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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财有道之欢脱世子妃,第四十八章 大军出征
“嗯。舒悫鹉琻”听着怀里的丫头絮絮低语,声音里说不出的感伤,他心里也是一阵酸涩,低声应了,已经从怀里捧起她的小脸蛋,凑上去一阵辗转轻吻,她的脸颊烫烫的,泪水咸咸的。这样的味道,他觉得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忘掉了。
好不容易哄着她吃了饭,夜色已深,抱着她上了榻,怀里的丫头渐渐有了睡意,却偏偏硬撑着不肯闭眼,一只手紧紧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在他怀里不时抬起小脑袋来,眨眨眼定定的看。
“怎么了?困的话乖乖闭上眼,累着了宝宝怎么办?”江溯流对上她已经带着些迷蒙的眸子,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柔顺如缎面一般的墨发,十分心动,语气低低柔柔的诱哄着。
怀里的丫头一双眼却是越发亮了些,固执地摇了摇头,声音悠悠的:“不要。我得看着你。”
她语气固执地说完,略略顿了一下,继续道:“宝宝也是。”
瞧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他难免忍俊不禁,将她揽紧了些,已经用秘术传音朝外面道:“都下去歇着,明天再说。”
外面的青亭青禾听见自家主子语气比平日温和了不知多少倍,一想也知道里面此刻是怎样一番景象,因而一个两个对看几眼,倒也不等在外面,依言下去。
屋子里两人一阵耳颈厮磨,又是痴缠半晌,不知什么时候,红烛渐消,低低的呢喃轻轻飘了出来,消散在晚风里。
第二天,谢玉一大早醒来,睁开眼瞧见江溯流并没有如往常那般早早起身,而是依旧在边上侧着身子瞧她,一时间心安了不少。屋外的青亭却是一阵叫苦连天。按理说今天可是去兵部清点兵马的日子,自家这主子倒好,他通报了三遍依旧是全然不放在心上。
等他在外面又是长吁短叹了一会,屋门才是“吱呀”一声闷响,他松了一口气,江溯流从屋子里出了来。
“青霜。”不过是睨了他一眼,江溯流已经开口唤了青霜。
“属下在。”青霜语气恭谨的上前,已经听见自家主子用从未有过的郑重语气道:“从今天开始,你寸步不离的跟着世子妃。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主子放心,属下定当保世子妃安全无虞。”青霜恭敬又郑重的应了一声,江溯流看着她点了点头,这才带着青亭青禾出了院子。
屋子里谢玉起身下榻,梳洗完用过早膳,已经动手为江溯流准备行装了。
盔甲宝剑什么的自然用不上她,她能准备的大抵也就是换洗的中衣,手里拿着自己绣了字的夹袄看了半晌,让春芽绿柳拿过针线,仔仔细细的在准备好的四套中衣衣角都用丝线绣上了自己的名字。绣完之后尤觉不够,想了半天,又在自己的名字边上绣了“卿”“之”两个字。
孟州气候干燥,想来应该是和现代的西北地区差不多,吩咐春芽去养颜堂拿了一套竹叶香的补水套装,全部收拾完,边上的青霜都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了?”谢玉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这青霜向来沉稳温顺,可如这般笑出声来的时候还真是屈指可数,想来莫不是连她也觉得自己零零碎碎准备的东西太多了些。
“主子这是去打仗呢,依您这阵仗,奴婢倒是觉得主子是去郊游了。”青霜笑意柔柔的看着她,语气里带了些打趣。
这主子将世子妃交给了自己,可不得保证她心情舒畅么,这凌御医可说了,平素得多陪世子妃说说话。要不然,怀着身孕的人最容易心情抑郁了。
