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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太后的命令,练纱立即福身领命而去。
众人都静不作声等候。
有宫人搬了高脚方桌摆在殿中,准备好取血用的银针,没过片刻,练纱便双手捧了一个宽口大碗进来,放在方桌上,然后走回太后身边,两人相视一眼。
太后眸中一笑,看向皇甫翊道:“翊亲王请吧!”
皇甫翊拉起小豆芽走到桌前,拿起银针朝自己的手指扎去。
“等等。”苏馥珮突然制止。
皇甫翊停下动作朝她看去。
殿中众人也都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太后脸色微变,沉声问道:“你又想如何?”
苏馥珮看了太后一眼,走到皇甫翊身边道:“我要验水!”
验水?殿中众人都小声地议论起来。
皇甫翊点头,确实要小心行事。
太后拳头一拽,脸色十分不好看,怒问道:“你在怀疑哀家?”
苏馥珮答:“为了公平公证,我必须验水,谁知道你有没有在水里做手脚?你好像很怕我验?那这水里肯定有问题!”
古代宫廷胺脏复杂,各人都有三头六臂,太后当年能由一个小小的贵人坐上皇后之位,自然非常人能及,她必须要防一手。
“哀家当然没做过手脚!”太后怒道:“只是你这刁妇花样繁多,让人忍不可忍,哀家……”
“母后!既然兰小姐要验,你就让她验,身正不怕影子歪,她验过之后,自然有不会再说什么!”皇甫赢劝阻道。
太后看向皇甫赢,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哀家白养你二十几年!
怒瞪了皇甫赢一眼,太后仰起下巴道:“既然皇上如此说你就验吧,哀家看你能验出什么来?”
苏馥珮冷哼一声,我是现代人,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你们的小把戏,我还是知道几分的。
从太后身上收回视线,她伸手到碗里沾水尝了尝,没味道,只是普通的水。
又端起碗来,走到殿门口平视水面,因为今日没太阳,又是下午时分,天气有些暗,殿内光线不明,只好到殿门口来看清楚,发现也没异常,再上下左右看了看碗,一切正常。
虽然没发现问题,苏馥珮还是不放心,对太后道:“换一水。”
“水可有问题?”太后此刻已是一脸平静。
苏馥珮答道:“没问题,但水被我弄脏了,为了安全起见换一碗。”
太后满眸厌恶,对练纱道:“去换一碗。”
练纱领命,立即下去端起水走了出去,没过片刻,又端了一碗水回来,放在桌上。
太后挑眉问道:“可还要验?”
苏馥珮答:“验,怎么能不验呢?”说罢端起碗再验了一遍,仍旧没发现问题,只是碗仍旧是刚刚的那个,她道:“换个碗。”
太后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是心虚了吗?所以推三阻四?”
殿中众人也摇起头来,苏馥珮确实有推退之意。
兰海皇甫宁脸上仍旧复杂,静不作声。
皇甫翊和皇甫赢依着苏馥珮去验,此事必须小心。
苏馥珮冷道:“为了安全起见,我必须小心,这可关乎到我和儿子一生的清白,太后不会这么点要求也不答应吧?”
殿中众人又点头,小心点也没错。
太后深吸一口气再对练纱道:“依她所言!”
“是!”练纱再次下去端碗出去。
其实两次水都没问题,只是苏馥珮心中很不踏实,觉得太后会在水中动手脚,否则她何以知道小豆芽是皇甫翊的亲生儿子还要答应滴血验亲?
见苏馥珮眸中的担扰,皇甫翊轻声劝道:“不要太紧张!”
苏馥珮看了他一眼没作声,也许是太在意了吧!
她撇开头扫了殿中众人一眼,没看到端太妃与睿佳,这么热闹的事这两人都没来凑凑热闹?
收回视线,她又拿起银针查看了一番,也没发现有问题,这时练纱去而返回。
苏馥珮走向前接过水,已经换了一个碗,仍旧是宽口大碗,碗底非常浅平,这种碗她倒是没见过的。
苏馥珮多看了这个碗一眼,先在光线下照了照,再嗅了嗅气味,然后尝了尝水。
没问题。
苏馥珮心中奇怪,太后竟没在水上动手脚?
“验好了吗?”太后不耐烦地问道。
苏馥珮看向太后,只见端坐在高座上,只有满脸不耐烦,并没有丝毫怕意,苏馥珮更加奇怪了,小豆芽确实是皇甫翊的儿子,这件事她知,江莲香也知,那么太后也肯定是知道的,为何太后一点怕意都没有?
水确实没问题,那就验吧!
苏馥珮冷冷答道:“好了,开始吧!”说罢端着碗往回走。
“给我吧!”练纱一脸嘲弄,上前接过苏馥珮手中的碗端到桌前。
苏馥珮眸子一沉,这也是个老妖婆,不过她这么殷勤做什么?难道在这个时候做手脚?
见皇甫翊就要割扎破手指滴血进去,苏馥珮阻止道:“等等。”
众人看向苏馥珮,眸中尽是疑惑,又怎么了?
太后终是怒了:“你还想如何?”
苏馥珮云淡风轻道:“没什么,再看看。”她不顾太后的怒意走过去端起碗,再验证了一遍。
没问题。
只是碗底似有些暖意,她又举起碗底看了看,没发现问题,难道是练纱刚刚捧过来把碗底捂热了?
