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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谨翌日果然离了皓月国,皓月国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接至而来的却是烟云关再发战事。
这一夜,烟云关的众兵将皆在酣畅大睡,营账外巡逻的兵士一拨接着一拨,四面八方的观望台上也笔直站着看风的人。
天快亮的时候,轮换交替之时,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众人皆朝那声音望去,只见黑麻麻的兵马咆哮而来。
“敌兵打来了!”一人惊呼。
众人为之大惊,亦齐声惊呼:“敌兵打来了,快通知将军。”
然后有人匆匆去贺章的帅账通报,一边号角连营,一片轰动。
贺章正醒来,穿好衣服准备出营帐,迎面便撞来那个急忙通报的小兵。
“何事慌乱?”贺章并没生气,轻声询问。
这些兵将都是经过皇甫翊的手调教出来的,一向守规矩,如果慌乱必有原因,难道……
忽闻号角声,贺章心头一惊,果然是!
“贺将军,敌军打来了!”小兵弯身着急禀报。
贺章立即道:“马上召集众人迎战。”转身回去穿上盔甲拿上配剑。
众兵将听到号角声已从床上跳了起来,顿时睡醒的,没睡醒的皆没了困意,起床穿衣未来得及洗漱一番已出去集合。
还未等贺章领着众人出去,那批望不到边的人马已到了眼前,城外杀声肆起,攻城声,射杀声,踏马声齐齐传来。
贺章顾不得其它,带着杨翰领着兵将迎了出去。
顿时两兵交杀,嘶杀声惊天动地,剑羽乱飞,剑气横扫,尸血当空。
“贺将军,看来是夏候靖,夏候冰清,南宫夜三方人马合为一体了。”城楼之上,杨翰望着城下撕杀的人马道。
贺章点头,盔甲之下仍见得满身俊郎:“上次被打退,他们吃了大亏,翊亲王有提过,他们会狼狈为奸,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贺章,有种就下来与本公主比一比,躲在城楼上算什么英雄!”下面传来夏候冰清的叫嚣声。
贺章杨翰看去,见一匹俊马之上,夏候冰清正握着一杆枪指着城楼上,满脸嚣张挑衅。
“夏候公主好大的口气,想与本将军比试,有种你就上来!”贺章嘲笑道。
夏候冰清冷冷一笑:“上去就上去,本公主今日要取你的人头给皇甫翊看看,我夏候冰清的能耐是不是比苏馥珮大?”说罢已弃马飞身而上,踏过一众奋杀兵将的头顶,轻身飞上城楼,落在了贺章面前。
杨翰和众兵将立即挡在贺章面前,将夏候冰清围住。
剑锋指着夏候冰清,个个狠不得将她剐肉喝血。
夏候冰清却满身自负,丝毫不怯:“贺章,有种就别躲在别人后面,今天我们决一死战!”
“退下!”贺章一声轻喝。
杨翰急道:“翊亲王特意吩咐末将,一定要保护将军的安危!”
“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杨将军是不是要让皓月国被他国嘲笑,本将军身为皓月国领帅,竟不敢与敌人交手,岂不贻笑大方!”
杨翰沉了片刻:“末将知错。”带人退到一旁。
贺章走到夏候冰清面前:“本将军记得在龙泽山庄那次,夏候公主的武功与本将军可是不分上下,夏候公主确定能取了本将军的人头?”
“是与不是比比便知!”夏候冰清挥枪而起,朝贺章刺去。
贺章也拔剑而出,接上夏候冰清的招。
咣咣咣!
剑枪交接,铿锵作响,两道身影在城楼上上下腾飞。
城楼下方的三方锦旗之下,南宫夜与夏候靖并马而坐。
“只要解决了贺章,杨翰就好对付了!”夏候靖望着城楼上飞舞的两道身影道。
南宫夜满身冰寒,冷道:“也要你这个妹妹真有那本事才行,贺章武功虽然不如我们,但也是个高手,希望不是你这个妹妹大言不惭,到时延误我们的计划,朕可不会手软的!”
