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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书谢文很紧张。
两个瘦巴巴的男人在看到景临他们上车后,眼睛里都闪着光。
他们知道食人花的厉害,但是他们没办法,家里的粮食不多了,家里八口人的口粮全都指着他们两个。再危险,也得上了,当然,这其中,也有县城招收志愿者时宣传里面有修士的原因,毕竟个儿大的顶在前面的。
但是还是紧张呀。
之前见到龙璋和蚯宝宝,因为不熟,他们也只点了点头就算了,现在看到景临他们,顿时安心了不少,好多次他们出去都是跟着景临他们的,虽然都是顺便带他们的,但也确实帮助了他们不少,他们一家子对景临几个其实是带着感激的,所以比起其他人,都要显得亲近许多。
景临他们则看了看谢书和谢文,怀疑他们能不能挺过筛选这一关。谢文还好,好歹是常年在家的庄稼汉子,身体比谢书这个文绉绉的斯文男人要强壮些,但也架不住他们现在同样削瘦的模样。
谢家兄弟就和赵志文等人小声说着话,严非转头和刘铁匠打招呼,景临则对蚯宝宝招了招手:“来。”
蚯宝宝一下子游到他身边,很是亲昵地用光溜溜的脑袋蹭了蹭景临的膝盖,龙璋也跟景临他们旁边的人说了下换了个位置,坐了过来。
景临小声对龙璋道:“你怎么把它带出来了?”
龙璋问:“怎么了吗?”
景临把外面关于变异兽很容易遭捕杀的消息跟他说了,蚯宝宝会钻地,他们不一定抓得到它,但换成外面那些修士或者一些专以抓变异兽为生的人呢,他们手段多,蚯宝宝不一定逃得过去的。
龙璋沉默了一下,最后摸着蚯宝宝的头,迎上它懵懂而天真的眼睛,说:“但是,它总归要自己强大起来的。”
要论疼爱蚯宝宝的程度,他绝对是第一人,就连他的父亲,对蚯宝宝的疼爱,更多也只是看在蚯宝宝能给他们带来好处的这一面上。每次看到蚯宝宝向他撒娇,他的心都软软的,这么可爱的蚯宝宝,就算它只是一只很普通的变异蚯蚓,龙璋也会像现在一样的疼爱它,把它当家人。
末世前龙璋还是个整天只为不能睡懒觉不想上课不想作业而烦恼的学生而已,这些烦恼与现在生存的问题相比,根本不值一提。近一年时间的磨难,让他快速地成长了起来。没有了蚯宝宝的他,活得不会比现在恣意,而没有了他的蚯宝宝,可能生活与现在没什么区别。他终究是个普通人啊,能力不如蚯宝宝,可能寿命也是比不上它的,现在他还在,好歹能站在蚯宝宝前面,给它加油打气,但是他不在了呢,什么都得蚯宝宝自己面对了。
这么胆小的蚯宝宝,很容易被人欺负的。所以龙璋现在能做的,就是教会它不要害怕,不能害怕,尽可能的锻炼它的胆量和战斗能力。
龙璋说:“就是因为这,所以你们村那只猫没跟来?”他是不知道景临家有四只变异兽的,他只对咪咪有印象。
景临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龙璋不赞同道:“不能总靠变异兽啊。”
这话,景临他们都是同意的,像唐豪他们家到底是普通人得过且过的思想,对家里的四只变异猫咪依赖性就太强了。
简单地说了几句后,景临也过去跟刘铁匠打了个招呼。刘铁匠毕竟当初从景临手上换了一篓子水灵灵的小白菜吃了,现在还记忆深刻,所以自然记得景临。自小白菜后,刘铁匠就再没尝过那么好吃的蔬菜了,天天不是肉就是难吃的草叶子。
除了曹三爷和他的十几个兄弟,其他每个村子来的人都不多,像刘铁匠他们村,就来了他一个,那个小姑娘的村里来了两个,另一个是个个子壮壮的青年男人,看起来憨头憨脑的,一直沉默地坐在小姑娘身边。龙璋就他带着蚯宝宝,景临他们村四个,目前来看,他们这些人都是有所倚仗才参加志愿者的,要么有变异动植物,要么如景临有武力与阵符,而像谢家村谢家两兄弟这样的,则都是被温饱问题逼迫着没办法才来的。
