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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深处,忘忧谷。
花木葳蕤,云雾缭绕。间或各种不知名的鸟儿,忽地腾空而起,转瞬便消失在茂密的丛林里。偶有几声野兽的吼叫声远远地传来,更是惊飞了成群的鸟雀。
凤倾懒懒地坐在一棵大树的枝桠上,紫色的衣袍顺着枝桠垂落下去,随着林间的风轻轻浮动。她抬眼望着林子深处,目光有些呆滞。
被臭老头掳来已经快三个月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了?君怜卿……应该会满世界地找她吧?只可惜,老头子的阵法太厉害,她折腾了两个多月,也没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唉!
登基当日,无故失踪,估计君怜卿得气死急死吧?想到此,凤倾眼底闪现出几分无奈。以前天天在一起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分开了几个月,她竟是渐渐明白了思念的滋味儿。
却不知,一处相思,两处闲愁。
靠!也不知道那朵小花儿会不会娶别的女人进宫?虽然神棍是那么说了,可总有些人难免蠢蠢欲动不是么?只要一想起君怜卿很可能会有了别的女人,凤倾那叫一个郁卒啊,恨不能立即将老头子揪到面前来,把他的胡子一根一根地全部薅掉!
此刻,正在忘忧谷某个角落里鼓捣毒虫的某个老头,冷不丁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只感觉胡子被人一揪一揪的,好疼!
凤倾越想越郁闷,越想越烦躁,最后干脆从树上跳下来,随手扯了根树枝,拿在手里晃悠着,一路出了林子。
远远地就看到有一个白衣少年迎面走来,名叫第五钰。少年生得唇红齿白,很是漂亮的脸蛋还未完全长开,有着独属于少年的青涩和纯美,多少有几分雌雄莫辨。
唔,无聊地发霉啊。凤倾抬头望望天,再看向第五钰的眼光就已经是绿幽幽的了。干咳一声,摆出一副“我是好师叔”的纯善模样,站在原地等着第五钰自己送上门来。
第五钰原本正低着头思考配药方面的一个难题,走着走着,忽然感觉到不对劲,然后就看到自己面前凭空出现了一双金线镶边的紫色靴子。
感觉到头顶那两道渗人的视线,第五钰的嘴角猛地抽了抽,欲哭无泪!他不用抬头也知道自己遇到谁了。水嫩嫩的薄唇轻抿,他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豁然转身,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往前冲去。
珍爱生命,远离凤师叔!
不过,第五钰很想哭,为什么他都跑得这么快了,可迈出去的脚甚至还没来得及落下,他的人就已经落到了凤师叔的手里的了啊!
不要啊!师父师叔师兄师弟们快来救命啊!第五钰在心底忍不住哀嚎。
“小五啊,跑这么快做什么?后面又没有凶兽追你。”凤倾提着第五钰的后领,阴森森的语气,让人听来毛骨悚然。小样儿,居然还敢跑!胆儿肥了啊!
第五钰欲哭无泪,心道师叔难道你不就是凶兽么?而且还是凶兽中的战斗兽!“凤、凤师叔--”
他有些结结巴巴地开口,心道自己真是倒霉啊,这么大的忘忧谷,他怎么就能遇到凤师叔了呢!第五钰不由得对自己的人品深表怀疑!
凤倾坏笑着松开第五钰的衣领,绕到他的面前去,就看到少年眼睛红红的,一副泫然欲泣的小白兔模样,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狠狠地蹂躏、摧残!
