经确定那是自己变的,仍然觉得害怕。
魔易一副懂了的表情,“原来你的爱好是变作半人半猪的四不像。”
“我就爱这样,你能怎么的?”白怜气急。
她又使了几个诀,身子终于微微有些变化,再往镜子里看,妈呀!怎么有只长着猪脑袋的猫!
不死心的再念了几个诀,身子脑袋也跟着不停的变化,却始终都是一些奇怪的生物,后来她终于放弃了。
转念一想,她就不信她这个样子,魔易还能做出奇怪的事。
而魔易一手撑着下巴,像看猴戏般道:“怎么不变了?本君觉得挺好玩的。”
玩你个头!白怜气呼呼的跳上床,他不是想跟自己睡吗?好啊,看他身边躺着一只四不像还能睡得着。
“你确定要这个样子?”魔易眉毛拧成了麻花。
“怎么了?莫非魔君大人嫌我这个样子长的丑?”白怜一板一眼。
魔易无所谓道:“原来,你的癖好果然很奇怪。”
有你奇怪?白怜翻了个白眼。
魔易没再说什么,只是躺下盖好被子。
白怜蹭到枕头边,以防整个身子被盖住,可是枕头太高,脖子有些痛。
屋内久久没有声音,只有夜明珠发出的微微白光。
就在白怜以为魔易睡着时,魔易终于叹了口气,道:“果然,你的癖好本君实在不敢苟同。”
说完已经把她提了起来,再次放下时,已经是货真价实的一只猫。
白怜切了一声,就知道卖弄,法力高强了不起啊?别看她现在这样,说不定将来就突然法力无边了。
“睡吧。”魔易摸摸她的头,把她往身旁挪了挪。
白怜有些不自然。
“明日便是仙魔大战,你难道想在那时打瞌睡?”
白怜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明明记得只过了一天,仙魔大战不是该后天吗?
脑中一句话突然闪过:
“仙魔大战在即,君主竟然在这个时候为了救你耗费魔力。你倒好,才一天工夫就在这里走来走去。”
难怪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她记得那时自己扑向魔邴的弯刀时是抱着必死之心,她还在奇怪自己当时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会几个时辰就没事了。
心中大惊,完了,如果明日就是仙魔大战,那她如果想盗取盘古斧岂不是只有今晚?
胡乱的翻了个身,魔易似乎已经睡去,连呼吸都极为平稳。
她小声叫了魔易两声,魔易没有回答,似乎真的睡的很沉,又过了一会儿她终于从被窝里爬出来。
真的睡着了?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她怎么会以为像魔易这种大魔头会对她这种呦you齿感兴趣。
思索间长长的胡须不小心搁到魔易的脸上,魔易呢喃了一句,伸手挥开,吓的白怜立刻倒下装死。
魔易翻了个身似乎并没有要醒的迹象。
白怜松了口气,又小声的叫了两声。
魔易依然没有动静。
她忽然有点庆幸自己现在是猫的形态,猫走路本来就轻,她简直不用刻意都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灵活的跳下床,走到房中央的时候因为怕魔易半途醒来还回头望了望,结果又不小心撞到凳子,发出那么大的声响魔易都没有反应看来的确是睡着了。
心中暗喜,早就知道魔易睡觉睡的沉,以往也从来没在半夜醒过,虽然明明知道,大概是因为做贼的关系,不免多了一个心眼。
门也很轻易就打开,反正她也想好了,如果魔易中途醒来发现自己不在,她就谎称自己上茅房,然后迷了路。
一切本不是刻意计划,却都太过顺理成章,甚至白天魔尊的突然到访。
她虽然猜到魔邴知道魔易抓了自己魔尊知道也是迟早的事,却没想到会那么快,白天魔尊的突然到访虽然有些惊讶,正好也为她提供了条件。
那时的自己虽然的确是看起来被吓傻了,不过她已经暗中使了术法,用自己的头发做引线,编织进魔尊的黑袍中,也正因为她法力弱,所以已习惯用魔力来感知危险的魔族来说,没有法力反而更安全。
果然如她所料,因为是身体里本身存在的东西,感知起来就容易许多,而且以这种强烈的反应来看,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算太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化作了猫的形态,身子竟然灵活不少,甚至看东西都一清二楚,因为怕脖子上的项链发出声响,她只得将它咬在嘴里。
轻巧的跃上房顶,一切都来的太过容易,不但没有受结界的阻碍,甚至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顾不得其他,雪白的身子不断在黑夜中穿行。
而另一处,魔易忽然睁开眼睛,唇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感觉离魔尊的距离越来越近,白怜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看来魔易说的的确不错,魔族的夜晚还真是冷啊。
一边继续前行一边视线不停的观察四周,不远处一处异常宏伟的宫殿已经清晰可见,她心里一喜,从房顶跳了下来。
这个时候却感觉有脚步声传来,她慌乱的躲到一处假山后。
可是那个脚步声在行到这里时,忽然停了,白怜一惊,莫非是已经发现了自己?
正要探出脑袋去看,身子周围一股热气迎面而来,她伸手一挡,一抬头,一个巨大的身影已经挡在了自己跟前。
这体型,这模样,不是魔易三哥的坐骑是谁?
