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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宋不谦虚的收下了来自季萌的夸赞,笑眯眯的回了一句过奖,把季萌气的呀,在心里狠骂她是衣冠禽兽。
现在在班里,和严宋合得来的好像也就周围这三个人了,李恺歌性格圆滑,长袖善舞,善于处理各种各样的人际关系。季萌是个泼辣的小姑娘,一般和严宋聊天的话题都是极其重口的,有时候连严宋这个手上沾血的人都招架不住。安澜就更沉默寡言了,看他的周身气质,一点也不像是能和她闲话家常的人啊。
时间久了,严宋也知道他只是对他们这样,只有一个人能得到不一样的态度,严宋也不多想那些,只想和这三个人好好相处,成为她高中时期的美好回忆。
无论高中的回忆对严宋来说是什么样子的,可能她都无法忘记那个在阳光下,一个男孩费力又很熟练的用脚在书上写字,当她以为自己对他产生的感情是爱情时,就注定了弥足深陷。也幸好她不是什么没有眼色,特别缠人的人,不然最后伤心难过的,还是她自己。到时候究竟会被伤成什么样子,她也不知道,毕竟,那完全取决于安澜在她心里的地位。
剩下的半个学期很快就过去了,早在她们期末考试之前,陈旭尧他们那批学生就已经经历了高考,以前那点小摩擦都不算什么,严宋依旧没少在心里给他们祈祷,一定要考出正常水准,超常发挥也是可以的,总之都要考上好的大学。
这时候报大学还不像以后,是分数出来之后再报考,还有平行志愿什么的,这时候分数完全要靠自己估,估的分高了大学就报空了,估的分低了,那多打的分就可惜了,所以这时候报大学,不异于一场高风险赌博。
严宋也笑着和他们说自己给他们祈祷着呢,他们还说不要诅咒他们考不好,严宋瞪了他们几眼,就真的不再祈祷了。说真的对于这种封建迷信,她也知道没有什么用,平时的努力都在那里摆着呢,临时抱佛脚好使就怪了。不过虽然自己是这么想的,但是真有别人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有种好心当作驴肝肺的委屈感,后来还是陈旭尧去把郭尚格给打了一顿,严宋才重新笑了出来。
等严宋放暑假的时候,他们的大学都报完了,一个个的都有要去的地方,有的是和家人一起出去旅游,有的是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发展一下别的特长,部队的这帮人就都被安排到部队了,一切都依照以前的规矩进行。
分数出来之后,严宋发现他们估分都挺准的,上下相差也只有十几分,都被自己报考的大学录取了,严宋也很为他们高兴。顾北满哲两个人都是在D大,不同院不同系,顾北学的是汉语言文学,满哲是法律。李美婷Z大,专业是人力资源管理。夏薇是X大,专业是酒店管理。
大院里的小伙伴们都是军校,专业恰好都是计算机,若是问他们有什么不一样的,可能就是入学名次,即以后的学号。如前世一样,陈旭尧去的是B市,其他人都是跟着他一起的,本来家里人都是不想让他们离家太远的,可是孩子们大了,也就任他们去闯了,不再管他们,放他们自由了!
他们中只有顾北满哲还留在L省,李美婷是Z省,夏薇是F省,陈旭尧他们是H省,自此大家算是彻底散了,上学的班子也散了,只有严宋自己上学了,只是偶尔还多了一个伙伴。
自从严宋考了她们班的第一名后,无论大小考试,她都将这个名次坐的很稳。班里的第二名石文哲家也在这边,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了,在她上学路上多了一个路友的同时,也多了一个好朋友。
严宋开学的时候,她们还都没走呢,在家里好吃好喝好玩的等着开学时间的到来,严宋则是苦逼的蹬着车去上学,顶着八月份的太阳,严宋心中怨念深重。
暑假的时候,严宋也回了部队一趟,看了老一连的连长刘润森后,就去了锋刃总部,和以前并肩战斗的战友们玩了一个暑假,成功的将已经养白一点的皮肤晒回了小麦色。
这次回来严宋还得了一个好消息,王承业成功的把齐玉拿下了,顺带着还给王鹏兴介绍了一个,严宋到的时候,他们看到严宋相对较长的头发,还都调侃着等严宋长发及腰的时候,就能给她们两个做伴娘了。严宋笑着应好,这群单纯可爱的战友们能够得到幸福,她也跟着高兴,虽然要娶媳妇的不是她。
开学不到一周,严宋就收到了来自班主任的通知,这通知一点都不好,反正严宋是不喜欢。
开学严宋已经是高二了,学习正式进入冲刺阶段,或者说整个高中三年都是在冲刺,严宋翻翻白眼,这冲刺的时间还真长,那您能好心告诉我,这场堪比马拉松的长跑比赛,到底时长是多少,直接告诉我是多少年算了,她可经不起折腾了!
严宋被叫进办公室的时候,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人,严宋认识他,原因是季萌那个小花痴没少在她耳朵边说这个人。一来他家里有钱,二来他长得帅,这种现实版的高富帅简直就是所有白富美和灰姑娘心里的归宿,再加上这个人在学校的时候压根不知道低调为何物,所以整个学校没有几个不认识他的。
不过他花花公子的名声很响亮,基本上学校里没有男生会喜欢招惹上他,至于为什么这么不省心的学生会在(1)班存在,那只能说人家成绩好,怎么折腾都不掉,也实在是没招。
人家成绩一直在前面,就是不来上课,或者勾搭两三个女孩子和他一起上课,人家的成绩都没有掉下来,她也没有理由把他赶出去啊。周红心里默默流泪,前面有一个玉面假公子傅向笛,后边又来了一个妖孽小天才严宋,非要把她班里学生的积极性和上进心都打消没了,才算罢休吗?