“你到底有完没完?”太后怒问道。
苏馥珮拧了眉头,恼火不已:“催什么催?”说罢把碗放下,对皇甫翊道:“没问题了。”
皇甫翊看了她一眼,勾嘴一笑,她还真是小心。
他拿起银针朝手指扎去,滴了一滴血在碗里。
苏馥珮抱起小豆芽让皇甫翊取血,心中疼惜,十指连心,小豆芽肯定会很疼吧?
小豆芽却冲她笑了笑,然后学着皇甫翊的样子,伸出小手指给他扎。
皇甫翊也有些心疼,但为了她们母子的清白,又不得不扎,轻轻握住小豆芽的小手捏住手指头,快手扎了一下。
小豆芽小身子微微一抖,却没作声。
苏馥珮已经撇过头去,觉得心惊肉跳,扎在儿身痛在娘心。
皇甫翊挤了一滴血在碗中,然后拿起小豆芽的手指吸了吸,这才对苏馥珮道:“可以了。”
苏馥珮转过头来,朝碗里看去,众人也都围过来看。
殿中空气有些急促,无数双眼睛看着碗中那两滴血。
可是看了好一会儿,两滴血慢慢沉在了碗底,根本没有融在一起。
苏馥珮紧了紧小豆芽,心头更加慌乱。
皇甫翊脸色微变,并没作声。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出声。
又等了片刻,两滴血仍旧没有相融,苏馥珮拧紧眉头,把小豆芽放下来,摇了摇碗,两滴血在碗底转了几圈,还是没有相融。
怎么会这样?
众人相视一眼,皇甫翊与小豆芽不是亲生父子!
他们想说点什么,却见皇甫翊脸色不好,不敢作声一齐退了回去!
兰海眸中更是复杂,看着苏馥珮不知在想着什么。
皇甫宁冷冷一笑,有意思。
皇甫翊眸子深隧,这不可能,他始终相信小豆芽是他的儿子,但水苏馥珮已经验证过几遍,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苏馥珮拽了拽拳头,怎么这样?小豆芽确实是皇甫翊的亲生儿子,可是两滴血却没有相融。
难道滴血认亲根本不能证明亲子关系?
那么,古代那么多例证明亲子关系成功的父子,又是怎么回事?
以她现代人的科学观念来说,滴血验亲并不科学,但古人一直都是用这个办法,那么必是有所依据的,为什么现在皇甫翊与小豆芽的血却无法相融?
小豆芽见苏馥珮脸色很不好,拉住她的手心疼地看着她。
苏馥珮低头看向小豆芽,见他眸中一片干净,却满满的全是对她的心疼,苏馥珮心头一紧,不能让儿子背负一生骂名!
皇甫赢见大家这种神情,心头一跳,赶紧从龙椅上下来,走到桌前一看,两滴血并没相融,他猛地看向苏馥珮,怎么会这样?
太后似早已预料到是这种结果,端坐于高座之上,满身贵气威严,眸中的笑意掩饰不住地往外冒,语气轻快地问道:“翊亲王,结果如何?”
皇甫翊并不理会太后,看向皇甫赢一脸严肃:“皇上,臣弟要再验证一次,但这次请皇上宣太医前来验水!”
苏馥珮心疼地看了眼小豆芽,然后看向皇甫翊,难道是有她不知道的玄机,水中加了什么无色无味的药?
皇甫赢点了点头道:“依翊亲王之言,再验证一次,即刻宣太医过来。”
福禧领旨而去。
这次太后并没拒绝,而是带着笑容道:“翊亲王既然还要再验,哀家也没意见,今日就让翊亲王看清楚这个刁妇的真面目。”说罢对练纱道:“再去取水!”
练纱应了声是,走下去,再端起水走了。
苏馥珮回过神来,对练纱道:“换碗换水!”
练纱回头厌恶答:“不用你说。”然后快速出了殿门。
太医很快来了殿中,朝皇上太后众人行了礼。
皇甫赢道:“六弟,这是当年淑贵太妃的专用太医,你应该信得过吧?”
皇甫翊点头:“谢皇上!”
这时,练纱又端了碗水回来。
皇甫翊道:“太医去验看一下水可有问题?”
太医恭敬一拜,走到碗里仍旧是按苏馥珮刚刚验水的方法验证了一遍,再拿银针试了试,没发现问题。
苏馥珮也向前查看了一翻,再端到殿门口去看,并没发现问题。
太后问道:“好了吗?”
苏馥珮没作声沉思想着什么,练纱却已快手接过碗端到了桌子上。
苏馥珮想起一件事来,走回去再端起碗,碗底仍旧有些暖意,这碗虽是换了的,却与先前的碗一样,碗底浅平,苏馥珮放下碗,练纱正要回到太后身边去。
“等一下。”苏馥珮喊停练纱。
练纱停了步子,转头问道:“兰小姐有何事?”
苏馥珮走向前道:“你很热吗?”说罢伸手抓住练纱的手,发现手上确实很暖和。
练纱不耐烦道:“来回跑了几趟,自然热。”
苏馥珮放开她道:“没事了。”转身回去抱起小豆芽,儿子还得扎你一针,娘好心疼呀!
小豆芽却始终一句话都没有说,眸中尽是坚强。
经此一番周折,众人都紧张起来,齐刷刷地看着。红楼同人之姨妈传
这已经是第二次,太医和苏馥珮都先后验证过水,如果这次再不能相融,就足以证明皇甫翊与小豆芽并非父子,那么苏馥珮母子就要被浸猪笼了!
