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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杀鸡占卜订姻缘
“这个,我还要与月理朵商量商量”。
“你看你,破茶壶还端起来了。这亘古以来,都是父母做主,媒妁之言。丫头家,哪有不听命于父母的”?
“我的月理朵可是个黄花大闺女,这么大的一件事儿,您得容我与她商量、商量”。
“这于越耶律释鲁呢我就不细说了,部落联盟的大于越,家境殷实。你们两家是亲戚,你比我还知道呢。他的小子耶律滑哥虽风流倜傥,可论起那骑马、射箭、角抵,样样都不含糊”。
耶律云哥陷入沉思,一旁的述律月椀却着急了。“你呀,妇道人家,遇到事儿老拿不准主意,磨磨蹭蹭的,没个痛快劲儿。要我说呀,月理朵与滑哥这俩孩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儿”。
“谁说不是呢”!萧七姑的脸上露出了成功的喜悦。
大帐外,萧敌鲁、萧阿古只、述律平、述律籣、韩知古都在偷听萧七姑谈话。
萧阿古只说道:“瞧,我说什么来着?萧快腿儿来了,准没好事。
萧阿古只说着朝述律平做了一个鬼脸。“这萧七姑的大嘴巴,能把个死人说活喽”。
述律平急了:“呸!她说她的。要嫁人,你去嫁”。
“嘿,二妹子,你总不能赖在家里,当一辈子都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吧”!
述律平更生气了。
“大哥,耶律滑哥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知吗”?
“耶律滑哥是于越的公子呀,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着呢?他也许是一时贪玩,抢了孩子们的鸟蛋,可你得往后看呀,他的前途今后是不可估量的”。
“他的前途与我无关,就是嫁人,我也不会选他呀”!
萧阿古只用食指刮自己的右脸颊。“二妹子难道有心上人啦”?
述律平娇羞地扭动着身子。“去你的,二哥,你再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述律平追逐萧阿古只,向他的后背捶去。
萧阿古只边跑边喊:“二妹子脸红喽,二妹子要嫁人喽”。
述律月椀、耶律云哥在大帐外,恭送萧七姑。
萧七姑用手遮住眼睛,向天空望去。
“哦,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她七姑,你这么急着赶回去”?耶律云哥挽留萧七姑。
“是呀,我得赶回去给于越的公子回个信儿”。
“不知月理朵这丫头跑哪儿疯去了,也不知送一送你这大媒人”?
“大妹子,您就放心吧,这两个孩子,郎才女貌,多般配的一对呀。送不送的我也不挑。我看呀,择个好日子,把喜事给办了,咱们都省心”。
“您先别急,这事儿可急不得”。
“这门亲事,多少人家想高攀,还攀不上呢!耶律滑哥这小子多惹眼呀,于越的公子,这媒人呀走马灯似的,你们不着急,着急的人家可是挤破了门呢,要不是人家滑哥看上了咱家的月理朵,我哪敢保这份大媒呀”!
耶律云哥挽留萧七姑:“她七姑,吃过午饭再走吧”。
“不啦,我呢,若是说成了这门亲事,比喝碗酒心里头还热火着呢,我呀,得赶回去了”。
“那好,她七姑,你下次再来,我一定为你补上这碗酒”。
“那什么,您若方便,我给您占个卜”。
“她七姑,那就麻烦你了”。
萧七姑从怀里掏出一个麻布手帕,慢慢地打开一抖,里面的羊嘎拉哈散落在地。
萧七姑尖叫一声。
“呦,快瞧瞧”。
地面上的羊嘎拉哈凸面都在上,齐刷刷地摆放在地面上。
“瞧,我说什么来着,这可是上上婚。啧啧啧啧,这个时候您若还不着急,到时候,可就没处买后悔药”。
萧七姑慢腾腾地将羊嘎拉哈一个一个捡起来,放回麻布手帕,然后,慢腾腾地站起。
述律月椀心存感激,牵来了几只白羊,交与萧七姑。
“她七姑,这几只羊你捎回去,做个盘缠吧”。
萧七姑故作忸怩。
“这个,多不好意思”。
述律月椀交与萧七姑羊鞭。
“她七姑,你就甭客气了”。
萧七姑接过羊鞭,倒着走了几步。
“大妹子,请留步,我先回去了”。
“她七姑,我们就不远送了”。
萧七姑摆了摆手,示意耶律云哥不要送了。耶律云哥望着萧七姑与羊倌的背影,渐行渐远。
萧七姑还没到家,就接到岩母斤的邀请。
“他七姑,你怎么才来?快坐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哎,夫人,我可是一接到您捎来的口信儿,立马就赶来了”。
“我请您来呢,是要您为我的儿子阿保机说媒”。
萧七姑一拍大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个一说两现成,方圆百里,谁不知我萧七姑的绰号。我是每到一处没有说不成的,就等着花轿进门啦。说了半天你倒是相中了哪家的姑娘呀”?
