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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升走后,大家都心情沉重没有说话,坐的坐,站的站,空气极为压抑。睍莼璩晓
小豆芽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到大家都沉着脸,便猜到苏馥珮的病情很严重,着急得嘴巴瘪了瘪,眼泪又在眼眶打起转来。
他拉着苏馥珮的手喊道:“娘,您怎么了?我们不是要回家吗?娘不要睡觉,小白还在家里,它想出来玩,孩儿也想吃……”想起那次自己说想吃肉,娘便再也没有理他,他不敢再说想吃东西,怕娘又不理他。
闻听此言,在场众人心情更加沉重。
听到小豆芽想吃东西,皇甫翊走到他身边问道:“小豆芽,你想吃什么?”
小豆芽赶紧伸出小手在小嘴上嘘了一声道:“不要让娘听到,娘会生气的!”
众人都转过头去,难过不已。
皇甫赢不解地问道:“小豆芽想吃东西,你娘为什么会生气?”
皇甫翊深吸了一口气道:“兰雪去世之时,小豆芽说想吃肉,小豆芽以为是自己说想吃肉,雪儿不理他了,所以不敢再对苏姑娘说想吃东西,怕她也不再理他!”
皇甫赢心头一痛,这个孩子……
他看了看苏馥珮和小豆芽,布上笑容,走过去安慰道:“小豆芽放心,你娘不会不理你的,皇伯父一定会救好你娘的!”
小豆芽看着皇甫赢,好一会儿咧嘴笑了,只要是能救娘的,都是好人,他甜甜笑道:“你真是好人。”
皇甫赢心头一震,好人?在小豆芽心中他是个好人?
从来没见到过这么纯净的笑容,从来没见听到过这般甜美的声音,现在小豆芽却用最纯净的笑容,最甜美的声音说他是好人!
心灵的某一处被触动,久久不能平复……
众人都是一愣,转头看向小豆芽,眼中尽是赞意和怜爱。
皇甫翊拧了眉头,蹲在小豆芽面前,握着他的小手心疼道:“小豆芽告诉爹……叔叔,想吃什么,叔叔给你准备,你娘就不会生气了。”
他多希望小豆芽可以喊他一声爹,多希望小豆芽能像依赖苏馥珮一般依赖他,身为小豆芽的父亲,他为小豆芽做的,不及苏馥珮十分之一。
儿子你放心,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娘再离你而去,爹一定会救活你娘的!
小豆芽看了看苏馥珮,这才小声地对皇甫翊道:“我想吃娘做的霉豆腐。”
皇甫翊点点头道:“很快叔叔就帮你拿来。”说罢起身对钟棋道:“让黑风去苦心村,把小豆芽说的霉、霉豆腐拿来!”
钟棋抱拳一拜,转身出了门。
小豆芽爬在苏馥珮身上,一直瘪着小嘴,眼泪汪汪的。
众人看着极为心疼,一时间再也没有人说话。
落霞山离京城有两个时辰的脚程,一来一回,高升回来之时,已到了半夜时分,其间太医开了药给苏馥珮服下,没起丝毫作用。
因天色太晚,皇甫赢先行回宫了。
高升把华萝衣带到皇甫翊房间时,众人都已等得心焦不已。
看到那抹清寒的白影进来,脸上皆是一喜。
贺章赶紧走过去:“华姑娘!”
华萝衣扫了房间一圈,看向贺章,清寒问:“病人在哪?”
“在里面。”贺章赶紧把华萝衣领到里间。
皇甫翊蓝鹫高升也跟进去。
华萝衣走到床边,看了眼爬在床上睡着了的小豆芽,然后看向苏馥珮,见到她的长相眸中微沉,很快恢复平静,坐到床边给苏馥珮把脉。
皇甫翊过去把小豆芽抱起来,小豆芽被弄醒了,揉了揉眼睛,不肯离开苏馥珮,皇甫翊不得不又将他放到床边坐着。
小豆芽看着华萝衣,这个姐姐好漂亮,只是好冷,她是来救娘的吗?