她猛的咽了一口吐沫,对着不停朝自己哈气的大狮子小声呵斥,“快走开!”
可狮子却不但不听,脸上的表情还极是欢喜,一张狮子脸赤红。
“去去去!”白怜有些急了,再这样下去,不被发现才怪!
“小狮。”不远处,魔承见自己的坐骑忽然跑到一座假山后,皱着眉唤道。
“你主人叫你呢,快滚!”白怜不停催促,自己好不容易到了这里,要是被发现岂不是功亏一篑。
“小狮!”魔承见自己的坐骑竟然不听话,显然有些发怒,声音顿时也提高不少。
听着脚步声靠近,白怜暗道完了。
“你等着我。”狮子突然说了一句,终于跑开了。
白怜扶着胸口,暗暗发誓下次见到那头可恶的狮子非踹它两脚不可!不过,还好还好。
“你磨磨蹭蹭什么?没听见本君在叫你吗?”魔承浑厚的声音一震。
狮子被吓的一抖,低着头乖乖受教。
“下次再这样,本君定不饶你!”魔承道。
白怜在心里不停的念阿弥陀佛,就希望他们快点走。
却半天没再听见任何动静。
“是你。”下一刻,一声闷雷在头顶炸开!
白怜抬头,一张与魔尊有七八分相似的脸瞬间出现。
这下真完了。
“你不是四弟前几天抱着的小猫儿吗?”魔承疑惑,伸手一抓,已经将白怜提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白怜这才想起,她现在是猫儿的形态,一时反应过来,对啊,就算被发现了也应该不用害怕才是。
想到这里,扯动嘴角,学了一声自认为很动听的猫叫。
魔承浑身一颤,把小小的她放在掌心,大着嗓门道:“我知道了,你是迷路了对不对?”
“喵……”对对对!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好骗,白怜忙费力的一连叫了好几声,还怕他不信般猛点头。
“虽然没什么灵力,这身皮毛倒是长的不错。”魔承勿自点评。
皮毛?白怜腿脚一软,他该不会是想把自己怎么样吧?
身旁的狮子发出一声声呜呜的声音,魔承看了它两眼,疑惑道:“你喜欢?”
狮子又发出一声声呜呜的声音。
“竟然这样改明我同四弟再说说,看能不能给你做媳妇。”
狮子立刻欢喜不已,还在魔承周围不停的摇着尾巴转悠。
“喵!喵!”白怜在心里一阵谩骂!有没有搞错,之前是想吃了自己,这次改嫁给狮子?她堂堂修仙之人,天界白虎天君的徒弟,如花一般的年纪,竟然要嫁给魔族君主的坐骑当媳妇!
她气的呲牙咧嘴,浑身的绒毛都竖了起来!
魔承就着她脖子上的项链再次一提,往后一扔,她一个天旋地转,眼看就要掉在地上。
狮子忽然张口一接,她已经被硬生生含在嘴里。
完了,要被吃掉了!要被吃掉了!她在心里呐喊。
没想到狮子只是轻轻含着她,并没有用力。
她挣扎了两下,狮子终于把她放在地上。
魔承已经大步往前走。
白怜见狮子把自己放下,撒腿就想跑,跑到一半就被狮子重新含住,然后放到它前面。
白怜继续跑,它继续含,再跑,再含。
几个回合下来,狮子像是玩上了瘾,两眼兴奋的看着她。
白怜气的一爪子挥过去,别看狮子块头那么大,动作倒也迅速,竟然轻易就躲了过去。
魔承走在前面始终没有回头,只是任他们玩闹。
狮子张着血盆大口,作势又要去含,白怜顿时浑身炸毛,怒道:“你再过来我跟你拼了!”
狮子脸色一红,那动作明明是不好意思。
白怜生怕他一个不小心真把自己一口吞了,再也不敢有所动作,垂头丧气的在中间走着,发誓变什么都不要再变成猫。
走了一会儿,魔承终于停了下来,朝着狮子挥了挥手。
白怜奇怪。
身后的狮子拿爪子在她身上拍了拍,示意她跟自己走。
白怜疑惑的望了望面前的屋子。
魔承开门,然后关门。
狮子不好意思的指了指不远处一间单独建造的屋子,白怜好奇的跟在他身后。
奇怪的是这个屋子不像一般屋子那么高,也没有门,地上还摆着一个像是盆一样的东西。
白怜一下明白过来,这该不会就是它的窝吧?看它的样子……
心中暗道不妙,颤抖起来,“狮子大哥您先请,不用那么客气,我习惯了睡在外面。”
狮子姿态忸怩,“你放心好了,等你做了……做了我的媳妇,我会对你好的,我以后一定不跟你抢吃的,把所有好东西都让给你。”
噗!白怜险些被口水呛到。
感觉身子一轻,又被狮子叼了起来,她浑身一阵哆嗦,难道自己今天就要葬送在狮子手中?妈呀!不要啊!师傅,师傅救命!
狮子放下她,似乎不解她为何如此激动,只是兴奋的把她放下。
白怜竖起尾巴,活像一只刺猬,“你别过来啊,你要是敢靠近,我就咬舌自尽!”
