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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张丽梅啰嗦地介绍着崖山的工种,茅丽突然问:“冯臻臻在哪里上班?”
张丽梅一愣:“冯臻臻?她是卫生院的护士。”
“那好,我也想当护士。”茅丽干脆地道。
张丽梅叹了口气:“茅丽啊,这卫生院的工作表面上看起来轻松,可其实也很危险的,冯臻臻就经常要参加武装部的行动,进行战场救护,而且,卫生部部长钱正昂对手下工作人员的要求一向很高,已经有不少人想进卫生院,结果被他踢出来了。你可想好了,要不然,刚到崖山不久就被一个部门的领导给赶出来,可很没面子的。”
茅丽一笑:“我想我能行的。冯臻臻能行,我也一定能行。因为,我和她,是同一类人啊。”
张丽梅笑道:“你这样有信心,我就安排你去卫生院工作。如果这事儿能成,也是件好事,我们卫生院的工作人员太少了,只不过,卫生院里又添了一朵金花,惹得小伙子们又要找借口生病了。”
茅丽笑而不语,张丽梅又道:“对了,你想住哪儿?”
茅丽问道:“我可以随便找地方住吗?”
张丽梅摊开一张打印的地图道:“那,这是我们鄞江镇至今可以安全居住的绿区,这一片是新近才清理干净丧尸的,你有熟悉的朋友,自可以挑一幢楼一起住,只是出于安全,要求是最少四个人一幢楼。”
茅丽摇了摇头:“我在这儿没朋友。”
张丽梅道:“这样啊。那我们也可以给你安排集体宿舍的……”
茅丽突然站起身,走到因为没有新的幸存者可检查,正在翻看医书的冯臻臻面前:“你好,谢谢你刚才给我送衣服来。”
冯臻臻抬起头:“啊,你是--嗯,茅丽。”
茅丽一笑:“是,你是叫冯臻臻吧?”
冯臻臻点点头:“找我有什么事吗?”
茅丽道:“我想到卫生院工作,以后,我和你就是同事了。”
冯臻臻道:“这可太好了,卫生院人手太少。我都忙不过来了。你以前当过医生吗?”
茅丽摇摇头:“我没当过医生,我以前是模特儿,不过,我能学。你能帮我吗?”
冯臻臻没想到茅丽突然间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但她很快点了点头:“好啊,其实我也是在自学,我们俩一起学习好了。”
茅丽伸出手:“谢谢你,冯臻臻。”
冯臻臻伸出手和茅丽一握。茅丽握着冯臻臻的手,却没有立即放开,脸上浮起羞涩地表情道:“我刚到崖山,没什么朋友,和你第一次见面就感觉特别亲切,我能和你住一起吗?”
冯臻臻一怔:“我是住在封海齐部长家里的。不过,如果封部长同意的话,我也没意见。王路队长就鼓励大家多些人住一起,这样能互相照顾。”
茅丽这才放开冯臻臻的手:“这可太好了,我想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茅丽脸上含着最真挚不过的笑。她在心里默默念着:先知王璐,还得谢谢你教我的表演艺术,我的这一幕“暗战”,是不是演得炉火纯青啊。
谢玲陪着王路一直在镇口与新来者嘘寒问暖,这时,她突然道:“我不喜欢她。”
王路随口问道:“你说什么?”
谢玲轻声道:“我不喜欢那个新来的女人--那个茅丽。”
王路扭头打量了一眼正在冯臻臻有说有笑的茅丽--明朗的天空下。温暖的阳光洒在两张明媚的娇颜上,当真是赏心悦目--他失笑道:“人家才刚到咱们崖山,怎么就得罪你了?”
谢玲冷哼了一声:“我不喜欢她的笑--好假,简直和演戏差不多。”
王路刚想笑,却不由自主想起了谢玲刚到崖山时,那时候,深怀戒心的她也一样在自己面前演戏,当然。当时的自己,也同样在演戏,两人历经波折,才坦诚相见。王路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家茅丽刚到咱们崖山,有些小心思是难免的,你倒也不必太过求全责备。”
谢玲扭过头,瞪了王路一眼:“人家茅丽?你叫得这样亲切做什么?好哇,是不是动歪脑筋了?”
