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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阳光投射下来,轻风阵阵。
“乌龟爷爷,你告诉我嘛。”古玉璃拉着乌龟爷爷的胳膊不放,撒娇道:“关于我娘的事情,什么都好啦。”乌龟爷爷尴尬的笑两声:“这个嘛……”乌龟爷爷顾左右而言他,东拉西扯的,反正就是绝口不提娘亲的事情。古玉璃又跑去问小桃花,小桃花一脸茫然,什么都不知道。
这让古玉璃心中更加疑惑,到底娘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自己一提起,爹便叹气,还隐隐有怒气。乌龟爷爷的表现也是这样,好像娘的事情是什么不可触碰的雷区。
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在陵墓当中,那个邪器师说的话。
‘娘是让爹爹强行掳到妖界的,而她……而她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
这句话就像是魔咒般,不时在耳边响起,弄得她坐立不安,她也不想相信,可爹爹的反应实在让她不由自主的往那方面想。这一早上的时间,她窝在桃花林中,也不想出去,乌龟爷爷将中午饭送到桃花林中,古玉璃也没有什么胃口。
乌龟爷爷瞧着,想要说什么,却只是摇了摇头,将几乎未动的饭菜又撤了回去。走出林子前,乌龟爷爷终于还是开口道:“不如去思来殿瞧瞧。”
古玉璃眼睛一亮,搂住乌龟爷爷的脖子,叭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乌龟爷爷,你真好。”
乌龟爷爷和蔼的笑着:“我老头子可什么都没说。”
“是是是,乌龟爷爷什么都没有说。”古玉璃飞一般的离开桃花源,来到妖皇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宫中侍卫自然不会拦着她,只是,这些侍卫今日看着她的眼神都有点怪怪地。
古玉璃也懒得管,反正不过是不相关的人,她从侍女的口中得知爹爹去了姐姐的锦瑟宫,正好,她直奔思来殿,这处殿宇在妖皇宫的右面,并不起眼,不过是个荒弃的小殿,说殿太大,不如说就是个二进的屋子,月拱形的门上挂着思来殿三个字,不知道有多久无人打扫,上面都落了灰。
牌匾上居然还挂着蜘蛛网。
她有些怀疑,这里……真的能找到娘留下的东西吗?爹爹这对娘用情如此之深,怎么可能让有关于娘的地方成了这般落败的模样,她将信将疑。
门关着。
古玉璃伸手去推门,门纹丝不动,她用力去推,这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门居然还是不动。门进不去,有墙啊。这思来殿的墙一点都不高,古玉璃纵身一跃,直觉眼前白光一闪,还以为进去了,哪知在一瞧,咦?她怎么还在墙外,只是不再刚才站的地方了。
这墙这么矮。
有古怪。古玉璃又试了几回,同时用心的观察,这才发现原来这墙居然有阵法限制。
这么个看起来破败的院子,居然有阵法限制,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古玉璃大感兴趣,她正想办法如何进去,忽然感觉身后有人站着呼吸,这般不声不响的接近,着实吓了古玉璃一跳。
她转身一看,原来是斯君,几乎就站在自个面前,她能清晰的看到斯君眸间倒映出自己的模样。“喂,我跟你很熟嘛?离我远点。”这个斯君,竟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打从回到妖国,他们就分开了,在没有见过,今日,是第一次遇到。
“想进去?”斯君指了指思来殿,他说话向来很简洁。
古玉璃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斯君没有说什么,上前环住古玉璃的腰,右手拇指和中指轻轻一弹,不知怎么的,眼前场景一变,周遭的环境已经变了。
古玉璃惊讶的看着四周,这是一方极为雅致的庭院,盛开的紫罗兰,满布在花圃之间,淡雅的紫色,映着周围墙壁那种墨绿的颜色,看起来质地非常好,就是不知是什么材质。
在院子的南面,种满紫罗兰花圃的对面,是苍翠的修竹,这些修竹大概有三十多根,每根都有两根指头那么粗,竹子顶端差不多到了屋顶,修长挺立。
院子从门口一直到正屋门口,都铺满了青砖,材质好像和姐姐殿中铺的相同,只是这青砖上并没有刻制其他的东西。
这里真的是思来殿?