“你别这样!”狮子后退一步,劝道,“我没有想伤害你,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它之前还不解为什么同类都甘心把自己辛苦捕来的食物分给其他的雌类,如今总算有一点明白。
看着狮子已经退了出去,然后在窝门口蹲着,看样子像是准备睡了。
白怜总算松了口气。
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她什么时候变得和动物这么有缘了。
屋外明明有呼呼的风声,屋内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冷,她才明白原来是狮子蹲在门口替她挡住了风。
虎落平阳被犬欺,她一个修仙之人竟然沦落到要靠一只狮子来挡风。
现在走又走不掉,留又不能留,难道真要给狮子当媳妇?
那个可恶的魔易也真是的,睡的跟死猪一样!这么久了都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了,可恶可恶!
一边在心底骂着,一边打了无数个哈欠。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再次醒来,明晃晃的太阳已经升至头顶。
白怜暗道糟糕,门口已经没了狮子的踪迹,她得立刻出去才行。
可是刚跑到门口,就被一下弹了回来。
门口一道透明的墙若隐若现。
又是结界?
她对着那墙又抓又咬,那个结界却像有弹性般,任她如何折腾始终不变。
“喂,有人吗?”她试着叫了几声,周围没有一点动静。
该不会她就要一直呆在这里吧?白怜苦着一张脸。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魔易不是老是声称自己是他的囚犯吗?那为什么自己都不见了一个晚上他还没有找过来?又或者他根本懒得找自己,今日便是仙魔大战,也不知大家都怎么样了。
十四到底醒过来没有?她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心里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希望西天梵境的神佛能听见,可是六界那么大,他们又怎么会独独听见自己的声音,想到这不由垮下身子。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周围仍是一片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鼻息间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来,白怜打了个喷嚏。
“本君从来不知,原来你还有住狗窝的癖好。”
原本涣散的神经立刻绷紧,白怜几乎是一下跳了起来!
“魔,魔君!”这个声音,不是魔易是谁。
屋外,紫衣飘飞,魔易嘴角露出一丝邪气,满面笑意的道:“原来你半夜不睡觉是想来住狗窝,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你要是喜欢,本君命人在院子里建一个就是,又何必大老远跑到三哥这里来。”
原来他知道自己半夜就已经消失了,白怜气急。
魔易微微一弯身,已经把她从屋内提了出来,奇怪的是对于她来说坚固无比的结界,在他面前仿若没有。
白怜不敢自信盯着那扇刚刚还有光罩的窝门,此刻上面已经空荡荡。
魔易提她出来后,本以为至少是抱在怀里,没想到他竟是一脸嫌弃的皱眉,拿着帕子在手上擦了又擦。
“脏死了!早知道就不救你出来。”
白怜艰难的转头看身上雪白的毛,又耸耸鼻子在身上闻了闻,明明就不臭!
其实她还发现魔易的一个特点,就是特别爱干净,眼里容不得一点污垢,就像以往他总是不厌其烦的问自己洗澡没有,她就不明白了,她睡她的地铺,有没有洗澡与他何干?
“喂,你不是去打战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身上没有受伤,也没有半点污渍。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魔易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还是已经打过了?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魔易只回了一句,然后大步走开。
白怜忙追上去,即便心中有千百个问题,也只能暂时忍着,魔易的性子说不上太了解,大体却是知道的,都说女人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其实男人也是一样,魔易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等回到院子,白怜才警觉他所说的回去是指他的院子。
魔易不慌不忙的在专用躺椅上落坐,白怜原本就有些急,见他没有主动说话的意思,忙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魔易不答,反问道:“你难道不该为昨晚的偷溜出去先来个说法。”
“我,我没有偷溜出去!”翻出昨晚找好的借口,正欲解释。
魔易却道:“你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半夜上茅房迷了路?你当本君是三岁小孩?”
“当然不是!”
“哦?”魔易挑眉,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我……”糟糕,他该不是发现了什么吧?
魔易也不催促,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饶有兴致的等着她解释。
“我,我……”白怜声音越来越小,只担心着仙魔大战,哪有心思想其他理由。
“又或者……”魔易上下打量她,“你该不会是看上了三哥的坐骑,所以才大半夜……”
白怜猛然被口水呛到,一张脸涨的通红!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不小心碰到,才……”她话到一半,计上心来,“是它!是你三哥的宠物把我抓去的!昨晚我睡不着所以出去溜达了一圈,没想到谁知碰到了那头恶狮,它不但抓了我,还说要吃我,呜呜呜……”
“你溜达的可真远,都溜达到三哥的院子里来了。”魔易显然不信。
白怜当然不可能告诉他,她其实是想去魔尊那里,只是倒霉才碰到魔承。
“呜呜,如魔君大人所说,夜晚太黑,我不甚迷路了。”
“果然还是迷路。”魔易斜眼看她。
白怜一时语塞。
“当然,本君知道你们凡人规矩多,脸皮薄,小狮虽然只是一头坐骑,也总沾着三哥的光。况且,本君瞧着他对你挺有意思,如果你们是情投意合两厢情愿,本君身为你的主人,也替你高兴不是。”
白怜吓的魂都差点飞了,忙道:“真没有!魔君大人你真的误会了!”