皇甫翊心头微微有些紧张,事关兰雪和小豆芽一世的清白,对他来说重中之重!
深吸一口气,他拿起银针再次扎破手指,滴了滴血进去,然后握着小豆芽的手扎破滴了滴血进去。
小豆芽这次身子没有发颤,只是眉头轻轻一蹙。
苏馥珮还是不忍心看,转过头去,直到皇甫翊说可以了,才回头看去。
众人再次围过来,无数双眼睛紧张地看着碗里的两滴血,皇甫赢也紧紧看着。
只见那两滴血慢慢沉入水底,仍旧没有相融。
众人脸色一变,齐齐朝苏馥珮看去,她又撒谎,果真是刁妇,满嘴谎言,装模作样,哄骗世人!
怒瞪她一眼,皆满脸厌恶地退了回去。
兰海摇了摇头,无话可说。
皇甫宁也拧着眉头沉思,苏馥珮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如果小豆芽真不是皇甫翊的儿子,她不会答应滴血验亲,可是水也没有问题,这是何原因?
皇甫赢沉着脸,一言不发。
苏馥珮紧紧抱着小豆芽,心头慌乱。
难道滴血验亲真的无法验证亲子关系?
皇甫翊拽了拽拳头,眸中情绪不明。
太后眸中的笑意更甚,仍旧端坐在高座之上,开口问道:“皇上,翊亲王和那孩子可是父子关系?”
皇甫赢叹了口气答道:“翊亲王和小豆芽的血不能相融……”
“好!”太后大声截下皇甫赢的话,威严命道:“既然如此,来人,将这刁妇和这野种抓起来——浸猪笼!”
殿外候着的侍卫立即应了声是,冲了进来。
皇甫翊挡住苏馥珮母子道:“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可动她们母子?”
太后挑眉,犀利道:“翊亲王,你自己亲眼所见,哀家并没冤枉她,这刁妇所言确实是谎话,刚刚那般威胁哀家,如此她难道不敢为她的话承担后果吗?”
“儿臣始终相信兰雪母子的清白!”皇甫翊一脸坚定道。
太后大怒:“两次滴血验亲都证明你与那野种不是父子关系,翊亲王对别人的儿子如此袒护,真是令人费解。
自古天子犯法皆与庶民同罪,这个刁妇先前犯了欺君之罪,哀家看在她为皓月国立下功劳的份上,饶了她一命。今日在金銮殿上,她又辱骂哀家与皇帝,以下犯上,不知死活,更做出伤风败俗之事,辱你翊亲王颜面,更令皇室蒙羞!
如今一切真现大白,翊亲王今日无论说什么,也无法护她周全,来人,给哀家抓起来!”
“谁敢动?”皇甫翊一声怒喝,将殿中众人吓得愣住,护卫也不敢向前。
这可是手握兵权的翊亲王,战神为名,武功深不可测,他们那两下子,哪是他的对手?
殿外的钟棋蓝鹫早已愤怒不已,闻听皇甫翊的话,立即冲进殿来,护在皇甫翊面前。
皇甫赢沉着脸,一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一边是为他打下太平江山的功臣,今日局面已是死局,无论帮哪边他这个做皇帝的都是错!
苏馥珮看着眼前这个挺拔的男人,心头微微有丝安慰,两次滴血验亲,都证明他与小豆芽不是父子关系,而他却一如既往地相信兰雪母子,天下间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如此信任?
她叹了一口气,兰雪,你没有爱错人!
她朝碗里看去,两滴血静静躺在碗底,那般疏远,扎得她心痛。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如果说第一次验证时,水有问题,但这次太医也验证过,根本没发现有问题,小豆芽与皇甫翊也确是亲生父子。
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古代的滴血验亲不能百分之百证明血亲关系。
那她要试试,她与小豆芽的血能否相融?
她放下小豆芽,拿起银针扎破手指,滴了滴血进去。
众人都奇怪地看着苏馥珮,太后见之脸色大变道:“你这刁妇在做什么?给哀家拿下她!”
侍卫向前,钟棋蓝鹫就要出手。
苏馥珮突然喊道:“大家快看!”
众人惊醒,皆围了过去往水中看去,只见苏馥珮的血也不能与碗中的血相融。
这是怎么回事?小豆芽是苏馥珮的亲生儿子,母子最为血亲,如何母子血也不能相融?
皇甫赢惊问:“这是怎么回事?”
苏馥珮答道:“如此只能证明,滴血验亲根本不能证明亲子关系,而非小豆芽与皇甫翊不是父子!”
皇甫赢并不赞同:“不可能,当年太上皇在位之时,有皇子亦被怀疑并非皇室血脉,也是滴血认亲来证明清白的!”
众官员也小声说了起来,确有其事。
皇甫翊百思不得其解,他与小豆芽的血不相融,为何兰雪与小豆芽的血也不相融?
“刁妇,你还想妖言惑众?”太后怒斥道:“这个野种根本就是你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枉想充当翊亲王府的血脉,以图母凭子贵,如此罪大恶极,哀家看还有谁人敢护她?”
太后怒气说罢,又朝侍卫命道:“抓起来,若有反抗,当场格杀,无论是谁!”
殿中众人立即退开,以免伤及无辜。
侍卫齐声应是拔刀而起,殿中顿时一阵兵刃寒光,将阴沉的殿内照的无比透亮。
皇甫翊亦是大喝一声:“钟棋蓝鹫,若谁敢动她们母子,无论是谁不必留命!”