“她既然有此把握能赢了贺章,我们暂且信她一次,如果赢了便是助了我们,到时候大业所成,她一样是个死,如果不赢,直接解决了她!”夏候靖眸子森寒道。
夏候冰清虽然是个女人,但在军中声威极高,以前就因为她是个女人所以没有在意,没想到因为皇甫翊几句话她竟要夺位,还带走了他的主力兵马,可恶!
“夏候帝果然心狠手辣,不但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现在连这唯一的妹妹也要杀了,你就不怕你的子民对你积怨?”南宫夜语带讽刺道。
夏候靖眸子一沉,转而大笑道:“无毒不丈夫,自古成就大业者,哪个不是踏着千万人的尸体上位的?南宫帝说朕的时候可有想过自己也同样是这样,朕与你相比,还是逊色了一点的。”
夏候靖的母亲是个种花的宫女,一次夏候老皇帝去赏花发现她长得极美,便一夜恩宠有了夏候靖,却因夏候老皇帝在意宫女身份,并未侧封她,只是招到寝宫侍奉。
夏候靖出生后,才被封为嫔,夏候靖从小饱受冷眼嘲讽,皆拜亲母所赐,他是众皇子中最出色的一个,老皇帝也较为喜欢,却总是道他身份低下,不能接位大统。
夏候靖狠心一起,便将亲母杀了,并认了一位贵妃为母,坐上了太子之位。
杀母之事没有人知道,却不知为何被皇甫翊得知,成了威胁他的把柄。
这件事情被皇甫翊公众天下后,夏昌国的官员子民以至于天下之人皆对他骂声肆起,就连夏候冰清都背叛了他!
他一定要找皇甫翊报了此仇!
南宫夜眸子一寒,拽紧拳头,紧盯着城楼上拼斗的两人。
“啊!”贺章被暗器所伤,从空中跌落。
杨翰大惊:“贺将军!”
夏候冰清枪指贺章,望着他胸口淌出的鲜血得意笑道:“贺将军,承让了!”
贺章咬牙道:“你使诈?”
“呵呵,贺将军果然是战场新手,连兵书常言的兵不厌诈都不知道,本公主这是向皇甫翊学的,兵法上你可得多向他学学,不过你要学的话要等下辈子投胎了,因为这辈子你没机会了!”说罢长枪一指,一剑扎进了贺章淌血的胸口。
贺章痛得眉头一拧,拽紧拳头。
“将军!”杨翰不敢向前,枪已插入贺章胸口,若是一用力便是穿心透背,贺章性命堪忧!
贺章一受伤,城楼上的众兵将都围了过来,就连举旗的小兵也倒旗冲了过去。
“皓月*旗倒了,皓月国主帅已死,大家冲啊!”城楼下一人大呼。
双方人马皆惊得朝城楼上看去,果真见得旗倒城空。
皓月国兵马心慌意乱,顿时手足无措。
三方兵马士气大涨,挥着兵刃大呼:“冲啊,夺下烟云关攻下皓月国!”
三方兵鼓声阵阵,号角猎响,顿时势均力敌的两方成了极大的落差,皓月国溃不成军。
“不要管我,马上扬旗振军!”听到下面的溃败声,贺章忍痛朝杨翰道。
杨翰咬了咬牙,赶紧命道:“扬旗!”
马上有一人冲过去,却被夏候冰清一道暗器射杀倒地。
“贺章,别做困兽之斗了,你彻底输了!”