“啊。”谢玉有些为难的看了自己准备的大堆东西,想了半天,都觉得哪件都不能少。
原本是冬日的软棉中衣各拿了两套,可她觉得这万一时间长了,少不得天气一热又入了夏,因而也准备了两套顺滑软绸的中衣,洗漱用具棉帕牙具什么的自然也不能少,溯流最爱干净,还得多备几套才是。长途跋涉,白袜自然要准备的最多,在书房里拿了几本和孟州有关的《地理志》,怕他受伤,跌打损伤的药酒和金疮药自然也是需要好多。这样七七/八八装了下来,自然是好大一堆,而且每一件都很有用的样子。
“世子妃不用担心,这有青亭青禾跟着,他们自然能好好料理主子的日常用度。”眼看她皱着眉,在那些东西里扒拉来扒拉去,青霜笑得越发恭顺,“不过世子妃亲手准备的东西,想必主子对每一样都爱若至宝的。”
谢玉听她这么说,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将东西打包好,又让春芽去找来了粗细适中的红绳,依着记忆里的花样编了一个同心平安结,红绳里参杂着金线,看起来十分精致。
等将这所有东西准备好,江溯流也已经回来了,将竹园里所有人手留下来相护,他明日出发也只带了青亭青禾,外加连城师傅陪着。
时间似乎过的飞快,谢玉只觉得一眨眼,已经到了大军出征的日子。
这天启朝安生了许多年,算得兵强马壮,不过全国兵力加起来统共也就一百万左右,除去驻扎在各州的兵马,京城附近能调动的总共也就三十万兵马。
入侵的璃国土地辽阔,百姓逐水草而生,正是骁勇善战的游牧民族,世代在马背上成长,气候教之天启更为恶劣严寒,到了冬日万物皆枯,自然就有了侵略的心思。
传到京城的消息是璃国近年摄政的七王爷亲率三十万铁骑不过半月就攻破了孟州最边上的泰郡,又势如破竹的过了长安郡,到了长平关口,若是再一直往东而来,过了青州,就到了京城脚下。
皇上大怒,朝堂上原本是三皇子司空昊一力请兵,可本朝领兵的正是三皇子的岳父,镇西将军宋威,出于各方考量,皇上自然不放心让三皇子领兵出征,司空律已经贵为太子,自然也不适合身入险境,因而这代替他出征的也唯有四皇子司空远,许是对梅妃心存有愧,诸位武将又需要留守京城护佑,皇上便启用了本事让自己十分信的过的江溯流。
腿疾得愈,这位平西王府的大公子从国子监教习书法的二品夫子摇身一变成了身披铠甲的少将军,自然是引得满朝哗然,不过奈何皇上一言九鼎,皇威不容置喙。众人自然有千万层疑惑也只得通通咽进肚子里。
这一日,满大街的旌旗摇曳,人头攒动,平日可容八辆马车并排而行的正街之上身着铠甲的士兵一眼望不到尾,唯有最前面高高竖起的金边旌旗上,龙飞凤舞的“宁”字随风招摇。
最前面一黑一白两匹精壮的战马之上,左边是一身金色铠甲的宁王司空远,此刻他金冠束发,一身金甲身姿笔直的端坐于马鞍之上,长眉飞挑,眸光微敛,形容俊美,面色冷肃,浑身上下已经全然找不见平日那一丝一毫的风流浪荡,尊贵的皇家贵胄之气显露无疑,厚重的盔甲在阳光下散发出金色的流光,众人直觉得被亮光环绕的他散发出天神一般的威严,让人从心里产生敬畏之感。
右边通体雪白的骏马之上自然是平西王府的大公子,圣上御封的少将军江溯流,不同于司空远的一身金光流动,他是一身厚重的银色铠甲,原本依着众人的想法,这大公子身形那般清瘦,这铠甲挂在身上,也不知背不背的动。
可此刻他清瘦的身姿负担了那有些斤两的铠甲看着十分泰然自若,也是同样端坐在马鞍之上,峭拔英俊非凡,那好看的如山水墨画一般的眉眼看着温和,毫无表情的面色却让他清隽的一张脸显得十分锐利而冷硬,明明是恍若谪仙一般的翩翩公子,此刻也是浑身散发着杀伐决断的威势,让人无法逼视。
这样出色的两个人自然已经第一时间燃烧了沿途百姓的热情,因为出征仓促,并不若往日大军出发那般举行祭天杀牲祈福的仪式,只是军队从京城正街通行,皇帝和部分朝臣在西城门简单践行。
