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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嫁贪欢,九十八、爱,男人福利(荐,圈养女人)
纵火犯是被司法局局长季鸣的人提走的。舒殩齄玕
从汤凡奇那里听到孔九九又出事了的消息后,齐陌申便坐不住了。之前那几天,他手臂还在挂着点滴时齐老爷子便来看过了。到底还是骨肉血浓,他虽放下话不认他这个不孝子,却还是偷偷为他安排着一切。
那天过来,老爷子是来告诉他他喜欢的女人还是和她的老公亲亲我我,让他多长个心眼,别将心都丢了不记着捡回来。一边骂着他没出息吊死在一棵树上,一边又说真将人拿下就赶紧结婚,他给他弄一个盛大的婚礼。
最终才悻悻地说那天出门太晦气了,竟然差点就将命给交代在某家医院了。
他这才提到那天他是和孔九九一起被困在了医院天台。楼梯间都被锁了,电梯又卡在中央。浓烟滚滚,所幸后来火被消防人员及时扑灭,而警察也赶来了,才捡回一条命柘。
后来老爷子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些孔九九和傅景渊的亲热,让他赶紧将生米煮成熟饭,别煮熟的鸭子还飞了,让人看笑话。
那天他的心便纠成了一片,打电话给九九,确定了她安然无恙后还不放心,又打给汤凡奇询问具体经过。好在有惊无险,他这才忍住没有去找她。
而今天上午,汤凡奇便打电话说夜半时分有人似乎要入室行凶对九九不利。他一番思量,便将目标锁定在了之前的纵火犯身上熬。
这倒不是说那个夜半入室行凶的人便是那纵火犯。而是他将一直以来发生的事情串连成线,认准了是有幕后之人存心跟九九过不去。既然入室行凶的人是幕后之人派的,那个纵火犯,也不能排除是那幕后之人指使的结果。
找老爷子帮忙肯定是行不通的,齐陌申也不指望他。好在手臂已经恢复,只要不是太重的东西便基本无恙。他直接便登门到季鸣的府上,向他说明情况。
“我说小齐,你啊也别和你爸对着干了。其实他真的很关心你。这事情他早就向我打过招呼,只要你找来,季叔叔是绝对会帮到底的。”
直接一个电话,季鸣便让人搞定了此事,将那纵火犯带了过来。
“你去审吧,只要别闹出人命,季叔叔都帮你兜着。”
放权给齐陌申,季鸣直接便去市政府了。齐陌申倒也不辩解,与其说季鸣了解他,不如说老爷子了解他。
他看起来无害,可若当真是触及了他的底线,那么他的逆鳞,便不是他人想揭便揭得了的。那个人,得承担触及他逆鳞的后果。
走到专门为审讯准备的小黑屋内,齐陌申直接便将门关上,对着另一头的人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我是个教书育人的老师,更是个学法懂法守法的公民。我不提倡私底下用手段解决问题。但关键时刻,我也绝对不会否决这个既快又实用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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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齐陌申从小黑屋走出。身上的白衬衫依旧是光鲜笔挺,儒雅中是一抹俊朗。
“齐少,您这样就完事了?”一直等在外头的人忙上前探问,有着看好戏的姿态。
“是啊,这人太老实了就是没办法,我都还没逼供呢就什么都招了。”
留下这一句,齐陌申直接离开。倒是他身后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对着另一人交头接耳:“我听说那纵火犯狡猾得很呐,在警局那会儿无论警察怎么威逼利诱都说自己是无心的,这会儿,居然这么轻易就招供了?”
“谁知道呢,只能说像齐少这种教书耍嘴皮子的,就是有本事让人乖乖开口。”
两人刚说着,便打开了小黑屋的门。
里头,漆黑一片。因着是季局亲自放权,所以小黑屋里并没有任何的通讯设备来监控。
当打开灯,两人皆是一愣。
只见那纵火犯耷拉着脑袋两眼无神,看到他们进来了,直接便激动地爆了粗口:“他/妈/的让刚刚那小子进来!老子要找他单挑!竟然敢说老子是个娘们!活得不耐烦了他!老子都敢去医院放火了,怎么就像个娘们了?老子当时不过是伪装个大妈,那是掩人耳目懂不懂!凭什么说老子不是男人?老子顶多就是被人威胁去放火时有点紧张,那啥违法乱纪的事情虽说做得不少,但这么伤天害理差点弄出人命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干,就一点紧张而已,我/操!凭什么就根据这些否定老子是男人这个事实啊!”