“当真?其实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本君虽然是魔族,也是讲理的人。”
“当真!真的不能再真!”白怜霎时头点的跟波浪鼓似的。
说完,像是怕他不信,跳上桌子与他对视,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朝着他眨啊眨,努力装出一副可怜巴巴模样。
魔易托着腮帮思索片刻,终于替她解了术法。
重新变回人的感觉宛若新生,她差点激动的声泪聚下,发现自己还站在桌上明显有些不雅,忙跳了下去,还不好意思的伸出袖子擦了擦。
魔易努努嘴,比了个动作。
她立刻心领神会,“这个力道魔君大人可还满意?”
魔易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白怜一边替他按摩,一边趁着他闭眼时呲牙咧嘴,他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就算自己是人质,也不能当丫鬟使唤吧!
要不是有求于他,还按摩?她恨不能捏死他!
还有什么替自己做主,她堂堂的神仙弟子,就算瞎了眼也没到喜欢一头畜生的地步吧?越想越觉得他是故意,暗暗咬牙,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挥。
“你在干什么?”魔易猛然间睁眼。
“打蚊子!”她脱口而出。
“是吗?”魔易唇角微动,“本君倒是想看看是什么蚊子大胆到这个地步,连本君的血也敢吸。”
“呵呵,或者是我看错了!”白怜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魔易挥手示意她不用捏了。
白怜以为他又生气了,却听他道:“问吧。”
“什么?”
“你不是有问题想问本君。”
白怜眼睛一亮,看来自己的劳动果然有所回报,迫不及待便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不过大多都是关于仙魔大战的事。
魔易倒也说话算数,解释道:“自盘古开天以来,天地万万年才有了六界,六界虽然各自存在的形态不同,善恶不同,却一直是相生相克。要想灭掉其中任何一界,也不是一夕之间的事,况且,这才不过第一天而已。”
白怜不太懂。
“确实以你的脑子来解释是难了一些,反正你好好待在这里便是,只要你不离开这里,暂时不会有事。”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看我心情。”魔易很欠扁的道。
“我不会让你用我威胁师傅的!”白怜下了决心般定定与他对视。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魔易没好气道。亏得他还对她那般好,她口里心里心心念念的总是师傅师傅,姓白的也不过是比他早遇到了她几年,凭什么两人的待遇差别就那么大。
“那竟然你没有要拿我要挟师傅的话,你为什么不让我走?”说起来,那次如果他真要拿自己要挟师傅也不会等到现在,反而耗费魔力救了自己。
魔易看着他,反问道:“本君为何要放你走?”
“当然是……”竟然自己对他没有任何作用,那他没有理由把自己留着。可是,她忘了魔易本就性情古怪,他做的事从来不需要理由,就像当初她以为他会杀了她,结果她到现在还活着。
“有吃有住又不用干活,本君自觉没有亏待过你。”
“可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她不过是被他当宠物一样养着,心情好时就帮她顺顺毛,心情不好就故意整她,嘴更是比毒蛇还毒!
“那你想要什么?”魔易抬眼看着她,“你想要的,本君都可以给你!”
她觉得今天的魔易有些不一样,一时错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摇摇头,“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只想要自由。”她是人,并不是真的宠物,有吃有住安逸的生活虽然是所有人向往的,可是跟自由比起来,她宁可和自己在乎的人一起要饭。
魔易忽然大笑起来,“你果然是笨啊!本君说什么你都信,你真以为本君抓了你没有什么目的?”
“啊?”好半天她才明白自己又被魔易骗了,顿时腮帮鼓鼓的,其实大魔头说的不错,她是笨!所以才那么容易相信人。
可是,为什么明明已经被魔易捉弄了百来回,自己就是学不乖,他是魔啊,阴险狡诈的魔头,本就不会按常理出牌。
“喂,该不会真生气了吧?”魔易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
白怜恨的咬牙切齿,张口就咬。
魔易反应极快,迅速收回手,闲闲道:“不过,就算你真生气也没用,反正气的是你又不是我。”
“你……”白怜两个拳头握紧,魔易说的没错,他总是能轻易知道她的弱点,让她无力招架。
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装作若无其事道:“我才不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吃你的住你的我还要用你的!”这怎么算也像是她在占便宜。
“知道就好。”魔易笑道。
白怜在心底里感叹这个人的脸皮果然很厚,难怪这里没有蚊子,怕是蚊子也知道他脸皮太厚,自动躲开了。
“四弟四弟!”一个粗犷的声音忽然在院外响起。
白怜身子一歪,差点跌在地上。
这个声音是……
“四弟,原来你在啊!”院门口,一个貌似钟馗的红发男子突然出现。
而在红发男子的身侧,赫然站着一只巨型雄狮。
魔易神情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淡淡道:“三哥这么急匆匆赶来所谓何事?”
魔承一阵东张西望,粗着嗓子道:“不满四弟,哥哥这次来是有事相商。”
难得听到魔承讲话如此客气,且还带着不好意思,魔易挑眉,有意无意瞟了白怜一眼,白怜吓的立刻躲到他椅子后。
“哥哥前几天不是见着你养了一只白猫吗?不知道它去哪里了?”
