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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阔的海面上偶然能够听到海鸟的鸣叫,一片美丽的红叶从空中急速飘过,明明耳边劲风呼啸却并没有让红叶之上的两人感到任何的扑面之痛。
雪嫣然有些好奇的看了看赤颜,赤颜虽没有回头却也能够感受那怪异的视线,哼道:“怎么?被我的气质征服了?”
雪嫣然笑道:“世上大概没有人想到,堂堂山主竟然会有一个女儿吧!”
“我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有个把子女没什么好惊讶的吧!”
雪嫣然好奇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赤颜,“可是大家不都说僵尸之躯是没法有后代的吗?就算是叶子青也是在成为僵尸之躯之前就怀上了孩子,难道传说有误?”
赤颜闻言突然间叹了口气,一脸沧桑唏嘘的回道:“少年轻狂啊!当初吞了真祖之血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传宗接代的问题,后来有点后悔也晚了,虽然我占了这世界第一的名头,可在这事上也是无能为力!”
雪嫣然闻言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前辈是说,赤月姐不是您……亲生的?”
“自然不是,当初我看到外面的一帮老家伙都有子孙绕膝的快乐,心里很是羡慕,于是就偷偷的收养了一个女婴。赤月这丫头从小就有缺陷,出生之后就是一头白发,这白发还不是那种天然的发色,而是因为体内疾病所致。这疾病对于某些大家族也算是个难关,但对于我来说却算不得什么。后来她的家族将其舍弃了扔进河里,我捡起她的时候这丫头都饿抽了。”赤颜说着回忆起当初的故事也是会心的笑了笑,接着又道:“我收养她的事情并没有别人知道,当初也是希望她能够健康成长少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算计。”
雪嫣然顿了顿,“前辈这么说,看来赤月姐还是中了某些人的奸计吧!”
赤颜点点头摩挲着下巴叹道:“现在想想也许是我把她保护的太过吧,以前她很孝顺的,也确实让我享受到了子孙之乐。因为有我的教导再加上她本身的悟性天赋,她在十八岁那年就已经证了乾坤道果。当时我很高兴啊,以为我们会一直这么下去,甚至将宇光盘内积存已久的真祖之血交给了她。只是年轻人到底心比较野,所以便生出了闯荡世界的心思。”
雪嫣然眨眨眼,“她离开了?”
“是我放她离开的,在我想来凭她的实力只要不去招惹天道高手,哪怕是遇到了踏地道的存在也能坚持片刻。而片刻时间足以让我赶到了,只是我却疏忽了一件事,实力强有时候并不代表一切!”赤颜的眼神有点闪烁,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疏忽了一件事,我教给了她超强的实力却没有教给她什么人情世故,以至于她解决事情的方式太过暴力。时间一久倒是闯下了猩红之月的称号!”
雪嫣然点了点头,“听这个名字就能想象到当初死在赤月姐手下的人有多少。”
赤颜撇撇嘴,“确实不少,其中有无恶不作让她讨厌的,也有好言相劝让她烦躁的,她那时就是个没法分辨是非的小姑娘。这事其实我当时也有听说,不过我赤颜的女儿杀个把人又怎么了!所以当时也没去在意,只是有些混蛋见拿她没辙便开始玩些阴招了!”
“阴招?”雪嫣然有些好奇。
“她得罪了不少人,其中有一个大家族的青年长相英俊又擅于心机,有意接近下便得到了她的青睐。再加上那青年乃是血海弟子,赤月是知道我身份的,自觉血海弟子不会骗她,所以放下戒备,两人过不久就如胶似漆了。”
雪嫣然秀眉一挑,“不用说,这个青年肯定是一个渣男!”
赤颜哼了一声,“很渣!当时他们已经谈婚论嫁了,不过我有些看不上那小子但既然赤月喜欢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于是就以父亲的身份主持了他们的婚礼,谁知道这渣男在洞房花烛之夜发难了!”
雪嫣然有些好奇的静等赤颜说下去,赤颜眼中闪过了一丝凌厉,“赤月是个傻姑娘,跟人家掏心掏肺,甚至还想着跟那渣男长相厮守,于是拿出了我送给她的真祖之血要与对方分食!谁知道那渣男紧接着就开始呲牙了,趁她不防备时废了她一身修为又强夺了真祖之血!”
雪嫣然有些惊讶的听赤颜接道:“当时我在外面与众多宾客喝酒,突然间见到洞房之中有人用真祖之血证道乾坤。也许是那些宾客以为阴谋败露了便一拥而上想要将我干掉!”