搭上苏馥珮的手腕,华萝衣眉头猛地一蹙,片刻,清袖一收,起身冰冷道:“膏肓之疾,无力回天!”
众人大骇,连神医华萝衣都说苏馥珮没救了,那不是真的回天乏术?
贺章急道:“连华姑娘都没办法救她吗?”
华萝衣看向贺章,见他眼中全是着急心疼,眸子微变,清冷道:“她脉息全无,已是死人。”
贺章拽紧拳头,珮珮……
蓝鹫猛地看向苏馥珮,她死了?这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还没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她怎么能死了?
钟棋亦沉了眸子,虽然觉得苏馥珮性子太过强硬,他很不喜欢,但看到她为了小豆芽敢与太后皇甫宁对抗,他打心眼里敬佩她,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生命了呢?
皇甫翊眉头一跳,她一向坚强得谁都打不倒,仿佛在她瘦弱的身子里装了无尽的力量,他不相信她就这样倒下了,舍得丢下小豆芽一个人离去!
小豆芽已经承受了一次失母之痛,如何能承受第二次?
小豆芽看到大家都一脸难过,似猜到苏馥珮死了,泪花泛滥,再也忍不住滚落。
朝苏馥珮坐近了些,小手摸上苏馥珮的脸,哭喊道:“娘,您别死,娘说过要留在孩儿身边的,娘,您不要死,您不要丢下孩儿……”
哭声伤痛之极,在场众人皆沉痛不已。
“儿子……娘在……”听到小豆芽的声音,苏馥珮突然睁开了眼睛,皓月般的眸子瞬间射出无尽的光芒。
“娘,你醒了?”小豆芽破涕为笑,惊喜喊道。
众人皆惊喜万分,她活了!
华萝衣眸子微变,看向苏馥珮,她身子早已枯竭,此刻那双眸子却射出万丈光芒来,似是一个生龙活虎的人!
怎么会这样?
她再走过去,拿起她的手把起脉来,竟然有脉博了?
苏馥珮勉强支撑着眼皮,看着给她把脉的女子不由得暗想,这是哪弄来这么个绝色的美人?
眼皮实在是沉重,她好累,让我睡会儿,睡会儿,再次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苏姑娘!”钟棋蓝鹫高升皆惊声喊道。
“珮珮!”贺章也急步走过去。
皇甫翊拳头一拽,她又走了?
华萝衣见状,立即朝苏馥珮胸口点了几下,从袖中拿出银针来,朝苏馥珮头顶扎了几针,再给她把了会脉,这才起身。
贺章急道:“珮珮怎么样?”
珮珮?这女子是贺章的什么人?他竟如此紧张?
看了贺章半响,华萝衣答道:“她是我行医多年来,从未见过的病人,按理来说,以她的身体根本活不了,应在一年前就死了,她竟能死而复生,实在令人惊诧,好像她的灵魂和身体是分开的,身体极弱,灵魂却很强大。”
一年前就已经死了?是个死而复生的人?灵魂和身体是分开的?
众吃惊不已,一年前,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顿了顿,华萝衣看向仍旧在哭喊的小豆芽道:“我猜,这个孩子可能是支撑她活下来的主要原因。”
贺章急问:“那现在有办法救吗?”
华萝衣蹙眉沉思了片刻道:“我已用银针扎她头部几处命穴,她暂时没事,容我回去想想办法。”她朝苏馥珮看去,你是我医学上的一个新的挑战,我一定不会让你死了的!
说罢转身准备离去,突然想到什么,她转身看向小豆芽道:“这个孩子必须时刻陪在她身边,间隔一段时间唤她几声。”说罢白影一闪,已消失不见。
众人皆叹了口气,皇甫翊走到床边坐下,搂着小豆芽道:“小豆芽,你娘不会有事的,她不舍得丢下你!”
小豆芽看向皇甫翊道:“你说的是真的吗?娘真的不会有事?”
“嗯!”皇甫翊重重点头:“叔叔一定不会让你娘有事的,一定!”