果然,有时候,上酷刑还是不如直接耍嘴皮子厉害些。
找准了对方的软肋,再重拳出击,一击必中的效果,比想象中的要强得多。
从九九那里知道他曾扮成过女人摸过她,骨子里是个大老爷们的他,怎么可能会容许人说他不是个男的?
齐陌申知道,孔九九肯那般直言不讳地告诉他这些隐晦,代表着她真的在努力,努力想要让他走进她的心里,努力想要让他触及她的世界。
那么他,自然是不会让她失望。
“医生,快叫医生,老子被人下药了!”
后头的小黑屋内,传来男人骂骂咧咧的咒声。齐陌申走向洗手间,将手中标注着性/药的空包冲入厕所。
不是喜欢摸女人喜欢调戏女人吗?那他便让他摸自己摸个够!
他要让他明白,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碰的!
走出司法局,齐陌申并没有直接给孔九九打电话,而是先去孔九九之前租的城中村看望孔老爹。
拖延半年才离婚的事她最终还是告诉了他,也一并告诉了他原因。
九九说是因为傅老爷子那一跪她才答应了,可他总觉得,她有事瞒着他。
好胜爱面子如傅老爷子,从来不肯轻易向人低头。连弯下他的腰都不肯的老爷子,又怎么可能会向自己从来便不看好的儿媳下跪,只为挽留这段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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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城中村的时候,是下午四点,提着果篮和营养品站在门口,敲门好久都没人开。
孔老爹在X市也便只有一个闺女可以依靠,所以他平日里的活动简单得很。现在这个点太阳还没落山,也不可能闲着去和人唠嗑广场上去散步。
下楼的时候碰到房东,倒是他碰到他好几回觉得眼熟,主动打了招呼。
“小伙子,是来找你岳父的吧?”住这儿的时候房东便被孔九九这个单身母亲留意了几分,后来齐陌申来了几回,他也便自动将他归入了孩子父亲的角色。
齐陌申一怔,却也没否认,点了点头:“给老人家买了些补品,可却扑了个空。”
“这是一定的啊,你别说是我说的,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一声。这段时间孔老爹太拼命了,为了那几个钱每天早出晚归地去附近工地背背扛扛,年纪一大把了就该享享清福了。瞧瞧他闺女还有你这个女婿这么体贴,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非得为那几个钱瞎折腾个什么劲啊。”
万万都料不到会是这个情况,齐陌申急急地开口:“那他在哪个工地干活?”
“这附近也就两三处正在施工的,他没事就在那两个工地轮流干。你可以去村口的化肥厂对面看看,那里正在施工,没准就在那里。”
齐陌申忙道了声谢,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房东家,便直接夺门而出。
开着车,很容易便找到了化肥厂对面的工地。
工人们穿着统一的工装,正干得热火朝天。有所谓的包工头正在监工,虽然没有古时候那种见谁偷懒便甩一鞭子上去的架势,但那种翘着二郎腿指挥人的架势却是无端让人生厌。
虽说贫富差距,但人与人的差距,委实比贫富差距还要大了些。
齐陌申是在工地二楼找到孔老爹的。
其实找到他虽说费了些功夫,但真的很简单。
工地确实是新建的,这儿似乎是要建一个移动分公司基地,楼层已经初具规模了,可瓷砖什么的还得弄上去。没有楼梯,每次都是起重机吊着,或者人工吊上去安装。孔老爹便是踩踏在那高耸的施工云梯上,正给墙壁粉刷着。
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腰身甚至连跟救生绳都没有。齐陌申真怕自己一喊会吓着孔老爹,以至于他一不小心掉下来。为以防万一,他只得一直等着他完工,又等待着他借助着施工云梯下到地面。
当他走上前去,孔老爹明显是吓了一跳,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当确定只有他一人时,才长长地松了口气:“真是吓死我了,小齐啊,你可千万别跟我闺女说这事。要让她知道了,肯定是要阻止的。”
“伯父,又不是差这点钱,您真的是犯不着来干这种既危险又累的活。”齐陌申开着劝。从孔九九那里知晓,她的哥哥便是死在了煤矿底下,意外接踵而至,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所以能杜绝的,便得努力杜绝。
不单单是九九会担心,他也会害怕。
若孔老爹发生点什么事,九九定然是不会好过。
