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诡异的礼花

老街花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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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在肖丽家耽櫊得时间稍长了些,送亲车到了彩虹公园就晚了一些,太阳西斜,隐到地平线下,微微地露出一抹儿胭脂红,公园里的草树河湖,都隐逸在冥冥的薄暮中,送亲车不能进公园,人们从门口下车后,都步行进入公园,身着婚纱的肖丽走在最前面,后面跟随着一群青春朝气的姑娘小伙,让公园里的人们眼前一亮,好多游客都凑了过来,想亲眼目睹马上将要进行的一场婚庆典礼,于是就跟随在送亲的人们后面,形成一个热闹欢乐的人群。

    大家沿着弯曲的草径向湖边的藕香榭前行,暮色中的草径,呈现出幽邃的神秘感,人们沿着草径慢慢行走,如同融入了草树湖河的精灵世界。

    大家一边走,一边朝前方看,人们知道,酒楼的门前,会有新郎在等待自己的新娘,届时,新郎热吻新娘,拦腰抱起新娘的重头戏就将发生,那是人们百看不厌的人生喜剧。

    须臾间,人们走到了那处临湖的水榭廊道前,有几阶竹阶,登上去便是那水榭廊道,竹阶之上的平台上,已经密密地站满了迎亲的人群,站在最前面位置的那一位肯定就是今天的主角,新郎倌了。

    大家都睁大眼睛看过去,罗伟泽的目光尤其专注如炬,待人们走得足够近,看清了竹阶之上的新郎倌时,所有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只见竹阶上的新郎倌,长方脸,薄薄的嘴角,微微含笑,有几分固执,又有几分萧洒,鼻梁上架一只全钛丝眼镜,上身着白色的西装衬衫,一条灰色的雅库领带端正地系在胸前,下身一件浅灰色雅库西装夏裤,真是风流倜傥,这不就是冠隆中心的罗主任吗。

    罗伟泽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向竹阶上走去,达子此时发了蒙,看罗主任向前走,也本能地中跟上了他,一齐走向竹阶,达子两转动,琢磨着内中的奥秘,虽然他暂时没有分析出所以然来,但是有一点他意识到了,这次迎亲,肯定与罗主任有关,他应当自觉地承担起一个义务,看紧了罗伟泽。

    草坪上跟来的看热闹的人群,以及酒楼就餐的客人们喜欢看热闹的,都围凑上来,肖丽在文子和小月的陪侍下,衣裙飘飘地走上竹阶,那位新郎热情地迎上前来,握住肖丽的手,肖丽看聚集了这么多的看客,心中非常高兴,把她和她握着的新郎的手一起举起来,大声对围观的人们说道“在场有各位朋友们,无论是我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我衷心感谢你们光临我们的婚礼,现在我来向大家讲一讲我们的历史好不好。”

    人群发出热烈的掌声,说好极了,快给我们讲讲吧。

    “我今天告诉大家,上点岁数的人都知道,这个彩虹公园,曾经是一片荒地,姑娘我曾经差一点在这里遭到歹人的伤害,那天晚上下班我有些急事,想走近道快回家,于是就走了这片荒地中的一条小道,一个歹徒半道劫了我,我反抗,但是抵不过这个歹徒,尤其是,歹徒手中有刀,正当我绝望时,一位大哥正好迎面走这条道,他不顾自己的危险,冲了上来,制止了歹徒行凶,他自己臂膀上还挨了一刀,把我救了下来,以后,我下了决心跟定他,我从原单位调到他们单位,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大家也许会想到,我和他有缘无份,这位大哥说什么也不愿意接受我,于是最终,我认了他做为我的娘家哥哥,我给我的终身大事定下的条件,就是一定要找到一个长相像他,人也像他这样有板有眼,认真负责的男人,这样的人最终我真的找到了,”她把俩人的手又举起来,说道“他不光人长的像,心眼好,而且名字也非常接近,我的恩人名字叫罗伟泽,他的名字很有意思,叫罗泽伟 ,有这样的人,我也就心认了。我下了决心,和他成亲,了却我父母的一桩心愿,也了了我的终身大事。”

    人群中有人喊道,“姑娘,您的恩人大哥在哪儿,让我们看看他们俩个像不像。”

    罗伟泽站在竹阶下的草径上,完全傻了眼,不知所以,达子听大家一喊,马上意识到必须是他出头了,他举起罗主任一只手,大声呼喊道,“这是我们罗主任,小肖的恩人,大家看看像不像。”说完,将罗伟泽连推带拉,拽上竹阶平台,人们顿时惊呼起来,像像,太像了!肖丽上前拉住罗伟泽的手,一边一个,对大家喊道,“大家看到了,他们俩人像吗。”

    人群中暴发出掌声,“像,真像。”

    达子眼珠一转,走上前去,强拉二人,把二人的位置掉了个儿,喊道,“大家看看,掉了个个儿,还像吗。”

    人群中欢笑声和喊声“还像。还像!”

