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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部张丽梅做事很仔细,将得票数后三名的人员都写上了,看票数,王伯民等人正是“众望所归”啊,真是讽刺,真是可笑,真是--混蛋!
这些投票的人,良心都被狗吃了!
可陈薇又是一阵苦笑,其实也怪不了他们,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要怪,就怪王路留下的这一烂摊子政策吧。
陈薇一边哄着梨头,叮嘱她不要乱啃东西,一边想着,难道,自己真的要实施抽屉里的那份绩效工作制度吗?不,不行,谢玲再三各告戒过自己,不能从自己这里发出反对王路的信号。
当然,自己可以对这次末位淘汰选举置若罔闻,让崖山的一切照常运转下去,但是猜忌、不满、疑惑的种子已经种了下去,难道自己当真能视而不见?
就在这时,门呯呯地被急促地敲响了:“妈妈,快开门,是我,陈琼。”
陈薇忙去开了门,陈琼涨红着脸一头冲了进来:“妈妈,末位淘汰制是恶法,绝对不能搞!”
陈薇刚一怔,就见到王比安满头大汗地撞门而入:“老妈,不好了,末位淘汰这玩意太毒了!”
眼见两个孩子都反对末位淘汰制,陈薇苦笑道:“你们两个倒真是心有灵犀,怎么会想到末位淘汰这事,这事和你们孩子可没关系啊?”
陈琼瞟了王比安一眼,王比安道:“让妹妹先说吧。”
陈琼便一五一十将农业部陈老伯和几位老人的分析对陈薇说了,喘着气道:“我把奚加朝和丧尸一送回就赶回家,想让妈妈阻止末位淘汰制。”
陈薇问王比安道:“你那儿又闹出什么事了?我明明记得亲口叮嘱过教育部不搞末位淘汰选举的。”
王比安摇了摇头:“不是老师搞选举,是我们,是我们这些学生。”他一一将学校的那场被腰斩的选举说了,“我想着,如果竺利为了报复我,能故意将林久选上,那各部门选出来的,不见得就真的是孬种懒汉。”
陈薇叹了口气,自己甚至不如儿子王比安决断,王比安断然阻止了末位淘汰选举,避免了林久被无辜受到伤害,而自己,不但没有看出末位淘汰的危害,甚至还寄望它能解决崖山当下的问题,真是的,自己连个孩子都不如啊。
陈薇抖了抖手里的表格:“来不及了,全崖山各部门的末位淘汰选举已经结束了。”
王比安啊地叫了一声,接过陈薇手里的表格只扫了一眼,就嚷嚷起来:“有没有搞错,居然连王伯民叔叔这样能干的人都被选上了!”
陈琼小脸煞白:“没想到,没想到,陈爷爷说过的人性之恶全是真的,唉,真不知道这些被冤枉的叔叔阿姨他们有多伤心。”
陈薇啊了一声,她只顾着思考末位淘汰选举给崖山带来的恶果,却忘了,那些被一场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人性之恶的选举选出来的受害者们,在不为人见的角落默默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和煎熬。
鄞江镇的街头,朱亚珍正在街上飞奔着,她一头冲进自家的小楼,不顾同居的邻居诧异地视线,急急嚷道:“王伯民,我听到选举结果了,你、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他们、他们……这群该死的没良心的咋种!”
邻居正竖着耳朵凑到楼梯下听着,听到朱亚珍的骂声,悄悄退后了几步,他也是那群该死的没良心的咋种之一。
朱亚珍没听到王伯民的声音,她急奔上楼,咣一声推开门,却看到王伯民坐在靠窗的桌子前,手里,拿着一把刀,一把正在滴血的刀!
朱亚珍尖叫一声,象头母虎一样扑过去,手一扬打落了王伯民手里的尖刀:“你疯了!至于为了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自杀吗?你、你……你难道就想扔下我一个人在这该死的世道挣命。”
王伯民脸色如墙壁一样灰白,他木然地道:“朱亚珍你放心,我不会自杀的,我只是想写封信,给陈薇老师写封信。”
朱亚珍这才发现,王伯民面前的桌子上摊着一张纸,上面,是一行行红色的字,他,原来是在写血书。
这个傻瓜,他居然用血书来向陈薇表明自己的清白。
朱亚珍紧紧捂住王伯民手指上的伤口:“你怎么这样傻!何苦为了那些王八蛋作践自己的身子,不值得,不值得啊。”
王伯民握住自己胸口的衣襟,透不过气一样地用力撕扯着:“我知道这样做很傻,可是--可是我不服气,我不服气啊!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在我为崖山付了这样多后--他们却背叛了我!他们居然还是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生死的战友!”