跟工头汇报过了,孔老爹才和齐陌申一起离开。有其他工人瞅着他旁边的男人高大帅气,便不免开着玩笑。
“老孔啊,这是你儿子还是女婿啊,这么英俊帅气。”
“是啊,瞧瞧他开的那车便不简单,你呀还出来干着体力活。有那能力享清福便多享享清福。我们这些人啊都是没那命的,你有那机会,就别跟自己过不去了。”
“小伙子一看便是个孝顺的人,还亲自到工地来接你。天晚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孔老爹请齐陌申去吃了路边摊,晚上七点,正好是小摊贩们活动的旺时,那密密麻麻的小吃一条街,看起来格外热闹。
“我也没请你吃过什么,小齐啊,你别介意。不过这些个东西虽说不干净,但却比大饭店里的好吃多了,不腻味。”
吃着串串,齐陌申倒也不见外,没有丝毫的拘束。虽说身上的那件衣服与坐着的地方格格不入,他坐姿依旧端庄笔挺,优雅十足。
“伯父你见外了,大学里头这东西,九九没少带我去吃过。”
其实,他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不食人间烟火,他也吃过路边摊,他也插科打诨过,他也曾被人看做问题学生过。
那些良好的教养淡然的谈吐,不过是在日复一日的基础上慢慢磨练而成的罢了。
“小齐,咱们言归正传。”孔老爹顿了一下,喝了一口齐陌申递过来的水,“你也知道我闺女和小傅闹崩了。其实我是真心不待见小傅,可他们离婚的话我却是反对的。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说要跟我回山里头去,还带着个奶娃娃。这不需要人刻意去说三道四,短短半天,便能够从山东头传到山西头了,知道的,谁会看得起她一个离婚女人?她难道还真打算离婚后跟着我这个糟老头子过一辈子永远都不结婚了?”
齐陌申了然地沉默着,并没有打断。
“我知道我这想法很自私,没有考虑到你。可是后来我这闺女才跟我谈到了你,我觉得吧,如果你真的肯收了她,她离婚了也没什么不好。但你家教那么严,家里头的长辈估计也不好说话,我也怕闺女嫁过去会吃苦。毕竟还带着个小家伙,你家里头肯定是不会允许的。”
“伯父你过虑了,我爸巴不得我早点娶了九九。”听着孔老爹掏心掏肺般的话,齐陌申再也忍不住了,接过了话茬,“其实我爸早就找九九谈论过这件事了,但……她答应傅老爷子半年后才会离婚……”
“是啊,我这闺女就是心软,见不得人求她。”孔老爹也不免一叹,“不过如果是半年的话,我相信你一定会等她的。”
是啊,九年多的光阴都等了,又怎会在乎最后的半年呢?
“伯父您放心,我绝对会等到她的。”
“我对你小子的毅力有信心。”满意地点头,孔老爹给自己倒了点老酒,“我这么拼命着,就是怕啊,离婚后她带着十十,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可怎么过啊。而且为了和傅景渊划清界限,现在这份工作肯定也得辞了。所以我才先找了份活干起来,努力存点钱。小齐啊,不是伯父不信任你,实在是没想到你家里头会同意你和九九在一起。”
“伯父,既然您现在已经知道了,工地那份活您便辞了吧,别让我和九九担心了。”
“哎,这个我心里头有数。不过你可千万别告诉我闺女,以她那个性子,肯定会冲过来将我臭骂一顿。”
这两父女互相对骂,他倒是听到过。齐陌申不免一阵失笑:“好,我不会告诉九九。但伯父,你绝对不能再去工地了。”
将孔老爹送回家,从房东那里拿回了果篮和营养品。
看着那些个东西,孔老爹免不住埋怨:“瞧瞧你,我闺女都没你这么贴心,每次都还给我送这送那的。”虽说是埋怨的,老脸上却满是欣慰。
齐陌申想告诉孔老爹这段时间孔九九遇到的事,张了张唇,终究还是将话咽入了腹中。
事情一定会解决的,实在没必要让孔老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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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渊稍加打听,便知之前那医院的纵火犯是被司法局的人带走了。在接下去几天和陈局又联系了几次,都说人还没有被司法局的人带回来,一时半会儿看来是不能审问了。等到四天后再打电话过去问,那边才说人总算是被送回来了,不过似乎是被严刑拷打得去了半条命,看上去萎靡不振的。
这一次,并没有带上孔九九,傅景渊一个人去了警局。
全封闭的审讯室内,他都还没开口,坐在另一头的男人便已经情绪激动地率先开口了:“告诉你,你甭想用话激我。别再说什么老子不是男人像个娘们的话了,老子绝对不会再中你的计乖乖就范!”
