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夜宿何处

酥皮公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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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礼跟他解释,鹰隼是君若‘复活’之后,武帝派来贴身保护她的影卫。他正是知道有鹰隼的存在,才敢单独带她去听雨楼。

    不管怎么说,她今天确实受惊了,虽说在现代电视电影上也时有一些血腥场面,但是真正近距离亲眼目睹,和隔着屏幕的感觉始终是不一样的。

    她回来的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一直佯装镇定,就像她每日故作坚强一样。一回公主府,她就命人准备汤浴,也许是她的心理作用,可是,她就是觉得自己满身血腥味。

    用手试了一下水温,刚刚好,上面还飘着花瓣。公主府的仆人真是心思通透,她只吩咐了一句要汤浴,他们不但办事效率高,效果也不错。

    褪尽衣衫,挽起长发,君若走进汤池。池子不大,却也可容纳五人,听说在郊外,她名下还有一个温泉别居,她咂舌于古代贵胄的奢靡。

    水中映出一张倾城的面容,也许是巧合,她和常羲公主都叫君若,但是容貌上却大不相同。她在现代也算得上一个中等美女,一张无龄的娃娃脸,很讨喜。而公孙君若则容姿殊艳,秋瞳剪水、似喜四嗔,素齿朱唇,修项秀颈,瓷白无瑕。

    她划动池水,淋在臂上,池中的热气翻腾,蒸得她有些昏昏欲睡。于是歪在池子的一边,闭目小憩,就算这个时候,这样的环境,她也放松不下来,脑中还想着今日发生的突袭,这批杀手和谋害公孙君若的会不会是同一来处,幕后的黑手会是谁呢?在听雨楼地界出现这样的事情,会是雨公子指使的吗?但是在自己门口下手,会不会也太醒目了……

    身后隐隐有脚步声,大概是张妈。常羲公主重口,酷爱美男,好吧,其实这点她们相似。公主府中除了常羲之外,就只有张妈一个女的。张妈是常羲的乳母,年逾四十,常羲还算孝顺,留她在府中养老,也不用她做什么粗活。

    其余的仆人,只要是能在府中走动的,清一色都是年轻男子,类型繁多,从他们的样貌上可判断出,常羲的尺度很广,且品味不俗:孔武有力的肌肉猛男侍卫,天然萌的扫地小童,唇红齿白的近身小厮,瘦削周正的管家。

    当然了,还有外表温润似玉,实则毒舌闷骚的掌事驸马爷,慕容礼。什么?怎么看出他的毒舌闷骚的?其实,来自于是她作为二十一世纪,读过N本言情小说,看过无数脑残偶像剧的新时代女性特有的第六感。

    “张妈,麻烦你把……胰子递过来。”她差点就要脱口而出‘沐浴乳’,幸好她是一个很有文化底蕴的小妞,她在心里得意。

    来人并没有把桂花胰子递过来,而是用它给君若擦起背来。胰子在她光洁的背上游弋,忽轻忽重,忽缓忽急。沿着她的背凹来回轻柔地搓动,那人的手指还若有若无地划过她的肌肤,引得她一阵轻颤,差点吟出声来。

    力道倒是合适,她很是受用。张开眼,正想夸奖张妈的手法不错,却在池中瞧见慕容礼的倒影。

    汗毛倒立,她猛地扎进水里。

    色狼,流氓,淫贼,偷窥狂,登徒子!她在水底半蹲,双手护胸吐着泡泡,心里痛骂慕容礼。

    而池边的人,掏掏耳朵,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十秒钟,三十秒,一分钟过去了。她的泡泡越吐越急,上面的那人脚跟连挪都不带挪一下的,好像就等着看好戏。

    蹲得好辛苦,闭气更辛苦,就说慕容礼是个不要脸的黑心男,果然没被她料错。她憋不过气,钻出水里,露出半个头。

    因为缺氧,她的脸绯红一片,真是娇艳欲滴。

    君若大口呼吸,忽然觉得原来空气是这么美好的,以前怎么没觉得过。等过了那个劲头,她恼怒地对着池边浅笑的慕容礼吼道:“你怎么还不走?”他脸皮的厚度真是堪比城墙。

    “公主以前都是由我伺候沐浴更衣的,怎么,礼服侍不周吗?”他一只脚踏在池子的边沿,弯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表情看上去居然还挺诚恳的,这小子放在现代绝对是演员的料。

