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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痛——我招,我招还不行吗?”宋明哲痛苦的扭曲着身体,企图躲避着陆辛手里细细的银针在自己身上扎来扎去,还有锋利的小银刀,香辣可口的酱料,甜甜的蜜糖,和罐子里爬起来沙沙作响的蚂蚁。
陆辛直起身体,语气随和,“谁让你招了,我没让你招,你怎么就招了呢,真是不听话。”他抬手,自然有手下用烈酒擦拭过皮鞭奉上。
“啪——”打在皮肉清脆的响声,伴随着宋明哲凄惨的叫声,大腿内侧很快浮起了一条红痕。
“哎呀,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陆辛上前,一副怜香惜玉的模样,小心的用雪白的丝帕沾了冷盐水,擦拭着宋明哲腿上的伤口。宋明哲死死咬住牙关,没有让自己再叫出来。可是眼前这只变态居然盈盈泪光,手里的丝帕上血斑点点,像是未及描绘完的一树梅花。
宋明哲的右半边身子上没半日就布满了各种伤痕,大腿肌肉自我保护瑟瑟发抖中,大约是享受折磨的过程。陆辛就像一个诡辩家,你招,他说你编造谎话,打;你不招,很好,请继续保持这样的骨气。宋明哲本打算熬了一两天,实在不行胡乱编造点东西,先躲过几次刑罚再说。没有人计划失败,但永远有计划失败,自从遇见陆辛,宋明哲的人生变得好无力。
陆辛乐观的认为,人的抗压能力是可以不断提升的,并且受折磨的人很快就能从*的痛苦寻找到快乐。
宋明哲客观的表示,有几位享受滴蜡待遇的或许真的有那么一咪咪享受,但是自己完全不在享受的范畴啊。额头上的汗水缓缓滑下,被高高固定住的手臂甚至无法擦去汗水,汗水顺着身体线条流淌进右侧身体的伤口里,又是一阵一阵刺痛。眼睛里是自己飞溅的血水,面前是一个变态晃来晃去,来来回回问自己,觉得力度如何,是否需要再加上三分力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按摩店挑选小姑娘呢。
宋明哲的伤口被仔细擦洗包扎过,他从悬空的笼子里,慢慢的坐起来,用完好的左手扶住铁框,俯瞰着下方刑具上绑着的青壮年男子。
记得以前听萧裕纯说过其人其事,之前朝堂上对司马狱世代相传的制度很不满意,几次三番上书要求裁撤,然后大家发现,陆辛对所有进入司马狱的人一视同仁,丝毫没有涉及党派的兴趣,哪怕招呼打到了他亲亲老娘头上,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将人半死不活扔出来,顺带一句,真是扫兴。
真是让人吐血三升也不能忍受的存在,朝堂上诸君在目瞪口呆之余表示,这货居然是朝堂中立场最中立,最忠于职守,距离党派之争最远的存在。他不收贿赂,他两袖清风,他对待上级命令很有风骨,他面对坚持不招的困难户采取了不抛弃不放弃的策略,他心怀一个都不能少的博爱目标。这样的一个人,居然牢牢扎根在大梁的官僚之中,真是恶壤中绽放出的食人花,让人一见难忘。
这么评估下来,陆辛的年终考评居然都是优,百官哑口无言,自己多多少少都有点小毛病小问题的都不敢检举揭发他。陆家根深叶茂,万一离开司马狱的陆辛成为你的同事,你的长官,你还活不活了?所以就这么拖着,朝堂上各派系居然就陆辛任职司马狱达成了共识:就让这货在原地呆着吧!大不了我们注意不要让自家的倒霉孩子进了司马狱的门。
进了司马狱的倒霉孩子宋明哲还在苦哈哈的啃着窝头呢,大约是希望能够多折磨个几天,所以这里的伙食比之京城大狱条件要好,隔一天有一个白煮蛋。宋明哲右半边身子已经几乎不能够动了,他曾经开口要求陆辛能不能把他的伤口在全身表面积上平均一下。果不其然遭到了对方的断然拒绝,他带着青铜面具,手背在身后,一派仙风道骨,“不成,你们这些凡人,哪里懂得什么叫艺术。”
宋明哲自嘲,如果自己能活着走出司马狱,一定要写一篇《司马狱日与夜》,这里灯火通明,夜晚和白天没有什么区别,被像笼子里待宰的猪一样洗干净送上刑具,大约是十二个时辰轮到一次。根据可供折磨的人数和陆辛长官的心情调整,总的来说,原本存在企图大声呼救的人,在叫了破喉咙无果的情况下,也被同化成了笼子里的无声无息。没有人在乎你招供的答案,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像是恶意的击鼓传花,每个人都恐惧着自己抽到鬼牌一瞬间。
你听鼓点密集,那彩头就要传递到你的手上来了呢。
几种刑罚中,宋明哲最不喜欢的就是和水沾边的几种,把人捆绑在转动的水车上,吱呀吱呀把你从水里转一轮,肺活量稍微少点的人,会呛好几口陆辛的洗脚水。
这天又是上的水刑,大约是被折磨的昏了头,宋明哲脱口而出,“凡人起码不会十二岁尿床!”