魔易没有急着回答,只是转头看着白怜,眼中闪着莫名的深紫。
白怜心里一个机灵,讨好的开始帮魔易继续按摩,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抖了出来。
魔承本就是个急性子,见魔易没有回答,以为他是舍不得,忙道:“四弟不要误会,哥哥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看你那猫皮毛生的漂亮,你也知道我家小狮最近处在发情期,所以你看能不能……”
魔易抬眼继续看白怜,白怜捏的更加卖力了,皮笑肉不笑道:“魔君大人累了一天想必很是辛苦,要不小的,小的扶您回房歇息。”
魔易示意她看天,说什么累了一天,现在只不过才晌午而已。
“那魔君您饿不饿?要不小的去给你弄点吃的?”
魔易不答。
魔承在那听的一头雾水,看着两人怪异的举动疑惑的挠挠头,魔易这里何时多了这么一个凡人丫鬟,看模样不过十二三岁,深知自己四弟的脾性多变,可也不至于看上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心下一横,沉声道:“哥哥也不跟四弟你绕弯子,是这样的,我家小狮自从见过你家那只猫,就喜欢的不得了,整日吃不下饭,这不,一下瘦成这样!”
白怜望了望那只怎么看怎么觉得彪悍的雄狮,努力寻找它瘦了的证明。
“那三哥的意思是想让我把那只猫让给你?”
魔承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四弟你也知道,小狮虽然只是我的坐骑,可也跟了我几百年,它就像我的儿子一样亲。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舍得把猫儿让给哥哥,哥哥一定会像凡人对待女儿般对她好的!决不让小狮欺负她!”
“哦?是吗?你觉得这个办法怎样?”魔易仰头,却是在问白怜。
白怜立刻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忙道:“魔君您难道不觉得不妥吗?那,小……小狮是狮子,而我,不对,您的宠物是只猫,这狮子与猫本就是两个不同的种族,怎么能……怎么能在一起呢!”
魔易想了片刻,点头,看着魔承。
“你这女娃说话就不对了!”魔承一吼,声音大的差点震破人的耳膜,“狮子和猫虽然是两个不同的种族,那只是你们凡人的观念,在我们魔界可没有那么多规矩!况且,小狮是魔兽,等过个千年万年修成人形,真身自是不必在意。”
魔易又想了片刻,觉得也有理,点头,看着白怜。
白怜愤怒的一拍椅子,拍完才警觉自己做了什么,忙继续帮魔易按摩,却道:“魔君这话可就不对了,就算小狮是魔兽,过个千年万年真能修成人形,可他毕竟本质还是狮子,如果世间每种动物都那么想,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了!”
“哼!你懂什么?我家小狮是高级魔兽,岂是凡间的那些阿猫阿狗可以比的!”
“就算是高级魔兽,那本质还不是畜……”生字还没有出口,已经在魔承怒不可及的目光中硬生生吞了回去,只得换了个说法,“我的意思是说,就算魔君您位高权重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至少还得问问猫儿的意见。”
魔承怒气虽然没有消散,也觉得这小女娃说的有理,点头道:“你又不是那只白猫,你怎么知道它愿不愿意?”
“她当然……咳咳。”白怜使劲朝着魔易挤眉弄眼,希望他好歹也站出来说句话。
魔承也道:“竟然这样,四弟,你不如把你家那只白猫叫出来试试,看她愿不愿意。”
“不用叫了。”魔易突然站了起来。
“那四弟的意思是同意了?”魔承一喜,他就不信以他们兄弟的关系,他会舍不得一只普通的白猫。
“为什么?”白怜急切的望着魔易。
“丢了。”魔易淡淡道。
“啊?”
“啊?”两人同时一惊。
“我说那只白猫已经不见了。”魔易脸不红气不喘道,“我嫌她太能吃,又没有多大用处,所以扔了。”
“可是我昨晚明明才……”魔承话到一半,忽然明白了什么,以魔易的意思,看来是真打算护着那只猫了。
看了一眼小狮,只是摇头,罢了,一只普通的猫儿而已,他的小狮乃是魔兽中的王者,要什么样的小猫没有,竟然四弟舍不得割爱,他也不能为了这个就和他翻脸不是。
小狮却显得有些委屈,鼻子在空中嗅了嗅,有些疑惑的歪着脑袋看白怜。
白怜心中一惊,早就知道畜生的嗅觉异与常人,它该不是发现了什么吧?忙又往魔易背后挪了挪,努力挡住自己。
小狮忽然眼中露出喜悦,同样粗着嗓子道:“主人,她就是……”
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小狮吓的身子一抖,害怕的望着魔易,只是嘴里发出细微的呜呜声。“”
魔承知道魔易已经生气,赶忙道:“四弟你别生气,我家小狮没有别的意思,那猫儿丢了就丢了,我替它另外找一只就是。”
小狮身子还在颤抖,眼睛却一直盯着白怜。
白怜躲到魔易身后,吓丝丝的注意着一切。
魔承干笑两声,“那竟然如此,哥哥就先告辞。”说完他朝着小狮扬手示意,小狮样子极不情愿,还是怏怏的跟上,末了转头再次看了看白怜。
那哀怨的一眼差点没让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白怜大口大口的呼吸。
“看来本君又救了你一回。”魔易厚着脸皮道。
“是是是,那多谢魔君大人。”白怜出乎意料的朝着魔易鞠了个躬。
魔易好笑,“你这样就算是感谢了我?”
