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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揭了皇榜以后,原本想直接回凤家,如今凤元秋已经正式卸甲,昔日的镇国大将军府的门楣也已经变成了凤府。她想了想,还是暂且作罢。
凤家即便不在官场,到底也是树大招风,凤倾觉得自己现在并不想与君怜卿正式相见,所以这凤家是断不能光明正大地回去的。
打定主意后,凤倾便带着第五钰在金都城西郊处买了一座小院,院子不大,胜在干净、整洁、精致,无需打扫,只是添置了一些家具和日用品,便可以入住了。
三天后,凤倾带着皇榜,直接进宫。因为有皇榜在身,所以皇宫里一路走来,倒是畅通无阻。有专门的小太监在前领路。
凤倾直接到了御书房,到了之后才发现那里还有十多个年轻人等候在那里,大多数不认识,不过也有老熟人,比如说李云帆和崔家兄弟。
这十几个人,有彼此熟悉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那些彼此不熟的各自占据一边,或神情孤傲,或温润如风。
凤倾有些吊儿郎当地站着,目光四处打量着御书房,唔,想来君怜卿那个男人比较喜欢干净,看御书房里的布置就知道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就听到有太监通报:“皇上驾到--”那声音娇嗲尖细得直叫凤倾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心道当皇帝可真不容易啊,不但要夜夜被无数个如狼似虎的女人盯着,压榨殆尽,还要时时刻刻饱受魔音穿耳的摧残。
啧啧,可怜!
不过,君怜卿是皇帝,那……不知道他的后宫里又有多少女人呢?想到自己曾经喜欢过的男人要和别的女人滚床单,凤倾就觉得想杀人。
凤倾正胡思乱想着,就看到有一道明黄色的身影逆光而来。此刻的阳光有些刺眼,凤倾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看着那迎面而来的人。身姿修长,容貌……呃,有些抽象。
这可恶的阳光!
但是,谁能告诉她,她那颗忽然间急速跳动的心脏到底是怎么回事?凤倾看着那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只觉得一颗心剧烈跳动着,几乎就要跳出来。她急忙深呼吸,想要强行压下不受控制的心跳,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只是徒劳。
凤倾不由得很是气馁,暗骂自己不争气,居然会因为一个男人心跳失了频率。难道,自己以前真的就那么喜欢他?
身边忽然响起众人山呼万岁的声音,凤倾蓦然回神,就发现整个御书房内,就只剩自己一个人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嘴角不由得狠狠地抽了抽,心道这人要是倒霉了,就连喝凉水都会塞牙。但是,让她给君怜卿下跪,她……不想干!
君怜卿从忘忧谷扑了个空,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正好到了选贤任能的日子,这才不得不暂且将寻人一事给放下。幽深的目光一一扫过面前跪了一地的众人,最后轻飘飘地落在了最后面那个唯一站着的人身上。
瞳孔骤然缩紧。
君怜卿黑眸眨了眨,然后就迅速转移开了视线,只淡漠地说了句:“平身。”
然后大家相继站起来,然后,凤倾终于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么特立独行了。悄悄地舒一口气,心道自己的易容果然不错,那男人明显没有认出来啊!只是,心里面好像有点小小的失落呢。
君怜卿淡淡地扫了眼凤倾所在的位置,将她所有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黑眸里隐隐含着一丝莫名深幽。
步履优雅地穿过人群,君怜卿好似不经意间站到了距离凤倾最近的位置。
嗅着那带着几分冷意的莲香,一股莫名的压迫感顿时迎面而来,凤倾觉得,自己的心跳更加激烈了。下意识地想要减轻这种状况,她不着痕迹地往一边退了退。面上云淡风轻,只是衣袍下的双脚却是一点一点地往一边挪啊挪啊,眼看着就要蹭到李云帆身上去了。
君怜卿见了,看着李云帆的眼神不怒而威,一股无形的威压便直奔他而去。
李云帆浑身一个激灵,眨眨眼,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就看到面前那位年轻的帝王正用一种很是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自己。素来老实巴交的书呆子,那一瞬间便觉得如芒在背,背后冷汗涔涔的了。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李云帆都要支撑不住跪伏下去的时候,君怜卿的目光这才轻飘飘地移开。
呼--感觉到头顶的威压顿散,李云帆不由得暗地里深呼吸一口气,心道果然帝王之威非一般人所能消受啊!
