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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慕月尘,你弄疼我了,快放我下来。睍莼璩伤”
她在他怀里剧烈的挣扎,浓重的酒气随着她的动作扑到慕月尘冷凛的脸上,抱着她的双臂再一次收紧,直勒得她五脏六腑都挪了位置。
“唔--”
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委屈的瞪着他,眸子上渐渐涌出一层水意。
她是被丢在沙发上的,犹如货品一样,虽然沙发柔软,但那么高的高度扔下去还是摔的头晕眼光。她死死的抱着沙发扶手,才没有随着惯性滚到地上腙。
“慕月尘,你混蛋。”
想起他的反复无常,傅一微便委屈的红了眼眶,昨天的暧昧不明,今天的冷漠疏离,现在又是冷酷无情。以前她自信自己能懂他三分,至少他不刻意隐藏情绪的情况下,她还是能大概猜出点他的心思。
可现在她才知道,有些人心思深似海,曾经她那点自信,也是他刻意给与的吒!
“我混蛋?”
慕月尘的声音很冷,弯腰,手指钳住她尖瘦的下颚。喝了酒的缘故,触手的肌肤有点烫,蚕丝般滑腻,下腹一紧,眉头蹙起,懊恼自己居然在盛怒的情况下还能对她动了心思,狠狠的收回了手。
“你一个女人,不只醉酒,还嚷嚷着要和别的男人去开、房,傅一微,我真的怀疑你这两年是怎么生活的。”
傅一微安静的坐着,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她的面容。
呵--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不过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怀疑她这两年是怎么生活的?他是在告诉她,他怀疑自己这两年是靠卖身存活下来的吗?
话出口,他也觉得是重了,但她的沉默却让他心里憋着的气越积越多,她宁愿她跟他吵,哪怕是用那些低俗不堪的话骂他都好,那证明他是真的误会她了。
可是,她却该死的沉默。
有时候,沉默和默认是划等号的!
想起刚才接她电、话的男人,慕月尘心里一阵恼怒,天知道刚刚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没有泄露心里窜起的怒意。从挂上电、话起,他就一直试图平息心里不断上涌的怒气,他以为他有足够的自控能力,可是在看到傅一微醉的一塌糊涂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所谓的自控能力在遇上她时都是哄人的鬼话。
他生气,很生气,气的他想将傅一微狠狠的揍一顿。
“说,刚刚接你电、话的那个男人是谁?你们真的去开、房了?”
傅一微沉浸在悲伤中,也没注意去听他的话,只知道他误会自己和别的男人去开、房,眼眶一热,急忙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腰,想将眼泪憋回去。
可是已经溢出眼眶的泪又怎么收的回呢,泪水一滴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凉的。
看到她哭,慕月尘漫天的怒气顿时散了一半,手已经不受大脑控制的朝她伸了出去。对自己潜意识的举动,他有时候都觉得该改,而且一定要改,傅一微倔强的性子大半是他给惯出来的!
手机在响,得不到发泄的怒火顿时有了倾泻的出口。
“什么事。”
对方被他怒气冲冲的声音吓的忘了说话。
慕月尘目光一凛,身上透出的寒意让低着头的傅一微都吓的缩了缩身子。
见她害怕,无奈的叹了口气,身上的寒意已经自顾的散去。有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该恼自己,还是该恼傅一微!
“先生,市里所有酒店的监控录像和房间都查了,没有看到傅小姐。”
那头战战兢兢的说完,连大气都不敢喘,等着进一步的吩咐。
“知道了。”
慕月尘很淡定,那头的人反而不淡定了,知道了是代表什么?还查不查?见慕月尘没有要说话的打算,只好冒死开口:
“那郊区......”
“不用查了。”
挂上电、话,见傅一微正看着他,那眼神很凉。
慕月尘眉心一蹙,不喜欢她用这种戒备的目光看着他,但想到刚刚接她电、话的男人,心里溢出的柔情又被冷沉替代,“傅一微,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这副模样回来?”
“慕先生不是都已经给我定罪了吗?解不解释有必要吗?”