“小五啊,师叔可是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你了啊。最近都忙些什么呢?”凤倾垂眸剔着指甲,漫不经心地说着。她的指甲不似一般女子那样留得长长的,而是修剪地整整齐齐的,圆润的指甲看起来分外诱人。
第五钰黑眸湿漉漉的,心里却毛毛的。唉呀妈呀,凤师叔越是这种闲闲的语气,通常就越危险好不好!“凤师叔,也、也没忙什么了,就是研究些草药罢了。”
“哦?可有什么成果了?”凤倾单手勾起第五钰的下巴,左右端详着他的脸。啧啧,还别说,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整个一副小受模样。
第五钰抿着唇,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唇红齿白的模样让人很想咬上一口尝尝是不是如果冻一般又q又滑。
明明是很暧昧的姿势,可是在第五钰看来,那钳制在下巴上的手,简直就跟九阴白骨爪似的,一股寒气直接从肌肤相贴处蹭蹭蹭地往体内窜,直窜至四肢百骸,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凤、凤师叔,您能、能放开……钰儿么?”第五钰颤抖着声音,眼眶里正打着转的金豆子眼看着就要落下来。
凤倾正儿八经地摇摇头,“不放!”她说着,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然白牙,“小五啊,师叔昨儿个刚研制出一种新药来,要不,你帮师叔试试看?”
“不要!”第五钰立马尖声大叫,他不要做凤师叔的试验品啊!好可怕啊!
凤倾眨眨眼,一脸无辜。“这可由不得你哟。”说完,转而拉着第五钰的手腕就往自己房间走。
“唔,这刚研制出来的药还没有取名字呢,要不--”凤倾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哭丧着脸的第五钰,“就叫兔子急了要咬人,这名字怎样啊,小五?”
第五钰身子一个哆嗦,直觉那药不是什么好东西!
凤倾连拖带拽地拉着第五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正遇到一脸鬼鬼祟祟的忘忧老人扒着窗子往屋子里面看。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臭老头!”凤倾一把丢下兔子少年第五钰,对着鹤发童颜的忘忧老人便是一顿河东狮子吼。第五钰一看机会来了,二话不说,撒丫子逃命去也。
忘忧老人被吓了一跳,当即火烧屁股似的上蹿下跳地就要逃走。可怜他老人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二徒弟欺师灭祖啊!
凤倾哪里肯便宜了忘忧老人,当即冷笑着追了过去。想到自己无缘无故被掳回忘忧谷,又被困在这里两个多月,她就想杀人!
“臭老头!我看你往哪里跑!给老子站住!”凤倾一边追一边恶声恶气地吼着,这吼声可谓惊天动地,回荡在整个忘忧谷中。
忘忧老人却速度奇快,围着凤倾的房间窜来窜去,只剩下一道残影。
“嘿嘿,你来追我呀!追我呀!有本事你就追我呀!”忘忧老人一边四处逃窜,一边笑得分外嘚瑟。
凤倾愤愤地磨牙,这臭老头儿!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她今天不扒了他的皮!“臭老头!你给我等着!”
说完,又是一轮更加激烈的追逐。
追了好半天,凤倾实在是懒得追了,干脆落地,双手环胸,一脸不怀好意地等着某个老头儿自己撞上来。
果然,没过一会儿,已经差不多绕晕了的忘忧老人当真自己送上门来了。凤倾趁机揪住他的胡子,语气阴阴地,咬牙切齿道:“臭老头,我看你这次还能往哪里跑!”
忘忧老人被凤倾提着衣领,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哼,孽徒!竟敢欺师灭祖!还不速速放了为师!”
凤倾一手提着忘忧老人的衣领,一手在他那花白的胡须上绕啊绕啊,*裸的威胁。“欺师灭祖?老子就喜欢欺师灭祖?你又能奈我何?”
说完,凤倾的手忽然揪住忘忧老人的胡子,用力那么一拉一扯一拽。
“嗷嗷嗷嗷嗷!”忘忧谷里顿时响起忘忧老人杀猪般的鬼哭狼嚎,他歪着脑袋,试图解救自己的胡子,“痛痛痛痛痛!快松开!松开!松开!”
凤倾丝毫不心软,依旧揪着忘忧老人的胡子,冷笑连连。“放老子出去,我就松开!否则免谈!”
“不!不行!”忘忧老人死鸭子嘴硬。他的乖乖小桃儿还没回来呢,怎么能让这鬼丫头给跑了!她要是跑了,谁给他生徒孙玩?