小豆芽微微放了心,靠在皇甫翊怀中紧紧盯着苏馥珮,时不是难过地喊两声娘,嗓子本来就哑了,这会子声音更是嘶哑。
皇甫翊心疼不已,让太医开了药给小豆芽服下,这才好了些。
天渐渐亮了,皇甫翊在抱着小豆芽在床边坐了一夜,小豆芽累得在皇甫翊怀中睡着了。
高升得知苏馥珮暂时没事,已经去休息了。
钟棋和蓝鹫一直候在皇甫翊外面。
贺章坐在桌前,撑着头睡着了。
“汪汪汪。”突然传来一阵狗叫声。
小豆芽从皇甫翊怀中惊醒,惊喜喊道:“小白。”
众人也都一惊,朝门外看去。
皇甫翊问道:“黑风回来了吗?”
“王爷,是属下。”黑风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皇甫翊动了动僵硬的身子,道:“进来。”
“汪汪汪。”门一打开,小白便一溜烟冲了进来。
小豆芽赶紧从皇甫翊怀中跳下来:“小白!”
小白抬着两条前腿,扒在小豆芽身上,呜呜叫着,两个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尽是可怜委屈。
黑风走到皇甫翊面前一拜:“王爷,您要的东西。”黑风手上捧着个纸包。
皇甫翊见黑风手上有几道伤痕,不由得奇怪,不就去取个东西吗?怎么还带了伤回来?
看了片刻,他道:“交给管家,让他准备些吃的,送到房间来。”
黑风点头。
皇甫翊看着小白道:“这狗怎么回事?”
黑风脸色一沉:“属下去取东西,这只狗不让属下走,属下与它搏斗了好一会儿,实在没法子了,只好把它绑了,装进麻袋,带了回来。”
皇甫翊想到黑风与狗打架的情景,眸中有一丝笑意,夸道:“办得好,去休息吧!”
“属下告退。”黑风转身离去。
“谁敢伤我的狗,杀无赦!”苏馥珮似听到黑风的话,动了动苍白的嘴唇,凶道。
众人脸色微变,病成这样,还在骂人?
小豆芽和小白玩了一会儿,便又坐回床上去守着苏馥珮。
小白也走到床边猛甩尾巴,轻吠了几声,然后往地上一爬,两个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着,打量着众人。
贺章正准备起身去看苏馥珮,这时有人来报,贺奉先病重,要贺章立即回去,贺章心头一惊,赶紧回了龙泽山庄。
早饭送来了,皇甫翊和小豆芽洗漱过后,坐在外间的桌子上吃,当看到碗中的霉豆腐时,眉头一蹙,这就是小豆芽心心念念的东西?
他夹了一点点放进嘴里,有点咸,有点辣,有股酒香和姜蒜香,还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
皇甫翊朝里间望了一眼,这东西是她做的?
小豆芽吃得很开心,只吃霉豆腐,其它的菜都没动。
皇甫翊夹了几块肉放到小豆芽碗中道:“吃这个。”
小豆芽朝皇甫翊笑了笑,道:“我喜欢吃娘做的菜,这个做得不好吃。”说罢又夹了回了菜碗里。
皇甫翊看着小豆芽问道:“这个东西好吗?”指霉豆腐。
小豆芽点头:“好吃,娘说这是天然的抗生素,吃一点对身体好。”
抗生素是什么?
皇甫翊听不明白,但见小豆芽那么开心,便随了他去,他倒是想尝尝苏馥珮的手艺,是不是比他府中的厨子手艺好?
早朝后,皇甫赢去了太后寝宫。
太后已经起来了,正坐在铜境前梳妆,昨天晚上气得一夜没睡,此刻的脸色极差。
宫人都紧张不已,极为小心翼翼,生怕出了错,惹来杀身之祸。
“皇上驾到!”
听到通报声,太后丝毫未动,亦不让宫人动,继续梳妆。
皇甫赢径直进到内殿,走到太后身边抱拳一礼:“给母后请安。”
“免了,皇上半夜才回宫,又早起上朝,实在辛苦,还是回宫歇着吧!”太后疏离道。
皇甫赢回身,看着太后道:“母后认为朕做错了?”
