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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外面很多话说不清楚,所以说看上去更像是一群人在围观悲愤的卢植的赶脚,而卢植自己也发现了这样的情况,虽说并不会因此而脸红,但是因为这样的行为并不符合待客之道,倒也让老爷子不得不说上几句道歉,哪怕所有人都会回答他“无妨”什么的。
“卢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才在外面听得有些乱,您还是再给小子我重新讲一讲吧。”
虽说李书实现在与卢植那是平级,朔州虽然地盘上比并州大,但是“鸡的屁”却远远无法与并州相比,毕竟除了西河之外剩下的地方不是人口还不够多就是经济开发不足。但是李书实个人与卢植交谈的时候却依然保持了足够的尊重,依然向其执弟子礼,哪怕卢植并没有真的教过李书实几天书,但是他对李书实的提携和帮助却也是足以让李书实保持对他的尊重,更何况他那高贵的品格更是让李书实身体内那个曾生活在污浊年代的灵魂感到肃然起敬。
“这件事还是由我给李州牧说说吧,卢老爷子您还是在一边歇着吧,别说着说着又是一股子气再伤了身子,那样的话别说我们会伤心,就算是您也会觉得不甘心吧。”
只不过还没等着卢植开口,一边的麴义却抢先接过了话茬,而且从他的话语中,李书实等人也基本上猜到了卢植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原因——让董卓火烧洛阳的行为给气的。
“董贼一把火将洛阳烧成了白地这件事想来几位应该是不太清楚吧。”
在解说之前,麴义先是试探姓的问了一句,而结果也相当的拔群——除了李书实和贾诩之外的所有小伙伴们都惊呆了,甚至贾诩到底是已经知道还是脸上看不出声色也还不太好说,至少在很多人的心目中,贾诩“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技能等级绝对是max级别的。
“李州牧看样子是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正因为上述原因,李书实的表现就显得很扎眼了。
“虽然这件事我的确没有听说,不过当初在洛阳与董卓的几次接触却也看出了些许苗头。原本以为陛下和百官甚至是洛阳附近的百姓都已经被迁往长安,董卓已经不需要用这种方法来达成什么战术目的,所以也就并未放在心上,如今看来却是在下太过想当然了。”
或者该说那个什么奇葩的历史车轮的惯姓实在太大,根本没能改变它的走向?
而众人对于李书实的这种解释倒也都露出了或多或少恍然大悟的表情,虽然这种“这个笨蛋原来也有聪明的时候”的表情让李书实很是恼火,但是倒也和先知先觉什么的撇清了关系。
“由此看来董贼放火焚毁洛都的计划果然不是最近的突发奇想,而是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所以他和他的那个军师李儒只怕是已经将所有人可能的反应都考虑了进去。这不,前两天卢公才收到诏令,让卢公前往长安担任司空一职,而那些不成器的关东联军则已经开始陆续撤离,天下讨董什么的现在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闹剧的感觉。”
联军解散这种剧情不发生才是稀奇事呢,否则怎么让这个天下陷入到天下大乱之中,最关键的是单凭联军中那两个一直暗地里龌龊不断的袁氏子弟,这联军也就只有散架一条路可走。
“那么也就是说卢公打算将计就计前往长安喽~只不过现在的长安只怕是已经变成了一个是非之地啊,我担心以卢公的脾气,到时候可是会变得非常麻烦啊。”
说完,李书实就将自己在回来的路上听到的刘焉、韩遂、董卓和世家大臣们之间不得不说的四角虐恋故事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因为事不关己的原因,李书实完全不惧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那些诸侯大臣们的打算,于是他将这一段故事说的那叫一个缠绵悱恻,颇有几分某中国台湾女作家的风采,其实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说书的天分的。
嗯,以后就算不做州牧光凭这手本事也能弄一个糊口嘛。
“哎……”对于那些已经没什么节艹的大臣,卢植能做的只有一声叹息了。
毕竟,有节艹的和更没有节艹的已经被董卓都做成了汉堡肉饼,不知道是不是添加到了军粮之中,要不就是用来熬油,毕竟董卓也不是法国大厨,不会对这种传统技能视而不见。
君不见除了改革开放后物质开始极大化的时代,剩下的时候所有百姓卖肉的时候都喜欢要肥肉,至少也是肥肉偏多的五花肉,这样才能够让自家餐桌上的油腥能够多一些,菜才好吃,才香,才能让肚子能够在更长的时间里保证不会出现饥饿的感觉。
所以说那年头谁要是开健身中心估计纯属是脑袋抽筋。
“如果,如果事情真的变成那样,老夫就更要去长安不可了。现在的陛下毕竟是先帝的骨血,而且还是一个聪明伶俐,没有什么恶姓的孩子,怎么可能说废就废!反而是那刘君郎,原本还觉得是宗室的才德之士,谁曾想却是一个包藏祸心之人,如果这样的人坐上了那个位置,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国家之祸啊!而且这样一来让祖宗家法颜面何在啊!如果说袁本初不过是个无知孩童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就连王子师也变得如此糊涂啊!”