临街的店铺上上下下挤满了人,原本为着新年悬挂了一顺溜的红色灯笼,此刻也随着如潮水般的人群摆动,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宁王殿下必胜,”一条街的百姓激动起来,喊声震天,都是“宁王殿下必胜,”和“少将军必胜”的口号,那声音昂扬而激动,一列列走过的士兵面上皆是动容之色。
司空远唇角勾了一抹笑,临街的酒楼里突然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进入他视线。
那女子一身浅浅的紫色裙裾,头发梳成灵巧的发髻,远远看过来的一眼忧思深重,又担忧又惆怅,正是他有些日子没见的紫黛。
那一日宜春院一夜情乱,他一直远远避着她,甚至连宜春院也不常去了。京里有什么消息,都是秋娘直接遣人送到皇子府。
当年沐尚书受外戚攀咬,父皇震怒,谁能料想尚书刚一入狱,一把大火就让整座宅子化为乌有。他年岁尚小,赶到的时候只来的及救下尚书大人这唯一的血脉。再到狱中,那素来颇有威望的一品朝臣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让自己好好护着沐府这唯一的血脉,谁能想,自己醉酒之下竟是也花了眼,乱了心。
司空远敛了笑容,收回视线,临街的酒楼上,紫黛悠悠的目光依旧是越过众人远远追随他而去。
“姑娘,人已经走远了,咱回吧。”过了许久,边上的丫头才小心翼翼的出声唤了一句。
“我知道。只是还忍不住想多看几眼。”紫黛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里几许哀愁,几许痴情,边上的丫头都不由的一阵唏嘘。
她并不清楚紫黛的身世,只是贴身随侍,知道那位俊美风流的四皇子是紫黛姑娘的入幕之宾,可人家是皇子啊,眼下更是皇上亲封的宁王,日后就算不继承大统那也是一朝亲王,自家姑娘虽说是名满天下,色艺双绝,可进了烟花之地,这纵然是清倌,这差距也是天上地下啊,可这些话她自然也只能私下想想。
大军沿着正街一直朝西蜿蜒,走了整整半天工夫队首才算是出了西城门,皇上和百官老早也已经出城等着了。
队伍到了近前,马鞍上的两人都是翻身而下,屈膝请安。
“好,很好。”皇上第一次发现自个这四儿子穿上战甲如此身姿英武,俊朗非凡,已经乐呵呵的亲自将司空远扶起身来,看着两人,点头赞了两声,边上有侍从端上托盘来,几人手持金樽,一饮而尽。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队伍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响声震天。
“朕等着你们凯旋而归。”皇上对这滔天的气势满意非常,中气十足的对着众人喊了一声,众人又是三呼万岁,皇上起驾回宫,大军一路顺畅前行。
出了京城,视线自然开阔,眼下又正值冬季,枯黄盖过了青绿,距离西城门十里处有一送别亭,亲人送别此处已算得上心意最重。
因着规矩,大军从城中出发一路不得干扰,虽说江溯流嘱咐再三,谢玉还是在他走后,央了众人,早早等在此处。
足足等了好几个时辰,稀薄的阳光从东边洒到了西边,谢玉披着斗篷站在亭子里,几乎枯站成一棵柳树,才终于看见大军远远而来。
当先并行两匹高头大马,江溯流一身银甲逆光而来,她怔怔的看着,双唇动了动,却是什么话也喊不出来。
江溯流自然远远就瞧见她,又是无奈又是心疼,看了边上的司空远一眼,策马到了亭边。
司空远定定看了一眼,突然抬起一只手来,后面的大军停在了原地,边上的景一已经策马而上,在他边上开口道:“爷,咱们可以先行一步。”
这人家夫妻送别,哪有十几万大军一起等的道理。
司空远侧头睨了他一眼,语带嫌弃道:“滚一边去。”话音落地,突然抬脚踹了一下他的马肚子,马儿长嘶一声,已经将他带出老远。
边上的青亭青禾抬眼瞧了,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齐齐低下头去憋笑。
同样是主子,自家主子明显温和了许多有木有?