“哦?敢于放火烧医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我本来还想说你是个真男人来着的,看来是我理解错误了。”傅景渊挑眉,话语中满含着叹息。
“妈的你没理解错!老子就是放火烧了医院,老子就是真男人来着!”刚刚还激动地说自己绝对不会上当的男人立刻便钻进了那死胡同里,一个劲地叫嚣着。
傅景渊一摊手:“可你这个真男人差点就烧死了医院里的老弱病残,他们跟你无冤无仇你却这么害他们,单单这一点,你这个真男人似乎就不是真男人了。”
话题依旧围绕在真男人与假男人上转,傅景渊拿捏到位,一边还暗自慨叹着,明摆着是极为无奈。
那男人弱弱地为自己辩驳:“老子根本就没想着真的闹出人命。老子只是受人威胁去烧几份文件罢了,顺手再将整个资料室给烧了。谁知道这自动报警系统这么厉害,一下子就招来了火警和警察。还有明明只是一个房间被烧而已,谁晓得那火居然窜烧得这么厉害,越烧越旺……”
并没有将字眼执着在他受人威胁上,而是将其专注在“烧几份文件”上。
他记得那一天他会去医院,完全是为了去取他和十十的亲子鉴定报告。
可惜,资料室着火,那份报告根本就没了着落。
有没有一种可能,威胁这个男人的幕后之人,和那份报告有着一定关系?或者说,不想让他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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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寒,冷风不知何时突然过境,十一月的天,突然便有些萧瑟。
孔九九是在警方通知她后才知道纵火案的犯人并不是针对她的。也就是说,通过这个纵火案来调查所谓入室行凶案的犯人的法子,是行不通的。
不过根据案犯交代,是受人威胁去烧毁医院资料室的几份文件,却也成为了一个重要线索。
先不论威胁他的人是不是一直和一向便喜欢拿几组照片威胁人的幕后之人属于同一人,起码这一次,那份他想要焚毁的文件,成为了很好的突破口。
“靠!医院资料室那么多文件,鬼知道那人到底想要烧掉哪一份啊!”汤凡奇在查案时毫无顾忌地吐着苦水。
当提到那夜的入室案时,则迅速变得容光焕发精神熠熠:“托孔学姐的福,我这辈子总算是去见识了一下所谓的声色犬马夜夜笙歌。”
孔九九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说重点。”
“重点就是,根据傅少给的那条嫌疑人很可能便是西方人的线索,我们终于成功逮捕了几名疑犯,经过一一排查以及专家还原脸型比对,基本已经锁定了目标。”
“谁?不会真的是个洋鬼子吧?我自问没得罪过这类人啊。”
“确实是个西方人,正确来说,是个德国籍男人。”犹豫了一下,汤凡奇小心翼翼地看着孔九九的脸色,“据该男子交代,是受他加拿大的朋友拜托,纯粹是去吓吓你,并没有真的想要去偷窃或者谋财害命。我们根据他的描述,很快便锁定了他的那位加拿大朋友,结果发现他是齐学长年少时的死党。那人叫杜尚离,儿时便移民到加拿大,直到不久前才回来的,现在在X市中心医院当医生。”
杜尚离?
她还真的是没什么印象。
也许齐陌申曾经和她谈过他儿时的那些伙伴吧,但她真的是没放在心上。不过她对于许谙、詹世风、Tonfiy倒是了解得很。
他曾说过什么五剑客。莫非再加上杜尚离,他们几个便是少年时的五剑客?