众人惊得脸色大变,翊亲王要反了?
皇甫赢紧紧拽着拳头,对侍卫怒喝道:“给朕退下!”
众侍卫左右看了看,到底听谁的?
太后怒极,豁然起身道:“皇上,如此徇私枉法,何以立朝纲?”
皇甫赢彻底怒了,对太后大吼道:“母后,两方刀剑相向,对谁有利?”
太后气得无法可答。
皇甫赢亦是拳头拽得咯咯作响。
皇甫宁眸中跳动着喜悦,打,打起来最好!
苏馥珮抱起小豆芽护在怀中,默不作声。
皇甫翊已经做好了准备,哪怕反了也不能让兰雪母子受到半丝伤害!
众人呆愣看着。
殿中一片死寂,太后皇甫赢皇甫翊三人身上散出摄人的压力,让众人头都抬不起来。
这时——
“王爷!”殿外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众人齐齐望去,见是名身着青衣的女子,长得极美,却满身寒气。
见是青绝,钟棋蓝鹫都松了口气,想必是找到那个人了。
皇甫翊也挑了挑眉头,回来得正是时候!
青绝快速进得殿来,侍卫立即拦下:“你是何人?”
青绝眸子一寒,快速向前,众人还未看清,那拦她的侍卫已被定住,动弹不得。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好快的身手!
青绝快速来到皇甫翊身前,抱拳禀道:“王爷,水有问题!”
众人惊愣。
太后身子一抖,看向练纱,她如何知道水有问题?
练纱也是一脸茫然,奴婢不知道!
苏馥珮猛地看向青绝,问道:“怎么可能是水有问题?我与太医都检查过了!”
皇甫翊眸子森寒,听青绝说下去。
青绝走到桌前,指着碗道:“大家请注意看水面,是否有东西?”
苏馥珮皇甫翊赶紧看向碗中,众人也一齐围过去。
苏馥珮见水面飘着油光,不由得惊道:“是油!”
众人也看到了,满脸惊诧,这油是何时放进水中的?
太医赶紧沾了点水尝,点头道:“确是清油。”
苏馥珮吃惊问道:“这油是何时放入水中的?为何我与太医查看多番,皆未发现?”
青绝正要开口,太后回过神来大怒喝道:“哪来的妖女,妖言惑众,这水已经检查了无数次,怎么会有问题?以你的身手,一定是你刚刚做了手脚,以图为这刁妇开脱,来人,把这妖女给哀家杀了!”
皇甫翊眸子森寒扫向太后,冰冷道:“太后要是敢动手,本王今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皆被吓得愣住,翊亲王竟敢这样对太后说话?
他一向敬重先皇,太后是先皇亲封的皇后,又是皇上的亲生母亲,他向来敬重太后三分,以前虽然也违逆太后,却从未在人前言过如此重话!
翊亲王竟为了这对母子,不惜逆反?
太后被皇甫翊的话和眼神吓得愣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不怕,那个女人她已经藏起来了,皇甫翊没有证据无法要挟她,她强装了气势,喝道:“翊亲王今日是想造反了吗?”
皇甫翊背脊挺直,语气冰寒道:“皓月国的安宁是本王打下来的,现在扬翰在边境驻守,也是听命于本王,本王若要造反,皓月国早已易主,何必等到今日?
本王之所以敬你三分,皆是看在父皇的份上,你做了什么本王一清二楚,本王不想看到皓月国毁于一旦,多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你却不知收敛,多次想暗害本王以及本王的妻儿,本王何须再忍你?”
太后脸上抽动,抬手指着皇甫翊颤抖不已:“你、你、你……”除了你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母后!”皇甫赢大声喝止她:“翊亲王对朕忠心耿耿,怎么会造反?既然此事仍有争议,不妨让这位姑娘说清楚再下定论!”
太后僵住,连你也你不出来了,满脸死灰地看着皇甫赢,这就是多年的心血?竟是只白眼狼!
皇甫赢看向青绝道:“你说!若说不出道理来,朕不会饶了你!”
青绝冷哼一声,看了皇甫翊一眼,得到他的允许才道:“问题不是出在水上,而是出在碗上!”
碗?苏馥珮拧眉,这碗她看过,并没发现有问题,她看着青绝,等着她说下去。
青绝将碗端起来,把水倒掉,再给大家看。
大家齐齐朝碗里看去,并没发现问题。
苏馥珮向前,一把将碗夺下来,细细看了看,而后用手碰触碗底,忽尔惊道:“是蜡?”
太医也接过碗看了看,点头道:“没错,是白蜡。”
众人大惊,左右相视一眼,仍旧不明白。
青绝再道:“没错,这碗底被融了一层厚厚的白蜡,因为都是白色,根本看不出来。”
苏馥珮仍旧想不明白。
白蜡不融于水,在常温下不会影响水的质量,就算蜡中有油,也经过高温才会溢出,如果说蜡影响了水的质量,根本说不通,老妖婆为何做此举?
青绝知道苏馥珮的凝惑,对她道:“王妃试着轻按白蜡表面。”
苏馥珮现在顾不得青绝是否喊她王妃,赶紧照她说的,用手指轻轻按了按白蜡表面,却见得几个小孔内钻出油来。[HP]炼金爱情
她惊道:“油在蜡下面!”
众人也顿悟,原来玄机在这里!
