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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忠国自觉自己是个好丈夫可是并不是一个好父亲,因为工作的关系,一双儿女的成长他真的没有大多的参与其中,就算当年女儿秦月嫁人再到后面的离婚,他都并没有关注多少,从来都是卓兮在操办。对于儿子秦魏,就更是采取了完全放养政策,就连结婚的消息也是在他任务后回来才知道的,那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月。
不知不觉间,每次回来都巴拉着他裤腿要抱抱的儿子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秦忠国有片刻的恍惚,秦魏长得不像他,精致的五官多是承袭自卓兮,反而是女儿秦月一双眼睛像足了他。秦忠国自认不是个十分传统的人,可是秦魏一天天的长大多少也在心里嘀咕过,一个男人要长得这么好看干什么?他甚至多次觉得秦月和秦魏两人长反了,不过,到后来儿子的性格却是越来越像他,冷静自制,说一不二。
“儿子,这么多年了有没有怪过老爸?”秦忠国站在别墅外的院子里,看着原本一大片的空地里种着不少的花花草草,更是意外的,居然有一棵桂花树竖立在墙角。不大,枝桠似乎都没有长全,应该是刚种下没多久。
秦魏闻言转头看向秦忠国,眼眉微微一挑:“秦忠国,你要跟我述衷肠吗?”
“你这个臭小子!”秦忠国伸手作势要大秦魏,最后扬起的手不轻不重地落在了他的肩上,“说话还是这么不大不小。”
“爸,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秦魏回头看了眼二楼的方向,明明看不见什么可他总觉得同一个时刻,陶然在床榻上很是没形象的翻了个身,然后继续睡。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岁月静好,估摸着说的就是这样,知道有个人可以等,比什么都让人知足。
秦忠国顺着秦魏的视线望去,虽然没有明说,至少大家心知肚明:“要懂得珍惜,不要像我和你妈那样,为了一些无谓的事情错过了那么多年。”
“我知道。”秦魏转回视线,随即看着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开口,“那件事……我会自己跟小然说。所以,你和妈不要插手。”
秦忠国瞠目随即展颜一笑:“对人家姑娘好一点,都是做爸爸的人了,你知道你妈今天一大早的就在那里闹腾成啥样了。一路上就在念叨着一定要你们搬回家里去住……”话说了一半,秦忠国转头看向秦魏,其实这才是今儿个他跟着一起来的目的,卓兮软磨硬泡一定要让秦魏搬回家去住,说是后天秦月也带着外孙女回来了,一家人好不容易全聚在了一起。
不过,秦魏的事谁都做不了主,这几年历练下来更是气势竟显,有时候连他这个老子都镇不住。秦忠国竟有些气短地不敢接下话去了,等他终于想起自己不仅是长辈还是个带了好几年兵的大首长,欲下命令叫秦魏搬回家住之际,只见秦魏态度都没一个就怡怡然地回屋里去了。
秦忠国扬手一挥就想叫秦魏回来,透过大面的玻璃窗往屋里看去,只见卓兮正牵着儿媳妇陶然的手走到餐桌旁,没隔一会,儿子的身影也出现在屋里。秦忠国不由得会心一笑,不管当初秦魏娶人姑娘的初衷是什么,至少这会子是真心待人家的,这样就好。
早晨醒来的陶然一看秦魏已经起身,随即也换了一身家居服简单梳洗后下楼,似乎从昨晚上的夜宵开始,她的胃口就有大增的趋势,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个的肚子,似乎是被饿醒了。不过,刚步下楼梯,就发现婆婆言笑晏晏地站在底下看着她笑。陶然一惊,随即立刻快步下楼:“妈……”