这下子大事不好了,如同赤身*捅了一个硕大的马蜂巢,周围还没个水塘躲躲的。这本是陆师傅茶余饭后与宋明哲说着玩儿的,义愤填膺的陆师傅表示陆辛这个小心眼的小屁孩儿,居然就因为这鸡毛蒜皮的小事把自己逐出了族。
宋明哲讲完这句话就后悔,他发现陆辛的眼中有种迷离的光芒。陆辛转身,环顾四周,手下几个白衣人早就退的干干净净,只有各种架子上或者昏迷或者低声呻吟的犯人会喘气。
“哦,你知道的倒是不少,今天我就要你把说过的话吞回肚子里,你信不信?”
宋明哲咬住舌尖,一句不信未及开口,陆辛就把什么东西用力插入了自己的右肩,宋明哲惨白着脸,慢慢抬起了头,“你知道,为什么你总是喜欢折磨别人吗?”
“因为你自卑,你恐惧,你害怕,你胆怯,你害怕我们的视线停留在你的脸上,你这个杀千刀的懦夫!”
恼羞成怒的陆辛用皮鞭说话,浸过盐水的皮鞭打在宋明哲的身上,扫过之处尽是火辣辣的刺痛,宋明哲犹自不肯松口。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宋明哲大声唱着歌,一个人的歌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死一般的空间里没有丝毫的回应,过了一会儿,周围渐渐响起了金属声音,有的人用手铐脚镣敲打着铁笼子,打击出有节奏的声音,迎合着宋明哲的歌声。
向往自由的,不懈抗争的声音。致命黑暗中,如同微光般的反抗。
宋明哲喉咙里像是火烧一样,*已经对疼痛近乎于麻木,受到了刺激的陆辛发了疯一般,用鞭子抽打宋明哲,转身抽打房间里的铁笼子。
向往自由的,不懈抗争的声音。致命黑暗中,如同微光般的反抗。
响起的声响越来越大,像是溪流汇聚成大海,一旦开始了,就没有停下的可能。
陆辛眼里精光四射,提着鞭子喘着粗气,原地转了几圈,终于在宋明哲的面前停了下来。
宋明哲在疼痛中闭上了眼睛,他不想在自己的眼里最后留下的影像是令人恶心的变态。
他看见提着鞭子的陆辛朝自己走来,那身段,真是步步娇,辣眼睛。
“人是在这里发现的吗?”萧裕纯带着西风在宋家后院的古井旁边转悠,西风沉默点头。萧裕纯摸着下巴,研究着宋家药童溺亡的深井,每每想去大狱看看宋明哲饿瘦了没,都是一张欠安无法探视的条子轻飘飘打发了自己。
东宫失踪,宫里大乱,有臣子趁机进言,东宫无子,今年大旱,这都是不祥之兆啊,不如选个子息旺盛的郡王,也好给天下人吃颗定心丸。
此话一出,原本安分守己的郡王纷纷躁动了起来,就像歌里唱得好,得不到永远在骚动,被老天偏爱多年的太子终于走了背运,远在外地的藩王花样百出让老娘老妹儿打听京里消息,近水楼台在京里的争前恐后在官家龙床前装孝子。
里三层外三层,端药的小太监愣是挤不进去,手一伸就有七八只手来抢,撒了好几回,终于剩了些许渣渣让官家嘴里让他回味一整天,稍微一口气没能提上来,就有整齐划一胜过排练的哭腔响起,真是好好的官家都要被气坏了!
端王父子入宫探视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官家白眼一翻昏过去的模样。
萧裕纯索性在宫外多做些功夫。人人知道百草堂宋明哲与自己走的近,这背后一刀插的时机居然就在东宫失踪后不久,时间点掐的如此巧妙,纯洁如白纸的少年也不会相信这两者毫无关联,何况萧裕纯呢?
“老人家,大半个月前,就是京里戒严前不久,你见过什么人来这里吗?”萧裕纯亲力亲为,询问一个耳聋眼花牙齿掉光的老人家。
“是啊,这年头的瓜果没得以前好吃了。”
“最近,有看到,奇怪的人,吗?”萧裕纯提高了音量。
“这年头的米价格太高,以前的米不是这样的,以前的米是……”
萧裕纯无奈,以扇掩面准备离开的时候,老人的儿子从屋里跑了出来,扶着喋喋不休精神头极好的老人家进屋,忍不住抱怨了几句,“怎么一个两个都来问这个问题啊,除了下学的孩子,谁没事了来井边玩儿啊。”
萧裕纯心中一动,一个两个,西风已经扫过这条街了,回去要给他涨工钱!心头正盘算着,回头就看见一身黑衣的梅影秋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西风和几个显然是黑梅卫的便衣对峙着。
萧裕纯略略皱眉,这个梅影秋油盐不进,素来唯官家命令是从,见到自己父子向来很客气,但也从没有多的言语。
“梅大人有事?”萧裕纯口气冷淡,官家眼前虽然病着,但不代表他下一秒不会活蹦乱跳,所以和黑梅卫打交道,要谨慎。
“帮你一个小忙罢了,不谢。”梅影秋扬了扬墨眉,在萧裕纯耳边轻声说了什么,萧裕纯愀然变色。
“既然告诉了你,赶紧去提人吧,他们没有凭据把人弄进去,这会子再不出来,人可就没了。”梅影秋耸了耸肩膀,正要离开,被萧裕纯一把拦住。
“大恩不言谢。”萧裕纯死死盯着梅影秋的眼睛。
梅影秋叹了一口气,“东宫的行踪我们大概发现了,找到以后…怕又是一场风波…烦请…”萧裕纯不等梅影秋说完,“定不会让梅大人失望。”
四月二十一,黑梅卫发现了东宫行踪,乔装成平民模样,只是已经死去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