“那你想怎样?”她只是一个人质,什么都没有。
“你们凡人如果有还不了的恩情,会怎样做?”
“这不算是多大的恩情吧?”白怜拧眉想了会。
“你们凡人不是说婚姻大事是一辈子的事,那竟然这样,你怎能说这不是大事?难道你就不应该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白怜瞬间眼睛瞪的铜锣那么大,她没有听错吧?“如果不是你抓我来这里,我才不会遇上那头恶狮,更不会被他,被他……反正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救我是理所应当的!况且,我刚刚已经感谢你了,我们算是扯平了!”
“那本君之前救你的事又该怎么算?”
白怜沉思片刻,道:“那也是因为你抓了我来的缘故!”
“是吗?听你这么说……”魔易眼神微眯,“本君做的所有有恩于你的事都是理所当然?你倒是挺会算的吗!”
白怜一时语塞。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学了魔易的厚脸皮,“你知道就好!”
魔易冷笑一声,“从来没有人能在本君这里占到一丝便宜。”
“我才没有占你便宜!你先前不是说了我对于你来说有大用处,那竟然这样,你保护我是应该的!”
“你说的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魔易拖着腮帮想了想,“你都说是我的人质了,那我做什么都是情有可原。”
白怜忍不住身子一抖,“你要干嘛?”
魔易皱眉,伸手抬了抬她的下巴,有些嫌弃道:“就你这模样,你认为本君能干嘛?”
我这模样怎么了!白怜不服气,又不敢与他反驳,只能狠狠瞪他一眼,人在屋檐下,她忍了!
“还不快去做饭,是谁说的给本君做一年的菜都不会重复的。”魔易重新坐下,动作悠闲的取出扇子扇了扇,补充道,“记得动作快点,本君快饿死了!”
白怜恨不得一拳头砸开他的脑门,平平都是人,为什么这个人可以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咳咳,敢问魔君大人,那如果我不做呢?”
魔易笑的妩媚,手掌一摊,一个周围系着小铃铛状似手环的东西出现在他掌心。
他不急不缓道:“其实做不做都没有关系,本君从来不喜欢勉强别人。”
“不勉强不勉强!”白怜拼命摆手,“能为魔君做事是小的的福气,您稍等,我这就去!”说完,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魔易看着逃命般消失的小影子,脸上露出一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笑意。
白怜在厨房里一阵忙活,对着几根萝卜咔嚓就是几刀,心里盘算着该去哪里弄点毒药,可是一般的毒药根本不起作用,以魔易的狡猾,怕是没把他毒死,自己反倒先挂了。
纠结了半个时辰,终于还是极不情愿的做了四道菜。
魔易不但不知道感恩,还语带抱怨,“怎么这么慢?”
白怜解释,“魔君大人有所不知,这鱼肉要腌过才会入味,吃起来才会更香。”
魔易看了半响,似乎也觉得有理,伸手就要去夹,忽然停住,问她,“你该不会在里面加了其他什么多余的东西吧?”
“魔君这是哪里的话?你是在质疑我的厨艺还是说我的厨品?”她忽然笑道,“如果魔君大人怕我毒死你,那你大可不用吃!”
说完已经夹起一片鲜美的鱼肉,就要往口里送。
魔易一筷子打在她手上,“本君说过不吃了吗?你还有没有规矩了,主人都没动筷,你着什么急?”
“不是你怕我毒死你的吗?我这是在帮你试菜!”白怜气鼓鼓的道。
魔易抬眼,“本君有说你下毒了?”
白怜忙捂住嘴,下毒不过是她无意中的想法,竟然一时没注意,就把真是想法说出来了。
“本君记得自己问的是,你有没有在里面加其他多余的什么东西?”
“呵呵,看来是我误会了。”白怜一脸讨好。
魔易目光深邃,搁下筷子,“还是说,你其实心里已经有下毒的想法?”
“就算有那我也没有胆子做不是。”白怜不解释,只是道,“魔君大人你那么英明神武,绝顶聪明,小的哪敢在你面前耍花样不是!”
“算你有自知之明。”魔易点头,重新拿起筷子夹菜。
难得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挑三拣四,出乎意料的还夸赞了几句。
自己的厨艺得到认可,白怜心里一派得意,在香山的时候因为整天无事可做,只得练习厨艺,她觉得关于法术,或许并不是她太笨,只是每个人适合的东西不同,就像十四虽然生来就法术了得,可她做菜的本事却不如自己。
第一次见魔易这么专心的用餐,白怜只能在一边干流口水。魔易吃的极慢,尤其的慢非常的慢!
眼看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他还在那细嚼慢咽,撇开私人恩怨不说,其实魔易长的挺好看的,魔族的人天生就有一种魅惑的姿态,这是仙界所没有的,或许正是因为有了这种魅惑力,才能勾起人心底深处的*。
于是魔易在一边吃,白怜就坐在对面撑着下巴欣赏,除了师傅,魔易是第一个连吃饭都让人觉得是一种艺术的人,这让她忍不住想,如果魔易是个哑巴该有多好啊!
