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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失踪的贵族少女
“别的信息……暂时是看不出来了。”验尸官望着那堆骨骼表情平淡的说。
“别的骨头呢？”
验尸官指了指分堆出来的一些骨骼说：“我大约估算了一下时间，从几年前的到最近的都有，能分辨的我已经都分开了，时间越近，骨骼越多。都是年轻女子，跟最近死亡的这一具差不多。其中有一些骨骼是融合过兽魂的，我按特征拼凑了两具残骸。差不多可以推断这两具残骸生前是从南方来的，剩下的则难以判断。”
“可惜了，”叶匠心仔细观察那枚头骨，“我记得以前听过一种技术，能用头骨复原出人的相貌。”
“真的？”验尸官眼睛一亮，一个箭步窜过来，眼睛着火一样瞪着叶匠心，“是怎么做到的？”
叶匠心想了想，自己的脸上比划：“好像是需要数据，比如额头上的肌肉是多厚，脸颊上的肌肉是多厚，鼻子的形状受什么影响……总之是需要大量数据才能做的。”
验尸官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但还不肯放弃最后一线希望，问道：“这么说你是没有那些数据了？”
叶匠心摇摇头，“没有。”
他回头看看颓丧不已的验尸官，有些好笑，顺口安慰了句：“你别失望，咱们可以从头做起。”
验尸官顿时振奋起来，眼中闪着的火似乎连屋子都要照亮了，兴冲冲的说：“这可是一项大工程啊！只要主公和郎君们敢支持，我就敢做！”
叶匠心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道：“我当然敢支持。好在现在城主府门槛都快被踏破了，你可以找几个助手，跟你一起做。”
“哎！”验尸官一拍大腿，“我做了一辈子，才带了两个学生。没人想入行啊！这下好了，有城主的荣誉嘉奖制度，不怕没人愿来！”
叶匠心笑笑说：“这只是一方面，还是要有天分的人选才行。”
验尸官连连躬身道：“那是，那是！”
哪还有一开始那副棺材脸的样，脸上褶子都能把眼睛堆没了。
看见验尸官这幅急不可耐的样，大将有些好笑地说：“那是急不得的事情，先把眼下这件事查好。”
验尸官和治安官一起点头说：“那是，那是。”
从屋子里出来，叶匠心对风浅意道：“那个治安官要盯紧！”
风浅意笑了笑道：“二郎君也发现了？我也是觉得那个治安官有些不对。老林说那些骨头是从寒夜家族来的，他瞳孔一下子缩紧了！”
“这么大的贵族，控制着全城几乎一半的势力，在政务厅有几个人也是难免的。只是我有些奇怪，按照时间，那些骨骼从几年前的到几天前的都有，为什么寒夜家族这么频繁的处死年轻女奴仆？如果都是奴隶，有这么大量的年轻女奴就有些奇怪。如果并不全是奴隶，为什么会连女仆一起处死，女仆是自由人，处死女仆是有风险的！”
风浅意想了想道：“近几年并没有大规模的战争，女奴的来源大多都是一级罪犯的亲属，五年以内因一类犯罪全家被罚为奴的案子只有两起，也就是说，奴隶的来源是有限的。”
叶匠心从律法条文里看到过，一类犯罪是造成或可能造成大量百姓受到伤害的犯罪，比如说通敌、反叛、在重要职位上严重渎职、在公共水域投放剧毒、出售含剧毒的食物等。
像进攻本国的敌军，一旦被抓住基本都是一类犯罪，可这类人绝大多数都是男人，女奴极少，有些甚至是北方商人冒险进入南方抓来的，也有些是南方商人卖到北方来的，数量很少，所以所有的遗骸中只发现两具遗骸是南方来的。
之所以绝大部分都难以判断，是因为会去做奴仆的人，绝大多数都属于没有一技之长的。反而那些一类罪犯的家属，大部分都生活条件优渥，反而很多都有较高的职业技能等级。但这类人通常都是奴隶，从遗骸中，还很难发现这一点。
只有一点可以肯定，其中没有较高等级的战士和灵法师。
以为武力和魂力修炼到一定高度，会对骨骼产生影响，比如战士的骨骼会变得相当坚硬、柔韧度也高；而灵法师的骨骼会变得魂力容纳度和传导性极高，这都是比较容易判断的特征。
可这些女子年纪都在16岁到22岁之间，因此等级不高也是难免的了。在南方，有很多人在这个年纪都还没有融合第一个兽魂，比如叶匠心兄弟俩就是这样。所以，这些尸骨的来源就更难以确定了。
风浅意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一个钥匙环，像是也十分困扰这个案件。
