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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校门口的南北快车道,对过儿是一条东西方向贯通的四车道柏油马路,但是因为两边皆是商铺,车辆繁多,再加上推着小车卖各类小吃的流动商贩,在自家门口支桌子练摊的大排档,将这个本来很宽阔的街道变得常年拥堵不堪,马路两边全是当年拆迁城中村遗留下来的老大难,高低不一的民居杂乱的排列出了歪七八扭的小巷子,小巷子里被当地居民一半自住一半出租出去,形成了大学旁特有的小吃饭店网吧旅店日租房一条龙休闲区。
明念上中学时候常常来这边儿转悠,卖几串铁板烧烤面筋之类的解解馋,于是对这边的环境谈不上了如指掌,也相去不远了。她跟着手表指针指向来到一个小巷子口,远远望去,没有经过休整的黄土路坑坑洼洼,两边小饭店挂的牌子油漆斑驳,有几个用霓虹灯组出来的招牌也因为年久质量不好变的不伦不类,在夕阳的余晖下说不出的苍凉。如果不是身边来来往往成群结队的学生,明念真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明念扭动了一下表壳,指针在一个挂着白底黑字的“诚信中介”的木牌子下停住,明念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门面,是常见的中介公司装修,外面一面透亮的玻璃推拉门,上面贴满了a4大小的广告,左面是房屋中介,右面是求职三方保证之类,透过门口的缝隙可以看到里面放了二张桌子一张双人沙发,一个三十岁模样的女人正在对着电脑敲敲打打,明念推门进去,门口放置的迎客招财猫发出了“欢迎光临”的声音,那女人抬起头来,脸上堆上了职业性的微笑,问道:“同学你来找房子还是找兼职?”
“我来找...”本想说找人的明念看着这满满当当的屋子改口道:“我来找兼职。”
“那你真是赶巧了,来来来,我这儿今天刚有几个大公司给的单子,薪水都不错。”那女人引明念坐到沙发上,然后给明念递了一杯白水,继续道:“你是要找什么样的?”
“我...我想找文字类的,能拿回去做的那种。”
“翻译还是文书?”那女人拿出一个厚厚的册子,一边翻着一边问道,“同学,我们这里按次数收中介费的,按照你的要求给你提供三个机会,如果都不满意,是要另外再付钱的。”
明念点了点头,看着那女人手中的册子小心翼翼问道:“我们学校前两日有个法学的女生从这里接的工作,我感觉挺好的,有没有和她类似的?”
那女人翻册子的手马上停住了,抬起头瞪了明念一眼,“啪!”一声把册子合住,往椅子上一靠,说:“这位同学你搞清楚,我们这里是正规的中介公司,不要说要保密客户信息了,就算我要告诉你,这每天来这里的学生这么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法学学生?”
“我……我,我也只是问问。”
“我这又不是菜市场,浪费这么长时间。刀子!”话音未落,从里面房间走出来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尖脑袋宽下巴,留着两撇小胡子,一身流里流气的回应道:“哎?桂姐!啥事儿?”
明念直觉感觉不好,转身就往门外跑去,谁知那女人三下两下追上,扭住明念死死往里面拽。一边拽一边指着明念说:“小丫头问那法学小姑娘的事儿。快过来帮忙。”
明念感觉头发被拽的生疼,右手被人扭扣住,她拼了命往门口方向挪动自己身体,心里害怕的不得了,脑子里混乱的下意识放声大喊:“救命!救……”
那叫刀子的男人一把捂住了明念的嘴巴,恶狠狠的威胁道:“再喊,现在就结束了你!”
明念恐惧的睁大双眼盯着刀子,感觉被扭到身后的双手被人绑上了绳子,一股混合着烟味与汗臭的味道直冲她的鼻子,明念慌忙中突然灵光一闪,心中快速念了一遍回门派口诀,发现竟然失效了!会不会念错了,她强忍住让她呕吐的气味,不甘心的念了一遍又遍仍旧没有效,绝望中那男人已经将她像扛麻袋一样扛在了肩膀上,明念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双臂被扯的好像要断掉一般。
明念感觉自己被塞进了一个塑料做的黑色储物箱,嘴巴被黑胶带封的严严实实,双腿微曲,脑袋被压到了膝盖中,整个人被折成了正方体,然后被搬运到了汽车上,一路颠簸,胃里的液体跟着晃动,伴随着呼吸不畅,终于忍不住反胃到口鼻腔,顿时从气管到鼻腔传来酸辣的滋味。
黑暗中,明念只听到车开动的声音,绝望在心中不断扩大,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试图用心灵呼唤叶令暄,但是心绪不受控制的繁杂惶恐,只感觉到胸口的那朵桃花印记越来越烫,如同一块巨石一般压在胸口无法呼吸,慢慢的,明念感官全无的陷入昏迷中。
不知过了多久,明念浑身发冷的醒来,刺眼的灯光晃的她睁不开双眼,努力眯起眼睛适应了光线,模糊中看到一个肥肥胖胖的男人,赤着膀子站在她的眼前,手里拿着一个水桶,面露□□的看着她,胖子身旁站着的正是那称作刀子的高个男人。
明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冷水浇醒的,慌忙查看自己的衣着,幸好除了浑身湿透外衣裙还算整齐,她惊恐的向后退了一步,颤声说:“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干该干的事儿啊,哈哈哈。”那胖子搓搓手,忍住扑上来的冲动,猥琐地回答。
“你不是想明白那法学的小妮子接的什么工作吗,让你体验一下就清楚了嘛。”刀子唾了一口唾沫,拍拍那胖子颤颤悠悠的大肚子道:“轻点玩,给我留个能喘气的。”
“刀爷,您说哪儿的话,肯定肯定,我有分寸,那您慢走啊。”胖子点头哈腰目送刀子离开。
明念趁着他们转身的功夫,跌跌撞撞的跑到窗户前,两只手扣住窗框,做出了决绝的姿势,然而这时,胸口桃花印记变的温和起来,脑海中那熟悉的男低音又出现了,“念儿?念儿!你现在怎么样?”
明念眼泪夺眶而出。
那胖子仍旧慢悠悠的踱过来,故作轻声说着:“小姑娘,别傻了窗户是开不开的,在这里,你再怎么挣扎都是白搭。乖乖过来,叔叔带你上天好不好?”
“念儿不怕,你师妹已经赶过去了。”那平日里冷淡的声音竟然有奇异的安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