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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死了呀!”吕战蹲下身子看着那块嵌入豹子头的石头,心想自己真有这么厉害的力量,能把一只金钱豹瞬间给爆了头?
也许,这只是一次巧合也说不定,说明不了什么,吕战在心底嘀咕。
这少年真不相信自己居然会有那么强悍的力量,他决定再次试着投掷一块石头,看看会否出现同样的效果。
于是他拣起一块两寸大的石块,站起身来,瞅准三丈开外一棵碗口粗细的树木,深深呼吸两次,右臂缓缓蓄力,然后振臂一挥,石头脱手飞出——
“咻——”
他能听见石头划破空气时的呼啸声,却看不清石头飞行的轨迹,只见一点黑线忽闪而过,三丈开外那棵树的树干“砰”地一声脆响,树皮木屑“哗”地四射飞溅开,然后就见那棵树弯折着倒了下来。
吕战张大嘴巴,好久没有阖上。
事实即可以证明一切!
吕战心头一阵狂喜,看来自己果然拥有了惊人神力。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以后碰到何锋那家伙时,自己与他面对面打斗肯定是打不过的,但用偷袭的方法,扔石头砸他后脑勺,说不定也能一举轰杀!
想到这里吕战心下有了主意,看来是得好好练练扔石头的技巧,说不定也能成就出一套惊世骇俗的飞石功夫来。
这时肚里的食虫又发出“咕咕”的哀号声,唉,实在饿得不行了!
眼前的豹子倒是一道绝美的珍馐野味,可是——
吕战眨巴着眼睛,想起一件非常令人郁闷的事情――没有火!
原先带的火折子也放在背囊里了,而今那只背囊被遗忘在地下五十多丈的地方,再让自己爬下去取,那是万万不肯的。
可是没有火怎么吃这豹子肉呢?总不至于象那些山里的蛮族部落一样生啖吧!
吕战正在举棋不定,肚子里的那些饿瘪的食虫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催促声,这让他最终下定决心:“管它呢!豁出去了!为了报父仇,就算眼前是只腐肉横生的破烂兽躯,我也得把它一口一口地生吞活剥掉!”
下定决心后,吕战捋起袖口,先是取出那块嵌在豹子脑壳里的石头,然后两手抓住伤口两端的皮毛,五指抠紧,胳膊运力向两边一撕——
只见皮与肉很整齐地分离了开来,干干净净,一点也没出现筋皮纠结的情况。
吕战咂了咂舌头,他以前曾帮父亲剥过狗皮,知道如果不靠锋锐的刀具,很难把狗皮割下。如今自己居然仅靠两只手的力量就能剥开这张豹皮,难道这次跌进地洞,真的是因祸得福,获得天授异能了吗?
一个纵跃能跳三丈高,石头一击能完爆豹子头,徒手能撕裂豹子皮,从这种种迹象来看,自己确实是苦尽甘来,因祸得福了!
难道说——
这就是家中那个猥琐上仙口中所说的机缘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报仇雪恨的愿望,说不定就能得偿所愿。
一想起不共戴天的父仇,吕战对眼前这堆血淋淋的生肉就不再感到恶心。他剥去豹子皮,撕下几块最肥厚的腿肉,连血带肉地塞进了嘴里。
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冲入鼻腔,因为是连血而吞的,所以这生肉有点咸酸味儿,并不算特别难吃。
蓦然,他感到丹田里冒起一股热量,不过这次不像在地洞里时那样令恐怖得人窒息的灼热感觉,这次的热量却是令人感觉浑身暖融融的,体内的精血也随之流转翻动,身体说不出的受用。
随着他吃的豹肉越多,丹田里的那股热量运转得也越快,不一会儿,他就感觉体力充沛,精神旺盛,感官灵敏;全部的身体机能都达到了巅峰的状态。
生吞完豹肉,他又撕下几块豹肉随身带上。山里到晚上时寒气甚重,而他御寒的衣物全遗留在地洞里了。不过现在有这张剥下来的豹皮,倒是绝好的御寒之物,而且这么完美的豹子皮,拿到城里市集上,估摸也能换上十好几两银子。
既然确定机缘已得,吕战决定打道回府。
他批上豹皮,沿着来路往回走,这趟回家的路,肯定比来时走得轻松多了。
只见他健步如飞,翻山越岭只同走泥丸,回去的速度比来时快了五倍还不止。
将近正午时分,吕战回到位于吕府东南角的家。
他打开门锁,刚要推门,忽然敏锐地感应到身后有谁在窥视着自己,于是转过头向后望去。
