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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里,那里有你需要知道的一切!”
白千叶不懂究竟是谁在他的耳边这样说着,因为这一方的世界中,左右看了看,白千叶始终能看的,就只有他自己而已。
虽然他也感觉这样的情况很奇怪,但是白千叶最终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也或者,是这道声音里含|着什么催人信服的魔力,慢慢的,靠近了那扇门边。
推开门之际,白千叶难以置信的看着这里面所在发生的一切。
直到最后,蹲身抱臂,哭成一团。
当再醒来的时候,白千叶只是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一样,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一时间还难以从之前的那种冲击中回过神来,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仰躺在床|上,两眼发直的盯着头顶白色的屋顶,什么都没有想,却又好像已经将很多很多都考虑清楚了。
“起来了?”
听见耳边一道大概也是刚起床不久,所以嗓音很是低沉有磁性的声音时,白千叶向着那边,慢慢转过了头。
然后映入眼帘的,就是白止正侧躺在他的身旁,身上的被子只虚虚盖到了腰露着上半身。
而白千叶的这个转头动作过后,才察觉原来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自己已经可以清晰察觉刚才自己的唇畔仿佛轻轻擦过了他裸|露之外胸口的位置,那种凉凉的触感。
白止就这样慵懒的撑臂侧躺在白千叶的身旁,并且另一只手还紧紧搭在白千叶的腰上,像是始终环抱着他一样。
白千叶虽然一时难免有些脸红,不够还是笑着回答他,“嗯,起来了。”
白止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两人都是觉得很舒服,而白千叶甚至还片刻极为享受的半眯起了眼。
然后白止才又不紧不慢的开口,“我饿了!”
白千叶有些好笑,这习惯也是和过去一样的。
只要起床,自己即便再忙,第一件事情却还是得先顾着喂饱他的肚子。
但此时白千叶发现自己起身不得,于是无奈的伸手在他身上某处随意的戳了戳,“你这样,我怎么下地去给你准备吃的?”
因为就在刚才,白止已经伸过来两只手,将自己给完全抱了个严实。
白千叶面向他也半侧着身体,脸相当于是直接半贴在了他的胸口位置。
一只手半扶在他的胸前,看上去,就像是完全窝在了白止的怀中一样。
白止却仍旧将白千叶紧紧抱着,眼睛也又重新闭上,声音缓缓的,也有些轻轻的。
“虽然饿了,不过,还是再等一会儿吧。”
白千叶听后,空闲的一只手绕过他的腰侧位置也半抱在他的身后,柔柔的笑着。
“嗯,好。”
赵队最近因为祁繁的这个案子忙的简直是昏天黑地,已经连着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了,这时候脸上捂着一份报纸,正仰着头半靠在办公室他的那张椅子上眯眼浅眠中。
却不防被另一个匆匆从外面推门而入的手下洪亮的嗓门给惊醒了。
“头儿,在穆凡的乡下老家果然发现了他的踪影,只不过抓捕的时候还是让他给跑了。但是毕竟他的妹妹还在那里,所以我们推测穆凡一定放心不下她还会再回来的。”
皱着眉,赵队一把扯下脸上的报纸,“唰”的一下就扔向了在自己耳边嚷嚷个不停的这小子。
对面那人见此立刻噤了声。
“所以呢?然后呢?”
先是稍微按了按自己的两只眼睛,然后才挠了挠后脖子。赵队将耷|拉在桌子上的双|腿放下,抬头问他。
“所以头儿,你看是不是你该去那里一趟啊接下来?”