君怜卿这人素来话少,当然,在面对凤倾的时候除外。他今日与这些人不过是见个面,先是讲了一些诸如国家需要你们,你们赶紧为国做贡献吧的冠冕堂皇之语,然后又大体讲了讲三日后的比试内容,总之是恩威并施,很快便放他们离去了。
众人得令,鱼贯而出,凤倾原本呆在最后面,这会儿便想插个队走到中间去。面前却忽然多出一堵人墙来,她眼角一抽,不用抬头也知道眼前那一抹明黄色到底属于哪尊大神!
假装没有看到,凤倾仍旧是低眉顺眼地,身子往旁边轻巧地一挪,就想绕过君怜卿快速离去。
眼前的一角明黄色却好似影子一般,如影随形,不论凤倾怎么躲,都始终出现在她要离去的必经之地。
凤倾低着头,愤愤地磨牙,心道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恶了!难道说,他已经认出自己来了?心里又觉得不太可能,就她现在这副模样,就算是自家老爹老妈见了都未必认得出来,这个男人眼睛应该没有那么毒吧!
凤倾正想着,腰间忽然便多出了一条手臂,箍得她紧紧地,紧得几乎让她喘不上气来。与此同时,御书房的大门已经被一股内力给猛地合上了。
砰地一声,如重锤敲击心脏,让凤倾的眼皮止不住猛然一跳。她撇撇嘴,貌似大事不妙啊!这男人这是要闹哪样啊!
“皇上!你这是何意!”凤倾两手并用,试图扯开揽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奈何那条手臂就好似钢铁铸就的一般,任凭她怎么拉扯,都不能撼动丝毫。
“放手!”凤倾愤怒了。虽然她知道自己以前喜欢的人是君怜卿,可是现在并不喜欢他呀,所以被他这样抱着,只觉得羞愤难当。
“呵。”头顶忽然响起一声轻笑。凤倾猛地抬头看去,就看到君怜卿正目光幽幽地看着自己,神情不辨喜怒。只是那眼神,怎么看,怎么……渗得慌!
君怜卿紧紧地禁锢着凤倾,忽略掉她的挣扎,只是垂眸,定定地看着她。自己在外面翻天覆地找了那么久,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手臂依旧紧紧地禁锢着凤倾的腰,另一只手便毫不客气地爬上了她的脸颊,来来回回仔仔细细地摩挲着,也不说话。
凤倾顿时就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那只摸在脸上的爪子,冰冰凉凉的,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靠!这男人越是不说话,就让人越没底啊!难道他真的已经认出自己来了?
果然,就见君怜卿缓缓地低下头来,目光与凤倾的目光在半空相互碰撞。两人面对着面,距离很近很近,几乎是鼻尖碰着鼻尖。彼此的呼吸相互纠缠着,并有渐趋粗重之势。
凤倾轻抿薄唇,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去。她脑袋往后仰了仰,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后脑勺上却忽然多出一只手来,将她猛地又给按了回去。
靠!这粗鲁的男人!凤倾心底忍不住低咒,难道她以前喜欢的男人竟然是个霸道的神经病不成?
君怜卿这一按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两个人的唇狠狠地撞到了一起。
“唔--”凤倾吃痛,豁然睁大了双目,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人,却正巧对上了一双幽深不可见底的黑眸。
眉心不由得轻轻蹙起来,凤倾左右摇晃着脑袋,试图挣扎。这……一见面就上演这么火爆的戏码,她有些个接受不了好嘛!话说,她跟他又不熟!
凤倾的挣扎,却成功地引起了某人的不满。君怜卿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与自己大眼瞪小眼的人,薄唇微张,啊呜一口便咬了下去。
然后便是一通没头没脑的……啃咬。
凤倾被啃得头晕目眩,想要运用内力挣脱开来,怎奈在君怜卿面前,她悲哀地发现,她完全挣脱不了!内力还没来得及运转起来,便被他不着痕迹地化解掉了。
这变态的男人!
直到感觉到凤倾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君怜卿这才稍稍地放过了她。俊逸无双的脸往后撤了撤,看着面前这张陌生的脸,微微皱眉。
抬手就要去揭开凤倾脸上的面具,凤倾一边急急地喘着气,一边眼一横,意思是:你敢!