只是,杜尚离为什么要找人去吓她?
汤凡奇显然是察觉到了她的疑惑,这一次,倒是一本正经地开了口:“据杜尚离自己交代,说是同情自己的哥们这么多年还拿不下一个女人。所以帮自己哥们整整她,让她不敢在那栋楼里住下去。希望两人能够自此在一起……”
这样的理由,很简单,也完全说得过去。
为了兄弟情谊,做下些错事,不仅不应该被人责怪,似乎反倒该受到嘉奖。
虽不需要为兄弟两肋插刀,却是真正地做到了为兄弟挺身而出。
杜尚离真的是为了撮合她和齐学长,才费尽心思让人这样做的?
“别这副表情望着我,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还是去问齐学长吧,毕竟他对杜尚离了解得多。只希望真的是这么简单,要不然,齐学长估计会觉得心寒。”
是啊,若自己视同兄弟的朋友背叛了他们的友情,他所受到的打击,不是她所能了解的。
“不过咱们也可以这样想,好歹这一次顺利地破案了,以后也不必再为所谓的入室行凶什么的头疼了,孔学姐你也不用和傅少搬家来来回回折腾了。”
是啊,顺利地抓住了人,以后她也就不用再每日里提心吊胆地过日子,随时担心晚上会有人破门而入。
不过自从那夜的事情发生后,傅景渊倒是每晚都会早归。知晓一时之间不能劝服她重新回到主卧去睡,也不勉强,每晚必定会到十十的房间内给他讲故事,随后看着她和小家伙一起窝在床上入睡,才会关了床头灯回主卧去。
“小学弟,大恩不言谢,下班后请你搓一顿去。”
“别喊我小学弟成不成?我年纪明明比你大!”有些不甘地强调,汤凡奇表情极度哀怨。
耸耸肩,孔九九直接往外走:“谁让你入学比我晚呢,只能永远都当我的小学弟了。”
她是趁着午休时间从公司溜出来的,所以现在得马上赶回去了,末了还不忘强调:“下班后见,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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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孔九九便打电话给汤凡奇,岂料那一头传来诡异一笑,随即便是对方的嘻哈声:“孔学姐,我刚打包了一份大礼给你,你记得签收啊。还有,改明儿跟我谈谈对这份大礼的喜欢程度。”
站在傅氏大楼前,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听着手机另一头传来嘟嘟的忙碌声,暗骂了一声没信用的家伙,随即走下了台阶。
只是才没走几步,她便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天气的缘故,今日的齐陌申并没有穿白色的衬衫,而是穿了一件驼色V领针织衫,长身玉立,斜斜地倚靠在车身上,优雅俊朗。脸上的神色沉静,那夕阳的微光笼罩在他身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柔色。
他便那般与她遥遥相望,神态专注,唇角逐渐上扬。
“汤凡奇说你想要请我吃饭?”
果然,汤凡奇口中所谓的大礼,便是指的眼前的人。他这个媒婆当得还真是有够称职。
孔九九只得顺着杆子往下爬:“是啊,不知学长是否肯赏个脸,拨冗赴约?”
“你呀……”将她被风吹乱的发拢到耳后,齐陌申替她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待会儿可别怪我将你这月的工资吃没了。”
“绝对不会的,我信得过你。”信得过他绝对不会让她的小荷包扁下去。
车子汇入车流中,十字路口,漫长的等待中,孔九九望向齐陌申的右手,脸色有些微赧地开口:“学长,我觉得我很对不起你。你的手臂动手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不能去照顾你不说,而且还给你添麻烦让你为我担心。”其实她真的很失败,早知道那天他手臂动了手术,她是绝对不会打电话麻烦他去接老爹和十十的。而且居然还打扰了他术后的休息。
若不是齐老爷子后来告诉她,恐怕他自己是永远都不可能告诉她的。
永远都只知道默默地承受与追逐,付出这么多,真的值得吗?
霎时,孔九九但觉手背上一暖,竟是齐陌申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背。
那粗糙的男子掌心带着份郑重与珍视,将她的手包裹:“干嘛非得说这些见外的话?九九,你是故意要跟我撇清关系吗?”
