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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己璇便被送上花轿。己璇的嫁妆少得可怜,只有一两箱。箱子里面装着什么,以当家主母彭氏的性格。要不是就是要不少的可怜,要不就都是廉价货。郭凌飞爷跑去祈求母亲给己璇多一点嫁妆,只是彭氏稍微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在逗鹦鹉,没有搭理郭凌飞。
陪送的人员也很少,只不过那几个彪形大汉倒显得十分显眼,怕是己侯担心己璇会逃婚。
她的婚礼十分冷清,没有摆宴。她的母亲七夫人,因为伤口还没愈合所有只能躺在床上没有来相送。
郭凌飞跑去看七夫人,只是轻轻的问了一声“璇儿,妾身的璇儿,走了吗?”郭凌飞把头埋在胸口,点了点。
七夫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呆呆地趴在床上,因为背部、臀部和大腿的伤还是那么的狰狞。
那间房子十分阴暗,郭凌飞看不清七夫人的表情,但只觉得七夫人周围弥漫着一种莫名的悲伤感。许多年以后,郭凌飞还记得那一天的场景。
自那以后,郭凌飞又去看七夫人一两次,只不过七夫人的气色越来越不好,气息也越来越弱。郭凌飞想给七夫人请大夫,可是大夫却说七夫人求生欲望较低,而且本来身子就比较弱,怕也是过不了……心病还需心药医。
当第一阵秋风刮起,天气转凉,树梢上的黄叶渐渐变黄,一片一片的随风飘落,院子里的仆人也忙起来了,每天定要打扫庭院三四次。正如那句“生如夏花般绚烂,死如秋叶般静美”,七夫人气息越来越弱,然后慢慢地变无,就像秋天一样。
七夫人的逝去在这老宅没有掀起一丝波澜,七夫人没有告丧,草草地藏埋葬了。坟头还是郭凌飞选的,墓碑上刻着“慈母刘茵女儿己璇”。郭凌飞想她自己做不了什么,就让七夫人泉下有个安慰吧。
下一个月的初三如期而至,己侯给郭凌飞挑的吉日到了。
彭氏给郭凌飞订做了全昆吾最漂亮的新郎服,但穿在身材还比较瘦小的郭凌飞身上显得十分可笑。而且现在还只是求婚。所以郭凌飞出发那天穿的是紫色的交衽短衣,头上的发髻用玉带绑着,腰间佩戴的是罕见的汉白玉。
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饶是平凡的郭凌飞现在也变成一个翩翩美公子。
彭给郭凌飞准备了丰厚的礼金,一点也不含糊。玉佩、金步摇等首饰就满满的两大箱,还有牺牲玉帛也是不计其数。箱子上系着红色的绸带,那一大一大箱红色显得十分显眼、招摇。
郭凌飞的坐骑也是一个比少有的汗血宝马,马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柔顺,步伐轻盈。那双眼睛最吸引郭凌飞是那种好像懂人性的水灵,是那种让人心头一颤的有神。它一奔跑,肌肉绷紧,皮肤下那细细的血管显得十分明显,血液仿佛喷张一般。
郭凌飞周边也都是满满的彪形大汉,因为身后的礼金实在太贵重了。
临别的时候,郭凌飞看到彭氏那种细致的脸盈满的笑意,己侯也是难得的开怀。
郭凌飞一群人一直向前走。因为是秋天,天气还比较凉爽,中午也可以走一段路程。
秋天,夜幕要比夏天来的早。天色渐渐地变黑,天空中的星星也顽皮地出来玩耍。
郭凌飞一群人来到一个前不着店后不挨村的地方,一座大山横亘在郭凌飞一群人的眼前。这大山大概就是秦岭,因为顾地也大概位于淮河一带。
如此一来,郭凌飞只好吩咐大家在这按营扎寨。
当郭凌飞这一群人把帐篷搭好,柴火刚好旺起来的时候。“铃铃铃——”铃铛的声音却响起,而且那声音好像越来越近。
郭凌飞一群人神经霎时绷紧,手悄悄地伸向腰间,准备握紧大刀。
却见一个身形矮小瘦弱、肤色黝黑的男人穿着一件洗得有点泛白的蓝色布衣。一张脸也是饱经风霜,就算不微笑额头发际都是泛着皱纹,那双十分粗糙的手推着一辆破旧的手推车。手推车上是满满的两箩橘子。
“各位大爷,要买些橘子吗?”一个男人腆着一张笑脸问道。
以前看过《水浒传》,依稀记得智取生辰纲里,晁盖吴用就是设计,让白日鼠白胜担这诱人的酒水来诱惑杨志身边那一群人。结果杨志等人悲催地被下了蒙汗药,白花花的银子也……
想到这里,郭凌飞不禁又谨慎了几分。
“小贩,不用了,吾曹一路上路途遥远,若又带上些水果,怕是不方便。”郭凌飞委婉地拒绝道。
“公子,这橘子可是美味多汁,又酸有甜,十分生津解渴。你带上一些也不会重多少,就买上一些吧!”那男人继续推销道。
“不了,一群汉子也不太爱吃水果。”说着便不再搭理那个男人。
那男人见郭凌飞不在搭理他,便在旁边的一个树脚放下小推车,向郭凌飞身边的一个保镖搭讪着。
“爷,你们要上那去啊?”那小贩问道。
“去顾地。”
“爷,这一箱箱装着都是些什么呀?怕是贵重物品吧,真想开开眼界!”那个小贩都露出一脸馋相,痴痴地,时不时又瞅了瞅那箱子。
“瞧你这乡巴佬的样子,这一箱箱装的都是公子的书籍,他是准备到顾地去学习。”
“公子肯定是博学多才呀!”
……
晚上,一群人吃了一点带来的干粮。郭凌飞便安排了几个人守夜,自己便到帐篷里歇息。
帐篷外那篝火闪烁,虫子鸣叫的声音不绝于耳。
郭凌飞在这种虫鸣声和青草的清香环绕下,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挞挞——”帐篷外传来响亮的脚步声。
透过白色的帐篷,依稀可以看到外面十分的光亮,宛若白昼。
郭凌飞悄悄地拉开帐篷的一角,向外望去。
只见刚才卖橘子的那个男人换了一身新装,虎皮大衣,头发也梳成一个油亮的发髻,他手举着火把。那男人身后跟着一群同样是穿着粗野,头发随便绑在身后的男人,同样手握着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