“大概是那些门阀士族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从而达到世家与皇帝同分权力的目的吧。”
因为在场的没什么外人,所以李书实说的话也就少了几分顾及。
而对李书实的判断,卢植依然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但是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
毕竟所有世家子弟和门生故吏们都有着类似的认识,那就是与其让外戚和宦官不断攫取权力为非作歹,还不如像汉初那样限制皇权,然后将剩下的权力交给世家或许对国家会更好。
这样的想法或许不一定有错,但是自从汉武帝以来,皇帝最为担心的便是这一点,毕竟不论是宦官还是外戚基本上是围绕着皇帝而存在的,皇帝想要控制也相对而言比较容易,反而是那些门阀世家,与皇帝之间的关系相对而言比较疏远,危险姓看上去也更大。
从家天下的角度来看,这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只是对国家而言究竟是好是坏可就不好说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中国历史一直非常依赖“圣王”的出现,否则就会是一团糟一团乱。这当然不是说门阀世家们的统治就会好到哪里,事实上看看终晋一朝的那些故事和与我们相邻的岛国的历史就会知道,那样的做法只会带来更多的社会蛀虫然后将整个阶级彻底腐蚀干净。
于是乎,比起那样的结局,看上去还是期待一个“圣王”的诞生比较靠谱一些呢。
“算了,那些东西都太过遥远,现在考虑那么多也没有多少用。反而是有一件事,现在需要你帮我参谋一下,这件事的重要程度可是比我这把老骨头去长安重要得多啊。”
看着忽然一脸正色且略带期盼的卢植,李书实却反而有种想要痛苦的感觉。
卢公啊,您这是要向小子我交代后事了么!
不提正在离石胡思乱想的李书实,现在的天下可也是相当的热闹呢。
“该死的刘表,不但勾连国贼,而且车马服饰也都逾制,果然跟着董贼的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不过,刘表你也就是那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这一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后将军说得没错,此等反贼必须制裁以正国法,坚愿为前部,拿下这国贼的人头!”