朱亚珍搂住王伯民的头,泪珠滚滚而下:“不要再伤害自己了--我相信,陈薇老师一定能理解你,王路,陈薇一家,他们是真正的好人,他们绝不会允许这样不公道的事在崖山发生。”
当晚,王伯民的血书出现在陈薇案头。
陈薇看看血书,又看看旁边的绩效制度报告,痛苦得不知所已,我该怎么办?王路啊王路,你到底在哪里?你何时才能回家?快点回来吧,崖山不能没有你,我,也不能没有你。
突突突,在有节奏的发动机声中,一辆摩托车在四明山脉九曲盘折的山道上行驶着,骑手没有戴笨重的头盔,而是戴了幅风镜,后座上的乘客搂着骑手的腰,在口鼻上围了块丝巾挡风沙,丝巾长长的尾部随风飘扬着摩托车尾,如同一面旗帜。
四明山区的路况很好,基本都是柏油硬化路面,交通设施也很完善,虽然偶尔能看到遗弃的车辆残骸,但并不影响摩托车行驶。
阻挠摩托车提高车速的是盘曲的山路,各种90度甚至180度的大转弯,让摩托车无法尽情发挥它的最大马力。
后座的乘客突然拍了拍骑车的肩,扬指贴着他的耳朵道:“看那儿!”手指处,却见不远处的天空,有烟,一缕一缕的烟。
摩托车缓缓停了下来,骑车摘下了风镜,眯着眼睛打量着半空中的烟:“是山火吗?”
这位骑手,不是王路又是哪个?而后座的乘客也摘下了挡着口鼻的丝巾,正是冯臻臻。
冯臻臻道:“不太像,如果是山火的话,不可能只有那么一点烟,再说了,这几天天天下雨,没道理会因自燃而失山火。”
王路脸色凝重起来:“难道是人烟?也不太可能,就算有幸存者定居点,也不可能有这样多的炊烟。”这倒是,两人如今看清了,那烟一缕缕的,分明是下面有好几处火头。
冯臻臻问道:“怎么办?”
王路沉声道:“这山道就只有一条,想绕路也不可能,我们过去看个究竟吧。如果真的是一个大型的幸存者定居点,我们正好可以拜访一下,这里离崖山只有一天多的路程了,如果能多结识一些朋友也是好事。”
冯臻臻紧了紧搂着他的腰:“小心。”
王路点了点头:“我明白,如果有危险,我们开了摩托车就跑,对方也不见得能追得上。”
王路驾着摩托车,小心翼翼地前行着,刻意降低了速度,同时警惕地打量着道路两边--如果有大型定居点,对方一定会放出警戒线巡逻,自己可不想被同胞给伏击了。这年头杀人夺财是很常见的事,象崖山这样来者不拒的定居点实在是个另类。
然而一路行来,并没有看到丝毫人类活动的痕迹,路上的野草长得极茂盛,甚至从柏油路的缝隙里钻了出来,几只小松鼠正在路中央寻食,直到摩托车驶近,才飞速的逃离--如果有幸存者巡逻,这些天性胆小的小家伙不可能大模大样在路上乱逛的。
但越是如此,王路越是警惕,事有反常既为妖,眼看着就要回家了,可千万不要在阴沟里翻了船。
前面是个小山头,山道在那儿有个近90度的转弯,视线较为开阔,王路停下了摩托车:“我走过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冯臻臻点了点头,并没有把摩托车熄火,而是自己跨上驾驶座,准备接应王路--王路在小路下村稍教了教冯臻臻,她就能驾着这辆老旧的摩托车在山道上飞驶了,王路一个劲儿夸她“有车感”,毕竟大多数女人是“车盲”加“路痴”,如陈薇是开车一年后,才知道玻璃清洗的功能的。
王路顺着山壁悄悄摸了上去,到拐弯处时,伸着脖子向外探看着,冯臻臻盯着他的背影,却发现他的动作突然一僵--有情况?!冯臻臻刚要给摩托车加油门,却见王路转过身来,向自己招了招手,他的脸上有点惊讶之色,但是并没有受袭击的恐惧。冯臻臻有些不解,但还是开着摩托车靠了上去。
冯臻臻来到了转弯处,下车,大步走到王路身边,然后,她就知道为什么王路脸上有惊讶之色了--在山口处,可以看到底下的风景,那是一个水库。
是的,那是一个水库,正在建造中的水库,坝体完成了小半就停止施工了,偌大的库区内并没有蓄水,而是变成了一个巨大无匹的盆地,几条溪流缓缓从盆地中央流过。
但令王路和冯臻臻惊讶的并不是这个半完工的水库,而是水库底部,有着一个一个营地,营地上空飘着一缕一缕的浓烟,而那营地里,密密麻麻拥挤着的,是丧尸。
无穷无尽的,数以十万计的丧尸。这处水库,居然成了一个规模难以想像的丧尸聚集地--不,何止是聚集地,这是个部落,一个大型的丧尸部落。
在市区里,看到10万,甚至数十万的丧尸并不出奇,可是,这里却是深山老林之中啊,王路突然想起了那古怪的尸潮,那些浩浩荡荡从市区而来消失在深山里的丧尸,想来就是这个水库部落丧尸的来源。
面对丧尸,再多,王路也不在乎,他对冯臻臻道:“别怕,有我在,再多的丧尸也伤害不了你。”
冯臻臻冲着他温柔地一笑,轻轻嗯了一声,一双灵动的眼睛满满是“你是我的大英雄,我信任你”的意味,王路心情大快,手一挥:“走吧。”
其实的确没有什么危险,水库位于群山的谷底,山道是盘旋水库而过的,水库底的丧尸群可无法轻易地爬上山道来--你什么时候见过山道直接通到水库底的。
王路回到摩托车旁,戴好风镜,正要招呼冯臻臻上车,一直站在山口看着水库底群蚁一样的丧尸的冯臻臻突然道:“我们去那儿看看好不好?”