    达子又强拉二人转身,“让后面的人看看,像不像。”

    后面的看客们也暴发出欢乐的喊声“像!像!”达子在强拉二人转身时,听到肖丽在掠过身边时轻轻的语声“达子,谢谢你!”

    肖丽笑着,满面春风,顺势拉起罗伟泽主任的手,向大家宣布,“诸位朋友们,谢谢你们,我现在要和我的夫君罗泽伟去拜堂成亲了。”

    罗伟泽被折腾得发了蒙,这时小声对肖丽说“小肖你弄错了,我是罗伟泽。”

    肖丽根本不睬他,张起裸露在纱裙外面的玉洁的双臂,用力抱住罗伟泽的后腰,将香唇吻了上来,对住了罗伟泽的嘴唇,使他发不了声。人群中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喊好声。

    达子此时将手中那位罗泽伟的手举起喊道,“各位朋友。我把罗大哥领下来了。”这位罗泽伟一点没有异议,配合地举手,向大家致意。人群中又爆出热烈的掌声。

    走下竹阶,达子这才低头小声问道“哥们儿,你是谁。”

    那个罗泽伟发了声“大凯,我你-听不出是谁。”

    “大平?”达子惊讶地问道“你小子怎么化妆的这么像主任。”

    达子内心有些失落,无疑,这是中心的哪一位导演的一出活剧,水平真是高,但是为什么没有找达子,达子是公认的恶作剧高手,这样一次高明的恶作剧没有找他,有些伤了达子的自尊,不过,尽管如此,达子还是尽自己的能力,配合的天衣无缝。还有,就是中心中凡有恶作剧出现,不是达子搞的,人们也都会以为是他,因为他在这方面名声太大了。所以这一次恶作剧,不管达子欣赏不欣赏,最后肯定会名落达子身上。

    达子难以置信地注目着大平,把他拉到人群外,就着草坪边上的宫灯亮光,查看大平的脸,太像了,那种硅胶的假脸他见过,在刚才那样的场合,肯定人们马上就会发现是假的,而大平的化妆,却是根本没有一点露痕,达子摸大平的脸,手感就是大平本身的**,而不是假面具,往大平的脖颈看,也没有硅胶假面的接头,达子声调惧厉地问道,“大平,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弄出来的。”

    大平在自己的颈部用手搓了半天,抠出一个头儿来,一点点把一个面具揭开下来,露出了大平的脸,而手中的那个面具,攥一下,只如同一个放了气的汽球大小。达子看得愣了,想起大凯说过的那个女人手臂,当时他不以为然,这次终于眼见为实。

    竹阶上的平台,生命的活剧仍在进行着,肖丽热吻着罗伟泽,人们不断地发出庆贺声,水岸边,不知何时一处处礼花向空中绽放,发出耀眼的光芒,把人们的欢乐的面颊映红,罗伟泽嘴对着姑娘的热唇,肖丽裹在白纱中的温软弹性的女人身体在他的身躯上时即时离,让他昏昏然,全身涌上幸福的热流,一时间,他降服了,这样一个对他一往情深的好姑娘,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接纳她,他几乎要抱紧她,和她融合在一起了,这时,他发现水榭的里面,人群里,有李总李大姐,有小老板杜先礼,还有中心的工作人员,其中有一个熟悉的人影闪动,是她,是她,她一直没有正式出现过,她在躲避这一次婚礼,但是,只要有你在,我罗泽伟不会接受任何一个别的女子,罗伟泽心冷下来,用了些力气来躲避肖丽的嘴唇,他看到了肖丽变得惊慌的眼神,但是那惊慌只是一瞬间,马上肖丽的目光变得更加坚毅,热忱,红唇吻得更加有力,柔软又富有弹性的身体紧紧地完全贴在罗伟泽身上,罗伟泽心中热流百般搅动,那先前架起的防线彻底崩溃了,当他的双手渐渐拥住肖丽的腰肢,眼睛与肖丽相对时,眼前肖丽的眼睛突然睁大,惊恐地看向他的脑后,然后使尽平生力气,把他推向一边,紧接着一声巨大的爆响,震动他的耳膜,一个红色的火团炸响在肖丽头前,肖丽无声地仰面向地上倒下去。

    人们惊叫着涌上来,有人叫骂着,这是什么破礼花,不向天上打,而是斜着打向人群,人们惊叫着,礼花打中了新娘!