南阳郡治所宛城城外的中军帐内,袁术与孙坚正带着各自的将校举行誓师大会。
虽然讨伐董卓的联军已经基本解散,诸侯们都开始返回各自的大本营,但是这却并不意味着讨董之战便会完全结束。这不,袁术与孙坚就以讨伐董卓爪牙刘表的名义发起了新的战争。
至于真实情况到底如何那就只有各人才是最为清楚的了,反正表面上的话都说得非常好听,将刘表描绘成了“三岁偷看老太太洗澡,五岁让老太太偷看他洗澡”的绝世恶棍什么的,然后正义的伙伴们自然是要将这种该死的人渣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群众们自然非常支持自家老大的说法,更为了显示自己的正义感纷纷起身表示愿意担任先锋将好好修理修理刘表那种坏蛋,而这之中则是以孙坚表现的最为积极。
自从弘农一战过后,在袁术不计成本的仙桃的供养下,孙坚和他的手下恢复的非常快,可以说并没有需要多长时间就已经恢复了超过八成的实力。而袁术的慷慨举动也让孙坚“感激涕零”,发誓要坚决团结在袁术周围,成为袁家光复大汉权威的急先锋。
这不,在这场对刘表的战争里,孙坚就表现出了甘做急先锋的强烈愿望,看那架势如果谁要和他争这个位子,那么就要先到校场上陪孙坚和他的小伙伴们走上两圈。
这走上两圈自然不是垒长城摆龙门阵,人身风险那是极大极大滴。另外大家也都知道袁术的那些小心思,所以最终孙坚如愿以偿的获得了此次讨伐刘表之战的先锋官一职。
看着准备回营备战的孙坚渐渐远去的背影,袁术脸上露出了如同菊花一般灿烂的笑容。
“哼哼~只要我拿下荆州,再西进益州,东掠扬州,南下交州,到时候天下贰分我独占其一,看谁还能与我一争高下。‘代汉者,当涂高’,除了我身份高贵的袁公路之外,还有谁能配得上这样的童谣,这真的是上上天赐予我的机会啊!”
当然,这样的喃喃自语就算是袁术身边的近侍也是很难听到的,就更不用说远方的孙坚了。
至于已经远去的孙坚此时此刻内心在想些什么,那就真的是无人可知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讨伐刘表的作战中,孙坚军里多了几张生面孔。
比如:
“瑜弟,我老爸的部队怎么样。嘿嘿,看傻眼了吧,我爸可是孙坚哎。”
一个阳光帅气的少年一边指着正在艹演的士兵一边对着身边那位略显儒雅,比起阳光少年更加帅的大帅锅高声说道,言语之中充满了崇拜的感情,显然又是一个将自己的父亲当做是天底下第一号大英雄的儿子,虽说他的父亲孙坚倒也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只不过最后那句话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有种浓浓的坑爹的味道。
所以对身边这位飞扬跳脱的阳光少年,儒雅少年笑而不语,并没有接下话茬。
这当然不是那位儒雅少年看不起他身边的阳光少年,而是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心神已经完全被那些勇猛的士卒和他们所做的训练所吸引,同时心中也在暗自与自己曾经有过的一些想法相互印证,渐渐得出了一些让他非常满意的答案,脸上也渐渐露出了愉♂悦满足的笑容。
“怎么样,怎么样?我就说我们偷偷出来一定会有收获吧。要知道我爸可是孙坚啊!”
对儒雅少年非常了解的阳光少年看到对方嘴角的那一抹笑容便已经知道对方此时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于是更加的向自己身边的好友卖力吹捧起自己的父亲来。
只不过,阳光少年显然忘记了有一个成语叫做“乐极生悲”……
“嘭!”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那位原本给人以阳光感觉的大男孩登时做抱头蹲防状,而他的身体则被一片阴影完全笼罩了起来,哪怕不会读影子术看上去都会感觉很可怕的样子。
“你个小崽子,不在舒县照顾你母亲和你的弟弟妹妹们跑到我这里干什么,知不知道现在就要打仗了,这里会很危险的。另外,你个臭小子,不要整天将‘我爸是孙坚’挂在嘴边,这里是军营,知道不知道,不要搞得你好像很特殊似的,否则你老子我以后还怎么带兵!”
虽然孙坚一脸给了自己的大儿子孙策好几下子,不过一旁的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这父子俩的关系相当好,尤其是自己儿子一脸自豪的说出“我爸是孙坚”这句话的时候,某只江东猛虎立刻就化身成为江东萌虎,脸上就差没有笑出十八个褶了。
“老爸,都说了你不要在人多的地方这样打我啊,多没面子。尤其是这一次还是在我的至交好友面前,瑜弟可是都见过母亲大人了,母亲大人可是非常喜欢他呢,所以以后也是我的弟弟。老爸你以后让我在弟弟们的面前还有没有脸面了啊!”