君怜卿伸出去的手顿住,桃色的薄唇轻抿着,看着凤倾的眼神越来越危险,黑眸里涌动的暗潮令人心悸。
凤倾忽然便有点心虚,很显然君怜卿是已经认出她来了。不由得有些泄气,难道她的易容术当真就那么差劲?
不过,凤倾想,她就是死不承认又能怎么地?打定主意之后,她索性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来,不无挑衅地看向君怜卿。
君怜卿气极,黑眸微合,二话不说再一次狠狠地吻下去。两唇相触的瞬间,动作却忽然温柔下来。无声轻叹,太久的分别,失而复得的欢喜,让他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
起初,凤倾还在极力挣扎,可是到了后来,推拒的双手不知不觉间便搂上了对方的脖子,身体也越来越软,直到化成了一汪春水,似冰雪初融在君怜卿强有力的臂弯里。
凤倾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尽管思想上在不断地提醒自己,要反抗,要挣脱,可是身体居然该死的一点都不排斥这个男人的亲吻。
缠绵的吻还在继续,御书房里除了彼此交错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再无其他。偶尔有唇齿纠缠的声音从两人紧密相接之处溢出来,暧昧的声音直教人脸红心跳。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凤倾蓦然回过神来,就发现两人在不知不觉之间,竟已经转移阵地来到了内室。而她此刻,正被君怜卿严严实实地压在御榻上。
呃,凤倾眉角止不住一阵跳动,这姿势太过暧昧也太过危险,尤其是身上的男人此刻正如狼似虎地盯着自己,那样子活脱脱大灰狼见到了小白兔--
凤倾顿觉风中凌乱了,原先的一切计划,譬如改名换姓啦,譬如隐瞒性别啦,最不济也好歹换了一张脸不是?可不管她之前计划得多么美妙,如今一遇到君怜卿,统统都他妈闲扯淡!
凤倾欲哭无泪,感觉到某人已经不仅仅满足于亲吻了,一只爪子在自己身上爬啊爬啊,当即曲起膝盖,直捣黄龙。
君怜卿轻而易举地化解掉凤倾的攻击,微微抬起头来,黑眸越发深沉。这个该死的丫头,当真是忘了他了?居然出手这么狠!
心里忽然有些揪痛,闷闷的感觉有些让人窒息。君怜卿伸出一只手来,一言不发地将遮在凤倾脸颊上的碎发轻柔地别到她的耳后。
凤倾禁不住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得那只搁在自己耳边的手,让她呼吸困难,让她心跳加速,让她面红耳赤。
平白无故被君怜卿抱着又啃又咬,凤倾心底那叫一个郁卒啊。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终于爆发了,河东狮子吼:“你这人是有病啊还是有病啊还是有病啊!有病咱得治!这样乱咬人可不好!”
君怜卿却是出奇得好脾气,没有再继续“非礼”凤倾,却也仍旧死赖着不肯起来。良久,他老人家总算是舍得开口了。
君怜卿神色淡淡,说道:“我刚从忘忧谷回来。”
凤倾一愣,这男人去忘忧谷了?她怎么不知道?
君怜卿又说:“我见到师父了。”
凤倾眨眨眼,心道去了忘忧谷,想不见到那疯老头都不太可能!
君怜卿接着说:“他说你中了移情之毒。”
这次凤倾倒是懒懒地回了一句:“嗯。”所以,大哥,咱俩人不熟啊!你是不是可以起来先?
君怜卿瞳孔微缩,“他说你忘了我,你移情别恋了。”
凤倾点点头,“嗯。”虽然最终没别恋成,但是也没想起来跟你有多亲啊!
君怜卿笃定道:“那个人是花桃夭。”
凤倾继续点头,“嗯。”看吧,她多诚实!
这该死的诚实!君怜卿眉心微蹙,语调却仍旧无波无澜。“他还说,花桃夭中了媚毒,而你们宿在一起。”
凤倾一愣,有点心虚。“……嗯。”那一天下午,她一睁开眼,身边的确是躺着花桃夭的,好似,她还……亲了他?
然后,君怜卿微微歪过头去,深深地吸一口气,再转回来,丢下一枚重磅炸弹:“现在!陪我!”
