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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我也把自己的秘密作为等价的交换物送给了他。
我告诉了尹白我的出身,以及我和鲁修的故事。
描述的时候,我还是在极力克制自己心中的悲伤的。我不愿意在自己的朋友面前展现出自己软弱的一面,而明明,我就是个十分懦弱不经世事的大小姐罢了。但可能正是因为这份小心,让体贴的尹白仅仅是保持了一个旁听者的姿势。他既没有过多地表示出愤慨或者怜悯的情绪,也没有过多地深入去过问我所讲述的这件事情,弄得我也没有个由头讲出更多的细节来。
所以直到最后,直到尹白再也没有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都没有把自己所有的故事整个地告诉他,而我,作为朋友,作为知己,我是想把一切都告诉他的。结果,他只知道我喜欢晨星玫瑰,具有良好的嗅觉,以及有一段很悲哀的恋爱故事。
想到这里,我游离的思绪终于从过去转回到现在。我离开酒吧来找鲁修之前,尹白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来过我这里了,为他特别准备的预订桌牌孤零零地停放在桌面上,染了不少尘灰上去。尹白之前有给过我他家的房门钥匙,因此我在他有大约一周没来过我这里之后,去过他所租住的公寓查探究竟,无奈也是人去楼空,只剩下那天我们俩合伙研究的那个神秘邮包的包装纸。公寓中间让我最为怀念的那座水牛皮沙发上也蒙了细细薄薄得一层灰尘。沙发本是具有晨曦色泽的米色,在那时却像是迟暮十分的夕阳所具有的灰黄色。屋子里的海藻气味和伏特加酒的烈性气息也都随着没有主人了的流逝的时间散去,我使劲嗅嗅,闻到的也不过是久疏打理的房间特有的蘑菇一样的气味。
我当下就打电话给尹白,但是没人接听。
那时候的我既恐慌,又气愤,而转念一想,这些情绪又统统化为了对尹白的担心——尹白是不会不辞而别的。
然而,我又能做些什么?像之前逃避鲁修那样,这次,我也要对不可改变的现实认命吗……
……
……
……
直到现在,我仍然记得那种前所未有的纠结感,也十分痛恨不作为的自己。
我到底还是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我继续经营自己的酒吧。大概是因为忙碌,很快地,那种忐忑感就淡去了。我甚至自嘲,觉得自己一定是自作多情了,也许对于尹白,我只是个寥以慰藉的对象,他大概之是出个远门,或者回中国老家看他的美女女仆长夏梨去了。
而随着这种感觉的淡化,鲁修自然而然地又一次从我的心中浮现出来。他的事情虽被我搁置在心里的最底下,却依然是那么揪心,那么重要。
也正是在这种氛围中,我收到了那封信,而这封信把我再一次带到了鲁修面前,看到了他被病魔摧残的可怜样子,让我更深一步地感到了在我心中暗暗潜藏的内疚和对他残存的爱意。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我正感受到自己在经历和在尹白家里那座水牛皮沙发上所发生的同样的事,只不过对我加以动作的并不是尹白,也不是其他帅哥,更不可能是鲁修……
……不是我所希冀的任何一个对象,而是桑德拉。她笑得极度狰狞的脸紧紧贴着我的鼻梁,手上动作不停。而且,这过程并不愉悦,而是*裸的虐待。我甚至都不知道桑德拉是在什么时候把我最后的蕾丝内衣内裤也除去了,她那带着人工智能机器人所特有的硬度的手指整一点一点深入我体内,疼痛正不断加剧,而我却被强行压制住动弹不得。
“不……”我欲哭无泪,不断哀嚎。
“恩呵呵呵~哈哈哈哈~想不到你真的——竟然是个处女!”桑德拉猛然发力——“……啊——!”