对面那年轻小警员也就是那天一同问讯祁繁时候的李警员,腼腆的笑着挠头。
赵队其实还未怎么彻底清醒,半眯着眼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都快要落下一滴泪来了。
让看着他这么不靠谱样子的李警员,虽然来了这里两年也早就习惯他的这幅样子了,但还是会经常对此感到非常无语。
虽然吧,其实他们头儿即便这么懒散的性子,但实际在工作方面也还是非常有能力和本事,并让人佩服不已的。
“走吧走吧。”赵队摆摆手,跟着就站起了身来。
然后率先往办公室门外走去,而李警员紧随其后。
一边还不忘说着,“你去开车,一会儿我好在好好补个觉。”
李警员听他这样说,先是习惯性的点点头,但是忽然间才又想到什么,赶紧说到。
“不是头儿,我差点儿忘了。花姐那边你先得去一趟,据说发现了很重要很紧急的事情。”
赵队想也没想的劈手就先在他那颗脑袋上罩头来了那么狠狠的一巴掌。
这小子,永远学不会办事干脆利落点,总是迷迷糊糊的。
由于祁繁这次的事件,导致之后为了配合相关的调查,祁繁名下的许多产业等都相继被一一清查。
所以当赵队于不久后来到花警员意外发现的这一栋大厦最底层,名义上是“库房”的这里时。
不过一推门,光是才接触到从这里飘出来的那股子味儿,赵队就已经立刻抬手半遮着口鼻了。
进到这扇大门以后,里面还有大大小小许多的房间。
转身朝着最靠边上的一间房内走去,赵队被领着之后又相继穿过好几道门之后,才来到里边儿的一间除了部分木箱子以外基本空无一物的最终场所。
见地面上明显就是刚被挪开不久的两个用来装货的大木箱子,然后它们原本所在的地方,下面露出来的居然是个直通更下层的漆黑通道。
赵队拧眉看了看,之后便默不作声的走了进去。
等台阶终于平缓下来以后,又走了两步,就来到了一间昏暗的地下室中。
前边花警员正在等着他来,转头正好看见他下来了,快速走到他身边,然后开口先大体将里面的情况都说了一下。
“裴玲,女,二十四岁。这个人实际我们之前在具体调查祁繁的时候也曾经提到过,在前段时间不明缘由的失踪了,和朱莉莉几乎是在同一天内。”
花警员翻着手边的资料,“本来我们之前还以为她跟朱莉莉一样,也是因为害怕被祁繁报复所以私下里自己逃跑了。但是今天在搜查这里的时候,却意外在这个地下室里找到了她。”
这里与其说是地下室,实际看在赵队的眼中,却更像是刑讯逼供的刑房一样。
敲了敲四周的墙壁,发现竟然都是用厚厚的铁皮做成的,眼神立刻一沉。
“我带队发现被关在这里的裴玲时,一同发现的还有好几个男人。”
简单的这么一句话,不需要花警员再如何细细分说,赵队也已经能明白她的话中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裴玲被囚禁,本来四肢是不能任意活动的,我们在控制住那几个男人以后将她放了下来,只不过...”
说到这里,连花警员都开始有些面色不好了。
“只不过放下来以后,趁我们没有注意,才刚叫了救护车的时候,裴玲就已经自己撞墙自尽了。”
将一个小本子递了过去给赵队看,“这是她临死前最后吼出来的两句话。”
“是祁繁害我的!他不得好死!”
赵队看着这几个字,而与此同时里面最深处一间也就是用来囚禁裴玲的房间内,推门看到里面的情景,赵队再是见过世面,可还是不免竖起了眉头。
这里面的气味比之前的更加要难闻上数倍,赵队左右打量了一眼这里的环境。
如果一个甚至好几个人,他们所有的吃喝拉撒通通都被限制在这么一个狭小有限的地方的话,那这里面的恶心程度,简直连正常人肚子里的隔夜饭都能激得给你呕出来。
避过这些不再多看,赵队两步走过去先是看了看已经死了的裴玲。顺便,侧过头又瞟了一眼那几名蹲在墙角边此时不住瑟瑟发抖的丑陋男人。
花警员在进来这里之前就已经给赵队带好了手套口罩等,虽然也听她之前说了这里面的具体情况,但是眼下这些,还真是难以让人再轻松起来啊!
裴玲明显就是存了必死之心的,前额猛烈的撞击之下,甚至连她的颅骨都深深的凹陷下去一大块。
赵队起身,“保护好现场,其它的,带回去吧!”
从这里走出来以后,赵队抽|出根烟来深深吸了一口又吐出。斜倚在车门边抬头望天,也不知想了些什么。
几天后,当终于把外逃藏身的穆凡也给逮到手以后,赵队看着被手下两人给死死压在地上的这人,尤其他那双乌沉沉没有一丝光泽的眼。
走过去,先就狠狠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脚。
这段时间为了这个杂碎可是把自己给折腾惨了。妈的,他心里能舒服才怪了!