“不放?”凤倾语气危险,手中的力道大了一些。
忘忧老人疼得呲牙咧嘴,但仍旧硬气得很。“不放!”
“真的不放?”力道继续加大。
忘忧老人不见一丝皱纹的脸憋得通红,“不放不放就不放!”
凤倾直接被气得吐血三丈。这臭老头,冥顽不灵!正生着气,忽然觉得一股幽香钻进鼻子里,她暗道一声不好,想要脱身却已经来不及。下一瞬,她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忘忧老人呲牙咧嘴地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望着倒地不起的凤倾笑得阴森森不怀好意。弯腰将凤倾抱进房间,丢到床上,然后锁好门,确定不会有意外发生,这才身形一转,消失在远处的林子里。
没过一会儿,忘忧老人便返了回来,手中还拉着一个人,是刚刚回到忘忧谷的花桃夭。
“师父,师父,您老人家走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哪!”花桃夭一身亘古不变的紫衣,宽襟广袖,金线滚边,妖妖娆娆的模样,好似误落凡尘的妖精。一头墨发仅用之前凤倾送给他的紫玉簪子挽起来,及腰的长发随着走动摇曳生姿。
望着忘忧老人急哄哄的样子,花桃夭只觉得无奈至极。师父老人家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还跟个孩子似的,想什么是什么,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原本听说阿倾失踪,他正满世界着急上火地找呢,恰好路过忘忧谷,就想着过来问一问师父知不知道阿倾在哪里,结果就被这老头儿给赖上了。得,看来没个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忘忧老人回头赏了花桃夭一个大大的白眼,“让你来就来,哪那么多废话!”哼,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没教养了,一个两个地欺师灭祖!
花桃夭无奈,只得任由忘忧老人拉着走。
两人很快就到了凤倾房门外,花桃夭问:“师父,你带我来阿倾这里做什么?我的房间在那里。”他指了指几十米远处的另一间屋子。
忘忧老人笑得猥琐又神秘,径直打开凤倾的房门,将他推进去,一边推还一边碎碎念。“我不管,限你三个月内,给老头子我生个徒孙玩玩!”
花桃夭听闻,脸色当即变了,还以为忘忧老人又弄了哪个女弟子在凤倾屋里。“师父!你太过分了!我是不会背叛阿倾的!”
说着,花桃夭就要往外走,妖孽的容颜上仿佛蒙了一层薄冰。
忘忧老人急忙拦住,眼睛眨啊眨啊,似乎是有抛媚眼的嫌疑,不过,搁在他的脸上,愣是给演绎成了眼抽筋。“哎哎,乖乖小桃儿你别走啊!你先进去看看人嘛,这一次,为师保准你会喜欢的!”
花桃夭面色铁青,抿唇不语。以前的时候,师父也不是没做过类似的事情,经常他练功回屋,就会看到床上躺着个女人。为此,他可是都已经换了好几张床了!这一次倒好,直接祸害到阿倾的房间里了!
忘忧老人顿时急了,推着花桃夭就往床前走,他随手一挥,原本垂落下来的床幔便轻飘飘地飘了起来。
“快看嘛,看嘛。”忘忧老人急吼吼地催促着。
花桃夭本来是闭着眼睛的,如今被忘忧老人一催促,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缓缓地睁开眼,然后,眼底弥漫上显而易见的欣喜。
“阿倾!”花桃夭急忙上前,却不料忽然间脖颈一痛,紧接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人也紧跟着倒在了床上。
忘忧老人收回手,笑得胡子一翘一翘的,别提多猥琐了。他哼哧哼哧将花桃夭的外衣给脱了,然后把他塞进凤倾的被子里,随后又往桌子上的水壶里加了一点东西。待到一切收拾完毕,这才乐颠颠地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将门窗上锁。
拍拍手,忘忧老人笑得合不拢嘴。“嘿嘿,我的乖徒孙,一定要早点给老头子出来呀。乖乖小桃儿,可别让师父失望呀!嘿嘿嘿嘿……”
忘忧老人奸笑着,扬长而去。
日暮时分,花桃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初始的迷茫之后,他桃花眸豁然变得清明无比。闻着鼻端萦绕的熟悉的气息,一颗心tttt突地一跳。转过头,就看到凤倾睡得正香。
不用想,也知道凤倾被下药了!