“哀家可不敢,你是一国之君,你做什么决定都是对的,哀家这把老骨头已经埋下地半截了,哪值得皇上在意?”太后撇了一眼皇甫赢冷道。
“母后这是什么话?”皇甫赢满脸怒意问道:“朕还不在意你吗?朕若不在意你,你现在怎么还会是母仪天下的太后?”
太后猛地看向皇甫赢,眸中尽是寒意,怒道:“皇帝竟听那个刁妇的,要废了哀家的太后之位?哀家是你的亲生母亲,为了把你推上皇位,哀家费劲了心机,你对得起哀家吗?”
皇甫赢也怒道:“朕就是顾忌你是朕的母后,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护着你!翊亲王为皓月国做了什么?苏馥珮对皓月国多重要?母后难道不知?一个是保江山的功臣,一个是强社稷的能人,这两个人都对朕有莫大的作用,朕必当笼络!
而母后却视二人为眼中钉,制造无谓的事端来让朕为难,皇甫宁是什么心思你难道不知?外有三国强强窥视,内有不诡之人虎视眈眈,母后身为一国之母,理应母仪天下,平息事端而不是制造事端!
你可有想过?如若三国再联手打来,你让翊亲王和苏馥珮寒了心,何人来护皓月国江山?谁来种粮供应战事?朕现在四面楚歌,你却唯恐天下不乱,朕真的要怀疑,朕是不是你的亲儿子!”
太后愣住,眸中一片痛意,皇帝竟然如此指责她?
愣了一会儿,她眸中一寒道:“哀家是太后,皇甫翊不过是个人臣,苏馥珮亦是小小的百姓,竟敢当着天下的人面辱骂哀家,还要挟皇帝废了哀家,哀家颜面何存?皇帝颜面何存?”
“你若不抢苏馥珮的孩子,她会以此要胁朕吗?朕为了保住你的太后之位,当着天下人的面失信于人,这才叫颜面无存?”皇甫赢吼道。
“她亦对你出言不逊,你难道就不怒?”太后问道。
“朕当然怒?但朕不能怒?杀了她不过是小菜一叠,但她对朕有用,留着她强兵富国,比杀了她要好上无数倍。
朕是皇帝,要为天下子民负责,朕也是个儿子,要为你负责,也请母后站在儿子的立场上想一想,不要再制造事端让儿子为难!
如今苏馥珮命在旦夕,能不能救活还是未知数,苏馥珮是前所未见的种粮奇材,朕必全力挽救人才,为了保证她不受任何打扰,在此其间,太后还是在宫中静养,不要离开寝宫半步!”皇甫赢怒气说罢,甩袖而去。
一殿的宫人都吓得僵在那里,一向孝顺的皇上,竟如此对太后说话?
太后面如死灰,皇帝要禁她的足?
早朝过后整个京城都沸腾了,先是听闻太后寿诞夜宴上,苏馥珮持皇帝玉珮,要挟皇上废太后,杀宁王,威震四座,令众人惊掉下巴。
后得知是太后强抢了苏馥珮的儿子,又纷纷对皇家不耻,要不是苏馥珮种出粮食来供应烟云关战事,皇室可能坐得这么安稳吗?现在做这种过河扑桥的事!
一时间苏馥珮之名传遍皓月国,众人觉得苏馥珮有气魄,不畏强权,直言不讳,是个人物!
后又昨知苏馥珮在金殿上昏倒,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百姓便开始私下里暗骂皇室,一传十十传百,整个皓月国都对皇室极为不满,这样的太后不配母仪天下,皇帝应该应允苏馥珮,把太后废了!
众人都站到了苏馥珮这边,对她们母子怜惜不已。
翊亲王府的后院的女人们,皆躲在房里骂苏馥珮,这样的丑陋的女人,凭什么能住在皇甫翊的房间?