而对于他们赵队的暴脾气队里的众人也是最为清楚不过的。在他这样粗暴的动作下,每个人不是感慨的望天就是无聊的看地,反正刚才究竟在他们眼前发生些了什么,他们是通通没有看到的。
最后将面容被赵队那一脚之后扭曲的厉害的穆凡给押上了车,他们这一行人,就迅速开始返程回局里了。
祁繁已经记不清自己自从进来这里以后,反反复复被带到这间讯问室内多少次了。
直到现在来这里仿佛已经成为了他的家常便饭一样,祁繁也已经有些麻木了。
就连他们祁氏最顶尖的律师团在面对他的这种情况时,都基本全程沉默着。虽承诺一定可以保他起码不死的,但是祁繁也从他们的话里能听得出来,即便不死,自己也彻底的完了。
对面又是那熟悉的三个人。
祁繁精神不济的自进来后除了耷|拉着眉眼扫了他们一眼,剩下的一直只是双眼无神的盯着光滑干净的桌面,等着他们开口对自己的最终宣判。
赵队将手边的东西随便摔在了桌子上坐下,旁边花警员和李警员也坐下并掏笔,准备开始最后的这次记录了。
“首先呢,有个好消息需要通知你一声。”
祁繁抬头,看着对面开口说这句话的赵队。
赵队也直视着他的双眼,“恭喜你,根据你的供述,我们终于抓到了外套的穆凡。”
祁繁听到是关于这个消息,瞬间麻木的神经又有些活了起来,双拳牢牢攥紧。
“那是不是我就能轻判?还有,”嘴唇哆嗦着,“他有没有跟你们交代,他私下里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与我无关的?”
赵队神色莫辨的看了他一眼,先是点点头,“确实,在逮捕穆凡的这件事情上,到时候起诉时我们会酌情考虑这一点的,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只不过,”
接下来赵队虽然笑着,但是就连祁繁自己都能看得出来那里面实际并没有多少真心。
“之后的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赵队两手撑着桌面,身体微微前倾,更加凑近了祁繁一些。
“据穆凡交代,他所汇给你的那笔钱具体来源你也是知道的。”
祁繁瞪大眼正要反驳“怎么可能”,只不过却被赵队点开的某段录音给打断了,只听上面说道。
“哎兄弟?这月给你汇过去的那笔钱你收到了没有啊?”
然后祁繁听到自己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收到了收到了。我说你小子,这月赚得可不少啊,哈哈!”
之后录音里两人又说了些什么祁繁已经脑袋“嗡”的一声过后,什么都听不明白了。
虽然如今看来自己再想要解释也不过就好像狡辩一样,但是祁繁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开口。
他没想到,为什么当时不过一两句这样的笑谈而已,如今却居然会被对方给录了下来。
虽然乍一听这里面的意思很容易就会被人联想到是他们两人私下里的地下交易一类,但是祁繁自己心里却是非常清楚不过的,他又被穆凡这个混蛋给陷害利用了。
祁繁从没想过自己唯一把他当朋友相待的这个人,居然原来从那么早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再偷偷算计着自己了。
虽说夫妻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所谓的兄弟也不过如此。
但祁繁还是为自己感到悲哀,同时也为穆凡。
他以为将自己拖下水以后,也许凭着自己家里的势力还能连带着也拉他一把?可是却又不想想,他那是贩毒啊!
警方已经掌握了确凿无疑他贩毒的具体证据了,接下来的,就是他被起诉判刑了。
以穆凡这么多年卖出去的毒品克数来计算的话,毫无疑问,他的最终结果一定会是死刑的。
所以难道他还期望事到如今,还能再有回转的余地吗?
祁繁绝望到极点,这时候,已经彻底的哑然失笑了!
不过就是能拖着自己跟他一起下水罢了。自己救不了他,反倒更会被他拖连累!
祁繁感觉两眼一黑,终于喉中一口血喷了出去的时候,凉薄的笑着,“原来怒极了,还真的是会被气的呕血啊!”
像这种案件,如果自己不能证明自己是无罪的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就警方手中所掌握的这些证据,再加上穆凡等人的证人证言,自己还能好吗?
