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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的大旗祭出来,效果果然不同凡响。
法务部的调查刚刚进行了一半,事情就忽然发生了逆转——奥利奥组合中的白夹心同学,也就是巴隆兄弟那个白人跟班,主动站出来承担了这次事故的大部分责任,把几乎所有的罪名都揽到了自己的头上。
照他的说辞,他一开学就看巫承赫不顺眼了,原因是巫承赫长得像他前女友的现男友,让他每天一看见就血压升高内分泌失调,所以那天发现巫承赫一个人在实验室打扫卫生,马上产生了把他关起来的念头。至于巴隆兄弟,完全是出于哥们义气才帮的他,而且事后还善良地劝过他,只是没有被他采纳。
神奇的是调查员找到了他前女友的现男友,还真跟巫承赫长得有那么三五分相似。
鉴于监控摄像并不能确定他们三个人谁是主犯谁是从犯,巫承赫作为当事人也不知道实验室外面发生的事,调查结果很快就确定了下来:白夹心同学因为恶意报复被学院劝退;巴隆兄弟维持原判,给予全院通报批评;实验中心的值班管理员渎职早退,扣发一季度奖金;而医学院院长沐,则因为管理不善被校方提出书面批评。
拿到处理结果,巫承赫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阿斯顿大学医学院录取分数线极高,考进来不容易,白夹心就这么被劝退了,实在是有点可惜。还有沐,明明没有犯错,也被连累得受了批评。
金轩知道他这个人心软,得到这样的处理结果一准难受,周末特意带他去看黑白滚滚。
两个人一大早蹲在熊猫馆幼稚园班的围栏外面,巫承赫将下巴搭在栏杆上出神,眼球跟着一个翻跟头的熊猫崽转来转去,半天不说话。金轩摸了摸他头,道:“你别纠结了,这事不怪你,肯定是巴隆怕得罪金辙,才找人给他的双生子顶缸的,他这个人就是这样。”
巫承赫叹气:“考进医学院不容易。”
“医者,仁术也。”金轩继续摸头,“他跟你无冤无仇,为了讨好巴隆兄弟就这样陷害你,将来当了医生,肯定也是心肠歹毒,早走早好。”
巫承赫想了想,道:“也不算无冤无仇吧,我长得像他情敌来着。”
金轩怒道:“不可能!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像你?你这么可爱,他们都瞎了吗?这种屁话你也信。”
巫承赫当然不信,只是圣母惯了,有点怅惘而已,看了一会熊猫就渐渐释然了,道:“其实别的都无所谓,就是觉得挺对不起院长的,他那么照顾我,我还连累他被学校批评。”
“这本来就是他的责任,要不是他平时管理不严格,管理员也不会早退了。”金轩道,“我说你为什么对这些外人都这么大同情心啊?就不能挪一点在我身上吗?”
巫承赫看着他委屈的帅脸,半天憋出来一句:“你又不是外人。”
金轩一愣,慢慢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顿时欣喜若狂:“终于承认我是‘内人’了吗?”
巫承赫话一出口脸就红了,他这个人在感情上特别木讷,两辈子加一起还从没说过这么露骨的“情话”,说完自己都觉得肉麻得不行,扭脸假装去看熊猫崽,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的事。”
金轩看着他羞涩的后脑勺,感觉自己大半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石头一样小呆萌终于懂人事儿了,温柔地将他的小脑袋扳过来,道:“反正我都听见了,你已经向我表白了!”
巫承赫捡起一根竹子捅他胸口:“松手!大白天不要动手动脚,我脸都被你捏疼了!”
他皮肤极白,阳光下泛着细瓷一般莹润的光泽,颧骨上染着两团淡淡的红晕,看上去无比可口。金轩注视着他闪躲的双眼,忍不住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感受到那种温暖柔软的触感,心都要化了,喃喃道:“不行,我要吻你,你太可爱了,放过你简直天理难容。”
“……”巫承赫来不及反对,就被他攫住了双唇。金轩的嘴唇带着淡淡的甜味,不是蜜糖的甜,而是一种令他留恋的干净的味道。这味道只有心动的恋人才能体会,才能享受。
清晨的风温柔地抚过,树梢传来鸟雀清脆鸣叫,远处,熊猫崽们欢快地啃着嫩竹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巫承赫下意识抓住金轩的胳膊,舌头伸出去回应他的吻,吮他的唇瓣,舔舐他的牙齿,攫取他口中令人迷醉的味道,像个无师自通的天才一样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金轩大手捧着他的后脑,手指轻轻研磨他细软的头发,眯着眼睛欣赏他沉迷的表情,宠溺地放弃了所有主动权,任凭他凶猛地攻陷自己,品尝自己,像个霸道的小动物一样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
这感觉简直太美妙,金轩配合着他的吻,将自己整个身心都交给他检阅,心底里的满足与幸福都要溢出来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否则为什么被占有的感觉比占有更令他兴奋?