但只敢在房间小声骂骂,皇甫翊下了命令,谁敢踏出后院半步,乱棍打死,她们吓得连门都不敢出了。
苏馥珮昏迷的第二日晚上,皇甫翊见小豆芽实在累坏了,便抱他去客房休息,留下一众守卫守在房门口。
夜深人静之时,突然一阵风吹过,守门的护卫一声未吭晕倒在地。
身着月白龙纹华服的夏候靖从空中落下,看了地上的守卫一眼,推门而入,径直走到里间的床边,看着满脸苍白的苏馥珮,眉头一拧,伸手给她把了把脉。
只有微弱的脉息,随时可能会死,已被人封住心脉,他快速收了手,这人有大用,不能让她死了,必须带回夏昌国让陆千医治。
正准备去抱苏馥珮,门外一阵落地声响起,很快便扑来一阵寒气,夏候靖不看也知,必是那冷面太子南宫夜。
“夏侯太子这是要带她去哪?”南宫夜已走了进来,冷冷看着夏候靖问道。
夏候靖起身,看向南宫夜笑了笑:“她已病入膏肓,本太子要带她回夏昌国医治。”
南宫夜冷冷瞥向苏馥珮,见她满脸苍白,已如死人一般,眸子亦是一沉,再看向夏候靖道:“我南晋国也有神医,你夏昌国离皓月国最远,怕是会耽误救她的时间,还是由本太子带回南晋国医治吧!”
夏候靖淡了笑意问:“南宫太子是要和本太子抢?”
“你说呢?”南宫夜反问。
夏候靖眸中一寒,怒道:“既然如此,就手下见真招,谁赢谁就带她走!”说罢已聚集内力在手,朝南宫夜打了过去。
南宫夜冷冷一笑,亦出手迎上去。
这时,轩辕澈也进了房间来,见南宫夜与夏候靖在打斗,赶紧走到床边抱起苏馥珮快速而去。
南宫夜和夏候靖脸色一变,立即停了手,朝轩辕澈追去,追到院中一前一后把轩辕澈拦下了,二话不说两人齐齐朝轩辕澈打去。
突然,轩辕谨飞身而来,挡去二人,从轩辕澈手中接过苏馥珮飞身而去。
轩辕澈挡住南宫夜夏候靖二人,却是不敌二人合力,中了一掌。
夏候靖与南宫夜立即飞身追去,轩辕澈也紧跟而去。
皇甫翊睡梦中听到打斗声带着人赶来,正好见到众人离去,立即飞身追了上去。
钟棋蓝鹫二人也紧追而去。
轩辕谨抱着苏馥珮在夜间飞行,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回行宫的,得找个地方先把苏馥珮藏起来。
后面的人穷追不舍,武功都不分上下,轩辕谨还抱着苏馥珮,不及他二人快,出了城外,在一处荒效之地,被南宫夜和夏候靖堵住了。
轩辕澈也追了上来,落在了轩辕谨身边,两个对两个,倒也不吃亏。
却不知,这时皇甫翊带着人追了上来,钟棋、赤焰、黑风、白鲤、青绝、蓝鹫六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轩辕谨紧了紧怀中的苏馥珮不由得笑道:“翊亲王竟派出五大暗卫首领,看来珮珮果真是个重要人物!”
皇甫翊扫了众人一眼,问道:“苏姑娘是本王儿子的娘,自然重要,本王不知三位太子和三皇子半夜潜入本王府中带走苏姑娘是为何?”
轩辕谨道:“见不得她受罪,带她回轩辕国!本皇子没想到皓月国不止皇室无能,连医术也无能!”
其余三人亦点头。
皇甫翊沉了脸道:“苏姑娘是我皓月国的子民,我皓月国必会竭尽所能救她,就不劳烦诸位了!”
轩辕谨冷笑道:“是吗?翊亲王一向以天下百姓和皇室为重,何时会管这样一个小老百姓?”
“本王说了,她是本王儿子的娘,本王就得管!”皇甫翊轻喝道,她现在的身子,如何能承受这般折腾?
见她眉头已经拧起,皇甫翊看向三国太子道:“本王奉劝三国太子一句,还是把苏姑娘还给本王为好,否则……”
此话一出,三国太子皆沉了脸色,夜色中虽看不清楚,却仍旧见得三人眸有的怕意。
轩辕谨却丝毫不惧道:“否则翊亲王要如何?本皇子是不会交出珮珮的,你们把她害成这样,本皇子想她也不会想留在皓月国的!”
