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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还真是一个杀人放火的好日子啊。/ ..
轻轻打了个哈欠,虽然行军打仗的时候也不是没有通宵行军或者昼伏夜出过,不过这段时间生活很是规律,就算晚上的娱乐活动时间为了第二天的各种学习和训练也不敢疯的太晚,所以在这种凌晨时分,身体总是会忍不住做出一些令人稍稍有些尴尬的反应。
当然,比起那边哈欠连天看上去一点也不淑女一点也不收敛的夏侯涓,李书实的表现自然是极好的,毕竟就连曹仁也是刚刚往脸上浇了几把冷水,否则大概也还是有些睡意的。
不过,怎么样也无法与身旁拼命憋着睡意但却偏偏因此而愈发的想要打哈欠的陈稻相比,那不断在微微眯着双眼微微点头和突然惊醒瞪大了双眼一脸惊愕的可爱模样不断来回切换着,每一次惊醒注意到自己刚才的状态都会忍不住红着脸带着小小的不安来回扫视如同受到了惊吓的仓鼠一般,尤其是看到李书实那似笑非笑的坏坏表情后又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对视。
总觉得再这么逗弄下去,这位平日里英姿飒爽的英气娘大概会因为太过害羞而黑化吧。
虽然十辆兵车与不足千人的队伍在朝歌城中并不算多么起眼的势力,但如果仅仅只是用来包围一座宫殿的话,倒也差不多能够保证这座宫殿里的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个也逃不走。
“你不去保护黄飞虎将军。却跑到了我这里,难不成你家将军还担心我完不成任务?”
“不,将军只是让你包围这里,具体怎么处置,帝王还没有做出明确决定,所以将军大概还会争取一下。我在这里就是将军防止你为了邀功,私自做出什么让将军会很尴尬的决定。”
那个将李书实推荐给黄飞虎,名为“既”的男人虽然话并不多,但却并不客气。
不过李书实倒是并不在意,因为身边的这个男人有这样的资格——别看这个人仅仅只是个理论上没有人权的奴隶。但他却是黄飞虎小时候的玩伴奴隶之一。同样也是黄飞虎南征北战后为数不多活下来的童年玩伴之一,再加上自身的实力,所以在绝对是黄飞虎的心腹之人。
无缘无故就得罪这种人,无论如何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反正就是表面上冷了些。有的时候说话直白的好像毒舌。其实从几次接触来看,绝对算得上好人一只。
嗯,没错。好人一只,所以好人卡一张请收好,火影都完结了你还没有老婆绝对的好人啊!
可惜这种话就算李书实说出来,对面的这位与他思维差了好几个维度的男人也是听不懂的。
不过身边的男人依然给李书实透露了一个令他多多少少有些感觉吃惊的消息——黄飞虎竟然对这次行动并不是完全赞同?!甚至到了现在还要去与帝辛理论理论!?
虽然之前李书实自己都说了,以黄飞虎的性格就算是真的对帝辛的决定有异议最后也依然会贯彻执行,但却没有想到还真的碰到了这种情况,甚至因为当初自己答应得太过干脆而专门派人过来看着自己,这让李书实很有种自己被那只笑面虎给坑到了的感觉。
不过话说回来,李书实当初敢于那么干脆接下来这个任务,主要也不是因为帝辛的命令,而是因为这件事的主要执行者是太师闻仲,这才放下心来。毕竟闻仲可不是黄飞虎,他若真的不满意,就算无法扭转帝辛的想法,但他若是撂挑子那么帝辛也绝对不会强迫他接受,更不可能会如同秦昭襄王那样因此便怀疑闻仲的忠诚而在近臣的谗言下千里追命赐死白起。
想到这里,李书实多少有些无可奈何的感觉。
出现这种情况最关键的问题还是相关的情报太少,可这本就是非战之罪,他们这群无根无萍之人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时空,本就连最基本的关系网都没有。之前帮助帝辛处理公文的时候还可以凭借那个位置与帝辛身边的一些近臣有着一定的交往,得到一些多多少少会有些用处的闲言碎语,而哪怕这些闲言碎语,在他们群策群力的分析之下依然颇有收获。
可是到了朝歌之后,他们便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宅在家中,原本稍稍建立起的消息网也难以经营下去,这当然也有他们志不在此的缘故,但却也让他们在此次行动中落入到了被动之中。
看样子这次战斗之后,他们需要好好总结总结这一段的经历,或许还要做出一些适当的调整。
其实以李书实的想法,他现在就想要趁这个空闲开一个总结会,只不过身边有着这么一个对他严防死守寸步不离的男人,李书实的很多话根本没有机会也不适合说出来。
所以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李书实唯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便是——打牌……
