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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慌张张的艳阳宫的小宫女一路快步加小跑不敢有半点停顿的横穿了西六宫从枬芷院一直跑回了艳阳宫。
进了宫门也不管其他直接冲进了林宝林住的东殿内,绕过小院往大宫女们住的后偏房跑去。
“乓!”的一声推开了第一厢房的门,喘着粗气对着刚刚还在整理床铺手里还没放下被角的玉竹道“玉竹姐姐你快去,主子在枬芷院肚子疼怕是发作就要生了!”
闻言玉竹先是一惊,反应过来后扔了手里的被子,也顾不上已经累的瘫软在门口的小宫女,直径的叫上人手和接生的稳婆就再往枬芷院跑去。
横穿了西六宫这距离绝对远,一路上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叫玉竹冷静下来好好思索一番了。
这林宝林的肚子现在只有八个多月离太医的预产期还甚远,按理来说不该要生啊。
还有今儿一早也是,虽是一起进的宫但是从未有过任何走动的几位小主突然邀请林宝林去枬芷院,而且是好说歹说最后连耍无赖的招数都用上了,要不然这林宝林也不可能挺着个肚子去了这么老远的地方做客不是。
虽然当时自己也觉得不太对劲但是这毕竟和当初自己来这艳阳宫时主子交代自己的任务并不相矛盾遂也就未有留心,如今想来是自己大意了,这林宝林在这枬芷院是快生了必定不是什么巧合,可见这其中也是有着大文章的,现只祈求一切顺利可以如了主子心中所愿,那自己也算是圆满完成任务可以早日出宫回家离开这人吃人的是非之地了。
玉竹等人继续赶路,而其他后宫个处也是均前后收到消息开始纷纷马不停蹄的往枬芷院赶。
宋雪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凉亭中与今年新进宫的小主们喝茶,听到环翠的禀报后嘴角略微勾起一闪而过,心想着看来是下在补药里的强效催生散开始起作用了。
虽是心知肚明但是面上功夫也是一点不差,诧异过后连忙叫人来伺候着前往枬芷院去,一边还派遣了人去太医院请李太医也赶过去。虽说到时定会有皇后的人坐镇但是还是要有个自己的心腹在才会安心。
因为心中有数,所以宋雪一行看着也是紧赶慢赶其实悠悠闲闲不紧不慢,所以到的时候皇后淑妃等人是都已经来了。
淑妃本来是想要这林宝林一尸两命现在看着就要生了自然是心中气愤窝火,现有见着老对头宋雪自然更是万分不爽道“纯妹妹好悠闲啊,奉命保胎之人竟然是林宝林快生了而不知,拖拖拉拉到这时才到,要是林宝林这胎有丝毫的闪失本宫倒是要看你如何像皇上交代。”
打嘴仗这事,宋雪仗着自己两世为人是从来都没有怕过,而且也是从未吃亏。在后宫你缩头一次换来的可不是海阔天空而是步步紧逼,再说了大周帝现在拿她当棋子望她可以为后宫平衡身先士卒那也是定不会愿意看见一个只逃不战的士兵,要不然她这小命也就算过到头了。
淑妃现在既然已挑衅发力宋雪自然也是要双手接招“淑妃姐姐这话可真是言重了,妹妹我自问没有一丁点的失职之处,就算是有也有皇后娘娘提点训示着。倒是姐姐您,这枬芷院可是离延禧宫甚远,姐姐的脚程倒是比皇后娘娘还要快上一些。”我看胎纵使有不足之处也还有皇后摆在这里,用不着你淑妃在这儿狗拿耗子。还有这枬芷院地偏又远但是到底还是离皇后的坤宁宫要近上一点,而你最远的延禧宫却和皇后不分前后的一起到了,明里说是脚程快但实际上是消息快,要不是比皇后先得了消息先出发,就是跑死那一众抬轿子的奴才也赶不上坤宁宫的。而在这后宫,消息就等于生机。
果然皇后听了宋雪这表明谦逊实则话里有话的一番说词后面露不虞道“林妹妹正在里面艰苦生产为皇上开枝散叶,你们就都给本宫安静一会儿吧。”
渐渐的后院之中就只剩下皇后、淑妃、王修仪和宋雪四人了,其他的人因为位份较低全都被打发到院外候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听着室内的林宝林是一声比一声惨烈的叫着,一众女人是心思各异。
淑妃是高兴,她现在在心中是默默念佛,希望哪路大仙可以开开眼,给这小贱人来个一尸两命。不过听着现在这里面的叫声恐怕这情况也是不甚大好的了。
皇后心中微提,想着自己派进去给林宝林接生之人,皆是自己的心腹就连稳婆都是娘家选好送进来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听着这叫声,就算是皇后自己没生过也知道这八成是难产了,只要在接下来的分娩过程中她里面的人稍稍的动上一点手脚,那自己期盼努力了这么久的愿望也就要实现了。到时候自己抱了这林宝林的孩子便就是明面上有了嫡子,她倒要看看以后这后宫之中还有谁敢和她叫板。
而宋雪呢,则是这几个里面最焦心的一个了,也隐隐的感觉到了不安。
这照道理讲,现在离林宝林真正该生的日子还早,现在发动只能是证明自己命人下在她补药里的催生撒起了作用了,可是这催生撒是以强效著称,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可是照现在这个样子,这林宝林绝对是难产了,这根本就和自己的药性背道而驰啊。
再看看那边的皇后和淑妃,宋雪隐隐皱眉。再这样下去,自己盘算已久的计划就真的是要全部落空了!