“算了，”叶匠心说，“能破就慢慢破，破不了也别心急，反正，这也不过是一桩普通按键，靠这些仆役的命案，还不能撬动寒夜家的地位。”
风浅意听了，停下手中的钥匙环，唇边浮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说道：“你这话倒提醒了我。这些女孩里，说不定就有地位十分崇高、身份十分重要的人呢？”
叶匠心一蹙眉。
“查一查最近几年有没有失踪的贵族女孩，家里势力越大越好，说不定，就能在这些尸骨里找到她呢？”
看了看风浅意充满深意的笑容，叶匠心知道，哪怕是这些尸骨中并没有什么贵族少女，风浅意也会把它办成有的。
叶匠心也有点哭笑不得，他本是用堂堂正正的方法去跟对方较量，不是没想过阴谋诡计，只是从没想到过这些张冠李戴、李代桃僵的手段而已，不由说道：“你真是太……太会想办法了。”
“阴损”这个词被他吞回了肚子里。
叶匠心忽然想起雪歌城两大世家之一的龙柏家族，对比寒夜家族，他们低调太多了。
“相比寒夜家族……你对龙柏家族了解多少？”他问。
提起龙柏家族，风浅意蹙起了眉头，“龙柏家不如寒夜家高调，他们更封闭、更神秘，很难渗透。目前我仅仅知道，龙柏家族极为注重血脉的纯正，他们在外界已经很难找到与自己有同样血脉的人，因此家族嫡系成员通常都是内部通婚。嫡系重要成员，与旁支一些有前途、有潜力的子弟通婚。甚至还听过他们有亲兄妹通婚的传言。”
听了这话，叶匠心打了个哆嗦，脑海里出现各种基因病的怪状，脱口而出：“怪不得他们神秘！”
风浅意一愣，问：“什么？”
叶匠心连忙说道：“这样的家族，只要不危害社会，就随他去吧，咱要尊重别人的文化和习俗……”
风浅意想了想，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可张了张口，却没有想出反驳的话。
意料之内，两天内雪歌城就传出了无数流言，都是说在寒夜家族附近发现大量年轻女性的骸骨，有的说是寒夜家族有一种特殊的驯兽方法，用女奴喂养魂兽加以特殊训练，能培养出九级、十级魂兽，甚至圣兽；有的说，寒夜家族有一种神奇功法，用年青女人练功可以培养顶级高手，只不过就是把年青女人的生命力全都转移到高手身上去了。
最极品的流言说，寒夜家族的下一代族长、当今族长的继承人喜欢吃人肉，特别喜欢吃年轻女人的肉。那些女人都是被他吃掉了。
还有一种说法，说这些都是城主府穿出来败坏寒夜家族名声的，其实根本没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这种说法很快就被街上的小乞儿们给击破了，因为本来就是他们去寒夜家族收的骨头，又卖到了城主府。
两天后，传来一个消息，寒夜家族正在招聘仆役，男女不拘，年龄不拘。街面上都在讨论此事，甚至有的蛮人也互相探问。
也不时有蛮人兄弟来探问碎冰的意思。因为岩鹿和碎冰的人族语言说的最好，听到的消息也最多，所以蛮人们都很愿意向他们打听消息、互通有无，也经常询问他们的意见。
“到底该不该去呢？”蛮人经常碰头的小酒馆里，一个满头小辫子又束成一大股的蛮人一边喝酒一边发愁地问碎冰。
碎冰看了他一眼道：“据说在那边发现的遗骨全是女人，而且都是年轻的人类女子，没有女蛮人，更没有男蛮人。”
“这么说那边还算安全咯？”这蛮人似乎来了兴趣，“我去了，不会被什么人吃掉，或者喂魂兽吧？”
碎冰喝了口酒才瓮声说：“我听说那边骨头上都有牙印，不像人吃的，应该是大型魂兽吃的。细小的骨头全吃掉了，大骨头吃不掉才留下来的。”
那辫子蛮人打了个寒战，只听碎冰又说：“听老蓝说，最近几个月的骨头就有十来具，好像魂兽吃的时候都还活着呢！”
“活着！”辫子蛮人倒吸一口凉气，愣了半晌，才喘过气来，瞪大眼睛凑近了问：“怎么知道还活着的？”
“老蓝说，活着就被吃掉的，和死了才被吃掉的，骨头和残留的血有什么不一样，我记不得了。不过他说，大部分攻击性强的魂兽都不吃死的东西。”碎冰说完，一张口从手上的雪球兔腿上撕下一块肉来，嚼着嚼着，好像有点不对味，雪球兔腿不知不觉跟那些女人的腿重合起来，差点嚼不下去。
“老蓝是谁？”
“治安所的验尸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