贺章眸子森寒,盯着夏候冰清:“贺章就是死也要守住烟云关!”他拽住夏候冰清插入她胸口的枪,猛地一用力将枪折断,跳起身来。
夏候冰清大惊,立即甩出几道暗器。
“将军小心!”杨翰惊呼,快步向前挥剑帮贺章挡去暗器。
却还是有一道暗器打中了贺章,令他全身一阵剧痛。
而此时,夏候冰清一方的人已驾梯爬城而上,杀到了城墙之上。
顿时城上城下一阵拼杀。
“夏候冰清的暗器又进步了!”南宫夜冷笑。
夏候靖笑了笑:“那是,当初暗算皇甫翊后,她便日夜苦练,如今自然用得出神入化了!”
南宫夜脸色一沉:“若非夏候冰清有私心,故意放了皇甫翊一马,那次计划周密皇甫翊岂能活?”
若非他后面给皇甫翊加了那一剑,夏候冰清的暗器根本伤不到皇甫翊,却没想到被一支破笛子挡了一半功力,皇甫翊重伤却还是没死!
“过去的事休要再提!”夏候靖看了看眼前撕杀的兵马道:“走吧,一举拿下烟云关,冲到京城,我们的仇都可以报了!”
“驾!”南宫夜未再答话,领着身后的人驾马而上。
夏候靖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连夏候靖和南宫夜都亲自上阵了,三方兵马更是士气高涨,杀得干劲十足。
城楼上的旗帜再次倒了下去,贺章带伤与杨翰两人对付夏候冰清,却是被夏候冰清一脚踢下了城楼。
“将军!”杨翰爬在城楼上大喊。
众人惊呼:“将军!”
“烟云关已被本公主夺下,皓月国完了!”夏候冰清举剑站在城楼上对着城下大喊。
“胜利了!”三方兵马举着兵器跳了起来,欢呼不已,杀得更加起劲。
带兵在城下拼杀的元成等人想冲过去接贺章,却是被兵马困着,无法脱身。
贺章受了重伤,无法再用内力,就这样直直掉落城下,这么高的城楼,摔下去必死无凝,可能会砸得脑浆迸裂吧!
贺章闭上眼睛,爷爷,萝衣,珮珮,翊亲王,小豆芽,永别了!
忽然一道白光闪过,伴随着太阳升了起来。
贺章只觉得自己被一双冰清的手臂搂住了,然后慢慢落在了地上,不是躺着,也不是脑浆迸裂,更没有与世绝别!
他被人救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只见得搂着他的是那个一身雪白,清冷冰寒的人儿,站在太阳下,美得动人!
“萝衣!”贺章惊喜喊道。
华萝衣浅笑:“贺章,是我!”
贺章猛地转身,将华萝衣搂进怀中,激动不已:“萝衣,你去哪里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纵然他现在身受重伤,纵然他现在一身疲累,但看到华萝衣,他觉得这些伤这些痛这些累全都烟消云散了。
两人在一片撕杀声中相拥,如入无人之境,离别多日的思念终是在这一刻得以倾诉!
贺章这才知道,原来他是这般思想华萝衣的,原来不知何时起,他已爱上这个为他付出一切,爱他至深的女子!
众人皆愣在了那里,为两人的相拥,为那名绝世清贵的白衣女子。
却在众人惊愣的时候,马聪领着大批兵马杀了过来,将惊愣的三方人马杀了个措手不及。
马聪骑在一匹黑马之上,手握宝剑,所经之处皆是人仰马翻,血肉横飞,而那把从不离身的玉骨折扇被别在了腰间。
他并没有着战袍,仍旧是那身儒雅贵气的云灰色华服,驾马奔腾间衣摆发扬,俊美不凡,年轻的朝气就如此刻冉冉升起的朝阳,带给了皓月国兵队极大的希望。
他身后的兵马更是朝气蓬勃,训练有素,跟着马聪一路杀了过去。
“有人助我们,杀!”元成大呼一声,带着人马冲向愣住的三方军。
皓月国士气大涨,三方军被杀得步步败退。
马聪不再顾那些虾兵蟹将,直朝夏候靖而去,因为南宫夜不用他对付。
夏候靖的根本不是马聪的对手,接了几招便已抵挡不住。
南宫夜正要前向助他,却有一护卫驾马到他身边禀道:“皇上,我们的至宝灵芝被人盗了!”