    你就是服侍地太周到的!她紧了紧胸前的双臂,不露一点春光:“我不是公孙君若,也不要你在这里伺候,你快走快走。”

    慕容礼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提醒道:“此言差矣。记住,三日前起,你就是公孙君若。以后,你也都将是。”她不再是张君若,除非她想被捆上火刑柱,当妖怪烧死。

    她挣脱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恶狠狠地瞪着他。

    再不走,这妮子真要火了。不过,她心思浅,什么想法都表现在脸上,逗弄起来,很有意思。慕容礼很邪恶地觉得调戏她很有趣,以后的日子,好像不会无聊了。

    他收回手,站直了身子,问:“我是特地来问公主,今夜是准备宿在哪里?是移驾我的宁微堂,还是派人送你去雨公子那?”

    宿在哪里?她瞄了眼眼前秀色可餐的男子。这个问题,光是想想就叫她脸红了,她一直是嘴巴上开放,行动上保守的。原本的凌人盛气,被他这一问,全部消失殆尽了,结巴着答道:“宿宿宿我自己那。”

    知道她没准备好,他本来也只是随口一问,见她这幅模样,更觉得有趣了,“公主不要忘了初一,十五可要挑一天去我那里。”说完,便背过身去,笑着离开。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吧。

    “等等。”她叫住他。

    慕容礼回头看着她:“改变主意了?”

    她有些气急败坏地解释:“不是!我是想,明日上午,你要是有空,陪我去挑几个婢女吧。”这偌大的公主府,阳气也太重了,长此住下去,光流鼻血都能让她变得贫血。

    夏末的清晨,风里透着丝丝凉爽,她挨着轿辇的窗口坐着,挑开一角帘子,看着逐渐热闹的集市。

    挑选家仆这样的事情,原先根本不需要公主亲自出马,交由府里管家挑上几个好的,再经慕容礼过目,直接送来伺候她就可以了。

    但是这么新鲜有趣的事情,她怎么能错过呢,她搓搓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看了一眼坐在对面,一路上闭目养神的慕容礼,她反手轻拍了他一下,道:“慕容礼,你还算上路子。”知道她想借着机会出门转转,他也没拦着,还亲自陪着,上道。

    慕容礼被拍了一下,睁开眼瞧她一眼,笑着看她。

    他有一副好皮相,笑起来更是让人如沐春风,她初见他时也是被这样貌迷住了。后来却发现,他对所有人都是这般谦和有礼,反而让她觉得他很有距离感,好像在他眼中所有人都是无关紧要的,一笑便过去了。

    偶尔他们私下相处,他逗弄她一两句的时候,虽然每每令她或羞或怒或被无视,却觉得他整个人真实了起来。

    也许,那个人并不如外面看上去那么从容和善吧,淡然谦和成了他最佳的保护色,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心中总有些不平衡,她都把自己的底牌翻出来给他看了,而他的想法,她却完全不了解。

    如果他真如传闻中有惊天之才,他真的甘心一辈子在朝中挂个虚职,把他的志向和能力都埋没在公主府吗?你信吗,她反正不信。

    为了发泄一下她心中的不平衡,她决定也整一整他: “哇,这个男的好威武啊,你看到他闪亮的肱二头肌了吗?快看那个人,满脸的落腮胡,你说他喝汤的时候,胡子会不会全沾湿啊?啊耶,那个人身上好大的味道,你猜他几天没洗澡了?”

