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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季语菲的怒喊。季语轩并不为所动。只淡淡一瞥她说道：“爸妈一定不会寒心的。”
着季语轩的冷淡。季语菲彻底懵了。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他这么笃定的认为爸妈不会寒心。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季语菲脑子里有了这样的想法。不免脸色发白。为什么有种自己这些年都活在一个谎言中的感觉。
眼泪随着思绪的深入更急的奔流下來。摇椅在轻轻晃动着。季语轩望着季语菲的泪眼沒有丝毫的心疼。有的是那么一丝愤怒和怨恨。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想我也该告诉你一些往事了。季语菲。或者你应该叫苏语菲。”季语轩的话让季语菲像是被五雷轰动一般震住。瞪大眼睛任凭泪水滑落。片刻之后才嗫嚅道：“哥。你在说什么。”
“记得那年一个晚上。因为突发事件我去爸爸房间找他。可是当我到那里的时候却听见爸妈在吵架。你知道为什么吗。”季语轩抬手摸上季语菲顺滑的长发。面上带着些许疼爱。带着些许怨恨。着泪眼婆娑却满脸疑惑的季语菲。似乎在心里寻找到了那么一丁点的平衡。但是二十年的兄妹情却总还是在心间的。因此季语轩即使再无情。在此刻脸上也有了短暂的哀愁。但是也仅仅只是短暂。很快他就垂手走到阳台角落的一盆黄色菊花旁。眼睛盯着上面几朵怒放的花朵。接着说道：“爸爸愤怒的指责着妈妈给他戴了一顶硕大的绿帽子。而妈妈则是在旁边哭诉着爸爸心里根本就沒有她半分。如果他们沒有争吵就不会外出。如果他们不会外出就沒有那场车祸。如果沒有那场车祸我的爸爸妈妈就不会那么年轻就命丧黄泉。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欧阳昊的爸爸欧阳天和苏涅的老子苏夋瑾。因为他们一个人占有了爸爸心爱的女人。一个人玷污了爸爸人生的伴侣。所以我恨他们。我会用自己的双手帮爸爸报仇。让爸爸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我不相信。你胡说。”季语菲再怎么样也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姑娘。怎么会承受得了來自亲人间最残酷的伤害。一下子从摇椅上跳下來抓住季语轩的胳膊狂喊。
可是季语轩却轻轻从她手里抽走胳膊。用眼角带着一些怨恨对着她说道：“我有沒有胡说你去找苏家的人做个亲子鉴定不就明白了吗。不管怎么说你总还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我不想伤害你的。可是每每我见你。就会想起妈妈肮脏的躺倒在别的男人身边的情景。你根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你活下來就是对我的爸爸人生最大的讽刺。所以在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就在计划着怎么为爸爸报仇。而你将会是我最重要的棋子。你以为你当初从新加坡离开我不知道吗。满院子的保镖你是怎么安全离开的。你难道从來都沒有怀疑过吗。我让你回來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叶墨墨的出现更是我亲自安排的。欧阳昊现在的情况已经如同盲人走在悬崖边上。一不小心我就会让他摔个粉身碎骨。而苏涅则会成为我打败欧阳昊的过程中最得力的跳板。季语菲。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你口口声声说为爸爸报仇雪恨。可是妈妈呢。你又把妈妈放在什么位置。再说感情上的事是他们上一代之间的纠葛。人都已经逝去又何必再让这一辈的年轻人承受痛苦。哥。我知道这些年來这么多的事情压的你心里难受。可是你要放开心里的包袱。否则痛苦的不仅仅是你。还有所有爱你的人。即使我不是爸爸的女儿。可是我还是你的亲妹妹。我不想见哥你最后落入魔障。你守着心里的那份执念。最后会害死你自己的。”季语菲在心里骇然的同时还是尽力在劝说着季语轩。尽管她明白或许沒有作用。毕竟这个想法已经在他心里壮大成形了。但是她还是努力着。说不清是为了哥哥还是为了欧阳昊。季语菲觉得或许为哥哥的机会更大一点。
可是这些话听在季语轩的耳朵里却刺耳之极。在他的心里早就沒有了亲情。在妈妈的形象在他心里彻底坍塌的时候。他就已经对世间所有的感情失去了探知的勇气。也就是因为这样。他强力封锁住自己内心对异性的渴望。性取向渐渐才有了歪曲发展的情况。但是内心深处对异性的那份朦胧的探知感却还在存在的。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对叶墨墨的身体欲罢不能。
当然。这些现在谁也沒有去深入发现。
但是。在他说出这些话之后。季语菲已经敏锐的感觉到了导致哥哥性情发生变化的终极原因不外乎就是曾经爸爸妈妈吵架的内容。毕竟。刚才她听见的时候心里怎么都不会相信。更何况那时候被突然打击到的哥哥。
“哼。”季语轩用鼻子哼出一个音节。转身快步朝房门走去。但是在路过风铃的时候脚下却还是顿了顿。转头说道：“不过在我心里。从來都沒有当你是仇人。但是那些仇却刻在我心里这些年。半点不曾消褪。所以。原谅我。”
“哥。”季语菲在眼着房门掩上的时候。终于呜咽着叫道。此时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暗了下來。天边几缕云彩带着金色的光芒飘荡在银灰色的天幕。季语菲抬头望着天边扑通一声跪倒在阳台上：“妈。哥哥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可是回应她的却是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以及几声天边落下的孤雁声。季语菲捂着脸哭泣着。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是那落单的孤雁一般。悲苦凄鸣。
许久之后。季语菲抬起头來。走到阳台边望着楼下延长的灯火。几个黑衣人的身影被屋里透出的灯光拉的长长的。她抬手擦了擦眼泪。走进房间抱起一个水晶摆件。朝着不远处的海边狠狠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