“本王再说一遍,放下苏姑娘!”皇甫翊看向轩辕谨怒喝道。
“废话小说,手下见真招,今天谁能从本皇子手中抢走珮珮,珮珮就是谁的!”轩辕谨狂道。
苏馥珮模糊中听到有人说要抢她,不由得蹙眉骂道:“奶娘的,一群混蛋,老娘又不是一个馒头,抢到能吃吗?”
众人脸色一变,连病成这样了还会骂人?这个女人真是见了棺材都不会掉泪的那种!
轩辕谨看了苏馥珮一眼道:“女人,你放心,本皇子不会让你变成馒头的,这就带你回轩辕国,到时候再回来接你儿子!”说罢抱着苏馥珮准备离去
众人都聚集内力在手,准备出手。
突然两道人影飞来,落在他们面前,众人看去,是贺章与华萝衣。
贺章正巧从龙泽山庄下来,便遇上华萝衣回来了,进了翊亲王府才知苏馥珮被三国之人掳走了,赶紧与华萝衣追了过来。
华萝衣朝苏馥珮看去,见她扎在苏馥珮头上的银针都已不见了,不由得蹙眉冷道:“你们是想害死她吗?她的身子根本无法再经受折腾,此时怕是已经死了!”
众人大惊,皆看向苏馥珮,见她脸色如同一张白纸,确像已死之人。
华萝衣走过去,搭起她的脉博,还好还有一口气,她收了手,看向众人冷道:“你们若想带具尸体回去,就带她走吧!”
众人都不作声。
轩辕谨看向华萝衣道:“你是神医华萝衣?”
华萝衣冷冷瞥了轩辕谨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并未作声。
轩辕谨知道她是默认了,便问道:“你有办法救她?”
华萝衣身影清寒地答道:“我已找到了救她之法,不过须要两份药引,而且得了药引还须要数名内力高强之人帮助。”
皇甫翊暗想,他们都是内力高强之人,这个并不难,便问道:“华姑娘所说的药引是什么?”
众人也都看着华萝衣,想知道救苏馥珮之法。
华萝衣答:“我在百年古籍上看到一种名叫离魂殇的病,与苏姑娘病症相似,都是体力竭尽,魂不离体之状,须要两大药引,一为千年黄玉,二为四十龄以上的凤发!”
千年黄玉?四十龄以上凤发?
皇甫翊与贺章皆是一惊,皇甫赢送给苏馥佩的玉珮正是千年黄玉,极其罕见,天下仅此一块,而四十龄以上凤发,那不就是太后的头发?
玉是象征皇帝身份的传袭之宝,太后又与苏馥珮有过结,这两种药引极为难得。
皇甫翊皱眉沉思。
贺章问道:“为何要用千年黄玉?这玉石硬如生铁,难道能吃?”
众人也有此疑问,凤发入药他们听闻过,但这玉石入药还是头一遭。
华萝衣答道:“玉石当然不能吃,但将玉石融化液便可!”
“将玉石融化?这怎么可能?”贺章惊问。
众人也是一惊,这是骇人听闻之说。
“我在医书上看到,只要聚集强劲内力于玉石之上,便能融化玉石,所以要须要数名内力强劲的高手帮忙!”华萝衣答道,再看向众人:“既然你们都想救苏姑娘,又内力深厚,便一齐出手救她吧!”
轩辕谨义不容辞道:“这是我的女人,本皇子自然要救她!”
贺章听到轩辕谨的话,心头就一阵恼怒!
三国太子皆低头沉思,救还是不救?
皇甫翊目光犀利地看向三国太子,问道:“本王想,三国太子必也是同意的,对吗?”
三人眸中一沉,嘴角抽了抽,轩辕澈道:“三弟的女人,本太子必是要救的!”
“苏姑娘可说过与三皇子毫无瓜葛,怎么成了他的女人?本太子惜材,愿出份微薄之力!”夏候靖答道。
南宫夜微眯了眸子冷道:“不过一点内力,本太子怎么会舍不得?”