王路一开始还没有会过意来,等想明白冯臻臻话中之意是想到水库底看看时,吓了一跳:“这有什么好看的?”他觉得自己回话太生硬,又温声道:“就是一群丧尸嘛,也就是数量多点,臭烘烘的,我在小路下村可闻够这个味儿了,你是真不知道,每次谭樱夫妻请我去指导丧尸时,我次次都捏着鼻子,也就是后来找了个借口让所有丧尸在溪流里好好泡了泡才好过点。这水库底的丧尸少说也有十来万,那味儿,真是生生能臭死人。”
冯臻臻抿着嘴一笑:“原来是你担心我被臭薰的啊,我还以为你是担心底下丧尸太多,保护不了我呢,那就算了。”
王路一怔,男人最受不了的是什么?自然是被自己喜欢的女人所轻视,啊,不对,冯臻臻并不是轻视,而是关心,基于对王路实力信心不足的关心。
这就更让王路受不了了,他断然道:“你想去看看,那我就带你去看。”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你觉得那些丧尸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在小路下村呆了半个月,天天和那些智民和丧居呆一块,你还没看够啊?记住了,等会儿进了丧堆里,可一定要挨着我,我虽然有异能,可这些丧尸也实在太多了点,**,我光站这儿看看,就头皮发麻了。”说着,跨上了摩托车。
冯臻臻一笑,坐上后座,双手自然而然搂住了王路的腰,紧紧扣住。
突突突,摩托车随着山道,向水库驶去。山道自然不可能直通水库,不过,因为水库正在建设中,所以有一条临时的砂石路通向半成品的大坝。王路小心翼翼地操纵摩托车,在久已经没有养护坑坑洼洼满足是杂草的沙石路上行驶着,也亏得他开的是摩托车,通过能力强,换辆小车早就被已经变成大大小小雨水洼的坑给陷住了。
渐渐的,旁边的丧尸多起来,它们有的怀里抱着树枝,有的拎着身上还在滴血的小兽,还有的搂着一捧野果,蹒跚在道路上,当王路的摩托车经过时,丧尸们有感于智尸――而且是两只高等级智尸的强大脑电波压力,纷纷避到两旁。
王路虽然忙着操稳摩托,免得被突然出现的一块大石或水洼给撞了或坑了,但也注意到了这些丧尸的不同,怎么说呢,嗯,它们很灵活,对,比王路惯常看到的丧尸要灵活得多,比如说那只倒拎着一只血淋淋的类似狸猫一样的小兽的丧尸,王路想像不到,它是怎么捕获到手里的猎物的,森林里地形复杂,想要捉到一只野兽即使对人类来说也不是件容易事。
王路估摸了一下,这些丧尸的身手灵便程度,差不多和谭樱、潘静峰夫妻智尸训练出来的丧尸小余军不分高下,可丧尸小余军是因为被谭樱、潘静峰夫妻智尸长久操练,才变得与众不同,这座以水库为营地的丧尸们,又为什么如此特殊?
王路心头疑惑,开着摩托车越过尚未合龙的大坝,进入了库区,他很快明白水库上方一缕缕浓烟是何物了--在库区内,一群群丧尸不规则的聚拢在一起,每群丧尸中都有一个火堆,那烟,正是火堆里冒出来的。如今正是江南的梅雨季节,雨水较多,不仅地上湿漉漉的,就连山林的枝叶也挂着雨水。丧尸们从山里收集来的枯枝败叶潮湿得一捏一把水,然而丧尸们依然在努力将这些枝叶往火里堆,这自然是一场闹剧,有的火堆被彻底压灭了,但更多的火堆则是半灭半明的冒着滚滚浓烟,这也就是丧尸没有感觉,如果换了个活人,早就被烟呛得眼泪鼻涕齐流,在旁边半刻也呆不住。
王路体质特殊,倒也同样不怕烟,只是扭头叮嘱冯臻臻:“用纱巾捂住口鼻。”
看到火堆时,王路就在心中苦笑,看起来,自己遇到老熟人了--这些丧尸,想必其中就有当初自己杀死“盗火者”王达智尸时遇到的那群丧尸,王达虽死,但火种已经留存在丧尸之中,而且更以难以想像的速度在丧尸中传播,现如今,仅这水库一地,就有十多万丧尸学会了用火,真不知道在茫茫群山中,高举着火种的丧尸还有多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