“本君好了。”魔易终于放下筷子,朝着她一笑。
白怜松了口气,迫不及待执起筷子夹菜,动作猛然顿住。
四只盘子里空空如也,他他他……竟然全吃了!
白怜不敢自信。
魔易一边优雅的擦嘴,一边道:“味道还不错,只是那个什么葱什么蒜的实在不好吃,下次记得不要再放。”
白怜用筷子夹起已经没了肉,却完整无比的鱼骨头,好奇道:“你是怎样做到的?”竟然有人能吃了鱼,还不破坏鱼的形状。
刚问完,鱼骨头就啪嗒一声掉在桌上,一下断成两截。
魔易心满意足的拍拍她的头,“不错不错,下次继续努力。”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白怜差点哭出来,“你好歹也给我留点啊!”
夜晚的时候魔易没有再强迫她和他一起睡,只是早早的上—床。
白怜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想的都是魔易白天的话,虽然仙魔已经开战,却并没有贸然进攻,这样的举动在一般的战斗中或许只是计策,白怜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魔易仍是睡的很沉,哪怕她弄出一点动静他也丝毫没有察觉。
实在睡不着,白怜干脆翻身坐起,夜明珠在黑夜中散发着淡淡的光,照的屋内一切清晰可见。
把窗户开了一条小缝,立刻有风灌进来,引的她身子一抖,却并没有立即关上。
适应了凉风,她把整个脑袋都探了出去,本以为外面漆黑一片,没想到竟然有月亮。
她算了一下,才记起今夜乃是十五。
夜空中,圆圆的月亮高挂,周围一切都显得幽静冷清。
她忽然在想,这么大的魔宫没有半个仆人,难道魔族的人都不会寂寞吗?魔易虽然白天外出,夜晚却是一个人住在这里。
或者这也只是她个人的想法罢了,正因为魔易是魔,没有人类的感情,或许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知道寂寞为何物,就像师傅一个人住在香山,上万年都是那么过来的。
一想到师傅,她又忍不住叹气,都说人心是脆弱的,尤其是在夜晚,这话果然不假,也不知道师傅怎么样了?那次自己并不是有意要赶他走的,只是事出突然,以师傅的性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魔易虽然说了自己只是人质,他却迟迟没有用她,也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突然额头又开始微微发烫,最近似乎经常这样,她好奇的跑到镜子前查看,灼热感瞬间消失。
她揉揉额头,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可是等她一离开镜子,额头又开始发烫,她皱眉,该不会是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还是上次束莲娇抓自己的那一抓自己也中了毒,所以余毒未清?
拿着镜子翻来覆去的看,被束莲娇抓伤的地方早已经愈合,甚至没有留下任何伤痕,然后就是被魔邴的弯刀割伤那处,此刻仍是用白布缠着。
心里一个奇怪的想法油然而生,她缓缓的拆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伤口已经结痂,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伤口是不是太小了点。
明明记得那时自己那么用力,流了那么多血,因为一直没有真正看过伤口,她自然不知道最初是什么样子。
只是才短短几天,伤口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有那条丑陋的疤痕提醒她当时她确实受了伤。
镜中什么东西一闪一闪,她被刺的本能伸手挡住眼睛,再要去看,光芒已经消失。
怎么回事?
她在屋内扫视一圈,周围的东西一览无遗,根本没有能一闪一闪的物体,可是她敢肯定那绝对不是自己眼花了。
窗户还是开着她,她本来想关上,手触到时,却鬼使神差的全部打开。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引着自己,毫不犹豫的跳出窗子,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跟着感觉慢慢朝前走,她发现此刻走的路,赫然是昨晚去魔尊寝殿的方向,她奇怪自己明明没有催动法力,怎么就想着来这里?
不管了,竟然已经都来了,那就干脆去看看,为了避免再碰上那什么三哥,白怜几乎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大概是因为月圆,外面并不黑,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一路上太过顺利,也没有遇见那头恶狮,白怜站在殿门口迟迟没有动作,屋内一片昏暗,只是她能感觉,上次自己放在魔尊身上的那根头发的确是在这里没错。
正准备轻轻推门试试,门却自己开了。
这诡异的情景让她心里一震!
难道是被发现了?
可是明明没有感觉到异样。
额头又开始微微的发烫,屋内有什么东西也在一闪一闪,待看清不由猛咽口口水。
那发光的东西并不是其他,而是魔尊本人!
屋内没有任何气息,魔尊一动不动躺在那里,此刻他的周身正被一团光芒包裹。
白怜想走的更近些,周围陡然魔气弥漫!
“谁!”魔尊忽然睁开眼!
白怜吓的一时忘了任何动作,心中想的只是该怎么逃走。
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撞上,她暗惊,这下完了,被发现了。
眼前白光大盛!