这一定是真爱的力量,金轩叹息着回吻他的小男友,安抚地摸他的耳朵,手滑下去轻抚他单薄的胸脯,而后一路向下,握住他挺翘的臀瓣……
巫承赫被他捏得打了个激灵,松开他的嘴唇,胸口剧烈起伏,眼睛含着湿润的水汽。金轩舔他的唇瓣,诱哄地将他搂到自己怀里,手绕过大腿摸到他两腿之间,发现那儿已经有点鼓了起来。
巫承赫马上变了脸色,双颊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样,握着他的手腕用力拨开,捂着裤子斥道,“你干什么!”
他眼睛里荡漾着情|欲,眉宇间却带着点薄怒。金轩看着他羞恼的样子,暗暗后悔自己太冒进了,不该在他刚刚情动的时候就撩拨他,努力平息心头溢出的火焰,半天憋出来一句:“要尿尿吗?”
“……”巫承赫被他呛得差点咳嗽起来,又羞又囧,道,“不用!”
“那我自己去。”金轩讪讪一笑,夹着腿往卫生间走去,再呆下去他怕自己要把持不住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树丛里,巫承赫低声哀嚎,将脑袋架在栏杆上摇来晃去,被人碰到那地方的感觉简直太奇怪了,作为一个撸了两辈子的宅男,实在是有点接受不了啊……
翻了半天跟头的熊猫崽发现有个人类一直在看它,好奇地爬了过来,捡起一根竹子捅了捅巫承赫的腿,感觉他脑袋摇来摇去很好玩,于是学着他的样子将大头搭在栏杆上,也开始摇。
当金轩处理完个人问题回到熊猫幼稚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他的小呆萌和一只肥嘟嘟的滚滚面对面地晃着脑袋,跟上了发条一样,频率神同步。
啊,怎么好不容易开了窍,又回到了以前的水准?金轩的肩膀一下垮了下来,码蛋他什么时候才能成年啊擦!
不过就是这样无厘头的样子也还是那么可爱呢!
男人都是容易沉溺于感官快乐的动物,本来心情低落,一趟动物园回来巫承赫就满血复活了,不再纠结于白夹心同学的去留问题,也不再担心沐会不会迁怒于自己,开开心心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学习中。
果然爱情的治愈力是天下第一!
调查结束后一周,白夹心同学正式退学,奥利奥组合彻底解散。也许是迫于父亲的压力,巴隆兄弟对巫承赫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以前看见他都从鼻孔里喷气的,现在对他尊敬得不得了,连路上遇见了都会主动打招呼。
巫承赫非常不习惯他们这种前倨后恭的态度,总觉得这俩人变化这么大,人品有些堪忧。而且出于向导的直觉,他觉得自己当初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同伴的离开让巴隆兄弟对他的仇恨有所反弹,虽然表面上看很老实,但一旦有机会,他们一定会给他挖个更大的坑。
倒是沐,对他的态度一如往昔,不过分关照,也不过分指责,只是在专业课时会刻意指点他一些难度较深的知识,往往让他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一波三折,就在季考前夕,有人一纸诉状把他告到了法务处。
收到调查员的谈话通知,巫承赫惊讶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告他的人居然是蓝瑟小姐!
她脑子没事吧?我到底哪里惹到她了,马上就要考试了这得是多大仇啊?!巫承赫看着通知内容,真想把这姑娘的脑子剖开看看她一天到晚都在操心些啥——她居然投诉他之前被关在实验室的时候,把他们护理班的缝合作业给搞坏了!
好吧这是他的错,但这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沐该说的也说过了,重考也考过了,老师都没发话,她起什么劲啊?