如果是在来这里之前的那个时代,牌面的内容是汉代以及先秦的英雄,比如云台二十八将,又比如西汉那些听起来就能让人热血沸腾的将军,还有从古至今的各路英杰们。
可是在这个时代,这些名字以及名字代表着的故事大部分尚未发生,包括李书实在内他们又对这个古老的时代不甚熟悉,毕竟这个时代的信息交流还很落后,考古学也处于原生态的状态下,就连大众传媒如果不是李书实的出现,估计有很多玩法都还处于萌芽状态。
于是李书实不得不去求助这个团体中唯一的一个属于这个时代的先民,不过结果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就算是能够提供一些来自于久远时代的故事,但因为大部分都太过离奇反。就算弄成卡牌也都是严重影响平衡度的强力党,一旦拿到就会让人丧失继续游戏的兴趣那种存在。
最后无奈之下,干脆对大部分人物卡牌进行了一次“架空”设计,反倒多了几分游戏性。
当然,这也只是其他人的想法,只有李书实知道那一张张刻着“岳飞”、“戚继光”、“刘伯温”、“穆桂英”、“冯小怜”之类所谓的“架空人物”的背后到底又都拥有着怎样的故事。
总算是已经在那个现实的时代生活了快十年的时间,心境早已经与时代渐渐融合,所以哪怕抄袭盗版或许也不会感觉什么异样的感情,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怀着某种很糟糕的心情,然后恶意的思考着如果这些卡牌在现实的世界流散开来会是怎样的一种结果。
也许现在完全看不出来。但难保不会在一群又一群蝴蝶的努力下。影响着未来的一切。
“既”不会参与到他们的游戏之中,他仅仅只是站在李书实的身旁静静看着他眼中的那个年轻人与周围的男男女女为了他不清楚原因的事情而欢乐,为了他同样不清楚原因的事情而争吵,甚至是愤怒。但终归他们是快乐的。笑得很真诚。完全不像是即将要执行一次对这个国家很可能会产生重大影响的秘密行动,反而好像带着手下在一个糟糕的时间外出郊游一般。
这是那让他看不太懂的游戏的魔力,还是这些人的心理承受力已经堪称突破天际?
“既”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主人。黄飞虎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事实上在家中,每每谈起这件事的时候,他的脸色都很糟糕,而同样糟糕的还有他的夫人贾氏。
或许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吧,“既”最后得出了他的结论。
因为这些人是来自边鄙之地的乡民,虽然是有着古老传承的隐士,但他们与这个国家并没有多么深刻的羁绊,更不知道这个国家的礼仪和制度,却极为的胆大妄为。试想这样一群人又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现在正在执行的任务到底会对国家产生怎样深远的影响呢?
其实说道深远影响什么的,“既”自己也是稀里糊涂,毕竟在他从记事开始一直到现在的生活中,他或许做过很多事情,但这些事情总结起来却并不多——听黄飞虎的命令行动,按照自己的判断提供一些帮助,保护黄飞虎的性命,如果这些事情之中发生了冲突,那么以最后的一条为最优先标准,其次则是听从命令,除此之外他其实很少或者说几乎不需要动脑子。
对于他而言,他的直觉远远比他的大脑更值得信赖,因为有了大脑,就不能在第一时间执行命令又或者保户主人,事实上他的奴隶伙伴之中,有不少人都死在了太喜欢动脑子上了。
所以说,或许看起来最木讷最不愿意动脑子的“既”,才是那群曾经陪伴在黄飞虎身边的各种人之中最为聪明的那群人中的一个吧,虽然说“既”自己大概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想到这里,“既”又忍不住看了看静静站立在李书实身旁的那位娇媚俏丽的女人。
女人很美,比“既”在此之前认为最为美丽的黄飞虎的夫人贾氏或者他的妹妹都要美。但是那种带着些许妖冶的美丽却让“既”并不是很喜欢,因为他的本能在提醒着那个女人的危险,但他从思想到身体都无视了那不断提示他的危险信号,下意识地就要去喜欢她,想要拥有她。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只是个奴隶,如果不是知道对面的那群人都很不简单,“既”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一些很不符合他性格的事情。他下意识地想要远离那个女人,但他却不能那样做。
这样的感觉令人讨厌,不过为了完成黄飞虎交给的任务,他也不是没有在更恶劣的环境里挣扎过,与那些艰苦的环境比起来,这里的温柔乡同样恐怖,但“既”相信自己能够战胜。
真的能够战胜么?