“慢点走,慢点走。”卓兮迎上前几步去牵陶然的手,果然还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就算性子再是沉稳也脱不了孩子般的稚嫩。卓兮牵着陶然的手引她入餐桌,刚才那一幕自己心里还有些后怕,总说跑跑跳跳的人不觉得倒是在一旁看的人心惊肉跳,果然是如此。要是陶然再来刚才一幕飞奔下楼的情景,卓兮可受不住这心脏的压力。
“小然啊,以后下楼梯慢点,小心你肚子你的孩子。”卓兮笑着接过王婶手中的勺子,给陶然亲手盛了一碗粥,还挑了盘子里最大的鸡蛋放在陶然的面前。
陶然抬头看着卓兮:“谢谢妈,我……今天起晚了。”
卓兮轻轻地揉了揉陶然的头顶:“睡懒觉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年轻人嘛妈妈知道的。而且,你现在又是怀着孩子,自然要每天多睡会。”卓兮见陶然里头穿的衬衣领子没有理好,边说边伸手帮她理。一错眼间就看到了某人脖颈处青青的一小块,卓兮先是一愣,当即反应过来这是吻痕,随后又想起向来早起的儿子今儿个居然也睡过了头,不由得老脸一红暗骂秦魏不知分寸。正寻思着怎么委婉的跟陶然说说,听见门开的声音抬眼望去,只见某个罪魁祸首正大步地走过来。
没等秦魏靠近餐桌,卓兮就朝着他大喝一声:“秦魏,你给我过来!”
别说是陶然了,就连随后跟着进屋的秦忠国都愣了愣,向来说话轻声细语从不发火的老婆居然河东狮吼还真是奇闻啊。陶然有些不安的站起身:“爸爸……”
秦忠国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安心吃饭,没事。你妈妈就是跟秦魏说几句贴心话。”
贴心话?陶然纳罕地转头望去,站在楼梯角落的两人,背对着他们的卓兮不知道在秦魏耳边说了什么,只觉得秦魏脸色极不自然随即又似辩解了几句,谁知卓兮竟踮着脚跟伸长了手就去揪秦魏的耳朵:“你知道什么?什么叫小心一点就没关系!我告诉你,今天就搬回家里去住。你要是不回去也行,小然跟着我和爸回家去!”
陶然不解地看向秦忠国,秦忠国几步走到餐桌旁,看着上面的小米粥热腾腾的很是养眼,伸手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摆摆手叫陶然坐下:“别理他们,吃自己的。吃完后叫王婶收拾下东西搬回家去住。”
后似乎又觉得与其太过命令式,想着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单住嫌跟长辈住一起不自在,自己这儿媳妇又还是正爱玩爱闹的年纪,恐怕人心里不舒服,又加了一句:“回家了跟住这里一样,爸爸和妈妈不会约束你。先吃早饭,甭搭理他们。”
陶然倒不是不乐意与长辈住一块,上辈子每日的晨昏定省就如必修课似的天天都不能落下。嫁入东宫前嬷嬷更是教授了宫里的规矩,几时几刻要去请安都有定数,一点都不能耽搁。原以为她与秦魏不住秦家大宅,是因为公婆不喜的缘故,这会子公公既然开口了,陶然当然是欣然应允。
那边秦魏正皱眉要拒绝,却听到这边老婆笑着一声答应,已成定局。卓兮听到陶然说的,自然高兴坏了,也不管秦魏了径直走过去在陶然身旁坐下,她也是怕孩子到时候拘束。拉着陶然的手说的与秦忠国刚才的话所差无几:“小然啊,到时候回去住了也不要觉得拘束,我和爸爸都不是思想迂腐的人,在这里怎么样到时候回了家也一样。”
“好的,妈妈。”陶然自是感动,从来都说婆媳关系最是男调解。上天真是待她不薄,虽是无缘得获父母缘,身边的人却是挚诚相待。
“哭什么?!”秦魏伸手抚了下陶然的脸颊。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竟是哭了,不由得伸手笑着解释:“我没有哭,只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似乎情绪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来由的就是想哭。