青绝点头:“相信很多人都知道,清油不能让血液相融,但若直接放在水中,油光会漂浮在水面上,只要在光线下一照便能发现,所以有人才想到此法,先将清油倒入碗中,上面覆盖上一屋白蜡,凝固之后便与碗底一般,明眼根本看不出来,然后再用细针扎几个小洞,这样便可以瞒天过海!”
太后面如死灰,愣在那里,如此高招也被她看破了?
练纱也是满脸惊恐,这是瞒天过海的招,这个女人怎么知道的?
众人惊诧万分,手段确实高明!
苏馥珮觉得有些说不通,她道:“如果是用扎洞让油从碗底溢出,同样会飘出油光,我在检查的时候,仍旧可以发现,可是我前后检查了无数遍,皆没发现油光!”
青绝点头再道:“这就是这个方法的高明之处,大家可能不知,在碗里加入清油,再覆盖白蜡,油也会随着白蜡凝固,所以扎了洞后,油仍旧不会溢出,所以水里不会有油光,但是……”青绝看向练纱道:“如果是内力高强之人,用内力在碗底稍微加热,将碗底的油融化,油自然从小洞溢出,从而影响了水,影响王爷和小世子的血。”
众人心中暗叹,好高明的招数,不愧在宫中傲立这么多年!
皇甫翊眸子深隧,太后如此废尽心机,就是想害死兰雪母子,他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苏馥珮想到什么,终是恍然大悟:“难怪我发现碗底有温度,原来是用内力加了热,先前我换了水换了碗,却没换人!”苏馥珮说罢,用力朝碗底一按,白蜡破裂,她揭开一看,碗底果然是一层清油。
众人齐齐看向太后,如此母仪天下,皓月国必亡!
苏馥珮将碗狠狠砸在桌上,指着太后怒道:“你身为太后,竟使如此卑鄙的手段,想害死我们母子,你哪还有资格再做太后!”
皇甫赢一脸黑沉,紧紧抿唇。
太后一脸死灰,突然想到什么,朝练纱怒道:“是不是你这该死的东西,背着哀家做出这种事来?”
练纱愣了片刻,朝太后看去,见到太后脸上的犀利,立即跪地道:“奴婢该死,奴婢见那刁……兰小姐多次辱骂太后,所以想帮太后出口气,奴婢该死!”
太后豁然转身朝练纱一脚踢去:“狗东西,竟敢自做主张,你可知差点害了翊亲王的世子,那可是皇室血脉,哀家今日饶不了你,来人,将这狗东西拉出去,先关起来,容后等皇上发落!”
侍卫就要向前,青绝阴冷阻道:“且慢!”
众人看向青绝。
青绝冷笑道:“此事是太后亲自下答的命令,如今推到她人身上就可以推卸责任了吗?”
太后僵住:“你说什么?”
青绝重重道:“我说,是你亲自下答的命令,要害王妃和世子!”
“你胡说!”太后厉声大喝。
皇甫翊冰寒出声:“她有没有胡说,且听她说完便知。”说罢看向青绝道:“说。”
青绝点头:“我有人证”冷冷看了太后一眼,朝门外喊道:“白鲤,把人带进来!”
话音刚落,门口便出现一个白衣女子,身材娇小,玲珑剔透,此时正拖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
众人皆静静看着,眼晴也不敢眨。
有妃嫔已经认出,此人是宫中最好的烧蜡师傅。
白鲤将人丢到殿中,朝皇甫翊拜道:“王爷。”
皇甫翊看向殿中之人,他也认得,当下喝道:“说,怎么回事?”
皇甫赢紧紧拽着拳头,也怒喝道:“若有半个字谎言,朕立即杀了你!”
那烧蜡师傅吓得身子瑟瑟发抖,颤抖着答道:“今日太后亲自宣了奴才去,让奴才将清油融在白蜡下面,必须要与碗底丝毫不差,对于奴才来说这并不是难事,奴才正在融蜡这两位姑娘突然从天而降,奴才这才将此事告知了她们。皇上饶命啊,此事不关奴才的事,奴才也是听太后的命令行事啊!”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真现终于大白了!
是太后想下杀手,所以让融蜡师傅这般做,以害得兰雪母子命丧,其心可诛!
皇甫翊满身冰寒,犀利扫向太后:“你还有何话可说?”
太后想了想再狡辩道:“一定是这两个妖女逼迫他这样说的,此事哀家不会承认!”
苏馥珮怒极:“太后你老人家的脸皮竟比那城墙还厚?事到如今你还敢抵赖,皓月国有如此太后,国之危矣!”
皇甫赢也实难再忍,朝太后怒道:“母后,你太让朕失望了,此事你若承认,给兰小姐认错,朕不再追究!”
皇甫翊却冰寒道:“皇上不追究,臣弟今天却要追究到底,太后多次暗害兰雪母子,此事若不给兰雪母子一个交待,臣弟不配做她们的丈夫父亲!”说罢对青绝道:“马上去取碗干净的水来!”
青绝点头,快步而去。
众人不解,难道翊亲王还想再次滴血认亲?
皇甫翊看向太后道:“今日儿臣也想让太后与皇上滴血认亲,以证母子关系!”
什么?
众人惊骇,皇甫翊在说什么?太后与皇上?
苏馥珮看向皇甫翊,难道太后与皇甫赢不是亲生母子?
皇甫赢脸色大变道:“六弟,你说什么?”
皇甫翊道:“皇上,臣弟无意间得知,皇上的生母并非是太后!”
什么!?
众人惊得脸色煞白,这、这、这不可能吧?