凤倾顿时傻眼了,“啊?”什么意思?怎么个“陪”法?
不过,不等凤倾反应过来,就感觉脸上一阵冰凉,人皮面具已经于瞬间被一只爪子给彻底剥离。
嘶--凤倾倒抽一口凉气,呆呆地看着身上的男人。
君怜卿目无表情地看着一脸错愕的某人,许久,这才缓缓说道:“睡你的时候,果然还是这张脸更有感觉。”
靠!凤倾怒了,这丫竟敢调戏她!当即仰起头,对着君怜卿的肩膀嗷呜一口狠狠地咬下去。
君怜卿闷哼一声,却没有挣扎,只是在凤倾看不到的角度,黑眸里有一丝笑意一闪而过,伴随着丝丝怜惜。
金夏国本就四季如春,此刻,君怜卿身上不过是穿了一件单衣而已。凤倾这一口下去,又是用尽了全力,所以说,很快地,她的口中便尝到了血腥味儿。
咬人的动作一顿,凤倾感受着身上之人清瘦的身躯,心里忽然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她极度怀疑,君怜卿以前不该是这么瘦的!难道,是因为这几个月找不到她,所以才日渐消瘦?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种认知,让凤倾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她忽然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是一下子推开了君怜卿,然后迅速爬起来。脚踏实地的感觉,让她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君怜卿被推开,干脆就那么随意地倒在床上,黑眸静静地看着凤倾。
凤倾被看得一阵恼羞成怒,急吼吼地吼了一句:“看什么看!老子跟你又不熟!”说完,身形移动,直奔御书房的房门而去。
看到凤倾跑了,君怜卿不恼也不怒,只是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随手扯掉龙袍,拿起一件白衣穿上,紧跟而去。
凤倾临出御书房的时候,已经又一次将人皮面具戴上了。她一边抚弄着脸颊,一边鬼鬼祟祟地疾行。有侍卫见了,正欲阻拦,却被随后而来的君怜卿一个眼神制止住。
两个人便这般一前一后地出了宫,一个像急于逃命的小老鼠,一个则是玩得兴起的猫。一出宫,凤倾便直接施展轻功,试图摆脱身后阴魂不散的男人。
君怜卿背负双手,同样凌空而立,那犹如闲庭信步一般的姿态,直恨得凤倾牙痒痒。
凤倾寻思着,她刚买的宅子还没住热乎呢,一定不能被君怜卿发现了。于是,便在金都城里不停地绕来绕去绕来绕去。
君怜卿却有的是耐心,不管凤倾怎么绕,都始终是不疾不徐地跟在她十米之后。凤倾快,他便快。凤倾慢,他亦慢。
凤倾恨得直挠墙,却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刚从一个胡同的转角出来,砰地一声就将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哎哟一声,直接后仰着倒了下去,倒地的瞬间,那人还下意识地扯住了凤倾的衣袖,然后,接下来的一幕,简直不忍直视!
君怜卿看着前面交叠在一起的两人,周身的寒气顿时蹭蹭蹭地往外冒个不停。当即闪身过去,一把将凤倾给拉了起来。然后,一只手探过去,在她的嘴巴上狠狠地抹了又抹、擦了又擦。
凤倾直接被擦得嘴唇火辣辣得疼,心道这男人有病吧,她不过是不小心亲到了对方的脸颊而已--呃,她这才看向被自己撞的人,居然是第五钰。
“小五!”凤倾惊呼。
第五钰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黑眸湿漉漉的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呜呜怎么办,他被凤师叔给非礼了,以后还怎么娶娘子!娘说过,男孩子一定要自爱的,最好的东西必须要留给以后的娘子。
“公、公子--”第五钰结结巴巴地开口,欲哭无泪。自从到了金都城,他对凤倾的称呼便从凤师叔变成了公子。
“小五你没事吧?”凤倾急忙挣脱开君怜卿的钳制,上前查看第五钰的伤势。这孩子本来就胆子小,可别再给摔成傻子啊!