车子并没有直接开往县城,还去其他地方转悠了一圈,最后景临还见到了在金河镇上车的孙哥等人,大概是这边的人终于接完了,车子就回转开往县城,途中依然不停有人上车,每次都是三三两两的。卡车里大家都是挤挤挨挨地坐着的,温度本身就不低,挤在一起的人全都跟泡在热水里一样,非常难受。直到都快要装不下人了,车子途中终于不再停了。
想要从县城那座桥的南边进方北基地已经不行了,路已经完全被食人花占据了,车子绕着景临他们没走过的一条路开了好大一圈儿,最后终于在方北基地门前停了下来。
小士兵叫方亚洲,这次出来接志愿者,他是主要负责人。到了基地后,他将人领进去,并道:“你们是最后一批进基地的志愿者,所有地方的志愿者已经到齐,下午会进行初步的筛选,过了筛选的留下来在基地集训,期间吃住在基地,被淘汰的,我们会开车送你们回去。”
方北基地和景临他们去过的曙光基地差不多,都是学校改造,除了必经之地,其他地方全是泥土光秃秃的,气温高,也没有人在地里劳作了。
方亚洲先是带他们去了一间教室里,里面打了许多地铺,已经有不少人或躺或睡的待在里面了,里面还趴着几只变异兽,有猫有狗,还有只大蜘蛛。
三花猫和那只猫见面就互相吼了一通,两只狗则互相闻了闻对方的味道,最后无趣地散开,嗯……看来虽然变异了,但在某些方面的习惯依然留着的。
方亚洲说:“现在快到午饭时间,等会儿基地会送饭过来。等吃过午饭后,我们开始筛选,大家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指着角落最后一片空着地铺,告诉他们那是他们的位置。
方亚洲很忙,说了这些后就离开了。
教室里彼此都不认识,景临他们也没打招呼,就各自选好自己的位置坐下了,谢书叹气道:“唉,我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估计我过不去筛选。”
其实他的心里很矛盾,因为没有办法才成为志愿者,自然是不希望被淘汰的,但想着如果不用去面对那么危险的食人花,心里又隐隐的庆幸着。
和他同样的想法人不少,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自愿来的,还有些是被家人逼迫着来的,有些笃定自己会被淘汰的人还笑说能白蹭一顿午饭。
景临和严非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也没去别的地儿,就在教室两边走了走,发现其他几个教室里也是相同的布置,里面有许多人。好些应该是和他们一样都是志愿者,还有些因为地铺旁边还有许多包袱之类的,应该就是来投奔的了。
景临两个没在外面待多久,因为他们那间教室里突然闹起来了,原因是两只互看不顺眼的变异动植物在打架,打架的一方是那只全身黑毛长腿的大蜘蛛,另一方则是那条叫蔓蔓的绿色藤蔓。
别的蜘蛛都是从后面吐丝,这只蜘蛛是从嘴里吐出来,景临他们进去的时候,这蜘蛛正咬着一根雪白的丝缠住了藤蔓,而藤蔓的另一端一直在小姑娘的手上,两方拔河似得,拼命将对方往自己身边拉。
而两只的主人都很淡定地坐在原地不动,还饶有兴趣的看着。
最后是蜘蛛输了,它的丝似乎不太结实,直接从中间断成两截,蜘蛛往后翻了个大跟头,藤蔓则刷的一下缩回了小姑娘的长袖子里,好半天才晕乎乎地重新钻出来,洋洋得意得冲那蜘蛛摆了摆身体。
蜘蛛的主人是个中年男人,看自家蜘蛛输了,也不生气,还笑着夸对方:“小姑娘宠物不错。”
小姑娘没有反过来夸蜘蛛,而是直接道:“我家蔓蔓别的没有,就是力气大。”
中年人笑笑,摸了摸趴在他怀里的大蜘蛛。
曹三爷摸着三花的脑袋,小声对景临他们说:“要不是这次出来,我还真不知道还藏着这么多变异动物。”
龙璋靠着墙道:“所以,还是要走出去看看啊。”