不怪周红这么想,当身边的人不用努力就能获得比别人高出许多倍的成绩时,身边的人很容易产生不满,甚至是自我放弃、自暴自弃的状态,况且这帮学生还处在青春期,周红很怕他们一个不小心就误入歧途,做出以后后悔的事情。
新生要比老生晚上半个月入学,落后一个星期开学,然后军训一个周,现在周红把他们两个叫过来,就是想让他们表演一个小提琴二重奏。
以前都是傅向笛一个人独奏,现在又来了一个会小提琴的,二重奏可是比独奏强多了,独奏只是考验一个人的技巧,二重奏则是在此基础上,还要考验两个人的配合,相对来说还是这个比较亮眼一些。
沉寂了好几年的周红,办理好不容易出来两个多才多艺的学生,不让他们完全发挥出来就怪了,不好好利用一下这个机会,彻底打破了(1)班全是书呆子的谣言,那她也太不上进了!
听到周红的提议,傅向笛严宋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彼此眼中的嫌弃不加掩饰,明显是都不想跟对方合作,严宋看他沉默的样子,直接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周老师,二重奏确实是比独奏更吸引人,但是同时难度也大大增加了,一些本来很简单的曲目,由一个人变成两个人的时候,都会很不容易完成,所以二重奏的表演,其中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要表演者互相熟悉,彼此配合,才能取得较好的演出效果。”
她又断了一下,显然是在斟酌着自己的用词,想着如何能用文明的词语,不把自己对傅向笛的嫌弃表现出来,最后想了一圈发现高估了自己的语言功底和措辞能力,还是直白地说了。
“从开始接触小提琴开始,我只和我的老师、师兄师弟配合过,所以和一个我不熟悉的人配合,肯定会达不到老师的期望的。再说了,我没来之前都是傅同学的独奏,这次也是一样吧,老师还是别把我加进去了。”
她的话确实是真话,傅向笛也知道是真的,只是这种被人这么明显的嫌弃,对于花花公子傅向笛来说,还是不能接受的。
“周老师放心,严同学有什么不懂的,我会指点她的,我们会尽量配合好,把这场表演尽善尽美。”
他的话一说出来,就收到了严宋的瞪视,她还没同意呢这人就敢罔顾她的意愿,强行答应下来,是不是太武断了点,一点都没有绅士的意识呢!这个时候严宋对他充满的不喜,不喜直接带到了平时的练习中,直接影响了二重奏的效果,严宋就更加不喜欢他了,面对他的时候眼睛都是喷火的,面目狰狞,恨不得扑上去狠狠撕咬他,把他那张伪善的面孔咬下来,看他还如何去周旋他的那些红颜知己!
不等严宋再拒绝,周红就已经把这件事拍板钉钉了,严宋有些头大,跟人合作的次数她是少得可怜,这么还要和一个不熟悉的人甚至是讨厌的人合作,她能克服心理障碍,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去了!
“你自己答应下来的,完不成倒是其次,主要是别拖了我的后腿,真是讨厌,自己赌气冲动之下作的决定,干嘛要把别人拉进来,你最好祈祷着你拉琴的本事也和你这拆墙的本事一样,不然你看老娘折腾不死你。”
出了周红办公室,严宋就耷拉着脸,生气的一直往前走,回到班级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使劲的把书桌里的书拿出来摔到桌子上,因为高中的书都是又大又厚的,这一声很响亮。班里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严宋,显然不知道这姑奶奶的无名火是从哪来的。
傅向笛在严宋身后进班级,自然是听到了严宋闹出来的那阵声响,他摸摸鼻子,在老师办公室的时候不觉得,此时倒是对刚才的鲁莽有些后悔了。只是他又不好回去把自己的话说回来,才刚说完还没到五分钟呢,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只好全力以赴了。
他抬头与坐在座位上的严宋四目相对,给她抛了一个眼神:你的挑战我接着了,但要是你技不如人,那就要老老实实的排练,一切都要听我的。
严宋回他一个不可能的眼神,然后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了,只是屋子里吵吵闹闹,她心里也是乱哄哄的,压根就是睡不着觉,把头转到安澜那一侧,静静看着他写字。
有时候严宋都感觉到了,每次只要一看安澜,看他认真的做事,都会让人心里一静,他就像是火焰山旁边的小溪,虽然水流不大,但是却依旧顽强地与火山的高温作斗争,不肯干涸,严宋似乎从他身上找回了信心,也许,这件任务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糟吧!
“安澜,今天老师给我留了一个对我来说有难度的任务,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完成。”严宋声音低低的,又是耷拉着脑袋的,显然就是自信心受打击的样子,安澜放下笔,声音低沉的说着。
他诉说着,让严宋不由自主把自己带入进他的故事中,那种心疼的感觉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我小时候抓电线了,然后就没有胳膊了,我还记得妈妈当时抱着我哭,我就想着为什么胳膊没有了呢?什么时候会回来呢?到现在它都没有回来,我但是我也已经习惯了没有胳膊的日子,好像也没有以前那么难熬了!”
他说的简单,只有几句话就把整个事情都叙述完了,严宋却听的难过,为他难过。一时间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安澜放在桌上的一只腿,伏在上面哭了起来。
“安澜,不要再把你的伤心事当成故事一样说出来了,你说的难过的时候,别人听的也不好过。”
“好。”安澜不好意思的动了动腿,严宋感觉到了,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幸好他们是在最后一排,不然这番动静都会被人看到了,那他们的关系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