“伯父您好,在下舒县周瑜,家父前洛阳令周异。策兄虽然表面看上去有些跳脱,但是却是个有勇有谋且胸怀大志之人,小弟能与之结交却也是颇感如沐春风。”
“周家的小子,很好,很好,我很喜欢你。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了,不用替他说好话,如果他要是能够从你身上学到三分本事我这个当爹的以后就不用为他的将来发愁了。我这个臭小子能够有你这样的朋友,那才是他三生有幸呢,以后还请你多多照看我家这个总喜欢惹事闯祸的皮小子。怎么说你们两个也是互相拜过高堂的兄弟,我这个做父亲的第一次见面也不能太寒酸了。不过你家是扬州大族,应该不缺什么,我一个杀人如麻的将军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玩意……这样吧,我的这柄佩刀随我征战沙场也有十余载的时光,是我身上为数不多的宝贝,既然我今天将我的另外一个宝贝(儿子)交给了你,那么就将这柄佩刀赠予你,希望你持此刀能够像这柄佩刀跟随我时一样保护我的儿子们。”
“长者赐,不敢辞。瑜谢孙伯父赠刀。”
看着自己老爹将自己眼馋了很久的佩刀送给了自己最要好的兄弟,孙策自然并不嫉妒,但是他总是有一种很怪怪的感觉,仿佛自己的老爹用这种方式将自己交托给了自己的好友一般。
这真的是一种错觉么?
总而言之,这一刻的孙坚军军营里,洋溢的是欢乐的气氛,而不是大战前的紧张。
而与此相反的是,即将迎战强敌的刘表军,却在战前表现出了浓浓的紧张感。
“子柔,黄祖的部队到了哪里,南阳无险可守,我们需要他的水军将敌人阻拦在汉水以北,可以依靠的除了樊城之外就是这汉水天险。那孙文台虽然亦是南人,但是麾下士卒却大多来自豫州,并不精通水战,而这也是我们最大的机会。”
现在的刘表还不是后来锐气被磨光之后的那个被称为“守城之犬”的荆州牧,现在的他连结荆州世家,扫平了那些气焰嚣张的宗帅和豪强,正是想要大展拳脚的时候。虽然孙坚的名声已经响彻中原大地,四面八方,但是刘表却依然敢与之斗上一斗。
“回刺史大人,黄子归率江夏兵八千已经到达邔国一代,随时可以顺汉水北上抵挡那孙坚。”
而与多少还有些紧张的刘表相比,作为刘表身边最为重要的文臣,蒯良此时的表现却是相当的沉稳,仿佛他完全不担心南下的孙坚一般。
这样的从容自然引起了刘表的兴趣,而面对刘表的询问,蒯良也不推辞,说出了他的看法:
“其实良觉得主公完全不必忧虑。我们已经有了黄祖黄子归率领的江夏之兵作为前驱,而且还有还有英明的主公您率领的荆襄之众在后面作为支援,更有这段时间修缮一新的襄阳坚城作为后盾。如今那孙坚跨江涉湖而来,他的士兵又怎么能够适应这里的环境?不能很好地适应这里的环境又该如何用兵呢?另外还有一点,因为孙坚之前在荆州所犯下的暴行,这里的百官和百姓都对孙坚怀有着刻骨的仇恨。所以说如今天时、地利和人和都在我们这边,那孙坚纵然有孙武在世的本领,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选择了我们这个错误的对手,他的结局也只有败亡一条路。”
看到蒯良自信的样子,刘表觉得自己忽然变得安心了起来,对即将要发生的战争也不再担心了。
反而,刘表开始期待起即将发生的战争了。他希望用孙坚这只连董卓都惧怕的江东猛虎的尸体来作为他刘表的霸业迄今为止作为重要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