    君若自打下轿进了贩奴市场,就装作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慕容礼一开始还笑着点头跟在她旁边,随着她的上窜下跳,以及越来越洪亮的嗓音,脸上有些绷不住了。

    她想要分享新的见闻,回头却发现慕容礼不知什么时候离她一丈开外远,于是更大声地喊他:“喂,慕容礼,你看那个人……咦,你干嘛掩着面站那么远!唔唔唔,你做什么。”

    慕容礼终于发作,三两步上前捂住她的嘴,拉她到角落,扶额问道:“姑娘,你不是来选婢女的吗?”说是来选贴身侍婢,却一直看着男奴,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君若笑嘻嘻地拉下他的手,道:“终于和我说话了?” 她心里也明白她还处于被观察期,他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评估是否有资格成为他的合作伙伴,所以还没有把他的本色显露。

    在她看来,找工作、谈恋爱、找partner都是双向选择,她也有考察他的权力,如果他不把他的底牌亮出来,如果她永远猜不透这张好看的皮相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么她宁愿换一个合伙人。

    咦,那边好像有热闹。她戳了一下慕容礼,示意他往背后方向看。

    一个浓妆艳摸的女子,走在前面骂骂咧咧的,后面有一个家丁压着一个被捆着的女孩。

    那女子指着女孩的鼻子骂: “当初我可怜你说家中老父病重,才买了你,没想到你手脚就这么不干不净的,活该你父亲病死才好。我呸,别以为仗着有几分姿色,老爷就会留你。这个家我还说得上话。”

    还嫌不解气,又数落那人贩子:“你也是的,也不挑拣,这样的人能往我们府中送吗?这人我还给你,你给我退钱!”她双目一瞪,倒是有几分凶悍。

    那人贩子对她点头哈腰的,要是他有个尾巴,估计也摇起来了。向那女人赔了礼,走到女孩面前猛地抡了个巴掌:“叫你手脚不干净!”

    女孩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脸上红肿了起来,原本塞在她嘴里的布掉了出来。那女孩虽被打,却无一点惧色:“三姨太,你不过是见老爷总爱和我说话,怕我有一日成了四姨太,分了你的宠,才寻着借口除掉我。你含血喷人就算了,还咒我父亲,只要我褚丽花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放过你!”

    “你!”三姨太恼羞成怒,扬手欲打,手却被捉住。

    三姨太和褚丽花一时间都看向拦下三姨太的慕容礼,君若则从他身后钻了出来,问褚丽花:“你愿意来公主府伺候公主吗?”

    她的话音才落下,慕容礼的小厮舒宝就递了包银子给三姨太。她朝他比了个赞,这小子挺机灵的,怪不得慕容礼留他在身边。

    舒宝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着退下。

    三姨太一听‘公主府’三个字,立马瞪圆了眼,谄媚地朝君若和慕容礼笑了起来,从袖袋里掏出了褚丽花的卖身契,一手拿银两,一手交契约:“哎呀,我怎敢和公主府抢人啊,可是我得提醒着点几位大人,这贱婢手脚不干净,出生又不好,恐怕伺候不了公主玉体。要是几位看得起我,我从我府上挑几个得力的,送去伺候公主怎么样?”

    她不知道君若他们的身份,但看他们衣着虽低调,做工却极为考究,想必地位也不低,连忙想要攀关系。

    君若把眼睛笑成一个弯弯的月牙,说:“你虽然满口胡话,还是说对了一句,我真就是看不起你。一边说话,你脸上的粉就一边在掉,别说看着你了,和你多说一句话我都犯恶心。”

    她招呼了慕容礼和家仆赶紧走,留下三姨太愣在原地,呆呆地问人贩子:“我的粉真的在掉吗?”

    行至车边,慕容礼说:“时候差不多了,我陪你去听雨楼吧。”

    她还有好些话要向雨公子打听呢,慕容礼陪着的话,有诸多不便。于是,她提议:“不如,你领着小姑娘先回府吧,找个人先给她教教规矩。我去听雨楼,有舒宝陪着就好。”

    小姑娘……汗,这褚丽花看上去有十五六岁。张君若,在你说的什么二十一世纪,你是有多老啊。慕容礼略一沉吟,想着鹰隼一定会暗中护她周全,便点头同意。

    他一点头,她就兴奋地跳上马车,哈哈,听雨楼,雨公子,我来也。

    作者有话要说:公子周五-周日去苏州开尼玛经营规划务虚会议,开三天啊!!!!

    周日晚8点更新,请亲们见谅~~~~555555555555555555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