“谁说的?我只是感动罢了。”早在收下他那三十朵风干的蓝色妖姬后,她便告诉自己努力尝试着与他在一起。所以,她又怎会故意撇清与他之间的关系呢?
交通灯变幻,齐陌申松开覆盖着孔九九手背的手,车子继续往前行驶。
“我以为,你重新搬回去之后会和他重修旧好。”毕竟傅景渊不同意离婚,这对于一向便执着地追逐在他身后的她而言,是一个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好机会。
预示着,她也许真的可以获得他的爱。
孔九九不以为意:“不可能的,他不会爱我。而我,也不打算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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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最终停在一家高档的西餐厅。
还没下车,孔九九便抱怨开来:“学长,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就那么见不得我存几个私房钱吗?”
勾了勾唇,齐陌申笑得春风得意:“你的私房钱没了不会向我讨要吗?我自愿成为你的长期饭票。”
“真的?”听到“长期饭票”四个字,孔九九不免激动了一下。大学里早就和蒋楠讨论过无数次的长期饭票问题。两人都有着各自的执着,都想着将心底那张长期饭票紧紧地抓在手里头。
如今,真的有那么一个人,愿意无条件成为她的长期饭票。那逝去的青春仿佛又重现于眼前,让她的双眼微微有些发涩。
“如假包换,还能有假?要不要上缴我的工资卡?”齐陌申的声音低沉而又磁性,让人一阵动容。
孔九九刚想点头,蓦地觉得这样的自己太过于得意忘形了,忙端正口吻:“上缴就不必了,定期给我报销就行了。”末了,忙欢天喜地地补上一句,“今天这一顿,你回去之后必须给我报销!”
打开车门,快速地下车,孔九九表情瞬息万变。从刚刚的愁眉不展到现在的大摇大摆,明显着是吃霸王餐不用掏自己腰包的得意。
齐陌申望着她瞬间充满活力的身影,失笑地摇了摇头,也走下了车。
锁上车,这才跟上孔九九的步伐。
“怎么感觉我即将要圈养一个爱贪小便宜的小女人呢?”
从鼻孔中哼了一记,孔九九强调道:“我才不要被圈养,那多没有人生自由啊。不过,爱贪小便宜是正解,试问天底下哪个女人不爱贪个小便宜啊?恐怕你们男人也不会例外吧?”
今天的孔九九穿了一件淡米色的针织衫,倒是与他的驼色针织衫遥相呼应。一头秀发披在肩头,顺滑靓丽。夕阳的余晖照射在她的脸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柔光,映照得她的面庞红润异常。那纤柔精致的五官,光滑细腻的肌肤,无一不透露着一股淡雅怡然。
尤其是她说话时下意识用上了几分骄横的口气,愈发衬得她自然而不做作。
并肩与她走在一道,齐陌申一点点牵起她的手:“是啊,其实男人也喜欢贪小便宜的。”意有所指,目光,望向她的眸。
显然是早有准备,一进入西餐厅,便有侍者将两人领到了靠窗的位置。
孔九九暗道他的体贴入微,在他为她挪开椅子后坐下。
侍者递上菜单,齐陌申将它移到了她面前。
孔九九本着有人报销不吃白不吃的精神,点了好几道。有了上次吃火锅的经验,这一次,她殷勤地遵循齐陌申的意见:“学长,你想吃什么?”
“和你一样就行了。”似乎是根本就不挑食,齐陌申随口便说了一句。
在孔九九的印象中,他看上去优雅,斯文有礼,每次吃饭,他总是以女性为主。她们点什么,他便吃什么,从来不会出现意见分歧的情况。
同样都是家教严格,傅景渊自小养成的嘴刁毛病却让他即使在人前,也还是会或多或少地表现出那菜色的不讨喜。
两相对比,孔九九觉得傅景渊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等到他哪一天破产了,看他还那么嘴刁不。
说曹操曹操到,孔九九刚将点好的菜单递给侍者,眼角余光便瞧见了正西装革履款款而来的傅景渊。
以及,他臂弯里小鸟依人的云璃。
望着那男才女貌的亲密一幕,心里瞬间便膈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