脖子还隐隐作痛,花桃夭忍不住低咒,师父他老人家下手也未免太重!望着几个月不见的容颜,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地细细描摹着那精致的五官。指尖触及柔滑细腻的肌肤,那温热的触感令他心头触动,呼吸也忽然变得急促起来。
花桃夭干脆侧撑起身子,仔细打量着凤倾。睡着了的她,看起来是那么柔和,没有棱角,没有尖刺。原本潋滟的眸子此刻轻轻地合着,长长的睫毛蝶翼一般,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圆润小巧的鼻子可爱至极,让人看了忍不住就想捏上一捏。
事实上,花桃夭也确实这么做了。右手拇指和食指在凤倾的鼻尖轻轻地一捏,又软又有弹性。
凤倾似乎是不受烦扰,眉头微微皱了皱眉,嘴巴也因为不满而微微嘟起来,任人采撷的样子,不过却没有醒过来。
花桃夭顿时好似发现了什么好的玩具一样,又连着捏了几次。一边捏着,桃花眼里的笑意便越明显。
“呵。”花桃夭忍不住轻笑,很显然是被凤倾可爱的表现给愉悦了,“小丫头,想不到你睡着了这么可爱。”
手无意中碰触到凤倾的嘴唇,花桃夭捏鼻子的动作一顿,立即好似触电一般收回自己的手。目光落在那两片潋滟的薄唇之上,他的目光倏地幽暗无比。
有些口干舌燥啊,好想……吻下去。花桃夭妖孽的桃花脸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幽暗的桃花眸里波光明灭,心跳忽然间便快了许多,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沉重。
却,在最后一刻,生生止住。
花桃夭忍得很辛苦,明明只要再前进一丝一毫,他就可以品尝到渴望已久的味道。可是,他知道,他……不可以。
花桃夭自诩不是君子,趁人之危的事情却也做不出来。最重要的,他不想凤倾醒来后,会用怨恨的眼光看他。只要一想到她可能会用那种怨恨和防备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就觉得心揪痛得厉害。
无奈地闭上眼睛,遮挡住眼底流转的*,花桃夭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下心底的躁动。正想撤离的时候,却忽然被人勾住了脖子。
花桃夭霍然睁大了双眸,就对上凤倾黑白分明的凤眸,那眸底盈满的笑意,让他一时间晃了眼睛。
“阿倾,你醒了。”被凤倾抓个现行,花桃夭觉得有些尴尬,可是,才一开口,他竟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沙哑。
凤倾笑眯眯的,“我不醒来,难道等着你占我便宜吗?”话虽是这么说的,她却并没有松开花桃夭脖子的意思,反而微微抬起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动作亲昵又窝心。
花桃夭一瞬间如遭雷击,从没想过凤倾醒来之后的反应居然是这个样子!没有生气,没有埋怨,没有嫌弃。他张了张口,声音隐约带了几分轻颤。“阿倾,你没事吧?”
凤倾嘟着嘴巴,睨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的花桃夭,小女儿的娇憨之态尽显无疑,“我能有什么事啊?”这人真奇怪!
“那你可知道我是谁?”花桃夭睁大了眼睛,静静地问道。
凤倾眨眨眼,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花桃夭。“你是花桃夭啊!”这丫脑子被驴踢了?怎么这么正经起来了?
花桃夭有一瞬间的迷茫,心中还有几分小小的雀跃,他试探着问道:“那你可知道君怜卿?”
君怜卿?凤倾点点头,不以为意地说道:“当然知道啊!玄王嘛,不对!呀,现在应该是皇帝了!”