又是一声惨叫传来,宋雪咬了咬牙行了一礼道“启禀皇后娘娘,臣妾听着这林妹妹的声音似乎是难产了。还请皇后娘娘恩准臣妾叫太医前去看上一看。”
“这女人生产大多都是这样的,纯妹妹你又何必要小题大做呢?”淑妃看似好心的开口劝道。笑话,她正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一尸两命呢,此等关键时刻怎可传太医?!
“淑妃说的不错。”在这件事上皇后和淑妃有着基本的相同立场,她也是希望着去母留子自然也是不想传太医了。“这女人生产讲究一鼓作气,要是中间因为传太医被打断了原本顶着的那股气,以后泄了力反倒是更危险了。”轻描淡写的就想把这事给掀了过去。
然而事到如今宋雪也是豁出去了,若是这林宝林今儿生产真的又什么闪失,那她这奉命保胎之人也是第一个跑不掉。听了皇后和淑妃的话后,宋雪非但没有识相的起来。反倒是跪在地上道“还请皇后娘娘准许太医前往看看林妹妹,到底是皇嗣为大,这万一有个闪失皇上怪罪下来可不是臣妾等能担当的起的。还请皇后娘娘开恩!”接着一头磕在了地上。心中咬牙,林宝林你要是生不出这孩子你对的起我吗你?自从进宫那日给皇后行过如此叩头大礼以来,仗着圣宠不衰,这么多年了这可是自己唯二的一次磕头啊。
皇后看着宋雪如此做派是气的整个人直发抖,这哪儿是求这她开恩啊,这简直就是在逼宫啊!再加上那看似劝解实则威胁的一番言论,皇后要不是一口气还在心头理智尚在,真想叫你把这纯美人给拖下去先赏上几巴掌再说。
但是她是皇后是一国之母,为了这种事情她不能。也只有面部僵硬的抽笑道“地上凉,妹妹你还不赶紧起来。”接着指着宋雪身后伺候的以环翠打头的一众宫人叱咤道“一群子狗奴才,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真当进了宫主子给了几分颜色就飞上天了不成?还不快把纯美人给搀扶起来。伺候主子不周,回蓝,你去着内务府的人来把这群子狗奴才全都拖下去,没人打上二十大板免了今日的晚饭,叫他们都知道知道在这后宫之中谁才是主子!”
皇后话音刚落,身后那些本就跟着宋雪跪在地上的宫人们,就更是匍匐着了,虽然有一小部分年纪轻资历浅的奴才因为即将要到来的横祸而吓的微微颤抖,但是却都只是乖乖的谢恩领罚,并无一人开口哀求皇后收回成命。
这种表现并不是说宋雪平时的御下之术有多么的高朝,而是因为这些奴才们本身有的一股子凝聚力撑着。这宫中水深无际宫人奴才们的唯一希望就是靠着主子,只有主子好了他们自己才有出头之日。这宋雪的锦澜宫得宠,伺候着的奴才们平日里在宫中自然也是高出一等,威风凛凛。再加上宫中的奴才们个个猴精,能分到这锦澜宫的就更是大多如此了。皇后刚才那一番叱咤看似在说他们实际上是在骂自己的主子,这个谁都能听的出来。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更加不能开口哀求。
要是真的有哪个开口求了,下了主子的脸面不说,也丢了锦澜宫的骨气。到时就算你挨过了皇后的罚,回到宫里也是照样没命。
而在这宫中受了罚而不哀求饶命只谢恩的奴才实属罕见,更何况这一罕见就罕见了这一大群就更奇葩了。一时之间众人是僵持在这,气氛开始有点诡异了。
淑妃微微挑眉,皇后更是急火攻心认为这是软抵抗觉得她身为六宫之主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宋雪则是满意至极。
遂再一叩首大声道“望皇后娘娘开恩,允许太医前往诊脉,皇嗣要紧!”