看着那个为李书实轻轻拭去额角因为太过激动而留下的汗水的女人在刹那间流露出的风情,“既”却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似乎仅仅因为这一刹那便被推翻——那不是为了诱惑人犯罪而展露的风情。反而是在关心自己亲人时流露出的自然之美,发自心底,纯净而美丽。
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少张面孔,“既”不知道。“既”唯一知道的,大概只有自己或许以后都难得睡上一个好觉吧。那一瞬间的风情,就算未来“既”结婚生子,也是永远也忘不掉的吧。
有些事情的发生仅仅只需要一刹那的瞬间,但对于某些人而言,却是永恒也无法磨灭的记忆。
至于一个女人待在军队里到底合不适合这种问题反而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并不算什么问题。
毕竟那位女战神好童鞋可就是商朝先代君主武丁的老婆,在这个已经进入到父系社会的年代里。却带着商朝的部队不断扫荡周边的大小部落。巩固着商王朝的统治基础。
所以对于这个已经在战场上证明了自己实力的女人,谁也不能否认她出现在这里的合法性。
顺便一说,那位女战神妇好(叫好的妇女)大概是因为打仗打得太多,所以死得早。据说她死的时候。作为丈夫的武丁那是痛哭流涕。然后还铸造了一座方鼎来彰显她的功绩。
不过对于这种说法李书实是多少有些怀疑的,不仅仅是因为生活在如此强势的妇女身边的武丁是不是真的会因为头顶上的乌云散去而悲伤,喜极而泣或许才是他当时最为真实的心理写照。其实单单看那纪念妇好一生功绩的“司母辛方鼎”的大小。与武丁另外的一位老婆妇妌去世后所铸造的那尊全国知名历史传奇被命名为“司母戊大方鼎”的大小相比一下就知道了。
就算有砖家说这太子是妇妌所生,所以地位自然要更高一些,但似乎还有砖家说这妇妌死得比妇好还要早,可是妇妌是管理农业生产方面的工作,而妇好则是管理战争方面的事情。在商代最为重要的事情便是祭祀和征伐,就算有太子的加成,记录两个人生平的方鼎也不应该有那么巨大的差距,所以这实在是不能不让人怀疑武丁是不是因为某个温柔女人的早死才会对某位彪悍的女汉子产生更大的怨念,进而将这怨念体现在了那方鼎的大小重量之上。
就好像李世民对魏征,活着的时候千好万好,死了就翻脸,曾经许诺的好处都成了空谈。
不过李书实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在这种事情上想太多,毕竟妇好再如何强悍也终究是个凡人。
咳咳,刚才说了什么吗?嗯嗯,刚才其实什么都没说,一切都只是风儿吹过的声音罢了。
宫殿外面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宫殿内呢?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声,既没有人出来指责他们的行为,也没有人出来与他们对峙,更没有人试图向里面传递什么消息。
就好像已经预知到了结局一般,那座并不算宏伟也不算庞大,不要说与李书实在现实世界洛阳和长安见到的那些巍峨高贵的建筑,就算是与他在晋阳刚刚翻修过的州牧府相比或许也会令其产生相形见绌感觉的宫殿,就好像一座矗立在那里巨大无比的棺椁,似乎在等待腐朽,又似乎仅仅只是在为了什么而哭泣。阵阵凉风吹过,到让人有点阴森的错觉。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秘密?又或者这其实是一个已经预设好的圈套?