皇甫宁眉头一挑,竟有此事?
太后身僵如石,皇甫翊竟敢公众于世?
可是他没人证,只要她不承认,谁也拿她没办法,她猛地回过神来道:“你信口胡说,皇上是哀家一手带大,从未与哀家分开过,哀家如何不是她的生母?”
皇甫翊也不与她再争,冷道:“口说无凭,你若不怕就当众滴血验亲,以示清白!”
太后怒道:“你与这野种都还没证明,凭什么要哀家证明,皇上千金之躯,不可损伤!”
苏馥珮答道:“不用你说,我都会让小豆芽与皇甫翊再验证一次,不会再让任何人再猜凝我与小豆芽的清白!”
皇甫翊也点头,必须一劳永逸。
这时青绝已端了水回来。
苏馥珮抱起小豆芽道:“儿子,为了证明你的清白,娘还要让你痛一次,原谅娘!”
小豆芽摇头道:“娘,孩儿不痛,孩儿真的不痛,只要大家不要再骂娘和孩儿,孩儿不怕!”
苏馥珮咬了咬唇瓣:“好儿子,你是世上最勇敢的孩子!”
皇甫翊紧了紧拳头,今日若不让你这毒妇付出代价,本王如何对得起小豆芽!
他拿起银针再朝手指扎了一下滴血入碗,然后将小豆芽的手指捏住,快速一扎,挤了滴血进去,心头猛地一痛,赶紧将小豆芽的手指放进嘴中吸了吸。
小豆芽朝皇甫翊微笑,爹爹,孩儿真的不痛,孩儿不想让任何人再骂娘了,如果能让别人不再骂娘,孩儿再扎几下手指也不怕的!
苏馥珮早已抽痛不已,她说过不再让小豆芽受半点伤害,可是那老妖婆副人太甚,等会她一定要让老妖婆百倍奉还。
血已入碗,众人皆围向前看,只见两滴血已快速融在一起。
众人大松了口气,果真是亲生父子!
然后齐刷刷地看向太后,眸中尽是怒恨。
皇甫翊眸中布上笑意,他就知道,小豆芽是他的儿子,雪儿不会骗他!
苏馥珮满眸激动,终将一颗心落回肚中,她放下小豆芽,也扎破手指滴了滴血进去,立即与两人的血融在了一起。
父与子,母与子,果真是一家三口。
看着碗中相融在一起的血,皇甫翊暗道,他与兰雪小豆芽就如这血一般,是融合在一起的,没有人能分开他们!
苏馥珮捏了捏手指,看向太后道:“你要不要下来看看!”
太后僵在那里,无话可答。
皇甫翊看向太后道:“太后现在可要验?”
太后仍旧不敢作声,脸上的傲气一点点消失,布上狼狈。
“朕要验!”皇甫赢却大声道。
皇甫翊看了青绝一眼,青绝立即转身出去端水。
文武百官皆抱拳劝道:“皇上三思!”
皇甫赢挥手止了众人道:“连小豆芽扎了三次都不怕,朕如何会怕,难道朕连小豆芽都不如?”
众人立即禁了声,不敢再劝。
青绝已回来,将水放在桌上。
皇甫赢看向太后道:“母后,请吧!”
太后满脸死灰道:“皇上不信哀家?哀家可是亲手把你带大的!”
皇甫赢道:“这与母后与朕滴血验亲并不矛盾,朕只是想知道,翊亲王所说是否属实,如果不属实,朕自当更加敬重母后,刚刚兰小姐让母后当众跪地道歉的事,朕也不用母后施行,如果如翊亲王所言,朕依法处置,决不殉私半分!”
苏馥珮闻听此言怒道:“此事与我无关,我已证明我与小豆芽是清白的,你与她是否是母子关系我不管,一码归一码,她必须给我下跪道歉!”
皇甫翊劝道:“雪儿不用担心,太后今天这跪是下定了!”
苏馥珮撇过头去。
太后紧紧拽着拳头道:“哀家若不验呢?”
皇甫翊道:“太后若不验,那就是默认了。”
太后身子一抖,脑中再想着说辞。
灵光一闪,太后再道:“哀家是先皇亲封的皇后,如今又是太后,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滴血验亲,让哀家和皇室颜面何存?”
皇甫赢怒道:“三国中两国已离去,母后不必担心颜面问题,如果不证明清楚,惹得众人口实,这才叫无颜面。”
太后被堵得再也没话说,咬牙站在上面,身子颤抖。
这时。
“本宫可以证明,太后确实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端太妃的声音在殿门口响起。
众人齐望去,见端太妃正被宫人拥着进得殿来,众人吃惊,端太妃不是病了吗?如今却并未见半丝病态,还过来作证?
太后脸白如纸,这个贱人竟敢出卖她!
端太妃走到皇甫赢面前,一脸认真道:“皇上,太后并非是你的亲生母亲!”
皇甫翊眸子深隧,好一个狗咬狗!
苏馥珮也看着端太妃,怎么有种黑吃黑的感觉?
“放肆,端太妃你在胡说什么?”太后惊醒,一声怒喝。
端太妃并不理太后,再对皇立赢道:“皇上,你的生母是李贵人!”
李贵人!?
众人大惊,是那个跟着御医跑了的李贵人?
皇甫赢看向皇甫翊:“六弟,可是李贵人?”