“那你怎么还……”花桃夭苦笑,他还以为凤倾已经忘记那个男人了呢,脖子扭了扭,挣扎了几下,“阿倾,你先放开我。”
花桃夭试着挣扎了几下,却发现凤倾的力道大得很,他竟有些挣脱不开。或者,是他根本就不想挣脱开。
“我为什么要放开你?明明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凤倾说得理所当然,手上的力道更大,花桃夭直接被整个地拉到了她的身上。
“阿倾--”花桃夭无奈,胸前柔软的触感令他心神激荡,脸颊竟是难得地微微发热起来。
“那你可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花桃夭不确定地问道。虽然,他也很贪恋现在的感觉,可是一切都太不真实了,他怕自己会真的沉沦进去,而她却还在状态之外徘徊不定。到时候,痛苦的人还是他。
凤倾不雅地翻个白眼,“废话,当然是你啦!”难不成还有别人?
花桃夭默。他已经可以确定,一定是师父老人家给凤倾用了药了。“那你……对君怜卿呢?你还喜欢他么?”
凤倾沉吟了下,摇摇头。“不喜欢。我跟他又不熟!干嘛喜欢他啊!”心里却不知怎么的,好像有种空落落的感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是被自己给忽略了似的。可是,无论她怎么回想,却始终想不起那被忽略掉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花桃夭还想说什么,唇上却忽然撞上一抹温润的触感。他身体顿时僵住,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与自己两唇相贴、眉眼含笑的人,呼吸不由得一窒。
凤倾却已经退了回去,笑得眉眼弯弯道:“这是早安吻,爷赏你的!”唔,果然亲一下,心里就不会有那种奇怪的感觉了呢!
花桃夭脸色一僵,机械地转过头去,窗子虽然紧紧闭着,可也不难推断出外面已将近傍晚。早安吻……
“花桃夭,你脸红了喂。”身下忽然响起凤倾戏谑又邪恶的调笑声。居然能够看到这只妖孽脸红,还真是难得呢!天下红雨了吗?
想到之前那个吻,花桃夭不由得脸更红了。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激荡和澎湃,他深呼吸,再深呼吸,这才勉强压下心底的旖念。
“阿倾,快松手。”花桃夭暗哑的嗓音道,看着凤倾的眼神危险而隐忍。心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交战,一个让他抓住机会亲近凤倾,一个让他速速离开不可趁人之危。
凤倾却很不配合,脑袋摇得好像拨浪鼓,“不要!好久没见了,人家想你啦。陪我躺一会儿。”
花桃夭桃花眼里瞬间暗潮涌动,心底的天人交战也越来越激烈。最终,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去,一点一点地掰开了凤倾环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阿倾,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我不想你将来后悔。”
凤倾眼底闪过一丝迷茫,有些不懂花桃夭的意思,不过倒是难得乖巧地没有再缠着他,只是不满地咕哝道:“切,小气!”
花桃夭苦笑,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大方”一些!
终于摆脱了束缚,花桃夭深呼吸,不敢有所停顿,当即跳下床,直奔桌子而去。他拿起桌上的水壶,仰头就灌。因为喝得太急,有不少溅在了脸上,衣服上,却丝毫不见狼狈,反而更添几分风流不羁。
一壶水全部喝完,花桃夭直接用衣袖擦了擦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只着中衣。急忙回头去看凤倾的反应,结果就看到她正一脸色眯眯地盯着自己的身体看。
“唔,身材不错!果然是身娇体弱易推倒,就是不知是不是物大活好技术高呀?”凤倾懒懒地趴在床上,对着花桃夭的身材指手画脚。
妖孽的脸难得地有了一种名为羞窘的表情,不知怎么的,花桃夭忽然感觉心底那种好不容易被强压下去的躁动感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有些受不了凤倾露骨的目光,花桃夭急忙拿起自己的外衣穿上。几番动作下来,心底的渴望和躁动却更加明显了!