皇甫翊满意点头。
华萝衣道:“那便好,现在就得想办法得到千年暖玉和凤法,我听闻皇上便有一块千年暖玉!”
贺章道:“那块玉现在就在珮珮身上。”
华萝衣眸子微喜,道:“那现在就剩凤发,希望翊亲王能帮我拿到凤发!”
皇甫翊点头:“交给本王!”
华萝衣再道:“苏姑娘只能拖到明日傍晚。”
皇甫翊点头,走到轩辕谨身边,抱过苏馥珮。
轩辕谨不情愿地松了手,救活了珮珮,本皇子再带她走。
三国太子亦是如此想法。
众人药好翌日傍晚聚集翊亲王府,便散去了。
回到翊亲王府,天已经亮了,皇甫翊将苏馥珮放回床上,皇甫翊便带着钟棋众人去了书房。
华萝衣继续为苏馥珮扎上了银针。
贺章陪在旁边看着。
书房内,皇甫翊扫了钟棋六人一眼,最后落在青绝和白鲤身上道:“给你们一个上午的时间,去找太后的秘密。”
青绝白鲤抱拳一拜:“属下领命。”说罢快速离去,身影一闪已消失在门口。
皇甫翊再道:“我得进宫一趟,府中就交给你们了。”
钟棋等人抱拳道:“王爷放心去,属下等一定保证苏姑娘的安危!”
皇甫翊点头,沉了片刻,起身离去。
皇甫赢正下了早朝在御书房批折子,忽有一宫人来报:“禀万岁,翊亲王求见!”
皇甫赢一惊,难道是苏馥珮救活了,赶紧道:“请翊亲王进来。”
宫人出去扬声喊道:“宣翊亲王进见。”
皇甫翊快速进得御书房,朝皇甫赢一拜:“臣弟参见皇上。”
“翊亲王不必多礼,此时入宫是否有苏馥珮的好消息?”皇甫赢急问道。
皇甫翊起身答道:“华姑娘已找到救治苏姑娘的方法,不过药引难求。”
“是何药引?无论有多贵重朕都想办法弄来!”皇甫赢听到苏馥珮有救了,立即喜道。
皇甫翊看着皇甫赢道:“一为皇上的千年黄玉,二为太后的凤发!”
皇甫赢大惊,想了片刻问道:“千年黄玉如何用?”
“须融为稀液入药!”皇甫翊回道。
“什么?要将玉佩化融化?”皇甫赢面色一变,这是历代君王传承之物,何以能融?
皇甫翊抱拳道:“臣弟知道千年古玉乃历代君主之传袭,如同玉玺一般,极为贵重,但请皇上看在苏姑娘曾为皓月国立下功劳的份上,救她一命!”
皇甫赢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皇甫翊面前道:“朕不是不愿救她,朕也不舍得苏馥珮这等奇材早陨,但那玉佩实在贵重,若朕舍了玉救人,百年之后拿什么来传袭君主,又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皇上还欠苏姑娘两个要求,那日在金殿之上,若苏姑娘一怒之下摔了玉佩,皇上可会治她的罪?”皇甫翊问。
皇甫赢沉了片刻,答道:“自是不会,是朕言而无信,若治她的罪,必遭天下人非议,如今百姓已经皓月国皇室议论纷纷,所以朕才要极力挽救苏馥珮的性命!”
“既然如此,皇上就当玉珮已被苏姑娘摔毁,又可救苏姑娘一命,百姓定会赞皇上仁义!”皇甫翊道。
皇甫赢没答话,负手走到一旁,沉思。
皇甫翊亦沉了片刻,走向前道:“如果皇上同意用千年黄玉救苏姑娘,臣弟可以向皇上保证,贺章手中之物,永远都不会公众于世!”
皇甫赢猛地拽拳,转身看向皇甫翊道:“臣弟所言可是真?”
皇甫翊抱拳拜道:“臣弟之言绝无半分虚假。”
“好!”皇甫赢当下应道:“朕准了!”