随着时间的推移,站在他身旁的“既”依然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直就好像背后灵一样跟在他身后,不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让人总是不自觉的就会将这家伙忘掉,但却一定会在下一刻想起来,因为他所处的位置虽然并不显眼,但总是能让你在某个瞬间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没有说话,自然也不会抱怨,但李书实却能够感觉到他盯着自己的时候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发生细微的变化,每一次盯着自己的时间在变短,两次注意自己之间间隔的时间也在变长。
这样的细节让李书实确信,对方要么是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所以不需要再时刻警惕自己的行为,要么就是时间已经超出了黄飞虎所给予的范围,让他产生了一定的动摇。
到底会是哪种情况呢?
因为“既”总是与李书实寸步不离,李书实根本没有办法摆脱他,而且就算是李书实以自身为诱饵将这位黄飞虎派来的“监军”带走,其他人也不会听从另外一群“奴隶”的号令。
更别说这样的行为或许会激怒到作为黄飞虎传令的“既”,更有可能会与背后的黄飞虎交恶。
只不过一边是自己那强烈的好奇心,另一边却是因为好奇心而承担的后果,因为在幻境之中,这人总是会变得胆大不少,原本完全没有可比性的天平,如今也变得左右摇摆起来。
“对了,如果我们一直等不到黄飞虎大人的消息,是不是天明的时候就可以将部队撤走。”
李书实的问题让“既”愣了半响,按道理来说这样的事情来的时候就应该有所交代,可是面对李书实的试探,“既”的表现却实在是让人有点感觉出乎意料。
当然,更加出人意料的,是“既”竟然真的摇了摇头,很诚实的告诉李书实自己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事实上他接到的命令只有一条,便是他最开始对李书实说的那些,其余嘛……黄飞虎没有对他说,他也绝对不会多一嘴再去问,他一直都是这样简单地活着。
虽然很简单,但是却让他安安全全活到了现在,但却又在现在令李书实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那么你知道闻太师在什么地方么?既然黄飞虎大人没有能够提供让我们继续行动的指令,那么我也只能去找座位此次行动最高负责人的闻太师,希望他可以给我明确的命令。”
李书实再一次抛出了一个问题,不过答案嘛……显然易见,对方依旧是那副一问三不知的状态,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他也并没有因为李书实打算去寻找闻仲而出言阻拦。哪怕李书实的行为明显是打算在询问了闻仲之后对宫殿采取可能会超出黄飞虎指示范围外的行动。
“既然黄飞虎大人的命令现在还未到达,而我又不能在明天天明之前找到闻太师,那么对于我而言,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立刻攻打这里,你觉得我说的对也不对?”
李书实看上去似乎有点咄咄逼人,但这依然是他在试探对方,因为当初黄飞虎传递给他的命令之中只是让他“包围宫殿”,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要求,所以严格起来说,黄飞虎今天派“既”过来看着他阻止他可能的进攻行动,本身就是一种让人觉得稍稍有点反常的举动。
正因为这样,李书实此时才会表现出这样的姿态,好像下一刻就要下达进攻的命令一般。
他的目标并不是黄飞虎,他就是想要看看“既”对这件事的反应。毕竟比起拿起来好像很简单,但实际上已经在宦海中泡了大半辈子又是“家学渊源”的黄飞虎,眼前之人或许才是最容易打开局面的那个突破口,虽然看起来这个“突破口”其实也是个很麻烦的角色。
只不过让李书实很是失望的是,面对他的诘问,“既”虽然犹豫了好一阵子,但最终还是选择阻拦在他的身前,似乎是铁了心要将黄飞虎的命令执行到底。
这样的反应多少是有些出乎李书实意料的,但却并不是李书实无法接受的,因为这本就是他的一次试探,想要试探黄飞虎这略显多余的举动到底有着怎样的想法。所以如果“既”真的退让了,李书实反而要考虑一下这件事背后是不是还隐藏了其他的东西。
至于现在?大不了等到天亮之前便直接撤走,反正他的确是没有接到攻击的命令。
只不过很快他便发现,自己这样的想法,似乎是有些太过简单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