到了这个时候,花桃夭纵然是傻子,也知道定然是自家师父对自己也用药了,而且药就下在刚刚喝过的水里面!若不是他之前被那个突如其来的吻给弄得心慌意乱,也不会发现不了。
可是,很显然,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师父下毒,是从来不会准备解药的!花桃夭心底涌上一丝绝望,急忙来到门边。果然,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再跑去窗边查看,窗户同样被人从外面锁着。
掌心翻飞,花桃夭凝运内力想要直接破门而出,却发现,体内竟是连本分内力都没有了!深深的无力感顿时涌上心头。
“阿倾,快来!”花桃夭忽然回头冲着凤倾低吼,倾国倾城的桃花脸上染着几许疯狂之色,“快来将门打开!”
凤倾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好好地,干嘛要打开?打坏了要修的好不好?”这种将人锁在屋子里的事情,臭老头以前又不是没干过,她早都已经懒得理了。
花桃夭变得更加焦急不安,干脆返回床边拉起凤倾。“阿倾,听话,把门打开!”不然,他怕自己会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情来!
凤倾被花桃夭掌心的灼热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热!你发烧啦?”她顺势爬起来,紧跟着来到门边。
花桃夭苦笑,说得咬牙切齿,“是啊,我发烧了,你快开门,我去找师父取点药!”
凤倾了然,肯定是臭老头又干什么缺德事了。她试了试,有些颓败道:“花桃夭,我的内力也没有了。”
花桃夭脸色白了白,身体内的燥热感却越来越强烈。握着凤倾的手的地方,就好像着了火,让他好想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狠狠亲吻,狠狠占有。可是……
花桃夭豁然甩开凤倾的手,有些疯狂地去拍门,声音透着几分绝望。“师父!师父!你快开门!我知道你在外面!”
门被拍得砰砰作响,直到花桃夭拍得手都红肿起来,嗓子也越来越沙哑,却始终不见有任何人过来。
花桃夭心底的绝望越来越浓,他不要在这样的情况下拥有他的阿倾!那是对他的感情的亵渎,更是对阿倾的亵渎!可是,意识却开始变得混沌起来,心底那种莫名的渴望也越来越强烈,他索性心一横,直接用额头去撞门。
一下又一下撞在门上,带着绝望,带着决绝,很快,原本漂亮光洁的额头便红肿一片,直至被鲜血染红,一片触目惊心。鲜血顺着额头滑落脸颊,非但不觉得恐怖,反而更加美得震撼人心。
凤倾看着如此的花桃夭,心里面隐隐作痛。到了这个时候,她自然知道他这是着了臭老头儿的道儿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如此坚持,他明明可以找她的不是么?两个人既然互相喜欢,那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而且,平时不都是他比较不正经?
看到花桃夭额前的伤,凤倾黑眸瞬间冷寂。她上前一把拽过他,气急败坏地吼道:“你疯啦!不要命啦!”她都没说什么呢!他一个大男人倒是矜持起来了!
说完,凤倾薄唇紧抿,黑着脸强行将花桃夭拉到床边坐下,然后迅速地翻找出纱布和一些疗伤的药来,细心地为他包扎。先是用手帕帮他把血迹小心翼翼地擦干净,然后又仔细地将药抹匀。
花桃夭任凭凤倾在他脸上忙碌,她的指尖落在脸上,只感觉冰冰凉凉的,好舒服。他的心底不由得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漂亮的桃花眸里更是迅速地氤氲起一层水雾,水光潋滟的样子看起来好是诱人。
凤倾眨眨眼,有那么一瞬,连她自己都觉得狼血沸腾了。这样诱人的花桃夭,是她以前不曾见过的。以前的他,虽然妖娆多姿、风情万种,可她知道,那不过是他的一面伪装,真实的他,其实是冷漠而孤寂的。而现在的他,却是卸去了伪装,真真实实的。
总算是上完了药,凤倾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刚要收回手,一只大手却忽然覆了上来,将她的手紧紧地贴在他的脸颊上。
“阿倾。”花桃夭水润润的眸子仰头望着她,黑眸里闪动着一丝丝的迷茫和无助,桃花瓣一般的薄唇微微抿着,好似在邀人品尝一般。
那一刹那,凤倾便好似受了蛊惑一般,缓缓地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