昏天裂地的疼痛让我咆哮了出来,然后,我感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涓涓流下。
腥味的……血。
我真正的初夜就这样被掠夺而走。我觉得如今的自己正如同献祭的羔羊,桑德拉此刻成为了我的上帝神主,正举刀挥霍着,打算蚕食我新鲜的**。
我已经近乎绝望了。之前还担忧着鲁修逃脱与否的我,目前只一心希望这个恐怖的机器人能快点放了自己,好让自己能尽早地安排后事准备遗言,甚至悄悄地去看我所敬爱的父亲和十分心疼自己的薛总管最后一眼,然后自我了断这已肮脏不堪的生命。
“真有意思~人类的内部构造就是和我等机器人不同呢。”
桑德拉的声音似乎有些痴狂,极度尖利的嘲讽感从中透出,和周遭寂静的,只存在着液体摩擦声的冷净空气撕咬抓擦着,使我疼痛的身体不由得打起了冷战,哆嗦不止这个魔头却并没有因为我可怜的举动而施加怜悯。
伴随着依旧没有停止的,让我的身体生疼的动作,她继续用嘲弄的口吻说道:“看你这个样子,倒也是有种独特的美感——尤其是呢~你虽然看不到,到我可以说喔——尤其是你那两条又白又长的大腿上殷红的血呢~!啊哈哈哈哈哈哈——恩!”
她猛然间把什么从我体内抽出。
桑德拉把她那被血染的猩红的手指亮在我面前,并不断地摇晃着,血的腥味和体液的腐味夹杂在一起,刺激着我的敏锐的嗅觉神经。
“……你是侍酒师之类的职业吧~我的资料显示你可是一所酒吧的老板呢。怎么样……?”
她继续在我面前摇晃染血的手。
“……这颜色,跟你们调制的一种鸡尾酒——猩红玛丽很像吧?”
这句话可谓是极尽侮辱。世界上不会有人乐意别人把自己极度厌恶的东西和自己极度喜爱的东西做比拟的。何况对我施暴的对象并不是人类。
“呸!”出离愤怒的我立刻把一口唾沫啐到她的脸上。当然,这个魔物也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说起来.......刚才尹白的事情,我刚刚好像才说了个开头吧?”
我的嘴唇抽动了几下,心也跟着抽动了几下。
尹白和关于他的所有已经快要淡去的记忆忽地拉到了我的眼前,像过电影一样。
“你心里有他吧?”
这问题可谓正中要害桑德拉把她凶恶的脸再次贴近我的鼻梁,而我从她狡黠的双瞳当中,分分明明看到的是自己一张惊恐的却同时充满关切的自己的憔悴脸庞。
鲁修的记忆沉了下来。
两个人好比正处于天平两端,而支点就是我的内心。现在的两者在我心中的地位貌似已经达到了平衡,但若有任何诱因作祟,我心的天秤便会像某一方倾斜。
好比现在。
桑德拉充满威胁性的语气,告诉我尹白可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想去找他。
我想看到他。
鲁修.....既然你已经不再爱我,那么,让我再一次把握机会,寻找自己的真爱可以吗?
尹白......你会不会接受我?尤其是如今,我已经......我觉得自己身心都很肮脏。
头晕。我觉得,自己正在一个深不见底的螺旋形的大坑中不断坠落,一边旋转,一边感到深深的暗无天日。
我不想再看到桑德拉眼睛里映照出的那张脸,于是使劲地闭上了眼。无奈,她的下一句话,硬是把我从这种逃避当中惊醒。
“喜欢,就要及时地说出来嘛~不然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一个活着的尹白了哦~”
听到这句话,我瞬间感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停止了流动,指尖也开始微微发麻。随后,我开始歇斯底里起来:“你说什么!?”我使劲挣扎着,“你不许动尹白!”
