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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如此巧合的遇上丹宸,实在是件非常意外的事,也是件非常令人惊喜的好事,加上她的分身,离天域她们来的虽不多,也有三五回,前些年八方道宫建成,且完成首次学子录选后,她过来负责主持八道宫的总禁阵布防时,也曾有意关注过,希望能从中得到丹宸的讯息。
毕竟丹宸的天资非常不错,她曾用心教导过,给他打下良好的基础,哪怕出身下界这点,起点相对低了不少,以他的总体实力,只要顺利飞升至八方天域,就应该能够取得不错的进展,想来也应该能够满足道宫甄选的基本条件,自家孩子自己总分格外看重,她甚至认为丹宸颇有几分能被道宫录取的把握。
而结果却是她在八道宫中都未获得与丹宸相关的任何信息,不得不说,对这个结果,左晓瑶是有些失望的,同时也更为担心是否遇上什么意外。
然而,八方天域辽阔无边,这片虚空中,各大大空间世界还有万千上万,想要从中找出一个失联已久的人,谈何容易。
所以,左晓瑶即便心中挂念,也不曾将刻意大费周章的寻人,她如今身分地位非同一般,观注她一举一动的目光太多,一旦有了较大动作,对被她看重的人而言,及有可能是祸非福,更何况又值此关键时期,行事更加不易。
却没料到,她与丹宸实在有缘,在这等音讯全无情况下,竟会因她一时之间心血来潮的举动,遇到多年未见的故人。
久别故人意外的惊喜重逢,自然有许多话题可聊,虽然大多时间都是在人前有些寡言的丹宸在说,左晓瑶也提了下自己在巽天域,以及重返华夏界的经历。
得知丹宸竟因意外未能顺利参加离天道宫的甄选大会,左晓瑶虽有些叹息,但也知道,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意外,八道宫的甄选大会再怎么难得重要,参与人数再怎么多,也不可能真正揽括全天域所有年轻俊,人各有志,有的是自身观点态度问题,还有许多,便是因为这样那样的意外,而导致其想要参加,却错失机会。
不过,让左晓瑶感觉不悦的是,丹宸之所以没能赶上甄选大会,是其仙域所在区域一大家世族有意阻拦,试图强势逼迫其家族势力范围内的虚仙者们无路可走,最终只能依附于他们,听从其派遣。
“用不用姑姑出手帮你教训一下那阮氏家族?”
自打见到左晓瑶后,发自内心的笑容从未消退的丹宸摇摇头道,“不用了,姑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想告诉你,不是丹宸无能,连参加道宫甄选的勇气都没有,或是没有通过道宫甄选,哪怕我要是真去了,说不定也仅是白跑一趟而已,就是心中有些可惜,哪阮家虽然强势,倒也还算是磊落,用的就是强势威逼,偶尔设些阻拦,不会采取一些阴私手段,几千年来,随着见识与阅历的增加,我知道,这已经是比较好的际遇了!”
弱肉强食,这是自古以来,从不曾改变的万物生存环境规律,就是左晓瑶自己,也同样有过类似经历,更别说她曾见识过的各种强者对弱者的打压与控制,听得出来,丹宸虽不喜那阮氏家族,甚至有些厌烦,却谈不上憎恨,左晓瑶也就不再坚持。
近四千多年不见,丹宸的修为已在人阶八层,虽是刚晋入八层不久的初期,也算得上是极为难得,这等速度,也就那些名门大族中的精英弟子们才有可能做到,虽与黎昊、白迟他们无数相提并论,想来他这些年的际遇确实还算不错。
“嗯,我支持你的决定,如今形势严峻,前景不容乐观,我此次应邀前来这离天域,是为大家想要共商对对策,实际上,收获肯定有限,对手太过强大,手段也太过凶残,你们再怎么努力,恐怕也是徒劳,不如跟我离开,如何?”
说起目前的局势与未来,话题实在太过沉重,丹宸充满轻松与喜悦的笑容也不禁淡了下来,心中虽有些迟疑与不舍,目光却很坚定道,“姑姑一心为我着想,丹宸感激不尽,可是,丹宸已与众友相约,将共渡此劫,再加上,仙域中的子民追随我数千年,丹宸不才,已决意要与大家共存亡,但没有抛下这一切,独善自身的道理,有负姑姑一番心意,还请姑姑恕罪!”