第五钰泪眼汪汪地来了这么一句:“公子,钰儿的清白……没有了!呜呜呜--”
“呃!”凤倾伸出去的爪子于是就那么尴尬地停在了半途,为自己竟然摧残了一朵如此娇嫩的花朵而深表愧疚。她老脸微红,讪讪地笑了笑,“咳!这个,小五啊,别哭啊!反正,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只要你我不说出去,谁知道你的贞操已然不在了啊!”
一旁有一道声音凉凉地插过来,“不好意思,我也知道了。”
凤倾立即一个眼刀丢过去:“你谁啊,本少爷不认识你!边儿去边儿去!”
君怜卿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被凤倾给气死。这丫头,果然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一把拉过她,薄唇极具侵略性地凑近她的耳边,一字一句问道:“他、是、谁?”
虽然看起来没有那朵烂桃花碍眼,但好歹也是公的对不对?
凤倾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不甘示弱地瞪过去:“怎么,你看上他了?”
君怜卿缓缓地勾唇浅笑,笑容人畜无害。“是啊,我看上他了。我刚好还缺一个贴身太监。”
第五钰顿时吓哭了,他不要做太监啊!急忙上前拉住凤倾的衣袖,也不叫公子了。“师叔,师叔,钰儿不要做太监。钰儿……钰儿宁可给师叔做小媳妇儿,也绝不做太监!”
OMG!凤倾直接内伤了,心道这孩子怎么这么眼神不好使呢!居然还敢顶风作案!小心一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果然,耳边又传来某人明显危险了几分的声音。“小媳妇,嗯?”这丫头,到底给他惹了多少烂桃花啊!
凤倾眼皮耷拉着,一副我已经生无可恋请不要再来骚扰我的神情,她觉得,她还是保持沉默好了。多说多错啊!
果然,吃醋的男人最可怕了。不但智商急速下降,这情商也着实让人捉急。
最终,君怜卿还是“死皮赖脸”地跟着凤倾回来她的住处,当然,这死皮赖脸四个字,是凤倾私底下认为的。
表面上却是这样的--只见凤倾一脸堆笑,笑容谄媚,双手交叠放于腹部,标准九十度鞠躬,娇声道:“欢迎光临啊!”
忽略掉一身的鸡皮疙瘩,望着相邻的两间屋子,君怜卿脸上的黑气越来越明显。这丫头居然跟一个男人……小男人住得这么近?
黑着脸,君怜卿问道:“你房间是哪个?”
凤倾弱弱地指了指第五钰的房间:“那里。”
君怜卿二话不说,就要半拖半抱地带着凤倾去开门。第五钰却忽然不怕死地跳出来,红着脸,带着哭腔说道:“等、等一下,这、这是我的房间,男男授受不亲,你、你不能进!”
敢骗他?君怜卿豁然回头,目光幽幽地看着凤倾。凤倾干脆白眼一翻,“啊,头好晕!”然后……就晕过去了。
君怜卿嘴角微抽,也不说话,直接打横抱起凤倾,直接踹开了另一间房间的房门。
第五钰一见这架势明显不妙,当即大着胆子冲过去,张开双臂想要拦下君怜卿。“你、你、你想做什么?放下、放下公子--”
公子俩字还没来得及出口,第五钰就已经被君怜卿一个眼神给吓得灰溜溜地溜走了,兔子似的闪身逃进自个儿房间,砰地关上门。他背靠着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惊魂未定。唉呀妈呀,这男人的眼神好可怕,简直比花师叔的还要吓人!
听到隔壁响起的摔门声,第五钰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就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到底要不要去拯救凤师叔于水深火热?到底要不要!不去的话,好像太不仗义了,可是去的话,很明显,自己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啊!
这里第五钰急得上火,那里君怜卿却早已经将凤倾狠狠地压在了床上。看着某人仍旧在那装死挺尸,不由得又是生气又是好笑。
伸出手去,君怜卿不疾不徐地一点一点撕开凤倾脸上的伪装,声音平淡得好似无波的潭水。“倾倾,你还不准备醒过来么?”
凤倾眼皮下的眼珠子动了动,继续装死。
君怜卿无声轻笑,干脆凑到凤倾耳边,张口含住那珍珠一般圆润的耳垂,轻舔慢咬,漫不经心地语调悠悠地飘出来。“倾倾,你再不醒过来,我可就真的要吃掉你了。”
凤倾低咒一声,蓦地睁开双眼。眸底,水雾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