“嘿~别激动啊小宝贝~!”桑德拉用更大的力气压制住我,用那只染血的手扼住我的脖子,我顿时觉得喘息困难,眼前发黑,连连咳嗽。
“说起来,我觉得人类也挺有意思的,有大脑这么个玩意能驱使着人类做任何事情,比如你现在脑子里全是尹白,这想法正驱使着你挣脱我呢哈哈哈哈~~~~”
她*笑不止,而我依然觉得呼天昏地。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她似乎根本不理会我目前的痛苦。
“我啊,刚刚察觉到一些事情,忽然觉得我这副身体也挺有意思,居然喜欢女人呢哈哈哈哈哈~~~~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你这*荡的身体的**了——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说罢,她方才松开了扼住我脖胫的手,示意我对这个deal做出回答。
“你.......我不会答应的。”
想也知道,她是想用我的**做某种交易。虽然我并不知道她的原理,可从之前她的话语中,我大致可以推断,也许它的主人为了便于管理它的行动,或是为了能让它更好地融入人类生活,而设定了某种程式,让它具备某些品格,比如,这肮脏的女同性恋品格。
但是,这并不是我嘲讽它的主人的恶趣味的好时机。面对我的否定回答,眼前的恶魔会做出什么事来,我都不敢想象。
没想到的是,她只是笑笑。
“别这么冲动嘛~听听我的情报,也许你会做出不一样的决定哦~”
桑德拉的情报很简单——尹白因为和他的一位同事总闹不愉快,于是被他所工作的美轮美奂的餐厅老板,也就是自己的主人宝力金解雇掉了,而高傲的尹白不服气老板的这个决定,在某个夜晚私自闯入宝力金在美国的宅子欲图报复,不料这一举动却被敏锐的宝力金所发现,于是,宝力金便命令她抓捕尹白,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窖当中严刑拷打,直至今日,已是奄奄一息。
我更加没想到的是,桑德拉的条件,居然是让我主动迎合她,翻云覆雨一番,然后,她答应我,带我去见可怜的尹白最后一面。
这条件对我而言简直是晴天霹雳。
别说我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了,就算是有,我也不会跟一个人不人兽不兽的鬼东西做这种事情。我有我的骄傲,虽然这种至高无上的傲慢感已经被桑德拉糟践得残破不堪,无法复原。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想去看尹白,心中的秤盘此刻开始向那位透亮的高挑青年偏斜。
“没什么好犹豫的哦~”桑德拉*威大发,用高亢的声音提醒我快做决定,“你只需要稍稍地出卖一下**,就能得到超值的回馈——要知道,鲁修既然已经跑了,我也就没有跟你废话的意义了,因为我的任务就是带他去见我的主人~坦白说,玩过你之后,我本是打算放你一条生路的。当然,要是你乐意告诉我鲁修潜逃的方向,我会更高兴——人既然是你放走的,那你肯定知道他往哪跑了吧。”
我咬紧了牙根。就算是很希望确认尹白平安无事,我也绝不会退让到做出这种出卖灵魂的事情的地步。我有我所坚持的底线。而且,我根本不想把鲁修的线索告诉桑德拉,如果被她知道了鲁修的下落,那么那个可怜兮兮的病秧子还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去。桑德拉口口声声所提到的主人,我也并不了解他的身家背景,不过,从他制造了这么个恐怖的、恶趣味的、又充满科技含量的怪胎来看,这位主人一定也是恐怖、恶趣味和古怪的。我才不愿意鲁修落入这种人手中!
而桑德拉大概是因为我的沉默而不爽,稍稍皱起了眉头。
“喂,你还真是个固执的女人啊,而且,还蛮无情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是在得知鲁修生病之后,选择了逃避到这个国家开酒吧啊~身为女人,我都有点瞧不起你。”
我开始更加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但是生疼生疼的感觉并没有把我从无尽的遗憾和愧疚当中拉回来。虽然我知道,桑德拉说这些话是为了激我,使我没有和她抗衡的底气,使我失去坚持底线的能力,可我还是被它重重地刺痛,难过的感觉荡彻心扉。
我只能是使劲地闭上眼睛,继续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