虽未明言,左晓瑶也能想得到,丹宸最大的顾虑,应该是他认为自己实力太低,怕自己不仅帮不上她的忙,还会成为她的负累。
不过,左晓瑶也能感受到他这番话,确实是发自内心,而非托词,曾经孤苦无依的孩童成长至今,已是一名有责任,有担当,重情重义的诤诤男儿,令她颇觉安慰。
“你的心意,我理解,也尊重,以你现在的修为,的确不能帮上我什么忙,可是,此番能遇上,既是我能了桩一番心思的机会,也是你能拥有劫后一线生机的机会!”
听到左晓瑶直直他心头的话,丹宸不禁有些汗颜,同时也更加意识到,自己在这位,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面前,没有丝毫的秘密可言,过去如此,现在也是如此,未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而他却丝毫没有介意,且还暗喜不已,愿意对她敞开自己的一切,除了心头那丝难他自己都不明白的莫明涩意。
不待丹宸成功找回自己的声音,左晓瑶就接着道,“这场灾劫,我在千年前,就已经得到消息,也曾试图做些努力,结果却差强人意,大势已定,注定阻止不了什么,虽说我们所掌握的信息极为有限,可以确定的是,对八方天域而言,这将是场史无前例的大灾劫,我们可以拼尽全力,最终的结局却注定不乐观,所以才有了九道宫的诞生!”
连他们这些准仙以上老祖都认为不乐观的结局,对他们这些普通虚仙面言,自是九死难有一生的毁灭性灾劫,虽这段时间以来,为清理各域中的傀儡人,他一直在不停的经历一场又一场的战斗,其中不乏危险极大的生死之战,虽想到过最恶劣的结局,做好承受最坏打算的心理准备,可心底却始终存有奢望,希望之火不曾黯淡。
而此刻听到左晓瑶这番显然不是为危言耸听,而是推心置腹的毫不隐瞒,丹宸微微苦笑,他当然明白,这些话的含义与重量,巨大的打击虽令他有片刻的失神,却又很快就反应该过来。
“丹宸明白了,不过,即便是最终难逃命定结局,丹宸也不会放弃,能走多远算多远,若没有姑姑,这天地之间早没有丹宸存在过的痕迹,能活过这四千多年,经历这世间无数风光景致,已经赚得足够多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毕生无活报答姑姑比天高海深的恩义!
心中虽这么想,丹宸却并未将之诉诸于口,回首他与左晓瑶的过往,他从来都没有机会跟上对方的脚步,被动接受对方所赠予的无数恩惠,所谓报答,根本是无从说起,连想一下,都是奢望。
而左晓瑶听到这有些耳熟的类似之话,温和的笑着抬手拍拍他的肩道,“你能想的如此明白,我很欣慰,这样很好,这场灾劫涉及范围太广,八方天域,连周围一些附属空间世界,都没有绝对的净土,你既有不惧生死的决心,就不防跟我赌一场,进入我的一处私人空间,连你的仙域在内,皆与我共存亡,如何?”
丹宸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我愿意!”
见他确无丝毫勉强迟疑的做出决定,全心的信任,左晓瑶微笑着点头,君赐界本就非常辽阔,以她对各种法则的掌握,在半空中布置一番,原就比君赐界面积还要小的逍遥仙域被收入其中后,看起来也不过是君赐界中一座面积不算小的浮岛而已,对原本的君赐界没什么明显的影响。
毫不夸张的说,哪怕再多十数个个逍遥仙域,以左晓瑶对空间法则的掌握力度,将它们收入特别布置的禁阵中,变成表面上缩小许多倍的空中浮岛后,也不能起到遮天蔽日的效果,至于面积限的人阶虚仙的仙域,收入其中后,从地面往上后,不过是个不怎么起眼的黑点罢了,毫无压力。
所以,在丹宸有些不好意思的征询她的意见,能否带着他那群同伴,以及他们同伴的仙域一同进入君赐界,左晓瑶很爽快的直接应下,对她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数十个仙域都被收入同一处禁阵中,在君赐界中增加一个比逍遥仙域还小上许多的黑点罢了,甚至她还想到,此行结束返回巽天域后,去找宿东商量下,可将他的九曲仙域也收入君赐界中。
至于她能将仙域连根端起,直接收走的事,想来消息已经传出,如今再多施展几回,也无妨,对于她的壮举,其他人的反应会如何,左晓瑶还真没考虑过。
毕竟在这种时候,正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之际,左晓瑶能以君赐界直接收取仙域,那些累世名门大族自然也是各有手段,会在劫中尽力保全各自根基与底蕴,一切皆有可能!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