因为绕了一路还接了其他人,路上耽搁的时间本来就多,所以众人在教室里待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基地就来人送饭了。
饭是糙米稀饭配粗面馒头,每个人一碗稀饭,两个馒头。菜是咸菜捞肉丁,菜多肉少,也没什么油,汤也是比较常见的野草汤。
不过大家依然吃得很香,甚至好多人还吃得狼吞虎咽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吃饱饭的。
吃了饭,大家休息了一小时,然后方亚洲就来叫他们出去了。
几个教室的人全部出来了,加起来都快三百人了,集合的地点在操场上,他们跟着方亚洲一起过去。
当脚步踏入操场那一瞬,景临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景临只来得及拉住严非,等他们彻底进入操场后,周围的人都不见了,包括走在前面领路的方亚洲,和一直走在他们左右的赵志文和严璐,周围都雾蒙蒙的。
“志文?”
“璐璐?”
景临他们叫了几声,没得到回答。
严非对阵符也有所了解,他立即问景临:“这是幻阵?”
景临:“是的。”
不等他们再多说一句话,眼前的雾突然散开,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村子,凹凸不平的泥路,灰扑扑矮趴趴显得十分破旧的瓦房。
严非疑惑:“感觉有点熟悉。”
景临想了一会儿,才道:“这是我印象中小时候的村子,那时候村里人都不怎么有钱,房屋马路都还没修建。”
一个小男孩突然出现在马路的一头,他闷头走路,只盯着脚下的路面。在他的周围,开始出现一些陌生人的身影,有男有女,他们对着小男孩指指点点,面露厌恶。
“扫把星啊,父母都被他克死了!”
“整天阴沉着脸不和村子里的人来往。”
“他没爹妈养的!”
“他们说没爹妈的就是野种!我们才不和野种玩!”
“你离我家建雄远点,满身晦气,快滚!”
走着走着,小男孩渐渐得长大了,那些人的面容也跟着变化。
“命真硬啊,克死了父母爷爷,这下连姐姐姐夫也被他克死了。”
“可怜他外甥,跟了这么个舅舅,也不知道能活到几岁。”
“这种人以后娶不到老婆吧?娶了人家也是祸害人啊!”
严非看着那熟悉的面容,睁大了眼睛,听着那些人的恶言恶语,再看向身边人平静的表情,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他们在你小时候都这么说你的?”
语言也是杀人刀,这些成年人对着个才几岁的小孩,怎么就说得出口!
景临看他脸色铁青那么生气,倒是笑了笑,掰开他紧握的拳头把自己的手掌塞进去,说:“比这恶毒的还有呢。呐,看到那个小男孩没有?吴建雄,我小时候还和他打过架呢。”
严非顺着他的手指仔细看了看,画面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那个被胖胖的妇女拉到一边的小男孩,确实有着吴建雄的影子。在村里待了这么久,村里人的面孔他都记住了,更何况吴建雄还跟他们一起出去过几次。
“那你打赢了吗?”
“赢了,志文帮了我。他妈妈还来找我爷爷闹,不过被我爷爷轰出去了。”
严非哼道:“就这些人,你还偷偷摸摸帮他们,是我的话这仇我能记一辈子。”要他早知道这些,当初景临布置聚灵阵,直接建议景临将他们排除在外了。
此时,画面再一转,才几岁的乐乐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乐乐?”
孤零零的乐乐站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身后是飞速行驶向他冲过来的汽车,他对着景临伸出手,哭道:“舅舅,救我!”
景临面色一白,身子一动忍不住要冲上去——
“砰!”