皇甫翊点头:“没错。”
皇甫赢紧了紧拳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端太妃看着太后道:“李贵人当年并没有与御医私奔,而是被太后给关起来了!”蜜色交易
众人大骇,静静听着。
皇甫赢满脸杀气,拳头拽得死死的,继续听下去。
端太妃再道:“当初李贵人与太后一同入宫,同时被先皇封为贵人,两人关系非常要好,皇上对二人也十分宠爱,当时除了淑贵太妃外,她们是最得宠的两个。
那时,皇后之位空悬,先皇宠爱淑贵太妃,皓月国上下人尽皆知,想封她为皇后,但淑贵太妃并无子嗣,皇上十分遗憾。
一次在御花园赏花,皇上随口说了一句,若谁先诞下皇子,便封为皇后,没想到不久后,便传出朱贵人也就是太后与李贵人同时怀孕。
可消息传出没多久,又闻听李贵人与御医私通,两人怕被发现腹中并非龙子所以偷出皇宫,先皇大怒,全国缉拿,却将整个皓月国翻了过来,也没找到二人。
其实李贵人并没有与御医私通离开,而是被太后给关起来了,因为太后根本是假传怀孕的消息,是为了夺李贵人腹中之子。
十个月后,李贵人果然产下皇子,太后夺了她的儿子,声称是自己所生,先皇碍于曾金口玉言,且皇后之位空悬已久,不得已封她为皇后。”
端太妃说罢,殿中众人已满腔怒火,如此泯灭人性的事也做得出来,还有何资格当太后?
皇甫赢脸色惨白,拳头已拽得一片森白。
难怪他总觉得与太后之间不亲近,无形中隔着疏离,原来他们根本不是亲生母子。
他终于明白了,她为何从来不为他这个儿子着想,总想着一已之私,制造事端,让他这个皇帝左右为难!
若是亲生母亲,岂会这般不理解不谅解他?
皇甫赢悔痛万分,他竟认了害自己亲生母亲的蛇蝎女人做了二十多年母后!
殿中众人皆低头不敢作声。
太后早已满脸煞白,全身僵硬,哑口无言。
皇甫翊眸中一片深隧,毒妇竟蒙蔽先皇,真是该死!
皇甫宁微眯着眸子沉思。
端太妃满脸得意,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个机会将你拉下来了,她再也不必被人压着,从此这个皇宫她可以为所欲为了!
苏馥珮心中暗骂,老妖婆果然狠毒,为了皇后之位用如此毒辣的手段,暗害自己的姐妹,更用同样的方法来暗害兰雪母子,这种女人,这才是丢尽了天下女人的脸,才真正该浸猪笼!
天已慢慢黑下来,宫灯被点上,一片灯火阑珊。
好半响,皇甫赢从沉痛中回过神来,阴冷道:“拟旨!”
众人惊醒,皇上要废太后了吗?
太后亦是惊了一跳,立即从高座上下来,再无半丝高傲,拉住皇甫赢道:“皇上,哀家虽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也养育了你二十多年,哀家为你付出的不比哪个亲生母亲少,你不可以废哀家的太后之位!”
皇甫赢痛恨地推开她,怒道:“别碰朕,害了朕的亲生母亲,你何敢说你不比哪个亲生母亲付出得少?你若是朕的亲生母亲,你会不顾朕的为难,处处要与翊亲王和兰小姐做对?
若非你把兰小姐逼到此境,翊亲王恐怕为了先皇的颜面,仍旧不会揭发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做自受,与人无忧!”
太后一个踉跄,差点倒地,皇上果然半分情面都不讲,这么多年的心血,难道就要白费了?
这时福禧已拿了圣旨过来,皇甫赢接过,他要亲自写旨。
大手一挥,将高桌上的两碗水挥到了地上,哗的一声,吓得众人身子猛地一抖。
皇甫赢把圣旨摆好,挥笔写了起来。
似满身怒火全撒在了圣旨上,大手挥洒袖子刮过一阵阵寒风。
好一会儿才写完,抓起来丢给福禧道:“宣旨!”
福禧接过一看,脸色大变,却还是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后朱氏,蒙蔽先皇,残害朕的生母,心肠歹毒,品行不端。位临凤位多年,不为国为民,无事生端,左右皇权,令皇室蒙羞,不配母仪天下,受万人敬仰,今日褫夺太后封号,罢黜职权,贬为庶民,打入冷宫,钦此!”
朱氏闻言摊倒在地,头上的凤冠不受重力,摔落在地,满头长发洒下,如同女鬼般。
皇甫赢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朝侍卫喝道:“立即将朱氏打入冷宫,此生不得出冷宫半步!”
侍卫抱拳应是,向前拖起朱氏,往殿门口而去。
朱氏满脸惨白,连喊叫也忘了,任由侍卫拖着走。
苏馥珮向前喊道:“等等!”
侍卫停下。
苏馥珮看向皇甫赢道:“皇上难道忘了先前答应我的事了吗?我已证明小豆芽的青白,她要当众给我下跪道歉!”。
皇甫赢道:“兰小姐要如何就如何,朕无半句怨言!”
朱氏闻言,立即撕声痛喊:“皇上,哀家养育你二十多年,你如此没有良心,你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皇甫赢怒喝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你的行为朕会昭告天下,谁敢说朕半个字?”
朱氏脸白如纸,青丝印衬,黑白交替,极为恐怖。
苏馥珮冷冷一笑,放下小豆芽,拉着他走到朱氏面前道:“如今你已不是太后,不必装得这么高贵,马上下跪给我和儿子道歉。”
“皇上!”朱氏仍旧不甘心地喊道。
皇甫赢厌恶地转过身去,背影痛绝。
太后紧紧咬住嘴唇,直到咬出一嘴血红,这才看向苏馥珮怒道:“哀家不会跪你!”