江溯流到了亭边,翻身下马,先是抬眼扫了一遍青霜青栎众人,一众属下心有灵犀的齐齐低头,唯有青霜目视前方,不卑不亢道:“主子,凌御医说,得让世子妃保持心情舒畅。”
这世子妃待在院子里,那样子他们看在眼里都要急死了好不好,怎么可能像主子说的那样乖乖养胎?
“溯流,是我要来的,不怪他们。”谢玉扯了扯他的衣角,语调软软的唤了他的名字,抬起一张脸痴痴看她。
只想到两人不知道有多久见不上,眼眶里已经是泛上泪花来。偏偏又想笑着送他,咧开唇角露出大大的笑意,含笑带泪的样子第一时间就戳的江溯流心口生疼。
他本就比谢玉高出一头还多,此刻穿了盔甲战靴,更显得身形说不出的高挑峭拔,同她说话,需要微微俯身下去,目光专注的看着她,这样似乎要亲吻的动作看起来有无法言喻的暧昧柔情。
远处的青亭青禾看着自家主子和世子妃,只觉得这一副场景静谧如画,时光似乎都可以永远定格。就连他们这般心肠冷清了多年的人离的这般远,都需要屏住呼吸,怕不小心将二人打扰。
江溯流伸手捧了她的脸,定定的看了半晌,唇齿间突然发出低低一声叹息,将她整个人紧紧拥进了怀里,心里动容,他恨不得将她捏碎了揉进身体里,和自己骨血相融。却偏偏又顾及着她的身子,怕身上厚重坚硬的盔甲伤到她,不敢使大力。
“每天每天想你,你记得要每天每天想我。”固执的将脑袋抵在他心口的位置,她颠来倒去就是这么一句,反反复复,好像怕他记不住一般固执的不停的说。
“好。”江溯流连应几声,又觉不够,一脸认真的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嘱咐道:“好好照顾自己,乖乖等我。”
又在她挂着泪的睫毛上落了轻轻一个吻,分别的时候已经到了。
谢玉不舍的拉着他的手,面色突然变了,诧异的“啊”了一声。
“怎么了?”江溯流面色一变,亭子里随侍而来的众人也是齐齐变了脸色,只以为她站的久了,身子出了问题,却听见她惊喜又诧异的说了一句:“宝宝踢我。”
“啊!”众人齐齐失声,相互对看几眼,都是又惊又喜,这据说胎动得到五个月以后,自家这小主子,怎么这么及时?
谢玉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等手指都能感觉到明显的胎动,已经是惊喜的不知什么好,江溯流似乎也是一时间有点呆,木木的看着她,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谢玉第一时间拉着他的手覆到了自己衣衫外面,自个对着肚子喊话道:“宝宝?宝宝叫爹爹。”
她又急切又好笑的话让周围看热闹的青字辈护卫都是一阵忍俊不禁,再加上从来没见过自家主子这么呆的样子,一时间都是低着头一阵憋笑。
江溯流手掌覆在她肚子上,等了半天,却是什么动静也没有,谢玉却是有些着急了,对着肚子继续哄劝道:“忆之,是忆之么,给爹爹动一动,和爹爹说话。”
江溯流一阵好笑,正想开口打趣她两句,面上却突然愣了,谢玉已经是一脸惊喜的看着他,急声道:“踢你了对不对,是忆之,他听得懂我说话呢?”