乐乐很快被车子撞飞,落在地上的身体扭曲着。画面中的“他”悲痛欲绝,搂着满身是血的乐乐,周围却还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幸灾乐祸:“看吧,他外甥果然死了,就说跟着他的人都得不到好下场。”
景临和严非还没冲过去,画面又变了,回到了最初的那条泥巴路上,孩童时期的景临再次出现,重复着刚才的那些语言。
画面一直重复着,似乎想通过那些循环重放的刺人语言引起他的愤怒,将他拉进去。刚开始的景临心确实是很平静的,那些语言在他心里激不起半点涟漪。
但当看到乐乐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生气了,不是生那些说话恶毒的邻居,而是布置这个幻阵的人。
严非知道这是幻阵的原因,身处幻阵,严非当然不希望景临因为愤怒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但看到最后一幕,严非也愤怒不已。他再看景临,对方脸上终于出现变化的表情,他问:“这是你曾经担心过的吗?”
景临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慢慢点头:“是的。”他心里清楚,这种担心,从姐姐姐夫出事时就有了,到乐乐身上出现红点贪睡时加剧,那时他几乎整日不安的。那些语言他看似不在意,其实早就被他记在了心底,只等某天,忽然化成魔爪将他拉入深渊。
“不怕。”严非将他拉近自己怀里,轻抚他的背,像哄小孩一样轻轻地拍着,“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一直。”
景临向他,也像是向自己确认一样的点头:“是的,你们都会一直陪着我的。”
当画面再次出现乐乐时,景临冲过去,却发现自己穿过了那些画面,“乐乐”再一次在他面前死去
“我要破阵!”景临捏了捏拳头,说。
“我守着你。”严非说。
阵法随轨迹形成,靠阵符维持,会布阵,当然也要懂得破阵,而破阵有两种方法,一就是逆向破坏它灵气形成的轨迹,二则是根据灵气流动方向,找到它的阵点,算出它的阵眼,以力破之就可。不过这里的力非人力,而是灵力。
景临研究了这么久的阵符,知道这个幻阵在品阶最少也在中阶,他想破掉这个阵法只是时间问题。
景临站在原地冥想了一下,感受着周围灵气的流动。从虚无到有,不过一息之间。再睁开眼,景临变得专注无比,他的眼里是丝丝缕缕的线,这些线没有源头,没有终点,如一团乱麻裹在他的眼前。但,景临不急不躁,探出自己的灵力顺着这些轨迹慢慢延伸,遇到疏络不通的时候,立即调转方向从另一处着手。
而在严非眼中,此时的景临迈动着奇怪的步伐,步履间却充满了玄妙的韵味,不解却能让人沉浸其中。严非看得专注,随着精神的集中,他在景临的脚步间也看到了一些银白的丝线,他知道,那是阵法的轨迹。
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或者更多。
在这玄妙的轨迹世界中,两人完全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等景临最后一步踏定,重复的画面,迷蒙的雾气,刹那间全都消失不见了。
严非也瞬间回神,他看着景临:“成功了。”
景临走到他身边,两人看向四周。就见严璐和赵志文正站在他们不远处,看到他们,大呼小叫地冲他们跑来。而其他,好多人都蜷缩在地上痛苦呻/吟,还有些人打成一团,旁边人拉都拉不开,还揍上来拉架的人。
“我滴妈呀!”谢家兄弟哆哆嗦嗦的走到他们旁边,谢文说:“这什么地方,我一进去就看到小时候欺负我的人了。”
严非道:“然后呢?”
