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章 扑朔迷离

樱花下的Fuji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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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4-01-17

    “青王夏君羽!我们又见面了!”昏暗的宫道因为一个人的声音而变得明亮。那人似乎刚睡醒,声音慵懒不堪,斜扎着一根辫子,松松垮垮的套了一件明黄色的长袍,外面随意披了一件披风,蹬着一双银白色长靴。

    “夏侯瑾,听说上次渡海的时候你的船着了,烧伤了好些士兵,你这为王的,没怎么样吧?”西北的士兵善骑射,不熟水性,上次交战,夏君羽不过用了些火箭,便让他们十几万的大军还未踏上陆地便铩羽而归。这也是为什么今日的西壑会依着南方水乡的格局建造的原因,在哪里败了,就要在哪里爬起来,百折不挠,这是西壑人独有的坚韧。

    “青王上心了,本王若是有事,今日又怎么能气定神闲的站在这里,看着我手下的士兵将青王你团团围住,让你插翅难飞呢?”

    一番针锋相对,两人不分高下,夏侯瑾已经失去耐性。只见他大手一挥,将夏君羽等人团团围住的禁卫军突然向后退去。

    “走吧,可别让她等久了。如果她见不到你,可是会很伤心的哦!”夏侯瑾阴险的冲着夏君羽笑笑,看的夏君羽心里一阵惊慌。他很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相信夏侯瑾口中的她不是勾栏。城内、城外,他已经拖住夏侯瑾可派遣的主力军队,她身边又有影卫保护……她被抓的几率明明小之又小,可他却还是忍不住的担心那个他口中的“她”。

    夏侯瑾是个善于观察的人,此刻,夏君羽的挣扎已经全部落入他的眼中。意味不明的指引,他故意将夏君羽引入他心爱的女人被抓的误区,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确保他精心准备的惊喜足够震撼人心。

    一个身份不明的“她”使夏君羽成了夏侯瑾的“俘虏”,虽然这个“俘虏”很有可能会趁你不备狠狠反将你一军,但是夏侯瑾却一点也不担心。既然他主导了这场“战争”,就不会让夏君羽有翻身的机会。

    宏伟的宫殿,金碧辉煌,灯火通明。明亮的光芒将漆黑的夜幕撕裂了一角,露出朦朦胧胧的灰白。夏侯瑾领着夏君羽率先融入那片光芒,所有的影卫都被阻拦在宫殿之外与守殿的侍卫疏死搏斗。

    “她在哪?”一入宫殿夏君羽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确定那人是不是在这里。

    “哈哈,青王也会有急不可耐的一天啊!”夏侯瑾大笑几声,笑容还没在他脸上完全绽开就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可是我的制胜武器,还不到使用的时候呢!”夏侯瑾一个转身,伸长双臂,将披风甩出老远,仰着头,闭着眼,指着空旷的宫殿喃喃道,“金碧辉煌的宫殿,青王有没有觉得很熟悉呢?”

    熟悉?一门心思扑在勾栏身上的夏君羽自然不会分神去关注宫殿的布局,只是仔细一看,不难发现这间宫殿的布局和瀚海皇宫的承恩殿有九成的相似,至于那些雕梁画栋的细节,比承恩殿有过之而无不及。细作?夏君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两国交战,互派细作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瀚海有夏侯瑾的细作,这点夏君羽心知肚明,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夏侯瑾派出的细作居然已经深入到他的眼皮底下,将承恩殿的一砖一瓦尽收眼底。随侍的太监,奉茶的宫女,还是受宠的嫔妃?无论是谁,都已经对夏君城的生命构成了威胁!

    “怎么,青王没有印象吗?那就让本王告诉你!这是承恩殿,西壑的承恩殿,怎么样,比起瀚海,是不是还要精美,还要巧夺天工?”夏侯瑾慢步走到龙椅前,利落的坐下,犀利的眼神瞥向右手边,嘴角扬起意味不明的微笑。

    宫殿靠近龙骑的边上有一道暗门,说是暗门其实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一扇招摇的门,蓝色的彩漆,门面上还绘了一只巨大的海怪,美女的上身,蛟龙的尾巴,背后有一双翅膀,又大又黑,占了整扇门的绝大部分地方……

    这图案……似曾相识?夏君羽见过这图案,或许该换一种说法,这不是图案而是沧澜国敬畏的海神图案,一个长了翅膀的长发半身美女。

    “怎么样,这幅画画的不错吧,这可是本王请西壑最好的画师花了整整半年的时间完成的呢,为的是能够讨得我那未来王后的欢心……只可惜……她喜欢画多过我。”夏侯瑾夸张的做了个沮丧的耸肩动作。

    “这是沧澜的海神图,你拿它讨女人的欢心?”蛟龙的尾巴,破碎的滴着不明黑色液体的翅膀,除了美女的上身,这实在算不上一幅传统意义上的美图,它看上去甚至有些黑暗、恶心。没有人会用它来讨人欢心,除非那人变态又或是……骆琬还活着……

    紧了紧手中的沧澜剑,夏君羽的神情更凝重了。先是勾栏拿来沧澜剑,现在又出现了海神图,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预兆着,她没死,就在那扇门后。可是这又如何,他已经不是八年前的那个他了,他已经有了勾栏,他已经计划好了他们的未来。

    君当做磐石,妾当作蒲丝,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这是勾栏失忆后第一次向他表明心迹。羞红的脸,含水的双目,一张一合的薄唇除了给人带来巨大的震撼和感动外还诱惑着人犯罪。那是他们的第一次,在互表心迹之后。

    失忆原来也可以让人感到无比的幸福,至少在那一刻是。情动后的忍耐是最折磨人的,这样的折磨夏君羽受过几次,每次都忍得精疲力竭,在心里把不能伤害她要尊重她这句话说烂为止。失忆后的她忘却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放开了那些曾经在意的细节,她看得懂他的隐忍他的痛苦,她说她不想他难受……

    夏君羽已经完全陷入在那些美好的回忆中,以至于忽略了夏侯瑾的回答,脑海中满满的都是那日勾栏痛苦隐忍饱含泪水的双目和身形。他离不开她了,像个囚徒一样,他被她牢牢的锁住了。他没了自由,却一点也不为这感到悲哀,他甚至觉得幸福,彼此只属于对方的人,被牢牢锁住的两人。

    “范宸轩在哪?”

    夏君羽的问题让夏侯瑾感到意外,从他出现到引夏君羽进入承恩殿,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一个信息,那就是骆琬还活着。尽管他没有道明,但是聪明如夏君羽,不可能看不出来。他该惊喜,该激动,该手舞足蹈,甚至该冲上来,拔出手中的利剑架在他的脖子上逼问他骆琬的下落,威胁他若是敢伤她一根毫毛或者对她心怀不轨就要他好看。可是他没有,除了镇定,再没有其他。他的脸上挂着笑容,却不是为骆琬还活着的事实,夏侯瑾不明白,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人能比他爱了六年的人更让他上心。

    “如果你这么想知道的话!”夏侯瑾拍拍手掌,立刻就有人将昏迷了的范宸轩五花大绑着押上来,像没用的物品一样丢弃在一边。

    “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你这样对他,就不怕他反戈相向?”一个国君,就算沦为阶下之囚也该保有他独一无二的君主尊严。古语有云,刑不上士大夫,更何况是一国的国君。

    “反戈?”夏侯瑾觉得这个词实在可笑,“为了一个女人叛出盟国,你以为我不抓他他就不会反戈?”说这话的时候夏侯瑾目光很是凶狠,像是受了莫大的屈辱,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