正说着,肚皮又是被人踢了两下,那小人儿似乎等不及要出来一般踢得越发频繁了,江溯流一只手覆在那一块,已经舍不得离开了,心里涌上一重一重感动,看着眼前这乐的直傻笑的丫头,又疼爱又怜惜。
“宝宝好聪明。”谢玉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了,对着自个的肚子一阵自言自语,江溯流似乎受了传染一般,俯身下去凑到她身前,对着她的衣服也是一本正经道:“爹爹不在的时候,好好陪着娘,不要胡闹。”
谢玉“扑哧”一声笑出声,两人的手下又是一阵活力十足的动静,想到有两个宝宝在里面同他们打招呼,两人心里都是十分开怀,略略冲淡了离别的感伤。
又过了一小会工夫,日光越发西斜了,肚里的宝宝闹了一会,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累了,静静地不再动弹,江溯流将她搂在怀里,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细细嘱咐了一番,眼看着怀里这丫头明显没有刚开始那般难过了,心里对自个没出声的儿子已经是一阵父爱泛滥。
霞光漫天,他一身银甲,利落的上了马,朝路边等着的大军而去,谢玉倚着栏柱,使劲的挥着手,直到边上的青霜心疼的走上来,语带劝说道:“世子妃,主子已经走了,咱们回吧。”
谢玉没有答话,依旧是远远看着队伍,江溯流归了队,已经敛了自己又喜又忧的情绪,一张脸看着淡然又克制,跟着的青亭青禾对看一眼,对自家主子这个样子表示很习惯。
原本还想打趣两句,说说他们聪明的小主子,触及到他一脸什么也不想说的表情,顿时又歇了心思。
司空远同样是一脸沉默的攥着缰绳,倒是刚才被他一脚踹跑的景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了来,不知死活的凑上去,似笑非笑的打趣道:“嗨,少将军,刚才是不是你家小子有动静了?”
江溯流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景一讨了个没趣,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继续一脸好奇的追问:“您别不说话呀,这长路漫漫,咱总的找个乐子不是,咱···?”
他话未说完,突然“啊”了一声,整个人被癫狂的马驮着再度飞奔而去。
边上的司空远看着他闲闲的收了脚,以手握拳,在唇边装模做样的咳了两声,两人后面的青亭青禾这一次却是全然没忍住,一起笑出声来。
目光落在那已经没影的前面,心理倒是对莫名其妙挨了两脚的马十分同情。
等看着队伍越来越远,谢玉愣愣的看着,还是舍不得挪开一步,边上的青霜已经劝了三遍,最后还是肚子里又顽皮的动了两下,她才大梦初醒一般收了视线。
扶着她上了马车,外面的青栎驾了车,其他几人策马,众人这才往城门方向回去。
天色渐晚,霞光尽退,一层一层的青蓝泛上来,天边渐渐染上了墨色,马车在官道上平稳而缓慢的行进着,谢玉一只手覆在肚子上,想到刚才那一幕,心里是一阵说不出的暖意。
青霜眉眼温柔的看着她,突然面色一变,马车缓缓停住,外面已经传来青栎警惕的声音:“护着世子妃。”
谢玉身子一僵,已经伸手去掀轿帘,青霜眼疾手快的按住了她的手,外面已经是乒乒乓乓一阵刀刃相接的声音。
“怎么了?”谢玉看了她一眼,心里也是一阵紧张了。
“世子妃不用担心,大抵是几个小毛贼。青栎他们应付的了。”青霜看着她,面色依旧是十分温和,外面一群人功力不过尔尔,想来自然不足为据。
正如她料想的丝毫不差,不过一刻钟的工夫,外面的响声已经渐渐退了下去,马车里两人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让继续回城,却突然听到一声尖利至极的女声。
“愣着干什么,统统给我上。”官道边的荒草后面,南宫橙眼看着二十几个人没多长时间就齐齐倒了下去,一时间怒火中烧的吼了一句,整个人气势汹汹的到了路中央。
被死人骇的晕过去又醒来,知道了这一切正是谢玉搞得鬼,她自然在府里气的一阵跳脚,奈何大哥告诉她不得轻举妄动,可依她的性子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只想着这一次一定要好好部署一番,将这臭丫头一次性碎尸万段才好。
因而并不曾像平日那般冲动行事,而是差人专门等在平西王府门口,这人一旦出府就第一时间向她汇报。
倒是想不到,在这节骨眼上皇上把江溯流派出去打仗了,简直是天赐良机,瞒着南宫桓,用自己的所有钱财雇了近百号杀手,只想着这一次自己肯定是为大哥立下一大份功劳了,想起来就沾沾自喜。
可谁能想这眼看着不过十来号护卫,竟然转眼杀了她二十多人不说,人家还无一人受伤,可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她哪里还忍得住埋伏在荒草后面?