只见屋墙的转角正探出一个少女的脑袋,那少女见吕战看见自己了,脸色顿时一红,娇羞地笑了笑,招呼道:“战……战哥哥。”
“小砚,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呀。”那叫小砚的少女从墙后走出,这少女鹅蛋脸,大眼睛,琼鼻小嘴,一笑起来,两颊隐现两只小酒窝,长相非常的甜美。
她比吕战小一岁,是吕家五小姐的贴身丫环。因为经常去吕府厨房要点心,所以与吕战的父亲吕同辉很熟,也是这个缘故,她认识了吕战。
不过她是五小姐的贴身丫头,在吕府下人中地位算是比较高的,象吕战父子那种身份低微之人,原是不屑于理睬的。
可是这丫头显然并没顾忌到这种身份上的差异,有时会找吕战聊聊天,讲点府里府外的八卦事情。
“你爹的事,我和小姐都知道了!你要节哀顺变,注意自己的身子要紧。”
小砚手里拎着一只盖着粗布的篮子走近吕战,说道:“前几天我陪五小姐去洪州城了,两天前刚回来,回来就听说你爹的事情。真没想到他老人家性子那么随和的人,竟然惨遭如此的毒手……”
她把手里的篮子递给吕战道:“拿去吧,这是我从州城带回的一些点心,原来想送给你爹尝尝的,可是他老人家……”
说到后来小砚嗓子一哽,说不出话来了。
吕战接过篮子,低声道了声谢。
小砚举袖抹去眼角的泪水,问道:“你这两天到哪里去了?我来了好几趟,都没碰着你的人,心里真急死了。”
吕战“噢”了一声,轻描淡写道:“我心里闷得慌,到北泉山随意转转。”
“北泉山?”小砚不信地看了看背在吕战背后的豹子皮,倏然瞪大眼睛道:“这是什么?豹子皮吗?你是怎么弄到这东西的?还有你身上,怎么血迹斑斑的?还破了好多洞?”
“呵,这个嘛……我在荒山中走得太深,没想到碰到一只死豹子,所以就剥了它的皮拿回来了。”吕战这个谎撒得脸都没有红一下。
吕战不想与她深谈这次北行的经历,毕竟她也是吕府内院里的人,于是推开房门,对小砚道:“你想进来吗?”他知道对方一女孩子,肯定会有所顾忌的,所以采用一种以退为进的方式拒绝她。
果然,小砚犹豫了一下,摇摇头,“算了,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歇息吧,我走了。”说完,她转首离开了。
吕战走进屋子,藏好那张豹皮,以待过几天找个机会到市集上去换点银子。
吃过饭后,他感觉自己有点疲累,于是倒头躺在床上,眼睛瞪着斑驳的天花板,怔怔想起这两天的经历来。
这两天的经历对他来说实在过于神奇,到现在都感觉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特别是一个纵跃能跳那么高,一块石子能砸死一只那么凶悍的成年豹子,这些迹象本身就意味着他身上已经具有了修习武道之人梦寐以求的根基。
“爹,孩儿终于可以习武了!”他对着天花板低声唤道:“您老人家的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
他的脑海里,想起过去的一段往事,那时自己在族学中受了吕府几个公子哥儿的欺辱,回来后感觉特别委屈,父亲吕同辉知道缘由后,沉吟了一会儿――“孩子,”他语重心长地拍着吕战的肩膀道:“你别看爹很窝囊,在吕府里毫无地位可言,就觉得咱们家在吕氏家族中只是出身寒微的旁枝末流。可实际情况却不是你想的这样,在我们这一系,三百年前是出了个绝顶高手的。他就是你的高祖父吕炎天。
吕炎天在当年可是名噪一时的帝国大元帅,一把‘霜天月夜枪’威震边陲,不知道挑死了多少犯境的蛮夷敌将,在当年的‘铁血煞神榜’上是排名第十八名的绝顶高手。那是咱们这一系最荣耀的时刻。
可惜吕炎天高祖英年早逝。由于受到小人的陷害,在一场清剿反贼的战斗中,他身陷重围,被三十余名顶尖高手围住厮杀,这些高手中,有一名赫然是排在‘铁血煞神榜’第三十八名,还有三名是分别排名‘铁血煞神榜’第七十二、七十三、七十六位的高手。
面对如此众多的高手围攻,吕炎天毫无惧色,浴血奋战,一把长枪发挥出卷天灭地的威能,勇往无前,不仅把那四位排名在‘铁血煞神榜’上的高手悉数挑杀,而且把其他三十名顶尖高手杀去大半,最终因为伤重力竭,而饮恨疆场。”
吕同辉说完先祖的光荣往事后,沉默地看着天空。
吕战等了一会儿,没见吕同辉说话,便问道:“爹,后来呢?”