古玉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在门外看的那般落魄,却没有想到,进来居然是这幅模样,很明显,这思来殿每日都有人精心的打扫着,这院中的紫罗兰看起来刚刚浇了水,花瓣上还带着露珠。
她来到花圃边上,拿起石台上放置的水壶,同样的紫色的,看起来极为精致,做工精细,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连一个浇水的工具都弄得这般奢侈,还真不像老爹的风格。
水壶边上放着个小盘子,普通的木质盘子,老爹最喜欢用的那种,盘子里面躺着十几个抽剩了的烟草把子,一看便知老爹曾在这坐过。
羽华界的烟草和原来世界当中的烟成分都差不多,不过外形就差的比较远,这烟叶是用特别的动物皮肤包裹的,里面掺杂了一些别的成分,能够减少烟草对于人体的伤害,相当于起了个过滤的作用,这烟草妖之国度可没有,妖灵在精神力的控制上比较薄弱,虽然也有器师,但都比较低,能够做的不过是日常的一些器皿用品,这烟草来自于人界。
斯君就站在古玉璃旁边,距离不远也不近,一身清华,目光不曾离开古玉璃身上。古玉璃只当看不到,她上了台阶,推门门关的很紧,此时,她看的清楚,只见手指刚刚碰到门把上,就有一圈白光在门边上闪动,看来这里也布置了阵法。
古玉璃对屋中的东西更加好奇。
不等她开口,斯君已然上前,跃过古玉璃,站在门前,手指搭在门把上,只听“吧嗒”一声,门里面的似有什么东西让打开了。
古玉璃越过斯君的身边,轻轻地道:“谢谢你。”门轻轻一推,两扇门便向两边打开,一股熟悉的淡淡香味扑面而来,古玉璃对这种淡淡的香味十分的熟悉,正是爹爹身上的气息。
她这脚更换抬起,还未跨进门中,院外的门突然“哗”的一下打开,声音之大,很明显是让人给踢开的。
古玉璃转头,对着来人甜甜的一笑:“爹爹,你来的太晚啦。”来的人正是当今妖皇,古玉璃的父亲,他看着古玉璃,明显没有想到,闯入思来殿的居然是自己的小女儿。
屋子并不是很大,简单别致的家具,桌子上放着一套精美的瓷器,爹爹熟练的从墙角的柜子上取出碧螺春,泡制茶水,手艺十分精巧。
古玉璃坐在桌边,并未说话,耐心的等待着,她明白,爹爹今日一定会对她说一些事情。她既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不安。
斯君总是站着,他并未进来,而是立于门外,背对着门,就连暖洋洋地阳光似乎也透不过他身上的冰寒。
“来,尝尝。”爹爹递给古玉璃一杯泡好的碧螺春。
古玉璃接下,轻轻地品茗,她并不爱喝茶,总觉得有淡淡的苦涩味道,此时心中有事,喝起来也没有什么感觉。
爹爹似看出她的不喜,唇角绽开一丝笑意:“你娘,她也不喜欢喝茶,她喜欢吃甜食,就连平日喝的水也喜欢加上些蜂蜜。”
今日爹爹提起娘时,神色间没有了那种苦涩的味道,爹爹的神情相当的平静,说起来话来也是淡淡的,像是卸下了什么包袱。
古玉璃端着茶杯,感觉到手心间让茶杯烫的暖洋洋地,便不放手,只是这么抱着,她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爹爹,等待着。
“爹,是有些自私了,总怕你知道往日的事,会讨厌爹,离开爹。”爹爹放下茶杯,揉了揉古玉璃的头:“女儿总是长大了。在过些日子,就要离开出远门,一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
古玉璃心里咯噔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情?爹爹会担心她知道了,会恨他,难道……难道……不会的,她对爹有信心,爹是多情之人,绝不会对娘动手。
邪器师的话自心底浮起来,弄得她坐立不安。
爹爹偏偏这会不讲了,他站起来,走到床边,从床脚下的暗格中拿出一叠东西,用布包着,这东西还不小,爹爹要抱着才行。
忙乎了一阵,爹爹又从暗格中拿出一个布包,比之前的一个还要大,爹爹将两个包裹放在桌子上,分别解开,好可爱的小衣服,这两个布包里面全是小小的衣服,有夏天穿的单稠杉,有穿在里面的小内衣,还有冬天穿的棉袄,都非常的小,一看就是刚出生的婴儿穿的。
爹爹拿起一件紫色带花的小棉袄,神色间满是幸福:“这些全是你娘,还怀着你的时候,亲手缝制的。”
不知为何,古玉璃看着这些小衣服,将它们拿在手中,感觉心中暖暖地,娘——她还真是喜欢紫色,这里面大部分的衣服全部都是紫色的,各种各样的紫色。
娘的女红做的非常好,衣服上绣的花儿、鸟儿的,都特别漂亮,衣料非常好摸上去软软地,柔柔地。
爹爹坐下来,将一件件的婴儿衣服取出来,将它们的故事,一件件讲给古玉璃听。
娘怀着她的时候,正是严寒的冬日,尤其是妖之国度的冬天,十分的寒冷,人呼出去的气,瞬间就可以冻了眉毛,在头发上结上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