“是。”那些杀手原本看着对方众人出手干净利落跟切菜似的心里还有所犹豫,可再一瞧,自己人少说也有五六十号,哪里需要怕,粗声应了就齐齐往前冲。
“南宫橙!”谢玉对她的声音极为熟悉,再加上现在有了点内力,自然第一时间就分辨出是她,看着青霜轻呼了一句。
“这种宵小,世子妃不用放在心上。”青霜原本在刚才已经松了一口气,眼下听见他们果然是不怕死的寻了上来,面色已经冷的不成样子,安抚了谢玉两句,自个却是掀着轿帘下了马车。
“那臭丫头呢,让那臭丫头滚出来。”南宫橙眼看着从马车里出来的不是谢玉,一时间又是失望又是生气的尖声喊了一句,眼看着自己带来的杀手已经将十几人团团缠住,一时间十分兴奋,冲着他们就是一阵喊:“马车,先解决了马车里的,我银子加倍。”
围攻的众人一听,自然是一阵兴奋,得了空档的七八人就要往马车扑过去,还没凑到轿帘之前,面前突然是一道金光闪过,“滋溜”几声响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脖颈间已经统统见了鲜血,扑通扑通接连倒下。
青霜冷冷哼了一声,收了手势,那小金蛇盘旋一圈回到了她手掌之中,光滑的身子正是兴奋的扭动着,倒三角的头正好对着南宫橙的方向,南宫橙骇的目瞪口呆,看着她却依旧是嘴硬道:“装神弄鬼的贱婢,你别以为拿出一条蛇来我就,就怕你不成!赶紧的,先给我杀了这马车里的臭丫头和这贱婢!”
原本缠斗的杀手有的根本没瞧见青霜如何出手,只觉得眼角一阵金光,那一圈围攻的人都齐齐倒地,心里正是有些惊惧,又被她这一句话鼓动了一下,鬼使神差的就朝这边扑了过来。
青霜面色更是冷到了极点,冲着青字辈的护卫不着痕迹使了个眼色过去,众人突然收势,却是齐齐挥出一只衣袖,空中冷寒的银光乍现,一列列银针直直而去,原本要围攻的一众杀手已经是齐齐倒地,一个不剩了。
青字辈众人虽说各有所长,这用针却是最基本的一项,虽说内力没到主子那般出神入化的地步,花瓣竹叶都可驱动,对付这些个功力平平的普通杀手却是根本不在话下。
“你,你们!”南宫橙被这突然的变故骇的说不出话来,狠狠瞪了青霜一眼,转身欲跑,却不料脖颈突然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般撕心裂肺的疼痛,紧接着更是有什么东西猛地冲进她的四肢百骸里让她双眼圆瞪的倒地说不出话来。
整个人歪倒在地浑身抽搐,不一会儿,七窍里突然溢出血来,看着十分触目惊心。
青霜冷眼瞧着她,眼见她浑身瘫软在地面不再动弹,开口轻唤了一声,血灵蛇乖巧的钻了出来蜷进她手心之中。
边上的一众人有些日子没见过这宫中的首席护卫这般毫不容情的冰冷样子,青栎不由自主咂舌,青霜已经不动声色的收了血灵蛇,转过头来朝他吩咐道:“处理干净。”
“是。”青栎利落的应了一声,已经朝青朗青寂使了眼色,后面二人对看一眼,任劳任怨的上前处理尸体,谁让大伙向来是用实力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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