真是挖坟小能手!
巫承赫没办法,只能再跟调查员解释一次,说自己当时并不知道那是缝合考试的作业,是出于帮忙的心理才把那些不及格的拆了重缝。
调查组其实也比较无语,阿斯顿大学一向纪律严明,管理合理,很少出现学生投诉老师的情况。自打远航军委培生来了以后,居然已经投诉了两次,还是为同一件事,实在令他们有些头疼。
还好这件事比较小,很快就查清楚了,调查团没有越级处置相关人员,只建议沐在内部处理一下,平息蓝瑟小姐的怨气。
大半个学期的功夫,居然两次被学生捅到学校法务部,这在沐的职业生涯中实在绝无仅有。调查组一走,院长大人就发了飙,把全院学生召集起来开了个大会。
会上,他老人家的脸都要阴出水来了,头一次浪费时间把院系规章给大家念了一遍,花了整整三个小时。最后,在众人噤若寒蝉的沉默中,他扫视全场,道:“感谢大家对我的监督和鼓励,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就是以前对你们太仁慈了!从今天开始,我将一丝不苟地执行学院各项规章制度,让大家对我们的生存环境彻底满意!”
虽然置身于礼堂之内,大家还是感觉到了严冬的酷厉,想想以后的日子会相当地不好过,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了隔空作死的蓝瑟小姐,恨不得远航军赶快把这个坑爹货收回去,再也不要放出来害人。
不过作为第二集团军的公主,蓝瑟小姐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也不在乎别人的日子好过不好过,只要巫承赫倒霉,她就觉得心里十分舒坦。
巫承赫当然要倒霉,毕竟调查组临走责令沐处罚他来着,所以会后当沐通知他去自己办公室的时候,他没有丝毫意外,而且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然而沐对他的处罚却令他大跌眼镜。
“从今天开始,实验中心所有的卫生都由你来监督打扫。”沐冷着脸,给他一个实验中心门禁的一级授权,“明天你去找一下管理员,让他教你智能清扫机的用法,顺便带你认认路。”
巫承赫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都给击晕了——一级授权,意味着他从今以后可以自由出入实验中心,除非学校有特别封锁,任何时候他都可以进入所有实验室!
而且他负责的是打扫卫生,也就是说他对实验室的所有废弃物都有收集使用的权利,比如剖了一半的尸体,身体不大好的小白鼠,缝错了的皮肤,需要检修的CPR(心肺复苏)模拟机器人等等……
这特么哪里是处罚,这根本是给他开小灶好吗!而且听说沐是个独身主义者,快五十了还孤家寡人一个,所以节假日基本都耗在实验室里,遇上加课的同学,经常会手痒指点一番!
巫承赫激动得热泪盈眶,怎么也不明白沐为什么对他这么优待,难道自己真的如此出色,已经到了让他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喂!)?
“你干什么?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沐发现他表情略傻逼,不悦地皱眉,“以为这是什么好差事吗?愚蠢!马上就要考试了,你最好给我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实验室要是有一点灰尘我马上扣你学分,到了期末学分不及格,你就给我走人。回家找汉尼拔哭诉去吧!”
“……知道了。”巫承赫已经习惯了他有好心没好脸的揍性,诚恳道,“我会努力的,绝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鬼才对你有期望,别臭美了,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沐冷笑,“远航军那边是不是辐射太大了,怎么你们个个脑回路都跟变异过一样,不是脑残就是呆逼……滚出去,看着就让人生气!”
巫呆逼千恩万谢地滚了。
周末约会的时候,巫承赫把处罚结果告诉金轩,金轩诧异地看着他:“你也不用这么圣母吧?他不就是让你打扫个卫生吗?你干嘛感激成这样?”