皇甫翊带着钟棋四人向前,狠道:“钟棋蓝鹫,既然朱氏不肯下跪,你们就帮帮她!”
“是,王爷!”钟棋蓝鹫抱拳一拜,走到朱氏身边,猛地一脚朝她的腿踢去。
“啊!”朱氏一声痛呼,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得眼泪打转。
“道歉,否则老娘打烂你的嘴!”苏馥珮怒喝!
朱氏咬牙不作声,忍痛站起身来,钟棋蓝鹫又是一脚踢过去,两人用力极大,又将她踢得跪了下去。
重心不稳,跌爬在地上,如同一只丧家犬。
苏馥珮冷嘲笑:“别学狗,我家小白会生气的,你侮辱了狗的忠诚!”
朱氏痛得脸色惨白,却忍痛爬起来,痛恨道:“贱人!”
钟棋蓝鹫又要朝她踢去,小豆芽却抢先一步,一脚踢了过去:“老巫婆,不准骂我娘,再骂我娘,我打死你!”声音中尽是愤怒,气魄却无比摄人。
苏馥珮眸中尽是骄傲:“好儿子!”
皇甫翊也仰起头来,皇甫翊的儿子,自是不凡。
钟棋蓝鹫青绝白鲤都相视一笑,小世子果然有气魄!
“小野种,你敢踢哀家……”
啪啪!
朱氏的话还没说完,两道重重的巴掌已上了脸,打得她两耳轰隆。
她何时受过如此委屈?先皇在世时,虽对她不如淑贵妃,但她是太后,就连淑贵妃在她面前也是恭恭敬敬,皇上登基,她又贵为太后,连皇上也敬怕她,从来不敢违逆她的意思。
而今日,虎落平阳,竟被犬欺!
苏馥珮见朱氏眸中尽是毒怨,她眸子一寒,向前揪住她的衣领喝道:“再敢瞪我,我挖了你的双眼!”
朱氏张嘴就要开口。
苏馥珮扬手狠狠又甩了过去!
啪啪!
又是两巴掌!
声音响亮,震惊众人。
朱氏被打得头晕目眩,沉了片刻,还要张嘴。
苏馥珮又是两巴掌过去,以此循环,殿中尽是响亮的巴掌声,听得众人胆战心惊。
钟棋等人眸中尽是快意,王妃,打得好!
皇甫翊也嘴角带笑,看着苏馥珮打。
皇甫赢身子发抖,却只言未出。
端太妃和皇甫宁相视一眼,眸中也尽是快意。
直到朱氏的脸肿成了猪头,嘴角溢出血来,苏馥珮手也打麻了,这才松开她,喝道:“马上道歉!”
朱氏再也不敢不听,扑通跪地,道:“对不起!”
苏馥珮问:“对不起什么?”
朱氏手心已拽出血来,满嘴血腥味,连咬牙的力气也没了,只得再道:“哀家不该……”
“闭嘴!”皇甫赢突然转过身来喝道:“你已不是太后,不准自称哀家!”
朱氏心头阵阵寒意,痛心地看了皇甫赢一眼,然后改口道:“我不该污蔑你与人私通,不该骂他是野种!”
苏馥珮道:“说你是野种,你是刁妇!”
朱氏身子颤抖道:“我是野种,我是刁妇!”
苏馥珮极为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到桌子前,拿起那根银针走回去,抓住朱氏的手指,就要扎了下去,却是见不得血,放开她对青绝道:“可否帮我?”
“属下青绝,愿意为王妃出力!”说罢接过苏馥珮手中的银针,抓住抓朱氏的一只手,猛地扎了下去。
“啊!”朱氏痛得尖声痛喊,喊声凄厉无比,令殿中众人身子不由得一抖。
一下,两下,三下,无数下……
青绝就像在扎棉花一眼,脸不红心不跳。
苏馥珮将小豆芽的小脸按在怀中,捂住小豆芽的耳朵,怕吓着他。
看着朱氏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心头痛快异常,兰雪,为你报仇了!
朱氏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一双手指全是血洞,已找不出一丝完好。
青纸这才松开她,将银针往地上一甩,把手上的血擦在了朱氏身上,沾了这个毒妇的血都恶心!
朱氏软爬在地,已痛得奄奄一息,此刻哪还有太后的半分傲气与嚣张?
苏馥珮再愤恨道:“老娘说了,敢伤小豆芽,我让你百倍奉之,刚刚让小豆芽扎了三下手指,现在老娘扎废你这双手,你可以滚了!”
皇甫翊对众侍卫道:“拉走吧!”
侍卫早已看得傻了眼,听到皇甫翊的话,这才回过神来,相视一眼,拉着半死不活的朱氏离去。
殿中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以前他们就知道皇甫翊不好惹,如今他们更加知道,苏馥珮不好惹,不,不是不好惹,是不能惹!
否则皇甫翊发起威来,不管你是太后还是谁,都照样拉下马来!
看着朱氏被打走了,皇甫翊冷哼一声,转身走到皇甫赢身边,抱拳道:“请皇上颁旨,收回废妃旨意,将兰雪母子的清白诏告天下!”
------题外话------
艾玛,写得我心惊肉跳,我是最怕扎手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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