“喂,魔小猪,让让!”那个声音,明明是魔易。
白怜不敢自信的看着上空的人,的确是魔易没错。
魔易见她看着自己发呆,眉心微皱,伸脚踢了踢她,不耐烦道:“你挡着本君的去路了。”
白怜眼睛眨啊眨,环顾四周,这哪里是什么魔尊的寝殿,分别就是魔易的屋子。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茫然道。
魔易没有理她,又是一脚。
白怜赶忙翻了起来,原来自己竟然裹着被子不知不觉滚到了门口,看样子魔易是要出去。
“我怎么会在这里?”不对,她刚刚明明在魔尊的屋子里来着,而且,为什么她感觉现在也根本不像晚上,而是大白天。
“谁知道你为什么睡到门边来了。”魔易好笑道,“本君起来时你就挡在这里了。”
白怜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在你屋里。”
魔易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表情严肃,“魔小猪,你该不是睡糊涂了吧!你不是一直都住在本君屋里。”
白怜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痛的抽了口冷气。
是真的。那刚刚发生的一切难道是做梦?
可是不像啊,一切都像是亲身经历般,她明明记得自己睡不着,然后才出去的。
只是如果不是梦,怕是魔尊早就抓了自己,她现在根本不可能还在这里。
“真傻了?”魔易表情有些惊讶,看着她冥思苦想的纠结,拍拍她的头。
见魔易要走,白怜忙追了上去,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当然是去打战了。”魔易回头看她,表情怪异的像看怪物。
白怜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那我也要去!”
“你去干吗?”
“打战啊!”她回答的极其顺遛。
“就你这样,还……”魔易上下打量她,摇摇头,“果真是睡糊涂了。”
“我虽然法力不怎么样,可好歹也是修仙之人,如今仙界有难,我怎么能坐视不管!”
“你现在是本君的人!”魔易没好气道。
白怜讨好的蹭上去,也不反驳,只是道:“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打战呢?你不如带我一起去,我不会给你添乱的,我就远远站着,好不好?如果你不放心,捆着我也行。”
魔易低头想了片刻。
“好不好嘛?”白怜用着从来没有过的恶心口气撒娇道,心里呸了自己千百次。安慰自己道,她这不算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只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魔易却似乎很是满意她的举动,笑咪咪的揉揉她的脑袋,“也成,本君今儿个心情好,带着你又有何妨,正好让你见识见识本君的厉害,让你看看本君是如何打败那姓白的!”
还好魔易并没有再将她变作猫儿,只是用红绳将她绑着,她心里着急,也顾不得其他。
到了那里她才发现一切和她想象的有些不同,没有漫天的厮杀,只是两方人马仍在对峙着,魔易带着她飞至魔族一方。
有人奇怪的看着她,显然是不解,魔易却并没有解释什么。
白怜望了望魔尊,见他神色依旧,看见自己似乎也没有异常,这让她更加确定难道那些真的只是梦?
魔承眼睛瞪的圆圆的,不解道:“我说四弟,我们这是打战,又不是喝茶聊天,你带着一个凡人女娃做什么?”
魔邴眼中有着怒气,眯了眯眼,“三弟怕是还不知道吧?别看这个女娃只是一介凡人,她可是大有来头。”
魔承又打量了许久,挠挠脑袋表示不解。
魔邴突然笑的有些诡异,“天界早有传言白虎天君收了一个凡人徒弟,这事魔界不也有所耳闻。”
魔承眼中忽然露出惊讶,“你是说这个小女娃就是那姓白的新收的凡人徒弟?”
魔邴没有回答,只是略带深意的看看魔易。
“哦,我知道了!四弟之所以带着她来,莫非是想用她来威胁那姓白的?”魔承自顾自道,“四弟果然高明!可是,那姓白的会为了救这个小女娃,舍弃天界吗?”他有些费解。
魔邴笑道:“这个问题我觉得你应该问问我们的四弟才知道!”
魔承更加不解了,转头看向魔易。
魔易却并没有回答,只是视线望着远处,注视着仙界那方。
白怜早已被魔邴那诡异的表情吓的躲到魔易身后。
好在所有人的目光只是短暂的停留,不一会儿便移开。
白色和粉色依旧那么耀眼,天界那方,两道身影使的白怜终于松了口气。
幸好,师傅没事。
似乎听见有谁在叫她,白怜疑惑,好半天才在虞行左侧注意到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她的一只手臂正在努力向自己挥舞着,像是想引起她的注意。
她又是一喜,有什么东西正在心底里蔓延。
是十四!白怜掩着嘴不敢自信,而在她的身旁,还有别绍,赫术,甚至连束莲娇都在!
太好了,他们没事!
只是看十四和束莲娇的样子,两人像是在争吵,别绍在一旁劝阻,赫术捂着额头连连摇头。
距离太远,白怜听不到她们再吵什么,只依稀觉得似乎跟自己有关。
一阵子没见,束莲娇似乎又长高了,十四站在她面前,越发显得矮小,束莲娇的容貌本就在凡人中属于难得一见的美人,哪怕是站在人群中,仍是掩盖不了一身的高傲。
“你想不想听听他们说什么?”头顶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白怜抬头。
魔易笑眯眯的看着她。
发现他是在问自己,白怜疑惑,“可以吗?”
魔易淡淡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她本能的想挣脱,才反应过来魔易并没有其他意思,只觉得灵台突然一片清明,甚至周围的一切都听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