这样想着,祁繁之后两眼彻底一闭,直接又昏死了过去。
最终无论祁繁如何想要为自己澄清或者脱罪,但是都于事无补。
因为之后就连被穆凡相继供出的许多人,他们在被捕之后,也都纷纷口称此事祁繁确实通通都是知情的。
只不过警方多方查证下,仍然不能掌握祁繁具体经手贩毒的证据,因此在有关毒品买卖这一块,在起诉时祁繁只被当做一个主观故意的从犯而已。
但是除此之外,祁繁一并被起诉的罪行,还有很多很多。
毒品买卖他虽然看样子被牵连的不轻却也不重,但是走私、金融诈骗、毒品等几种洗黑钱的重罪,却是无论如何他再也逃不开的。
另外以及裴玲的事情。在调查清楚以后,祁繁最终是被以故意杀人这样的罪名提起诉讼的。
虽然裴玲当时是自己撞墙自尽,所以单单如果因为这样的名头而给他定这样的罪多少还是有些勉强的。
只不过在囚禁裴玲之后,祁繁让身患重症艾滋的男人们每天都强|暴轮|奸裴玲,一定程度上,虽然不会导致裴玲的当场死亡,但是就像一个人给另一人下了慢性毒药一样,最终的目的,不管期间被害人还能就像存活多久,但结果一定还是会身亡的。
也许裴玲如果当时没有撞墙的话,那祁繁在这件事情上就还有转圜的余地,但偏偏裴玲也是个心狠的,她用自己当场的死亡,来推使这个罪名被祁繁背的再为合情合理不过。
而再加上有关白千叶的事情,当时祁繁在供述的过程中基于某些缘由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承认了下来。所以又多了一个绑架未遂,顺便还非法给他人注射毒品。
祁繁的将来,基本已经可以被预料到了。
因此等最后即便祁家的律师团在费尽各种心机打官司之后,祁繁的最终刑期,也仍旧多至四十三年之久!
而这么长的狱中生涯,祁繁哪里能熬得过来?
毕竟,他身为一个本身就患病活不了多长时间的人,最终的境地,可想而知也不过就是死在监狱中罢了。
至于穆凡,不出所料的果然是死刑,还是死刑立即执行。
他们两人除了开庭的时候曾经擦身而过以外,再没有真正彼此面对面见过任何一面,即便是穆凡被行刑的时候。
这一个案子,牵扯太多,死了很多人,也毁了更多的人!
祁繁失魂落魄的被移送关押到市内另一个用来关押重刑犯的监狱中以后,看着眼前这几个将来要跟他同住一间牢房的狱友,祁繁自从来了以后,就一句话都没有开口说过。
这边的几间牢房,即便是在这个用来羁押重刑犯的监狱中,也是一些非常特殊并且遭人忌惮的场所。
因为,关在这里面的二十几个犯人,通通都带着艾滋。所以才会需要被另外单独隔离开来。
虽然即便是在这么个暗无天日的落魄地方,自己还被歧视对待了,但是祁繁此时也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反驳挣扎了。
况且,即便其他人都是脏的,但自己终究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是吗?
所以从知道后的最一开始,祁繁对此,也就再没有过深的感触。
但是当然,这不过就是一开始而已。
当晚上祁繁又是被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给惊醒的时候,祁繁抬手,想要揉一揉自己那一抽一抽直发疼的太阳穴。
只不过却察觉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
祁繁转头,然后就看见了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双手已经被人用撕烂了的旧床单给牢牢绑在了床头位置。
而他下铺的床边上,这时候也正站着一个个双眼绿油油笑的尤为不怀好意的男人。
祁繁睡得是下铺,按理来说一般先来的人都是比较喜欢睡下铺而不选上铺的,所以祁繁是这个可以容纳六人同住的牢房中最后到来的一人,却在之后,被另一人让出了他的下铺给了自己。
当时祁繁还想着,虽然过去也没少听那些被放出来的犯人在之后在提到他们的狱中生涯时,所言那里仿佛就是一个混乱要命的吃人魔窟一样。
但是在被几名狱友这样相当于有些友善的对待以后,本来来之前还是内心底也有些忧心忡忡的祁繁,这一刻却好歹有些放松下来了。
可他却没有看到背地里那些男人当时嘴边挂着的狞笑。
以及,接下来他所要经历的惨痛教训。
当大半夜从牢房深处的一角传来一声凄厉惨叫的时候,今夜负责执勤的这名狱警打着瞌睡晃晃悠悠的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