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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了，洛迪？”阿尔贝尔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淡淡问。
洛迪——这个名字太久没被叫过，神光思考了那么一毫秒，然后手指无法抑制地颤抖了一下。
但他终是没有抬起头。
这个空间里没有星网，没有灵弦，只有最基础声音与光线。
无法辨别这是否又是伊斯卡尔给他的一个笑话。
自己已经输成这样，就算是真的，又有什么意义……
“这样就自暴自弃了。”阿尔贝尔冷笑着走到他面前。
神光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凝视着他，多么可笑。
那时的自己被关在一只坚硬的试管里，如今的自己又被关在这寂灭的空间里。
总是最狼狈，最落魄的时候，他出现在我身边。
“或许这是假的。”神光淡淡地说。
“不试试怎么知道？”阿尔冷哼一声，“连这点胆量也没有了吗？”
“我最喜欢的动物是什么？”神光缓缓站起身，凝视着虚空中那熟悉的人，问。
“海姆兽。”阿尔贝尔冷笑着回答。
“为什么喜欢？”神光的神情严肃的仿佛在面临生死劫难。
“你觉得把海姆兽拉平了和我躺在上边约会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了。”阿尔贝尔的笑容更冷了。
神光沉默许久，才继续问：“当年的问题，是什么回答？”
“回答是我愿意，不过现在看来，你已经不愿意了。”阿尔贝尔很是恼火，“现在你也可以回答我，为什么重新找到失忆的我居然会那样对我，你就一点不担心我算账吗？”
“怕你再离开吧，”神光安静地说，眸里的光芒带着平静与自嘲，“无论哪次你离开，我都抓不住你，以前是，现在也是。”
“那是因为你这个蠢货从来都不懂追上来！”阿尔贝尔眼眸里带着阴沉的怒色，“如果你还想要我，就滚过来。”
“……”神光沉默了一会，才低声问，“用走的，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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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货看着简直分不清谁攻谁受。”柯林在一边看的三观都要碎掉了，原本那个一脸鬼畜把阿尔欺负到死的霸道男人在阿尔记起从前后就瞬间从脆弱倔强的小受翻身成了女王，这反差简直一点都不萌。
“好了，阿尔，解决好个人事务，就可以问正事了。”拉维在一边提醒，谁让他恋人总是抓不住重点呢？
“正事……”神光的神情有些受伤，默默转头用一种“原来你找我是有目的的，原来不是因为爱我才来的，原来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的表情看着阿尔。
“别装了！”阿尔冷淡地瞥他一眼，“空灵母机的能源将要耗尽，主机在催促你们尽快回去，你不可能没听到。”
“聆听到了，但并没有意义……”神光回答。
“为什么这么说？”柯林问。
“要将能源重新输入母星，必须三皇议会与聚焦之棱，但无论是埃蒙娜又或伊斯卡尔，都是不愿此事进行的。”神光解释，所以他很早就放弃了。
“他们为什么不允许，这事对他们没有坏处，是因为通天塔吗？”阿尔问。
“是的。”
“那通天塔计划到底计划了什么？”这个亚赫拉最大的秘密，终于让阿尔问出来。
神光迟疑了一下，但想到这里空间没有灵弦，反而不会被高等文明或者神灵捕捉到关键字，于是还是解开了这个谜题：“在空灵母机诞生之后，亚赫拉的空间研究已经到了尽头，宇宙的空间对我们来说，几乎没有秘密可言。”
“而属于时间的秘密，藏在时间沙人的身体里，所以亚赫拉被真理诱惑，终究开始捕捉时间沙人，并不惜为此开战，而当时间的秘密被一步步解开，我们终于遇到了难以解释的天堑，那就是时弦与灵弦的震荡是完全冲突的，无法用现有的理论解释清楚。”
“这自然激起了亚赫拉绝对的兴趣，我们追求真理胜过一切，不能容忍有任何未知答案阻拦，不超过是解除时弦与灵弦震荡的反相函，就成为通天塔计划的开端。”
“随着研究的加深，我们找出了时间沙人随意穿梭时间线的秘密，并且制造出时间轴，来解析因为时间线改变而生成的网状多元宇宙，最后，我们发现，想要找到两者不同的答案，就要尽量的逆转时间轴。”
“然而时间写空间的线谱不同，一个宇宙的时间线倒转，难以控制的就会牵连其它宇宙，而按照我们测量出的参数，要解开这个谜题，要么将时间线转向宇宙诞生之初，要么，转向死亡之时。”
“得到答案的亚赫拉将会有新的进化，成为宇宙之外更加超脱的生命，而转回诞生的宇宙将会重新开始新的一轮生命演化。这种研究非常危险，但亚赫拉的进化就是依靠无法先贤的奉献堆出来的，所以我们无所畏惧，进行了这个计划。而且由于时间沙与摩阿原的败退，我们得到更多可以进行计划的信息，终于在后来，完成了所有设想，建立了通天塔，准备实行计划，这，就是通天塔。”
“也就是说，计划一但完成，整个多元宇宙都会重新回到娘胎再来一次。”阿尔贝尔有点被震到了，“难怪我哥要我把消息放出去了。”
“所以时间沙说什么都要把拦住不许我去母星。”柯林也明白了，“就是担心我不能拿能源，而是再开一次通天塔，把大家都送回娘胎啊。”
“虽然亚空间破碎，会造成几乎毁灭宇宙的灾难，但在高等文明看来，通天塔应该是比亚空间毁灭更大的威胁。”拉维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我明白了，别说那些废话了，把现在主机给柯林。”阿尔贝尔捅捅身边的神光。
“真的要吗？”神光有些迟疑的按住心口，“我只想把心给你一个人……”
“没有那东西，我们俩才可以在一起。”阿尔贝尔看的清楚明白，“我哥压根就不相信有主机的你能给我幸福生活，如果你一直有‘现在’主机，就算逃出去我哥也有一百种方法再把你送进来，高等文明和上议院也绝对不会相信你，所以把麻烦给柯林吧，埃蒙娜的弟弟才有可能解决这件事情。”
“好，”神光点点头，“我相信你。”
他修长的指尖按住胸口，一点微光，就轻巧的从那里飞出。
亚赫拉的主机是不允许皇帝之外的人触碰，如果强行提取，会自动隐没入时间缝隙，寻找下一个寄体，让人无法再找到。
微光飞入柯林掌心，随即沉入其中，消失不见。
“这么简单？”柯林有些惊讶。
“因为你是唯一有资格的皇帝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神光认真地弯腰抚胸，向他行了一礼，“无论结局如何，拜托你了。”
“放心，我不会乱开塔的。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对这个以前的敌人不熟悉并且也不习惯对方改变态度的柯林拉着拉维就离开了，反正想来阿尔刚刚重缝，也更想要二人世界。
“拉维，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话说？”发现被拉的恋人没反应，柯林立刻紧张了一下。
“在想……你好像没告诉我，你是埃蒙娜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