王路无端端惹火上身,连声叫屈:“这可怎么说的,我连话都没和人家说上一句。”
谢玲白了他一眼:“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行,我得找机会和冯臻臻说道说道,她是个老实人,可别上了别人的当吃了亏。”
王路挠了挠头,冯臻臻是女的,茅丽也是女的,吃什么亏上什么当--正想着,脑中突然冒出两个赤裸的完美的身体交缠在一起的少儿不宜画面,而其中一张气喘微微的脸,正是冯臻臻的--王路心里一跳,含糊地道:“我找老封有事,先走一步。”说着匆匆离去。
谢玲正要向冯臻臻和茅丽走去,街边的一家店面门吱呀一声推开了,陈琼一蹦一跳从里面跑了出来:“谢玲姐。”
谢玲迎上去笑道:“陈琼,你这台人形x光机,怎么不好好工作跑出来了?”
陈琼苦着脸道:“无聊死了,谢玲姐,你和爸爸说一声儿,让我去练习感应奚家朝那一家子的脑电波吧。我守在镇口好几天了,根本没查到什么混进来的智尸,完全就是白白浪费时间。再说了,有冯臻臻阿姨检查体温啥的,也能查出混进来的智尸的,非要我用脑电波感应,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谢玲伸出手指点了点陈琼的脑门:“这道理你爸爸又不是不知道,他其实就是找借口让你休息几天。你忘了。上次山里剿尸回来后,咱们一家子好好查了一下你的记忆,那次在山谷丧尸营地里,对你的伤害还是很明显的,你又失忆了。”
陈琼嘟囔道:“不过是忘记了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情罢了,凡是咱们家里人的事,我都没忘。”其实陈琼没说实话,她虽然消失了一些近期的记忆,可也恢复了一些过去身为黄琼时的记忆,这说起来丧尸脑电波的冲击。有得有失,一时难说好坏。只是陈琼自有心思,她希望,在王比安心里,自己永远是陈琼。因为只有那样,自己才能以妹妹的身份,永远陪在他身边。
陈琼拉着谢玲的手扭股糖一样扭着:“谢玲姐,你就和爸爸说一声嘛。我在这镇口,除了偶尔感应到高压电网外那些白痴丧尸的脑电波,就无聊得要死,还是让我去感应奚加朝智尸一家子的脑电波吧。”
“我特别想再去感应一下那个胎儿的脑电波。谢玲姐,你不知道,其实那个智尸胎儿的脑电波真的好纯净啊。只不过最近她的丧尸妈妈吃的血食多了,又把坏情绪传染给了她,唉,小孩子就是这样生生被带坏的,我得赶快把她纠正过来。”
谢玲被纠缠不过。只得道:“行行,走吧,我和你找陈薇姐去。”
陈琼奇道:“找妈妈做什么?不是该找爸爸吗?”
谢玲笑道:“你这傻孩子,咱们家里真正做主的可是你妈妈,陈薇姐答应了的事儿,你爸爸敢说个‘不’字?”
看着谢玲拉着陈琼的手说笑而去。蔡春雷脸上是说不出的羡慕,对身边的武装部人员道:“瞧瞧,一家子三个异能者,这崖山,合该王路队长做主。”
茅丽在旁边将谢玲和陈琼的对话听了个真真切切,如果她会流汗的话,肯定连内衣都惊湿了--从对话的内容可以推测,那个从房间里跑出来的小姑娘。居然有能感应到丧尸智尸脑电波的异能。好险,幸亏自己戴着特制的假发,要不然,在镇口就会露了馅。这崖山,果真是藏龙卧虎,自己有点大意轻敌了。
茅丽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露出好奇又羞涩的模样,款款向蔡春雷走去:“这位大哥,我来崖山之前,就听说了王路队长有异能,没想到他们一家人都有异能啊。”
蔡春雷见美女来询,份外巴结,说起来,崖山有异能者是在电台里反复宣传的大事,这可是实力和威慑力的象征,所以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蔡春雷得意洋洋地道:“王队长一家倒不是个个有异能,王队长的异能是‘自己尸’,这异能一发动啊,丧尸智尸都认他是自己人,丧尸群中取智尸首级如探囊取物;女儿陈琼--喔,就是刚才你见到的小姑娘,异能更是了不得,能感应丧尸智尸传来的脑电波影像和情绪,更厉害的是,能用自己的情绪影响丧尸智尸的凶残本性,现在咱们崖山上上下下都管这异能叫‘净化’;儿子王比安的异能,是近几天才发现的,他这异能倒有趣,凡是女丧尸女智尸,都会将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爱护,这名字嘛一时还没取,大伙儿有叫‘女性杀手’的,也有人叫‘母性关爱’、‘老少通吃’的……”
蔡春雷说得正热闹,冯臻臻淡淡地道:“蔡春雷,你又在口花花了,被谢玲听到你拿王比安乱开玩笑,有你好受的。”
蔡春雷一缩脖子,想起来冯臻臻和谢玲极是要好,如果她去吹吹耳边风,自己还真没好果子吃,连忙笑道:“嘿嘿,冯护士啊,我这不是向新来的群众介绍一下咱们崖山的情况嘛,可没埋汰王队长一家的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蔡春雷这一翻吹嘘,倒是很受新来者关注,不仅是茅丽,其他几个新来的幸存者也听得认真,这时纷纷道:“这位大哥说得没错,如今这天下,可是异能者的天下,咱们这些普通人,也只有依靠着异能者才能生存,我们就是在电台里听说了崖山有不少异能者,这才来投靠的。”
有人问道:“王队长家里还有别的异能者吗?”