“然后他又来打我啊。”谢文满脸无辜。
看到周围人的情形,景临想这幻阵果然入他所想,是单纯的想激起当事人的愤怒,于是问道:“打你?你没打回去?”不过看谢文好好地,肯定是没打起来了。
然而谢文一脸无奈:“我哪打不过!对方和严非差不多高呢,我尽想着躲了。”
众人再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答案,顿时满脸黑线。
景临他们站在原地不动,互相说着刚才每个人遇到的情景。
赵志文看到的是以前他打工的时候自己被不公平待遇的场景,他也气啊,揪着对方的衣领正准备抡起拳头打下去的时候,忽然看到对方那弱鸡般的体格,估计以自己现在的力气,一拳头下去对方得被打成白痴吧。顿时没了兴趣,手一松,反倒坐在一边看戏,看那时的自己,还边看边评论:唉你当时不应该这个反应,你应该这样那样然后就对了嘛。
其实他最初的愤怒过后,立即就清醒起来了,知道这是过去发生的事情,不应该在此时出现。
严璐看到的就是一些关于自己因为力气大而被其他女生排挤的场景,以前她会因为自己控制不好自己的力气而烦恼,当看到那些女生吐槽的时候她则叉腰大笑:姐姐我现在力气大可是能保命可以当饭吃的,你们背后嚼舌头能当饭吃吗?然后就在那里点评xx女生当时的品味原来是这样,讲人坏话的表情原来那么浮夸。
曹三爷和龙璋他们,也都是些以前让自己愤怒的,总之都是在心里留下阴影的事情,不过他们都成功的挺住了,没动手,不然这会儿不知道还在和谁打呢。
方亚洲很快走了过来了,他表情古怪的把还站着的人都打量了一圈,然后对所有人说:“都跟我到主席台那边去。”
主席台在操场的一方正中央,托好视力的原因,远远地景临就看到台子上站着好几个人,为首的是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年轻人,正看着他们这边的方向。
等走近了,方亚洲道:“魏大师,人都来了。”
这就是方亚洲空中所说的那个比较平易近人的魏大师?
景临看着那被称为大师却显得过于年轻的男人,只见他身着白色唐装,脊背挺直地站在那里,看向众人的时候嘴角还带着温和的笑,不过眼神带着些审视。
在场的人不少都不清楚魏真的身份,见他似乎是真正的领头人,都窃窃私语起来,好多人觉得他太过年轻。
有人当下就对方亚洲提出质疑:“我们要经由他来筛选吗?之后出任务时,也是他领队吗?”
方亚洲还没回答,魏真就微笑着说:“确实是我。”
他说话心平气和的,声音也不大,但在大家越来越大声的议论下一开口,却奇异地让大家都清楚地听到了他的回答。
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魏真道:“刚才你们进入的地方,其实是个能给人制造幻觉的幻阵,让你们以旁观者的身份,身临其境。”
从前的画面,但是到现在他们因为各种际遇已经有了不同的发展,好多人再面对从前,已经有了反抗的资本,当被幻阵影响,迷失在怒气中,一下子就会从旁观者转换成当时的自己,是反抗是报复还是不理,都看各人心境。
原来,从他们踏入操场的那一步起,筛选就已经开始了。
“这是考验你们的第一关。现在,身上有伤者,请退出。”
魏真的话一落,好些人都懵在原地,不愿意动。
魏真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提高了些:“有伤者,请退出。”
有些人觉得自己被淘汰得莫名其妙的,但魏真看着平易近人,其实气势逼人,不得不离开了人群,站到一边去了,都摸着身上的伤口心里不顺得很,志愿者参加不成了,还白挨了一顿打,真倒霉。
有人不服:“就这么让我们退出,总得给个原因吧?”
方亚洲看着那人,道:“我们第一批折损在里面的人,最开始就是这样无缘无故的开始攻击身边的人。那时候,他们跟你们一样,眼里看到的是让自己厌恶,让自己愤怒提拳相对的人。但实际上你们之后也看到了,你们真正打到的人,只是站在你们身边的人,好多甚至不认识。”
魏真道:“现在的世界,不能以常人眼光相待。食人花能变异到这般地步,本事自然不小,其中一点,就是它能给你们制造这种类似的幻觉。而它制造的幻觉厉害程度,在我之上。”
言下之意,连他制造的幻觉都过不了,还想去消灭食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