“你不懂的,这根本不是处罚,是优待!”巫承赫详细给他解释了一通,道,“这种机会一般人求都求不来啊,打扫卫生有智能清扫机,开开让它们干就行了,我只要在结束以后检查一下就好,剩下的时间可以随意使用各个实验室。那些用了一半的尸体,长裂了的小白鼠,还有坏了的设备,都归我处置!而且他给我的是一级授权,周末也可以进去做实验呢。说起来真该谢谢蓝瑟小姐,虽然她老给我挖坑,但每次挖坑的结果还挺惊喜的。”
“确实,她简直是个损己利人的小天使,有机会我一定要给她写个感谢信。”金轩对蓝瑟小姐在促进他们感情发展方面做出的贡献还是比较认可的,尤其巫承赫能离开汉尼拔,她简直居功至伟。
但是对沐院长金轩就感觉有些危险了:“话说不对劲啊,沐院长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我也不知道。”巫承赫摊手,“他这个人很奇怪,对我从来没好脸,但总是在学习上关照我。他每次给我批作业都会留附加题,特别难,可是做出来以后提高特别大。”
“等等,他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企图?”金轩头上灯泡忽然一亮,警惕道,“有些变态老师最喜欢觊觎你们这些鲜肉小正太了……我不是说我,我觊觎你的时候还不是老师呢,而且我也不变态。”
你比变态还可怕,你是杀马特!巫承赫看着他身上用布条编织的蝙蝠衫,以及满头穿着碎钻小细辫,表示全阿斯顿最可怕的老师就在这里了。还好这妖孽已经被他用真爱的结界降服,不会出去祸害人间。
“你别给我乱说啊,沐是院长,都快五十岁了,而且他和你哥哥一样是个独身主义者!”
“鬼才信什么独身主义,不过是没遇上对的人罢了,金辙那完全是自欺欺人,我都看出来了!”金轩嗤笑道,“而且五十岁也不大啊,老房子着火才可怕呢,呼啦啦烧起来停都停不住!”
“你打住,他对我绝对没那个意思,我确定。”巫承赫真想抽他,按耐住了,想了想道:“你说会不会我长得像他的前男友什么的?”
“不可能!谁也不可能像你一样可爱!”金轩马上反对。巫承赫现在已经习惯他这种神奇的马屁了,道:“那就是我真的很天才,他实在太欣赏我了。”
金轩摸了摸下巴:“唔,有可能。”隔了一会,到底觉得不安全,道:“不行,我得查查他的来路,总觉得他这个人太邪僻了。”
作为一个超级骇客,一般的资料库都无法阻挡金轩凶残的脚步,当天晚上,他就侵入了联邦ID管理中心,把沐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资料都调了出来。
资料显示他是个孤儿,出生时因为有严重的基因缺陷,心肺畸形,所以被父母遗弃在了医院门口。医生以为他活不了,谁知他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医生觉得很意外,便以他为课题申请了研究项目。他三岁的时候项目因为经费问题被取消,医生又把他送进福利院。
福利院条件有限,所有人都认为他活不过五岁,但他的命实在是太硬了,居然一年一年地挺了过来,一直挺到十三岁,活到了可以做移植手术的年纪。
再后来,他通过慈善基金提供的善款移植了人工器官,活了下来。因为长期忍受病痛折磨,他立志从医,一路从福利学校考到阿斯顿大学,从硕士到博士,从博士到博导,再到联邦一级研究员,四十岁在业界声名鹊起,被他的母校——阿斯顿大学医学院聘请为院长,连任近十年,直至现在。
今年他刚刚四十九岁,和巫承赫说的一样,独身主义者,四十九年里从来没谈过恋爱,无论男朋友还是女朋友,过往数量都为零。
看完他的官方简历,金轩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的人生太过传奇,他的履历却如此中规中矩,而且这份简历似乎有拼接的痕迹,尤其是从出生到移植手术的这段时间,数据库里的很多字段都好像篡改过。
难道他的身上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金轩皱眉思索,要到什么地方去查更多的资料,无意间翻到一份附件,视线忽然被一份表格吸引——沐居然申请过人工受孕!
他的性别是男-,可以生育,所以他五年前申请了人工受精,想要生一个孩子。只是因为他对援助者的要求太高太奇葩,至今没有合适的精子提供给他。
金轩对他的要求有些好奇,打开看了看,顿时眼睛都花了,这大叔大概有严重的强迫症,列出的表单那叫一个详细,从身高到肤色,从人种到基因,连脚趾甲盖的形状都提出了明确的要求。
谁要能符合他的要求就见了鬼了,金轩暗暗吐槽,活该他到现在都没大肚子!
等等……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奇怪的念头:好像还真有一个人附和他的要求——金辙。
金轩被自己的想法给雷了,打了个冷颤,实在想象不出偏执狂和老流氓的结合体会是个什么样的怪胎。
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