蔡春雷摇摇头:“那倒没了,王队长的夫人陈薇老师是咱们崖山心最善的。可惜没有异能,还有刚才那位谢玲,她--咳咳,她也是王队长家里的人,也没异能,不过身手是一等一了得,咱们崖山也就封海齐部长能打得过她,就连周春雨副部长也不行。”
这时,新来的幸存者中有人小声嘀咕着道:“可我怎么在外面听说,王队长的夫人陈薇。也是有异能的?”
此话一出,现场的蔡春雷、老俞头、车永波等人齐齐一怔,蔡春雷眉头一皱:“这话是怎么说的?”
那个新来者是个小年青,也就20来岁,只是人长期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他看众人都盯着他,畏缩了一下:“啊。那个,我也是以前在外面时,听人瞎传的。”
蔡春雷呵斥道:“你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儿?”
那新来的小年青忙道:“啊,是这样的,外面关于崖山的传言很多。有人说崖山是个好地方,也有人说崖山居心险恶,电台里说得天花乱坠,其实是想骗人去当苦力,还有人说崖山就是个恶作剧。天下根本没有这样的地方,什么王路、陈薇,都是假的,根本不存在。”
蔡春雷等众人面面相觑:“**,这算什么事儿啊!”
新来的小年青忙道:“这位大哥,你也不用生气。并不是外面的幸存者团队都有电台的,不少人也是道听途说才知道崖山这个地方,有些误解也并不是出于恶意。只是如今这世道不太平,的确有不少幸存者团体虐待新投靠人员的事情发生过,所以大家一时都不敢信任别人,我要是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也不会从宁海桥头胡镇一路千辛万苦到崖山来了。”
蔡春雷一挥手:“有的没的别说了,赶紧说说陈薇老师的事儿。”
新来的小年青应了声:“我听说的陈薇老师的事儿。倒并不是什么坏事儿。大家都知道,如今二度生化病毒依然在传染,虽然感染的人不多,可一旦中招,那是必死无疑的。别的不说,我原来在桥头胡镇,只要是发烧感冒的,都是直接一杀了事,因为谁都不想被二度生化病毒给感染了。可在传说中,崖山从来不杀感冒发烧的病人,甚至感染二度生化病毒的人,也能活过来。这在我们眼里看来,简直跟神迹差不多。”
“而这神迹,就是陈薇老师创造的,传说中,陈薇老师有很特殊的异能,她能让身边的人彻底避免感染二度生化病毒,甚至连已经感染的病人也能逃脱死神的魔爪。只要和她在一起,就永远不用害怕生化病毒的感染了。”
那新来的小年青越说越激动,到后来甚至手舞足蹈起来,高声道:“崖山有异能者,其他地方也有异能者,这并不希罕。说实话,崖山地盘太小了,还是市区里的幸存者占的地盘大,拥有的物资多,可为什么我巴巴地跑到崖山来,就是冲着陈薇老师来的。丧尸、智尸,只要敢和它们拼命,没什么可怕的,好歹能杀出一条活路来,可是生化病毒这玩意,来无踪去无影,谁也不知道,自己一觉醒来,会不会就感染病毒了。如今在外头,也不知是谁最先传出来的,说陈薇老师有这样的异能,虽然这流言传播并不广,绝大多数人将信将疑,可也有人相信的,要不是路途实在艰险,桥头胡镇就有几个伙伴想跟我一起到崖山来。”
现场一阵寂静,半晌,突然一阵狂笑声在镇口响起,从蔡春雷、老俞头、张丽梅到车永波、冯臻臻,以及武装部的几个小伙子们,个个笑得东倒西歪,有人笑得一个劲用拳头砸着桌子。
年轻小伙子瞠目结舌,不知道这些崖山人在发什么疯。