    小月和文子几人率先冲上来,扑到她的身上,失色地叫着肖丽。

    大凯一直跟着肖丽的双亲,老俩口一见出了事,失魂落魄地跑到平台上,吴媛一直隐在人群中,并没有主动出现在人群前,当她看到出了事,立即跑上前,悲痛地扶起肖丽,肖丽双眼紧闭,额头和右太阳穴被火药炸黑,头发中有血渗出来。吴媛抬起头,目光中射出一丝愤怒的光。

    肖伯父抱起不省人事的女儿,老泪纵横,口中喃喃地念叨,“不如刚才让你老爸死,你老爸死了就没有你的事儿了,爸的罪孽怎么能让我的孩子来顶啊。”大凯听到了肖伯父的话,不由得心中纳闷, 肖丽的父亲怎么会有这样的话说出来。

    李总和小杜老板挤了过来,眼前的一切让他俩惊愕万分,小杜老板四下里看着,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达子此时正在他旁边,立即厉声问道“杜老板,你刚才作了什么法?”

    杜老板两手一摊,一头雾水,“我什么也没做啊。”

    罗伟泽完全惊呆,头脑一片混乱,自肖丽家起到现在为止这一切,所发生的事让他接应不暇,此时痴痴地站立,没有了反应能力。他此刻只有一件事非常清楚,就是如果肖丽不将他推开,那颗礼花正好打在他的后脑,那样的话,现在躺在地上的将是他,而不是肖丽。

    大凯的一句话提醒了大家,赶紧送肖丽上医院吧。大家立马行动起来,达子跑到酒楼,向工作人员要了一块装修时换下的一扇门,拿来当做担架,大家轻手轻脚地将肖丽抬上门板,向公园门口走去。救护车来的挺快,没过十几分钟,车拉着警示笛开到公园门口

    急诊室上方的红灯闪亮着,急诊室中,肖丽正在抢救中,医生护士们紧张地忙碌着,急诊室外的廊道上,挤着肖丽的二老,和一群商务中心的男女同事们,刚刚医生出来,问了一下抢救情况,医生说现在抢救的比较及时,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是由于受伤部位太阳穴是头部最敏感部位,且爆炸冲击较严重,所以可能会有后遗症。听了医生的治疗情况,肖伯父老两口焦虑紧张,浑身无力坐在了医院靠背长椅上,肖伯母已经有些虚脱,几乎无力站起身来,吴媛看一下手表,已经快到九点了,决不能让人们再在这里拖下去。

    “大家都回去吧”吴媛和大家商量着,但是口气是不容置疑的“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看着就行了。”

    罗伟泽先说了话“吴总,我来守护吧。”人非草木,谁能无情,肖丽的爱已经触动了罗伟泽的心,刚才肖丽舍命推开他的那一幕情景,更让他铭目在心,无论从他是中心主任的角度,还是从肖丽刚才合命救了他的角度,他都责无旁贷地应当留下来照顾肖丽。吴媛凝视他一眼,点了下头,算做是感谢之意,但是没有答应他。

    其它人也围上来,要求看护肖丽,吴媛摇头说“都回去吧,明天还得上班,中心那一大摊子事,不能停下来。”

    肖丽父亲犹豫地说了声,“还是我们老俩口来吧,吴总,我是不是去。。。。。”

    吴媛明白肖伯父说的是去找找人,吴媛用目光否定了,并摇了下头暗示他们,现在找什么人都没有用。肖老马上明白了吴媛的意思,只能是从心底叹了口气。

    达子担忧地注视着吴媛说“吴总,你一个人能行?”

    吴媛说道“当然没有问题,好了,大家快回去休息,我一个人没问题。你们几位先把伯父伯母送回家安顿好再走。有了进展,我马上去打电话。”说完目视一下大凯,大凯马上会意说“好的放心吧。”吴媛和他说话的这一瞬间,大凯感到了罗主任的目光向他这里急瞥一下,又闪开了,大凯心中苦笑了一下。

    大家一边叮咛着,边扶起肖丽的爸妈,转身离开了医院。

    吴媛一个人依靠在医院的靠背椅上,静候着医生的治疗结果,同时静候着另一个可能的来人,她知道,也许只有她的努力,才有可能挽救肖丽的生命。现在肖丽的一条命,不光掌握在医生手中,还有另一种力量,随时可以决定她的生死。

    吴媛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女式小坤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新建的医疗大厦,大厅宽阔,墙壁雪白,洁净的地砖微微地映着灯光,这样的环境在白天让人很舒适,但是到了午夜,人员渐渐稀少时,则散发出让人恐棘的气氛。

    值班的小护士都有点困倦地点头冲盹了,这时,吴媛看到远处来了一个人,脚步轻盈没有声响,吴媛向来人点了一下头说“来了,”她认真地注视了对方一会儿,慢慢地说“一直在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