被步步紧逼的皇后死抿着嘴唇,脸色发白,偏偏又抓不到宋雪的把柄,只能有气旁撒的对着身侧的回蓝道“干什么呢?还不把这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都给本宫拉下去重重的打!”咬牙切齿之余是红着眼睛死死的瞪着跪在地上不起的宋雪。
宋雪又怎会听不出来这皇后是在骂她,只是她现在想要保全自己抱住林宝林和她的肚子,就唯有忍字。再说了,这是皇宫,就是石头上都是长着眼睛的。如今皇后在此如此做派,宋雪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暗卫尽数传到大周帝的耳中。
伴随着产房里的林宝林,被拉下去打板子的锦澜宫奴才们也是叫声凄惨,一时间这个枬芷院惨叫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被拖延,宋雪的心中是更为焦急,手心后背全是汗,只得再求。
最终皇后被逼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也只能传太医前去问诊了。但是派的并不是宋雪带来的李太医,而是用的皇后她的自己人。
这一点宋雪自然也是早已料到,只不过皇后你有张良计宋雪她也自有过墙梯。
这说是太医去问诊,但是其实对于产房太医是不能进的,尤其是宫妃们的,那是皇上的女人,要是进了看了是定要挖眼睛的。所以这中间就要有一个可以连接太医和产妇的媒介,也就是女医了。
女医的地位比较低下,在宫中除了这个时候,基本上没有其他的用处所以一般也是无人会去费心培植收用的,而宋雪就是一个异类。
因为皇后对于林宝林肚子里的肉想要的迫切不容有失,所以这接生的伺候的人选都是一应早就安排好了的。这也变相的给宋雪收买人选提供了方便。
女医进去了之后配合着皇后派去的太医一番装模作样的望闻问切之后,就算是叫声如此的凄惨不正常,那结果也必定是一切均安。
听了太医意想之中的回禀,皇后的脸上终见笑容,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宋雪也不叫起反而是轻蔑着道“纯妹妹,本宫都说了,这林妹妹会没事的,你就是不信。现在太医问诊的结果出来了,你总该是放心了吧?”
宋雪听了皇后的话,并不接茬,而是抬头之后美目一转,瞪向刚才来回禀的太医道“方才太医所说之言,本宫可是记的真真的,也一定会禀明皇上。所以太医你最好祈祷林妹妹和皇嗣真的没事均安,要不然待会出了什么差子,定是第一个便就拿你是问,小心你的脑袋!”
被宋雪这个名声在外的宠妃这么一吓唬,方才还万分肯定的太医这会子却是小腿肚子一软,立马趴跪着道“纯美人饶命,这女子生产自古九死一生脉象多变,这会子是好的也保不住准下一刻就过了去。还请纯美人开恩啊。”
看了这样的太医,宋学也不禁嘴角一勾,回了皇后一脸的挑衅。皇后会指桑骂槐她宋雪也会,只不过这太医实在太不给力,还不如他平日里看不起的宫人奴才来的有气性。
然皇后也不是好捏的,到底是一国之后,这次被宋雪给挑的是肝火蹭蹭的往上冒,指着宋雪厉声道“大胆!纯美人,你一小小的美人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本宫面前如此放肆!”
“皇后娘娘臣妾并没有丝毫的放肆,只是陈诉事实。”
“呵~陈述事实?!什么事实?方才你说林宝林的这胎有危险非要闹着请太医,本宫太医也给你请了,这脉象也看了,你还要陈诉什么事实?!本宫看纯美人你有这陈诉事实的时间,还不如回去把《女则》、《女训》都各抄上一百遍,也好熟悉熟悉规矩省的以后再犯。在此期间你就不用出来了,安心在锦澜宫里头养着吧。”
“是,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皇后看着刚才还如此乖张放肆的纯美人,在自己的一通打压下不仅是乖乖的吃了憋还被禁了足,是通体舒泰了。
被罚的宋雪心中却是另有盘算,这皇后终究是皇后这个她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个妃子就算是表面上再怎么受宠,只要大周帝不在与皇后硬碰硬的抗衡定是得不着好的,这个她也懂。而明知道是死胡同还要一头扎进去这就是被逼的。
有着宋雪在这里拼了命的吸引众人的注意力,不出意外的整个院子里的人没有一个察觉到刚才那位帮太医问诊的女医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了。
悄悄的退下之后,女医绕过院子来到了之前约好的地点和早就等在那里的李太医接了头,把刚才自己瞧见的林宝林的症状细细的给李太医说了一遍。
李太医自然不会和皇后的人一样睁眼说瞎话,如此这般一听就在心中暗叫不好,看来这林宝林是被人给事先下毒了。
另一边宋雪自己也是心中叫苦,因为皇后刚才把自己身边的人连同环翠都给罚了板子,现在她就正如光杆将军一般是无人可用了,根本就不知道这事情是发展如何了。本来计划着叫女医把病症传给李太医再由李太医看出不对后通知她的这个环节现在因为身边没人消息系统是彻底瘫痪了。
不过因为上一世的吃亏,这一世宋雪自然也是万事多留了一个心眼子。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行为是极不保险的,尤其这后宫又是突发事件频出的地儿。
所以在事先宋雪就已经给了女医装了空间灵水的小瓶子,并且吩咐了只要生产的时候林宝林一用药,就把这东西倒在药里一起掺进去。
这也是为什么宋雪执意非要请太医的另一目的了,这宫中太医们为了显示自己的敬业精神所以一般只要问了脉就都会开出方子。哪怕是装模作样补补元气的。
果然在太医开的药熬好送进去后没有多久,产房里再次传出了林宝林一声嘹亮的女高音后,玉竹满脸喜色的跑出来报喜道“恭喜皇后娘娘,我们主子生了,生了一个小皇子,母子平安!”
闻言,被道喜的皇后娘娘身体一个趔趄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