好一会儿,笑声才渐渐平息下来,老俞头稳重点,他擦着笑出的泪花道:“小伙子啊,你恐惧二度生化病毒的感染,我们都能理解,其实我们大家和你一样,都对这该死的二度生化病毒又恨又怕。可是,不能因为怕这生化病毒,就癔想出什么陈薇老师有包治百病的异能啊。这不是开玩笑嘛,崖山上下谁不知道,陈薇老师根本没有异能的。她不但没有异能,甚至连力气都比张丽梅要小,到如今,也只不过是担任教育部部长。说白了,就是个乡校的班主任,手下的学生连一个班都凑不满。”
“陈薇老师哪来什么异能啊,咱们听王路队长说,以前他也一样感染过二度生化病毒,差点就死了,好不容易挣了条命出来,还有陈琼,那孩子也感染过二度生化病毒。没错,咱们崖山是从来不杀感冒发烧的病人。但那是因为没必要。只要采取一定的隔离措施,生化病毒也不是那么容易传染的,但那是因为王路队长比外面那些王八蛋心善,而不是因为有陈薇老师的异能。如果不是外面的幸存者团队的首领太过自私,很多发烧病人完全可以不死的,我们活着的人已经够少的了,这样的自相残杀,简直就是畜生所为。”
年轻小伙子道:“不会吧?陈薇老师真没有能完全预防二度生化病毒感染的异能?”车永波摇摇头:“骗你做什么?陈薇老师真有这样的异能。我们绝对用大喇叭满世界宣传了。对了,你看这位冯臻臻护士,她和陈薇老师一起照顾过发烧感冒病人,还有钱正昂医生、郑佳彦、黄冬华,他们都护理过发烧病人直到他们病愈,照你这样说。那不是我们崖山这样多人都有异能了?”
老俞头看着小年青失望的脸色道:“小伙子,现实就是这样无情的,这世界上从来没什么救世主,能救自己的,只有你自己。你现在明白真相后。还愿意留在崖山吗?”
小年青迟疑着,点了点头:“唉,我不留在崖山,又能去那儿?我可不想再留在镇外和丧尸智尸拼死拼活了。”
蔡春雷上前拍了拍小年青的肩道:“留下来也好,就你这体格,进武装部肯定不行的。光一个拉练就能让你跑肚拉稀,去机械部或者农业部吧,干点技术活,现在我们崖山各部门摊开的盘子大,虽然人员不断增加,但还是处处缺少人手。”
小年青挠了挠头:“我想去电力部,我以前是干电工的。”他叹了口气:“其实虽然外面有各种各样的流言,不过其实我们心里也清楚。不可能有这样逆天的异能存在的,只不过大家都乐意做这样一个梦而已。”
茅丽在旁边目睹了这一场镇口发生的小插曲,她在心里冷笑着:“真是愚蠢可笑啊,人类,怎么可能逃脱生化病毒的追杀,你们--是永远逃不掉的,不是成为我们的一员,就是死去。”
这时,冯臻臻站了起来,收拾了医疗器械:“茅丽,你跟我去卫生院见钱正昂部长吧,你想到卫生院工作,还得经过他的考试。”
茅丽轻笑道:“到时候还得麻烦冯臻臻你帮我美言几句喔。”
看着两位美女结伴而去,蔡春雷突然拍了拍车永波的肩:“小车啊,春天到了。”
车永波白了他一眼:“想叫春呆一边自己叫去,我可忙得要死,人员增加这样多,财务部的工作千头万绪,可没空和你瞎扯。”说着,扬长而去。
这天中午的时候,崖山上上下下都知道,新来了一位大美人叫茅丽,被一向铁面无私的钱正昂收进了卫生院,和冯臻臻一起住进了封海齐家里。众单身汉们在蠢蠢欲动之时,也大呼可惜--钱正昂和封海齐都不是好惹的,有他们挡着,追美女可多了两重关卡。
除了新来一位美女做谈资,关于陈薇有“彻底免疫二度生化病毒感染异能”的说法,也渐渐流传开去,自然,崖山老少听到了只是付之一笑。
王路自然并不会在意这些风言风语,他正坐在武装部楼上,看着下面的院子--武装部的全体队员正在集合训练。
武装部的大楼其实是个五金加工厂,封海齐看中它墙高楼厚,又有极宽敞的院子,就将武装部设在了这里。
王路隔着窗户,看着周春雨、关新等正在操练队员们,刚刚经过5公里的长跑,接下来就是徒手搏击。
王路看着穿着单衫依然满头是汗的队员们,点了点头:“行啊,老封,武装部的人越来越有军人的样子了,我记得前不久这些家伙跑上个1000米就呕吐不停的。”
封海齐淡然道:“到武装部就是拿命换命,不练好了。我带他们去送死吗?”
