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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缓缓飞回城堡的泽比斯特，比尔巴久久不能言语。
不管面对怎样的敌人，面对怎样的强者，比尔巴输过，但从来没有畏惧过。一个把自始至终把自己当成死人的男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但现在，望着泽比斯特的身影，比尔巴是真的畏惧了。
那种恐惧的来源不是死亡，也不是威胁，而是绝对的强大，无法匹敌的强大，让比尔巴心中几乎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反抗感觉。
唯一的那丝挣扎，只是一个名字。
夜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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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嗷呜——”
在一团绽放的光华之中，一头头兽魔的身影陆续闪现。最后，光华褪去，夜泽显露出身形。
“不错。”帝摩斯微微点头。
夜泽活动了下颈部，对帝摩斯问道：“泽比斯特的兽魔变都是帝皇级么？”
“我不知道。”帝摩斯道：“我能感到他的强大，但并没有见其出过手。”
“帝摩斯，我很感谢你的帮助。”夜泽叹了口气，向边上跨了一步，道：“但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走。所以，战斗吧。”
“我不和你打。”帝摩斯摇了摇头。
夜泽笑道：“怎么，还是因为你不想使用现在的力量吗？”
“那只是一方面。”帝摩斯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现在的你，并没有实力和泽比斯特对抗。等你再一次突破，就算我不找你，你也会去找泽比斯特。”
“没错。”夜泽点头。
“你的选择算是明智，可是打算怎么突破？”帝摩斯好笑似的说道：“你该不会想打其他帝皇的主意吧？”
夜泽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帝摩斯又道：“七头契约兽魔，你吞噬七头上位兽魔才进阶。难不成，你还想吃掉七个帝皇吗？就算它们主动让你吞噬，你也得先把帝皇的数目凑够再说。更何况，你以为进阶帝皇会像之前那么容易？”
“你今天的话可是出奇的多呢。”夜泽叹息道：“这些话，是泽比斯特交给你说的么？”
帝摩斯顿了顿，沉默片刻，苦笑着摇了摇头：“之前我就告诉过他，我不是合适的人选。”
“我对这位封魔师之神，越来越有兴趣了。”夜泽看了帝摩斯两眼：“竟然能说服你这样的人撒谎。至少，我是做不到。”
“我没有撒谎。”帝摩斯道：“现在你应该有察觉了。就算你吞噬再多的兽魔，本元能量也不会发生任何变化，进阶自然也无从谈及。如果那么简单，这么多年以来，兽魔界又何止区区几个帝皇。”
夜泽皱了皱眉。
的确，进阶上位之后，夜泽发现自己的生命能量好像达到了饱和。就算吞噬什么也没有任何反应。那怪上位兽魔们都那么懒，没什么事都很少外出。就算是杀戮，也是纯粹的发泄而已。
沉默良久，夜泽摆了摆手：“你直说吧，泽比斯特到底想让你做什么？”
“帮助你。”帝摩斯道：“让你进阶上位只是第一步，想进阶帝皇，只能去找泽比斯特。”
“你信他，我却不信。”夜泽摇头道：“你回去转告那个狡猾的老东西。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只要有我在，我保证他痛快不了。就算恶心，我也恶心他一辈子。”
“哈哈哈……”帝摩斯忍不住笑了起来：“真的是你呢，他也没猜错。”
夜泽哼了一声，没说话。
“我只是转述他的话，怎么决定由你。”帝摩斯道：“泽比斯特告诉我，不管是兽魔或者人类，强大的根本都是生命本元。但生命本元不论如何锤炼，王级就是终点。要想突破这个壁垒，就必须打破本元的禁锢。”
“打破？”夜泽哼了一声：“这不跟没说一样么，关键是怎么打破啊，总不能把本元给劈开。”
“差不多吧，就是分裂本元。”帝摩斯看着一脸异色的夜泽，淡然道：“你不用这么瞪着我，是泽比斯特说的，可信度你自己判断。
本元分裂，相当于出现两个你，能力、思想、都完全相同。击败另外一个，就能成为帝皇。”
夜泽沉默良久，再度问道：“如何分裂本元？”
“这个他没说，选择权在你。”看着低头沉思的夜泽，帝摩斯暗自又是一声长叹。
自始至终，几乎所有一切都在泽比斯特的预料掌控之内。
泽比斯特只让帝摩斯在夜泽进阶上位前尽可能的阴谋，能少说就少说。但等夜泽进阶上位之后就无所谓了。
因为帝摩斯一贯的性子，之前夜泽真的没怎么怀疑，只当帝摩斯要和自己进行公平的战斗。可之后，帝摩斯的反应就越来越诡异了。