卓兮拿了桌上的纸巾给陶然擦了擦:“妈妈知道,怀孕的时候都这样。好了,赶紧吃早餐,吃完了好叫王婶收拾收拾,就和妈妈回家去。小魏也不懂得照顾你,妈妈不放心。”
陶然边哭边笑着点了点头。秦魏原本就打定主意要回秦家老宅去,最近因为市里一块土地招标案的进行自己恐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着她,眼下见陶然也愿意回去住,秦魏自然也乐得顺水推舟,多个人陪着她总是不容易寂寞。
“小然,原本爸爸妈妈也没想这么早就让你们有孩子。可是这会有了,我们可以做爷爷奶奶是真高兴。可是,你的学业?”秦忠国一向就是实干派,话是对着陶然说眼睛却是看向秦魏。
秦魏伸手夺了陶然手中吃了一口的油条放进自己的碗里,再是剥了手中的鸡蛋很是细致的中间轻轻一掰,把中间的蛋黄取出来,再是被整个的蛋白放进陶然碗里。卓兮和秦忠国看得眼睛都直了,从来没有见他们的儿子这么照顾过一个人。再是转眼看儿媳妇很是自然的一口口吃下,就知道这是习以为常了。
“这学期还有几个星期就结束了,上完后就先休学。”秦魏自然自得地又照着刚才给陶然剥了一个鸡蛋。眼见陶然又不老实的伸手去拿桌上的油条吃,手快地一下把盘子移到自己面前,作势扬眉轻斥:“再偷吃,以后都不准你吃。”
陶然偷吃小动作被发现不说,还被秦魏当着公婆的面拆穿不由得面红耳赤,直觉得丢人。要是以往,她定然轻声保证再也不敢了,可不知为何今天却是胆大蒙了心,竟然拉着卓兮的手就控诉秦魏:“妈,你看秦魏,他连油条都不让我吃。”
卓兮自然帮着陶然,拿了筷子夹了最短的一根给陶然:“只许吃这么点,吃多了也不好没多少的营养。”
陶然颇有些得意的朝着秦魏挑眉看了一眼,随后笑着看向卓兮甜甜的说了一声:“谢谢妈。”
都说怀孕的人性情可能会与以往大有不同,秦魏这下可体会到了。明明昨晚还是惟自己命是从的小女人,这会却是怎么高兴怎么跟他对着来。刚才那副小狐狸得志的模样真想让他……好好教训她一番。可某人现在有人撑腰了,直接视他为无形,秦魏不由得有些气绝,看样子自己的地位还真是一落千丈。
秦忠国一碗小米粥下去,吃饱喝足倒是想起了另外的一件事,看着秦魏毫不含糊地说:“儿子,当初你和小然结婚太过仓促,爸爸也没有准备些什么,婚礼酒席都没有办。眼下小然怀孕了,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还是觉得……”
“爸,妈,就按着你们的意思办。”秦魏看向一脸茫然的陶然,笑着伸手替她擦了擦嘴角,“挑个日子办婚礼。”
“婚礼?”祁晴瞪大了眼睛看着段美誉,“妈,我这个样子怎么可以嫁给郭晋炆!我说了,孩子……孩子不是……”
段美誉闻言冷眼瞪过去,祁晴顿时收了嘴再也不敢多说一字。原本以为有了孩子这桩婚事怎么也要作废。可等她换好衣服下楼,居然听到段美誉在电话里跟人笑说这个月哪天是好日子,听这巴结的语气,不用猜都知道对方肯定是郭家的人。
“孩子今天下午就去打掉,老实跟我说这件事除了我和你爸知道外,还有谁知道!”段美誉是铁了心的要打掉祁晴肚子里的孩子,刚才打郭家电话前陶庆文就来了电话,一定要自己手脚干净的解决这件事,与郭家的联姻半点都模糊不得。
“妈……”祁晴不由自主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今早之前她还打定主意不要这个孩子,可是……她有些舍不得了。
段美誉看着祁晴为难似是不舍,当机立断地断呵:“这件事没得商量,你爸刚才也来电话了,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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