“是啊是啊。”王路点了点头:“武装部为崖山做出的贡献我都看在眼里,我也知道这枪杆子的重要性。只不过……”他话锋一转:“真有必要这样做吗?其实临阵胆怯,是人之常情啊,没有人是天生英雄的。”
封海齐不动声色地道:“没有人是天生的英雄,但在纪律面前,任何人都不能后退。他们几个在山林清剿丧尸的行动中,居然敢抛弃你这个首领独自逃生,这是绝不能容忍的。”
王路道:“虽然他们动摇过,但最后还是凭良心坚持下来了。”
封海齐道:“武装部依靠的是纪律,不是良心。”
王路知道自己劝不服封海齐。耸耸肩:“随你吧。”
封海齐道:“你放心,周春雨和关新有分寸,这几个混蛋死不了,只是皮肉受苦。这只是军队惯用的治理刺头儿的方法。”
王路道:“怎么,军队里也用这种粗暴的方式?不是说不能打人嘛?”
封海齐笑道:“你没当过兵,军队里整人的办法多着呢,我们又不是居委会老太,靠嘴皮子哪里说得通天南地北来的坏小子们。那可是钢的熔炉。不脱层皮,可当不了好兵。”
这时,楼下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哗,王路放眼看去,却是周春雨一记重击,将一个队员打倒在地。他的下手极重,那队员嘴鼻鲜血直流。
那队员也是被打急了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后,冲着周春雨不服地嚷嚷道:“练这徒手搏击有个屁用啊,我们要对付的是丧尸。丧尸就算是挨了这一拳,又不会死,打了等于白打。”
王路仔细一瞧,这跳出来的出头鸟,可不是进山清剿时和自己一队,曾一时胆怯的队员。他摇摇头,蠢货蠢货,周春雨正想找你的麻烦,你却自己主动跳出来。小子,活该你倒霉。
周春雨冷着脸道:“谁说徒手搏击没用?没错,一拳打不死丧尸,丧尸没有痛感,你就是打上一百拳。它也不当回事。但是,你们真以为自己的对手永远都是丧尸吗?你们这群蠢货,在这生化末世里,除了丧尸,难道我们就没有别的敌人了?”
原本还有些不服气的队列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是在末世里打混日久的老油条,谁不知道,人才是人最大的敌人。武装部里的队员们,都有过被别的幸存者殴打抢夺以及自己殴打抢夺别人的经历。
周春雨冲着坐在地上的队员点点手指头:“打啊,白痴,向丧尸学习,没有武器就用你的牙齿,你的手指,不敢战斗的胆小鬼,没有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资格。”
那队员从地上挣扎起来,狂叫一声,向周春雨扑去,周春雨灵活地一闪,用胳膊夹住他的头,挥拳就是一顿猛击,那队员起先还乱舞着胳膊,可很快全身都软了下来,旁边的队员们瞠目结舌地看着大滴大滴的鲜血从垂着的头流下来,掉落在水泥地面上。
周春雨终于放开了那个倒霉的队员,他软软地摔倒在地上,脸部已是血肉模糊,周春雨擦了擦手上的血:“来两个人,把这白痴送到卫生院去,包扎好后,关禁闭两天,理由是顶撞上级领导。”
王路在楼上一皱眉:“还是派个人从卫生院叫冯臻臻来武装部处理伤口吧,这样血出拉糊的,让大家看见,影响不好啊。”
封海齐淡淡地道:“就是要这‘影响不好’,崖山的人多了,心思就乱了,各部门磨洋工的人不少,是该让他们拎清一下了。”
王路一怔,苦笑了笑:“这手段也就用在一时,可不是长久之计。”
封海齐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王路摇了摇头,封海齐道:“那不就结了,我这法子虽然不好,但总算有点用。只要把武装队整顿好了,别的都是细枝末节。”
楼下,周春雨又高声命令另一个队员出列,和他对打,那队员战战兢兢站上场,因为太过紧张,没几下也被周春雨干翻,正没口子求饶,周春雨啐了他一脸唾沫:“孬种,丧尸智尸会听你求饶。”又是一顿打,当场把牙齿都打落一颗。那倒霉蛋。也是当初跟随王路一队的人员。
这时,旁边关新也在大声呵斥,拎了一只“猴子”出来,他的拳脚比周春雨差了点,费了些功夫,才把对方干趴下。
王路摸了摸鼻子:“那个队员,好像不是和我一队的啊,别打错人了。”
封海齐看也不看地道:“错不了,我和周春雨、关新列了张名单,都是偷奸耍滑的。正好借这次机会好好收拾收拾。”
王路挥了挥手:“得,你忙,我走了。”
王路走了后不久,周春雨上了楼,他的拳头在刚才的打斗中,也受了伤,翻箱倒柜地找创可贴,封海齐不满意地瞪了他一眼:“越活越回去了。处置这样的小混混居然还受了伤。”
周春雨耸了耸肩:“封所,晚上要不要派人看着那几个家伙?”