皇甫翊眸子微沉,再朝皇甫赢拜道:“臣弟谢皇上隆恩!”
皇甫赢拍了拍皇甫翊的肩膀道:“六弟看重手足,又重天下,对小豆芽亦是如此疼惜,朕心中对六弟极为敬佩。”
“臣弟不敢!”皇甫翊弯身抱拳。
皇甫赢扶起皇甫翊道:“再怎么说,朕都要谢你,朕向你保证,有朕在,就有你翊亲王府满门荣耀!”
皇甫翊眉头一扬,谢道:“臣弟谢皇上恩典。”
皇甫赢满意一笑,转念想到凤发,问皇甫翊:“这凤发可用皇后的吗?”太后与苏馥珮有那么深的过结,必不会拿凤发救她。
皇甫翊答:“华姑娘说要四十龄以上的凤发,怕只能取太后的。”
“六弟在宫中等候片刻,朕去找母后商量商量!”皇甫赢说罢扬袍出了御书房。
皇甫翊看着皇甫赢远去的身影,眸中一片深隧,让你先去也可,希望她会听你的,那我便不必出手了!
太后寝宫,宫人正在给太后蓖发,端太妃陪在一旁说笑。
“太后这一头青丝真叫人羡慕呢!”端太妃看着太后满头黑发如瀑布般垂下,不由得夸道。
太后被夸得心头欢喜,笑道:“哀家十分爱惜头发,护了这些年才初见成效。”
端太妃再夸道:“听说太后连掉一根头发也会心疼半日,可见太后对头发的重视,难怪可以护得这般黑亮。”
“可不是,这是多年心血,自然疼惜。”想到皇甫赢也是多年心血,她就满怀怒火。
端太妃正准备答话,皇甫赢随着通传声进了殿来,朝二人行了一礼。
太后正上了火气,没想到皇甫赢就来了,没好气问:“皇上来哀家宫中有何要事?”
皇甫赢看着太后满头黑发道:“朕今日来是想请太后取几缕凤发,给苏姑娘入药!”
太后一听立即跳了起来道:“哀家的头发何其金贵,任凭什么给那个女人入药?”
端太妃也是淡了笑意,那个女人害得她的儿子现在还躺在府中,连床都下不得,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端太妃阴阳怪气道:“皇上是不是听信了谁的谗言?这头发如何能入药?”
皇甫赢看向端太妃答道:“是神医华萝衣所言,难道也会有假?”
太后和端太妃皆是一愣,那个女人竟有如此本事,让一直隐藏山中多年未出的华萝衣为她医治?
太后仍旧怒道:“皇后也是一国之母,皇上自可去取皇后的凤发。”
“华萝衣说以四十龄凤发最为适合!”
太后脸色一沉,重重道:“哀家的头发掉一根都不舍,你让哀家取几缕,你不是要哀家的命吗?”
皇甫赢也怒了:“母后果真不愿意?”
“她苏馥珮在金殿之上让哀家颜面无存之时,可想过今日会有求于哀家,要哀家赐凤发救她,除非哀家死!”太后看着皇甫赢喝道。
“太后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重?不过几缕凤发,日后还是会长出来,你难道要见死不救吗?”皇甫赢负手而立,满身怒火道。
太后恶言喝道:“皇上要她救哀家无半句怨言,但哀家不会救,哀家再说一遍,哀家的头发半根都不会给那个女人,哀家累了,皇帝回吧!”说罢由练纱陪着进了内室。
皇甫赢怒极,拳头拽得死死的,他连千年黄玉都舍得,她竟连几缕头发都不给,如此太后,果真如苏馥珮所说,该废!
端太妃心头暗笑,起身劝道:“皇上不必着急,太后只是一时之气,过几天便会没事了,到时候再来求太后,太后必会同意的!”
皇甫赢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甩袍而去。
御书房。
皇甫翊闻听皇甫赢之言眉头紧拧,眸中寒光诈现,她果然不肯,那就别怪他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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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更晚了,很是抱歉,虽然没有人留言催更,但看到群里那些骂我的就知道了,大家都在心底骂我呢,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