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险死还生伊人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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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罗修眼中精芒一闪,哼道:“你倒是说出来看看!”双刀乍分即合,幻出无数刀影,卷向邢风,一时连天上地下,都仿佛被他这刀光囊括。众人看的目眩神驰,暗想此人不愧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之一,信手一招使出,威力已至于斯。拓野更是看的目不转睛:这招“光怪陆离”与前面“浮光掠影”、“银光万丈”两招同是“驰光四诀”里的招式,自己也曾看大师兄练过,虽然完颜牧使出这几招时也是快如闪电,令人应接不暇,但却远做不到像师父这样的完美。摩罗修双手虽是随意挥出,但刀光四洒的同时,精、气、神也都提到了无懈可击的境界,暗想任他邢风再是厉害,面对师父这完美一刀,也只有躲逃一途。

    但拓野却料错了邢风,邢风能名列江湖十大高手之一,见识、眼光,均是一等,摩罗修一使出这招,他便看破摩罗修的意图,任他刀光曳天,只是不理,却将手中剑挽个剑花,平平一剑送出,哈哈笑道:“摩罗臭,老道手中这把便是我青城派镇派之宝,太阿!”

    场中众人听了“太阿”两字,一时全都动容,只有唐老太太似是早有料到,神色未变。摩罗修听了“太阿”之名,更是失声道:“什么?”硬生生止住刀势,连退两步,心下又惊又疑:“千年前楚王佩剑‘太阿’么?”

    邢风得意的笑道:“算你还有些见识,不错,正是此剑!”

    场下众人听了邢风之言,一时全连呼吸都屏住了,瞪大眼睛,争先向邢风手中那剑看去,就连帝飞这样于事无牵之人,闻言也忍不住睁眼瞧去。

    “太阿”剑何许也?当年楚王请欧冶子与干将两大剑师在西平棠溪铸太阿名剑,曾问此剑何状,二人答曰:“欲知太阿,观其纹,巍巍翼翼,如流水之波。”便请铸,二人却又说此剑乃是诸侯威道之剑,本是无形、无迹,但是剑气早已存於天地之间,只等待时机凝聚起来,天时、地利、人和三道归一,此剑即成。当时楚国弱小,二人却言此剑乃诸侯威道之剑,因此天下人多不信。谁知后来果在楚国铸成了这剑。剑成之时,天铸篆体“太阿”二字,世人方知欧冶、干将所言不虚。晋王当时雄霸天下,但“威信之剑”竟在楚国铸成,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便派兵勒取,想要借机灭掉楚国。楚国兵微将寡,难以敌对,城池连连失守,一直被攻到了都城后,晋兵将它围了起来,一困三年。城里粮草告罄,兵革无存,危在旦夕之际,楚王悲愤欲绝,便亲自上城督战,却见晋兵浩瀚若海,一望无际,自己宛如海中扁舟,倾覆须臾。忍不住仰天长叹道:“太阿啊……太阿,吾以血祭之!”拔剑出鞘,就要举剑自刎。谁知就在这时,奇事发生:一团磅博剑气激射而出,城外霎时飞砂走石,遮天蔽日,似有猛兽咆哮其中,晋国登时兵马大乱,片刻之后,已是旌旗扑地,流血千里,全军覆没。楚国反败为胜,也由此一跃成为了“春秋五霸”之一。事后楚王召智者风胡子问:“太阿何至如此之威?”风胡子对道:“太阿者,威道之剑也。而内心之威才是真威,大王身处逆境威武不屈正是内心之威的卓越表现,正是大王的内心之威激发出太阿剑气之威啊!”因此这“太阿”说起历来便是皇者之剑。秦始皇就曾“佩昆山之玉,有随、和之宝,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剑”,雍贵锋锐,可想而知。晋代张华曾见斗、牛二星之间有紫气,后使人于丰城狱中掘地得二剑,其中一把就是“太阿”宝剑。不过这些故事虽然史书上曾有记载,但毕竟也是千年前的奇事,再者此剑在武林中也从未现踪,因此拉牛牛“名剑榜”上未敢将它排在第一。不过今日看来,才知果有此千年神兵。

    摩罗修心下惊疑,急忙功聚双眼,朝那“太阿”剑看去,却见剑身若水,纹路澹澹,剑身细狭紧窄,剑端却呈尖角锋锐状,上面刻着两个古拙的篆字,依稀就是“太阿”。他一代宗师,胸中精通古今胡汉,自然认出这是件古物,当下心里已信了七八成。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暗道:“好险,这疯道士怎么会有如此神剑?我的‘鸳鸯刀’恐怕也不是敌手。幸喜适才没有与他硬拼。”他刚才那招“光怪陆离”本就是势分力弱,不过是想借宝刀之利伤敌。既然邢风手中的宝剑更胜自己,此计已然行不通,所以他一听“太阿”之名,才会那般慌乱后退,只怕损了自己的宝刀。

    邢风却不理他后退,脚下大步踏出,嘴里清吟道:“大风起兮……云飞扬……”“扬”字才出口,人已闪电般掠到了摩罗修身前,“太阿”剑寒光如水,凛若狂风,压向摩罗修。

    摩罗修只觉得额前一缕头发激的一飘,双眉一轩,大讶道:“‘诗剑’?”心忖这疯老道怎么竟用上了这文雅功夫?鸳鸯双刀无奈下探出,又是“夺”的一声,邢风内力已如狂风般钻了过来,直透双手的手少阴心经、手太阴肺经两脉,心下大惊:“疯道士的内力怎地突然如此厉害?”他与邢风交手多年,深知底细,突然觉得邢风内力大胜从前,心下一时惊疑不定,不敢再贸然出招,只是足下用力,稳守不失。

    邢风脚下旋了半转,左手捏成鹰爪状,捏向摩罗修的右腰,继续吟道:“力拔山兮……气盖世……”这句念出,摩罗修只觉得搭在“太阿”上的“鸳鸯”刀登时传来一股沛莫可当的大力,同时右肋下隐隐生风,邢风的左手已抓了过来,眉头更皱:“这疯道士武艺与刚才迥异,莫非真与这剑有关么?”

    (宿舍的电路不对了,只好在网吧更,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