雪嫣然心中默默为那些眼瞎的宾客默哀一秒只听又道:“当时我意识到赤月有危险的时候已经迟了,我永远忘不了她身穿喜袍眼中满是绝望的样子!”
雪嫣然胸怀之中多了一丝对赤月的怜惜,又问:“那个渣男呢?死了?”
意外的赤颜摇头道:“他当时利用真祖之血证道乾坤,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一怒之下生生将真祖之血打散了一半。本来要杀了他的,只是他师傅来求情了,所以我便放过了他。”
“放过?堂堂山主什么时候会因为别人求情而勉强自己?”雪嫣然感到极为不可思议。
赤颜郁闷的揉揉下巴,“所以说这世上人情债最欠不得!那个渣男的师傅就是上一代的血神!”
雪嫣然闻言惊呼,“那渣男难道是?”
“不错,就是这一代的血神黄泉!哼,若是没有那半滴真祖之血,凭他那狗屁资质还想着登天道?”赤颜对于血神嗤之以鼻。
“可你已经天下无敌,又怎么会欠上代血神什么呢?”
“不是欠上代血神,而是欠上上上一代血神。那时我还年轻,那代血神指点过我,算是对我有恩,所以我一直对血海都多有照顾。但这事之后我彻底不欠血海什么了,所以多年以来完全都不搭理血海的人,并且还放任尸山弟子对血海的压制,造成了今天尸山强大血海没落的局面。”赤颜哼道。
“这样就完了?赤月姐后来怎么样了?”
“完?当然不算完,我将黄泉的族人尽数杀净,他因为吸收了半滴真祖之血,由于效果不全所以未能转化为僵尸之躯,却也仍旧有了不能生育的毛病,我要让他也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当然,我能做的也很有限,黄泉知道惹怒了我近百年没有出过血海,直到成功登了天道才算有胆出来。”
赤颜说着又气道:“黄泉此人无情无义,心里没有丝毫愧疚,借着半滴真祖之血修为一路高歌猛进。可恨赤月重修之后却产生了心魔,境界在乾坤道果停滞不前,每日只会借酒消愁哭哭啼啼!”接着深深吸了口气,“后来我实在失望之极,就将她吊起来用鞭子狠狠抽了几次,只可惜仍旧没有将其打醒。”
雪嫣然闻言有些恍然道:“所以你将我们带来交给她照顾,就是希望能够解开她的心结?”
赤颜点头,“我一直以为她的心结是黄泉,所以这些年虽然碍于承诺不能动手却也经常使些绊子,否则你觉得为何游战能够带着宇光盘逃走?哼,那黄泉知道自己悟性如何,若要更强靠自己肯定没戏,于是一直将主意打在真祖之血上,我也料到他会如此,所以一直用宇光盘暗中吊着他,就是想要看看他求而不得的疯狂样子。不得不说,孟晓他们也没有让我失望,不然我才懒得帮你们呢!”
雪嫣然惊讶的呵呵道:“然后呢?”
“然后我将这事告诉了赤月,原以为她会很高兴很痛苦,可是她那心魔却半点没有变化,我这才知道她体内的心魔并非是黄泉那么简单。那是一种付出真情却没有回报的不甘,更是一种对于真爱的渴望!”赤颜顿了顿,接着望向雪嫣然,“所以我将你们交给她照顾,就是希望你们能够解除她的心结。孟晓与你之间的障碍与勇敢,游战与叶子青之间的苦难与付出,这些无论甜蜜还是苦痛,都会像是一汪清水般将她心中那团火浇灭,让她接受现实明白真情的可贵!”
雪嫣然沉默,不得不说赤颜这么大岁数并没有白活,她与孟晓的感情尚且不说,其实赤颜话中最重要的一点并没有说,那就是叶子青与游战之间的感情还涉及到了真祖之血!这才是最能触动赤月的点!
当初游战本可以将宇光盘彻底毁掉的,但是他却将真祖之血托付给了孟晓,让其交给叶子青,这一点是最让赤月深有感触的!
赤颜望着远方看不到边际的海平面,笑道:“你们做的很好,我很满意。我这个人从来不欠人情,所以我会庇护你们光之国三年,在这三年之中,我保证玉虚宫和尸山血海或者其余势力不会去打扰你们。三年时间,我想足够你们生下一儿半女了吧,哈哈!”
雪嫣然的俏脸瞬间通红,眼中却是遮掩不住的喜色,虽然一颗心早就系在了孟晓的身上,但生儿育女的事情还真没有想过。经这赤颜一说,心里不禁想到,如果将生米煮成熟饭不知道玉虚宫方面会不会对孟晓高抬贵手?只是她完全没有听出赤颜话中真正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