“耶律云哥的二丫头月理朵”。
“什么?你是说耶律云哥的女儿”?萧七姑急了。
“若说月理朵这小丫头儿,十里八村的,数这份儿的”。萧七姑竖起了大拇指。
“这小丫头儿,皮肤嫩的像棵水葱,掐一把都能掐出道水印儿来;那眼睛瓦亮瓦亮的,像,像两颗秋葡萄;哎,我也不会形容啦,总之,臀部那个翘呀,一看就知道准是个会生儿子的”!
岩母斤笑道:“那敢情好,他七姑,我呀,早就盼着抱孙子啦”。
萧七姑一拍大腿,卖起了关子。
“不行,岩母斤,谁让你晚了一步呢”?
“你说什么”?
“今天一大早,我去过月理朵家,是为于越的小子耶律滑哥去说媒”。
“嗨。你说,事情咋这么巧?就差这一步,月理朵她娘答应了吗”?
“还没回信儿呢,耶律云哥说是要与丫头商量商量”。
“那就好,你刚才可是吓死我了。那就麻烦七姑,明儿个一大早再走一趟,这酬劳自然少不了你的”。
萧七姑眼珠子转了转。
“中,我就再跑一趟吧”。
这时,耶律阿保机步入大帐。
萧七姑连连恭维:“阿保机长成大小伙子啦”。
“可不是吗,所以我才张罗着阿保机的终生大事儿”。
萧七姑喜笑颜开。耶律阿保机莫名其妙。
第二天一大早,萧七姑又来到述律月椀大帐内。
“她七姑,您来了。昨儿个让您白跑一趟,月理朵的婚事呀,怕是没什么指望”。
“昨儿个那篇咱掀过去,别再提啦。我今儿个来,是为月理朵和她表哥阿保机来说媒的”。
“成,闹了半天,我这小丫头心里的人儿,就是他的表哥阿保机”。
“今儿个,我总算没白来。于越那边我立马回了他”。
“您给择个好日子吧”。
“这些麻烦事儿咱都舍弃喽,您给找只沙鸡抹了脖子,我给占个卜”。
述律月椀走出大帐。
“她七姑,于越那边您给回了吧,把大礼原样退回去,一只也不少”。
“中,我再跑一趟”。
“谢谢她七姑,你费心啦”。
述律月椀手端盘子进入大帐。
萧七姑接过盘子仔细地观看沙鸡的肝部。
萧七姑大叫一声:“是个好兆头,十日之后,就是初一,日子就定在初一吧”。
“这么快”?
免得夜长梦多。萧七姑没费一句唇舌,就说妥了一门亲事,简直乐翻了天。
萧七姑乐颠颠地与羊倌赶着羊群来到耶律滑哥大帐。
萧七姑进入耶律滑哥大帐。“滑哥侄子,萧七姑有礼了”。
萧七姑向耶律滑哥行半蹲礼。
“七姑,我求你说媒的事儿办得咋样啦”?
萧七姑搓手。“滑哥侄子,这件事儿很难办呀”。
耶律滑哥大怒:“你说什么”?
“滑哥侄子,你呢,也别动气,这强扭的瓜儿不甜,人家月理朵不同意这门亲事”。
“我倒是要看一看,方圆百里,她会同意哪门子亲事”?
“人家,名花有主啦”!
“哦。这方圆百里,哪家小子能比得上我耶律滑哥这么有钱”?
“滑哥侄子,话可不能这么说,有的女人图钱,有的女人图人。人家月理朵与她的表哥在十日之内要举行大婚典礼啦”!
耶律滑哥生气地掀翻桌子。
“什么?又是这个该死的耶律阿保机”?
十日后,述律月椀家迎来了大喜事儿。
大路上,迎亲的驼车由远而近,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大帐内述律平身着红色左纫嫁衣,端坐在梳妆台前。
述律籣精心地为妹妹述律平梳理着头发,韩知古站立一旁,托着装有饰品的小盒子。
萧辛儿从饰品盒里面取出头饰,工工整整地为述律平戴上。
述律平慢慢地站起身。
萧辛儿为她披上了紫色的貂皮围脖。
“姐姐,你真漂亮”!
述律平恋恋不舍的拉着萧辛儿的手。
“辛儿,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够相见”?
“傻丫头,你就放心地嫁过去吧,一个月时回门,你还怕见不到我们吗”?
“家中的事儿不要惦记着,一切有辛儿呢”!
述律平流泪。
“别哭呀,一会儿哭花了装束可就不好看啦”。述律籣取出手帕为述律平轻拭泪珠。
“我舍不得娘,也舍不得哥哥、姐姐和辛儿”。
“傻丫头,不是娘心狠,女大不中留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