封海齐道:“这不是废话嘛。”
周春雨比划了一个刀切的手势:“如果他们想逃,是不是就这样……”
封海齐哼了一声:“崖山不是慈善机构。如果让这些人带着恨意离开,就是留下祸患。”
周春雨道:“行,只不过这事,要不要让王哥知道?”
封海齐慢条斯理道:“小王要管的事情太多。这种小事,我们担着干系就是,用不着打扰他了。”
封海齐站起身,看着楼下院子里一个个倒霉的家伙流着血被抬向卫生院,喃喃道:“我总觉得如今这风平浪静的太平日子过不长久。不提前做好准备,我不放心啊。武装部是崖山的干城,我俩如果不能帮王路好好掌握住这只力量,看似兴旺的崖山,倾覆只在旦夕之间。”
晚上,封海齐和关新一起回到家时。却看到一个陌生的漂亮姑娘,正在和冯臻臻、封诗琪说笑着。看到封海齐和关新进来,封诗琪站起身迎上去,笑着道:“爸爸,关新,我们家又新添了一位房客了,就是这位茅丽姑娘。”
冯臻臻也站起身道:“封部长,关新。不好意思,这事儿还没征得你们同意呢。”
封诗琪在旁边大方地道:“这事儿男人们可插不上嘴,我说了算,茅丽能来我家住,我是举双手赞成的。我可又多了个伴儿了。”
茅丽羞涩地站了起来,冲着封海齐和关新点点头:“真是打扰了,我孤身一人到崖山,和冯臻臻一见如故,如今我们又是同事,就想着能不能一起住,好互相有个照应。”
封海齐打量了一下茅丽,点点头道:“你就是新来的第七朵金花茅丽,呵,武装部的小伙子们从中午起就没少说你。行,你要是不嫌弃咱们家乱得慌,尽管住下吧,反正三楼的房间还有空。”
茅丽合着手掌弯了弯腰:“谢谢封伯伯。”她倒机灵,立刻改了称呼。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封诗琪、冯臻臻、茅丽年龄相近,三人很快说到了一处,茅丽是极有心的,她以前身为模特,也是在娱乐圈打过混的,见多识广,自从吸收了足够的活人体液后,记忆恢复不少,这时有意凑趣,和封诗琪一时打得火热。
三个女人有说有笑,一直到封海齐、关新都上楼休息了,还在客厅里边看着电视里放的老电影,边笑闹个不停。
冯臻臻以前是不太看电视的,她身上有种种不便,能躲着人就尽量躲着人,可自从和王比安一翻谈话,发现自己因为不懂大伙儿经常看的电视剧,而差点露馅后,就有意识地看起了电视,这才发现,其实看电视,也能学到不少生活的常识。
茅丽正比划着和封诗琪说着以前在模特圈里,几个所谓的名模和摄影师之间争风吃醋的故事,这种色色的八卦,向来是女人们的最爱,封诗琪听得一个劲问“后来怎么样了?”电视里的老电影,她都懒得看上一眼。
就在这时,一直盯着电视机的冯臻臻突然咦了一声:“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打架吗?不对,是治疗伤口?”
封诗琪这才转头看向电视,只一眼,她就目瞪口呆,电视上的画面不知何时,已经不再是老电影,而是换成了一男一女的“动作片”。
光溜溜的一男一女,女的正埋首在男人的胯下,使劲吞吐着。
猛然间,那话儿喷发了,白浊的体液,喷了女的一脸。
封诗琪就听到旁边一眨不眨盯着电视机的冯臻臻道:“唉呀,这喷出来的是血吗?奇怪,怎么是白色的?”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