“后来?”吕同辉苦笑了一下,“只可惜当年吕炎天高祖一直征战疆场,为国效力。很少照顾到家里,所以他那一身绝世武学,竟是没有给他的直系血脉传承下去,甚至连他那杆名枪‘霜天月夜枪’,也因那一战而失去了踪迹。以致于咱们这一系此后一蹶不振,日益式微,到了你祖父那一代,就沦落到了只能靠在吕府打杂,勉强维持生计的地步。”
“不过孩子!”吕同辉正色,看着儿子:“吕炎天的子孙绝不会因为一时的挫败而自暴自弃,丢失信心的。你要坚信,我们这一系的吕家子弟终有一天会重回到吕炎天时代的辉煌。虽然我们这一系在这些年来一直受到吕府其他族系的排挤和白眼,但我们一直抱着这么一个坚定的信念或者说是梦想;所以一直没有离开吕府,因为只有这里,才有足够可以让我们族系中兴的资源,但条件是必须进入家族的核心地位。
只可惜你爷爷和你爹的资质都太差,在武道上一直表现得差强人意,很难进入家族的核心地位,不过爹从来没有放弃过努力,爹之所以如此拼死拼活地干差事,就是想为孩子你创造一些条件,好为你将来真能进入吕府核心做铺垫。
孩子,你爷爷和你爹,这些年里对于别的吕氏族系加诸在我们身上的不公和欺辱一直隐忍着,就是心里抱着坚定的信念,我希望你也能继承这样的信念,无论将来的路有多么艰辛,也必须重新振兴我们这一族系的光耀,也许你这一代没法达到这个愿望,那也必须保证下一代继续保持着这个信念,继续的努力前行。
也许你将来注定会面临无数的苦难,但无论如何都得隐忍,振作,不能有丝毫的泄气,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给你自己或者你的下一代创造条件,无论花多大的代价,我们这一族系都要最终走进强者之列,等到你能坦然面对绝世强者而绝不言退的时候,那就是我们这一族系重回荣耀巅峰的时刻了。”
吕战想起当年吕同辉对他讲的那些话,不由得再次热血沸腾,现在他在获得奇遇之后,终于是有了修炼武道的机会。于是便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将来要吃多少苦,要受多少伤,自己也要完成父亲和祖辈们的遗愿,重新振兴他们这一族系的血脉。
嘭嘭……”
吕战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他睁开眼睛,却见天色已黑,这一觉睡了有三个多时辰。
他抽去门闩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是丁大叔,另外一个是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
看见吕战,丁大叔的表情愕然,口里嘟哝道:“小战,你……你果然在家。”显然他没想到吕战会在家里。
后面那山羊胡子尖着嗓子说道:“我就跟你说他回来了嘛,你还不相信,现在没话说了吧。本大爷几时说过瞎话来着。”
吕战问道:“丁大叔,请问这位是——”
“哦,他是我们外府里的邱管事。”丁大叔指着山羊胡子介绍道:“他老人家刚才找到我,要我带他来找你,说是刘管家为你在府里找了一个差事。可是你明明不是出去投靠亲戚了吗?怎么又转回来了呢?”
吕战知道丁大叔一直在敦促自己离开吕府以保平安,所以才会这么说。
但他有自己的为父报仇的目标,不达目的是誓不会离开此地的。
“哦,我原来确实想去投奔亲戚,”他说道:“可是走到半道上一想,我觉得自打我出生起就在吕府生活,从来没离开过这里一步,我怕我无法适应外面的生活,所以我又转回来了。”
这句话显然是对着邱管事说的,却令丁大叔大皱眉头,他压抑地咕哝:“这孩子,真是的……怎么能这样子呢?”
邱管事显然很喜欢听这个解释,他捻着山羊须“嗯”道:“说得好,少年人,看来我们刘管家没有看错你这个人。”
吕战心中冷笑道:“正愁没机会接近护院堂的何锋那狗厮,现在机会就送上门来。这个仇,是有希望报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对邱管事作揖道:“多谢刘管家的栽培,不知他老人家为我找的是何等差事呢?”
邱管事捻着胡须道:“吕家在义阳河边有一间磨房,前阵子看磨房的老李头回乡养老去了,再过半个月就要到秋收季了,刘管家的意思,就是让你去接管那个磨房,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