“好吧，关于那个老妖怪的话题到此为止。”夜泽似乎想通了什么，对帝摩斯道：“只是我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帮他。”
“为我自己。”帝摩斯下意识的攥了一下拳头，道：“你不是我，你很难理解。这种唾手可得的力量，对我是一种怎样的侮辱。”
“我很尊重你的脑子，但的确很难理解你的思维方式。”夜泽指了指自己，道：“我进阶上位，也是得了你的帮助。这算是你对我的侮辱么？”
帝摩斯冷然：“我刚说了，你不是我。”
“是你，是我，或者是泽比斯特，我不觉得有什么区别。”夜泽悠悠道：“的确，你帮助了我。可是如果换一个人，就算你肯帮忙，他也得不到我现在的力量。我的不死之身，我的兽魔变，我能吞噬兽魔变强……这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我。
自己努力如何？借了外力又如何？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祸害别人。这些力量是纯粹的，只属于我的……”
随着夜泽的话，帝摩斯隐隐有些失神，但还是摇头道：“那是你的理论。”
“我也没强迫你接受这个。”夜泽道：“只是你该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既然你到了这，就要遵循这里的规则。如果你想打破规则，也要有打破规则的力量才行。否则的话，就算泽比斯特为你重铸身体又能如何？那时，你的身体依然是别人给的，只是更弱了而已。”
帝摩斯没有说话，眉头越皱越紧。
“还有一点，不知道泽比斯特有没有告诉你。”夜泽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比尔巴和你一样，因为是铸造的身体，所以无法进阶。不知道你现在这身体，有没有进阶的可能……”
帝摩斯眼中精芒一闪，看向夜泽。
夜泽讪笑着，一脸的无害。
夜泽不了解泽比斯特，但了解帝摩斯。现在的确拿泽比斯特没办法，但就像夜泽自己说的，算计不了你也要先恶心你一下。
只是，真的要去见泽比斯特么？
夜泽还在犹豫，帝摩斯却没有犹豫。
帝摩斯不是脑筋很灵活的人，但他总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在帝摩斯的概念里，向来没有什么左右为难的事。只要感觉内心相对倾向那一个，就毫不犹豫的去做。至于因此产生的后果，就不在帝摩斯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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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鱼非常恼火。
千算万算，没算到断罪会选择自爆。
帝皇级自爆本元，威力非同小可。暗鱼、沙人、回风，都受了非常严重的伤害。
断罪最强的能力是直接攻击生命本元，自爆将这一点发挥到了极致。
从表面看，三大帝皇几乎没什么伤。但实际上，说只剩半条命也不为过。
暗鱼懊恼的同时也很庆幸，如果不是沙人和回风也受了同样的伤害，那两个家伙说不定也会对自己下手。
至少，如果暗鱼有同样的机会，它是绝不会手软的。都打到一头帝皇自爆了，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暗鱼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老巢，却没有看到一头王级兽魔。
在它回来之前，夜泽和帝摩斯早已经把他手下的王级扫荡的差不多了。而跟着看热闹的那些，几乎都死在了断罪自爆的余波之下。
暗鱼尝试着召唤了几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更是恼怒。
本想着吞几个王级，多少能补充下虚弱的身体。那些混蛋，难道都提前跑掉了么？
为了防范其他帝皇的偷袭，暗鱼回道宫殿之后，将黑雾的半径向外扩张了万米有余。
虽然这样隐蔽的效果会减弱，但只有兽魔靠近，暗鱼离开就能发现。
突然，暗鱼感到黑雾的一端颤动了一下。
是谁？
暗鱼清楚的感应到，来者体型非常小，气息也很弱，撑死是成熟期的兽魔。
只是，成熟期兽魔会有胆子进入自己的黑雾吗？究极体也不会敢吧。
疑惑之下，暗鱼从巢穴中游出。
在黑雾之中，暗鱼的实力不受丝毫影响，向远处观瞧。
一个清瘦的男子，迈着缓慢的步伐，一步步的向这边接近。
是人！泽比斯特的使者吗？！
暗鱼狐疑片刻，沉声道：“是谁？来找死的吗？！！”
声音传出去老远，宛如在黑雾之中响起一阵轰雷。
暗鱼是有意为之，想要震慑对方。
可对方的回答，却差点把暗鱼的脸都给气歪了。
“我是帝摩斯，来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