南宫夜大惊,拳头一紧:“马上回去。”
夏候靖本来期待南宫夜前来救他,没想到南宫夜却带着人马退兵了!
本就溃败的场面下,又失了一臂,结果可想而知,夏候靖一咬牙也只好带着人撤退。
夏候冰清见那两人都退兵了,她一方军何以与马聪那训练有素且朝气蓬勃的兵队斗,无奈怒气之下,也只好弃城领兵撤退了。
“胜利了!”皓月军欢喜大呼,举着兵器欢跳起来。
城楼上的军旗再次扬起,随着红日升高而飘飞在城楼之上!
看着狼狈落逃的三方兵马,马聪勾嘴一笑,驾马走到贺章与华萝衣身边笑道:“够了吧?这可是战场!”
两人赶紧松开。
贺章并不认识马聪,却得以他解救,又疑惑又感激道:“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贺章代皓月国谢过公子!”
“哈哈哈!”马聪仰头大笑,看着华萝衣道:“贺将军不必言谢,你是她的心上人,我救你也是应该的!”
贺章看向华萝衣道:“你们认识?他是……”
华萝衣道:“你受了重伤,我们先回去,我慢慢告诉你!”
回到营账,华萝衣先给贺章处理了伤口,上了药,华萝衣并让贺章卧床休息。
“我没事,不过是小伤而已,不必卧床了!”贺章执意要下床。
华萝衣压下他道:“我是大夫,你是病人,你得听我的。”
贺章拗不过她,只好躺了下去。
马聪在桌前喝茶,笑道:“就算她不是大夫你也得听她的,姐姐,是吧?”
“姐姐?”贺章微惊:“他是你的弟弟?”
华萝衣点头:“没错,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我不记得华大夫还有个儿子呀,萝衣这是怎么回事?”贺章奇怪问道。
华萝衣看着贺章问:“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如果我不是华萝衣你还会把我当朋友吗?你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贺章答道,突然想到什么,眸子一变:“你不是华萝衣?”
华萝衣望着他,眸子一派清贵,点了点头。
“那你是谁?”
“司马雁!”
“司马雁?”贺章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却对司马这个姓氏很是熟悉。
当今天下,皇甫,轩辕,南宫,夏候皆为国之皇姓,但在多年前,还有司马一姓,亦在众国中名声响赫。
司马国是位于四国中最偏远的北方,与四国皆为交好。
但却在南晋与司马国联姻之后不久,司马国却被南晋国灭了,司马国皇室一人未剩。
如果华萝衣姓司马,是不是就是司马国皇室中人?
再想到华萝衣取血救贺奉先的事,贺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华萝衣就是司马国皇室。
很早以前,司马国流传了一个传说,司马国出生了一位地阴寒体的公主,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司马国国师预言,地阴寒体者,天生命煞,不但一生命运坎坷,还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无尽的磨难,最后国破家亡!
纵然司马国皇帝皇后极为疼爱这个公主,为了国家安危,还是将这位地阴寒体的公主送出了皇宫。
华萝衣能救贺奉先,便与苏馥珮一样是地阴寒体,那么她便是……
贺章望着华萝衣满眸惊诧。
华萝衣朝他点头:“我便是司马国那位地阴寒体的长公主司马雁!”
贺章眸中聚集各种情绪。
以前便觉得华萝衣满身清贵,极为不凡,原来她是司马国的公主,可是她既然是司马国的公主,那又为何成了华萝衣?
贺章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司马国不是无一幸免吗?为何还有你们姐弟俩存活?”
华萝衣看向马聪,见他正端着一只茶杯浅抿,神色是看不清情绪的复杂。
她站起身来,走了几步,望着账外的渐渐烈起来的日头道:“事情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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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晚一点再更一章,争取今天更个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