看着他倏尔黑沉的脸,傅一微心里又是一痛,‘信任’是两个字,做起来却是登天的难。这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着着实实让她吃尽了苦头,对上他紧绷的脸,不怕死的又加了一句:“更何况,我也没有解释的必要,慕先生,我只是你的前妻,你现在只需要顾好你的未婚妻就好,我的事不在你操心的范围之内。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水性杨花,我这两年就是靠卖身来换取钱财的......”
手臂传来尖锐的疼痛,慕月尘紧捏着她的手臂,手背上的青筋紧绷。从他颤抖的手臂和加诸在她身上的力道可以看出他在极力隐忍,要不然,她的骨头绝对已经碎了。
越是用强,傅一微越是不愿意服输,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却依旧倔强的继续刚才未完的话,“你的未婚妻高贵典雅,是著名的芭蕾舞者,你又何必和我这种脏污不堪......”
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要晕过去了,却始终倔强的盯着他,眼泪脸颊落在他的手臂上。
她委屈,很委屈,明明有未婚妻,却还要做那些容易让她误会的动作。挑起她的想法,却又残忍的用疏离来告诉她,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傅一微不想,她讨厌这样的自己,为了他情绪波动,在明知道他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因为他一个无心的动作而心跳加速,这和第三者有什么区别。
慕月尘的眸子剧烈的收缩,翻涌着晦涩的暗光,如果说刚刚只是因为她喝酒而生气,那现在就是怒意,不顾一切想将她在他们之间竖起的围墙摧毁的滔天、怒气。
那个男人接她的电、话,他只是生气,并没有真的怀疑,因为他知道他的一微不是随便的女人。可是她自我诋毁、将他隔绝开的话却让他的心陡然痛成了一团。
一只手拽住她的手腕,也顾不得会伤到她,粗暴的将她单薄的身体按在沙发上,随即将她压在身下。
“傅一微,你好像忘了我让你背的规矩,你一而再再二三的犯,是不是料准了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这样的动作实在太过危险,稍稍不注意便容易擦枪走火,他离她很近,近的能感受到他粗喘的呼吸,能看清他睫毛的纹理。肌肤细腻如瓷,唇瓣菲薄,紧抿,脸部线条凛冽流畅,这样的他太过危险!
她艰难的别开视线,不怕慕月尘会对她做什么,他的自控能力她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她是怕自己对他做了什么,那就真的是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她的逃避让他气怒,心也狠狠的缩成了一团,他纵容她,容忍她,可是她却越来越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这次是去酒吧喝的烂醉如泥,下次呢?
不,他绝对承受不起比这更严重的事发生,所以这次一定要让她知道错。
捏着她的下颚强硬的将她侧过去的头掰正,强势的对上她躲闪的视线,“傅一微,你这是在默认吗?”
他的气息有她喜欢的味道,绿茶薄荷牙膏的味道,慕月尘有双能让人对上了便移不开视线的眸子,黑沉如墨,生气的时候会浮现出幽蓝的色泽。
这一点遗传了他的祖父,他祖父是个英国贵族,有双湛蓝的眸子。
傅一微直直的盯着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秀色可餐,也不过如此!
触及她完全不合时宜的动作,慕月尘清晰的感觉到刚刚那股子强烈的怒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去,面上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沉,心里绷紧的弦却早已经松了。无奈的蹙眉,傅一微是他的结,剪不断理还乱的死结。
“傅一微,你在怕什么?”
语气早没了刚才的怒意,反而带着淡淡的无奈和宠溺。
“怕会忍不住非礼你。”
她还有点傻,他无奈宠溺的语气将本来就神志不清的她迷得晕头转向,再次不经大脑的犯了二!
“妖精--”
看着她傻呆呆的模样,慕月尘低咒一声,吻上了她的唇,辗转缠绵,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霸道,几乎要将她拆骨入腹。
他是一个男人,正常的男人,所以傅一微的脱口而出被他当成了邀请。
直到慕月尘不轻不重的在她舌尖上咬了一下,被他突然缠绵的亲吻吓傻的傅一微才回神,反应过来刚刚那句话背后容易被人误会的含义,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耳垂和脖子都染上了淡淡的粉。
“唔--”
她的双手被他钳住,双腿被他紧紧的禁锢着,只能本能的扭动着身体拒绝他!
“慕月尘,你放开我。”
唇舌被慕月尘辗转吸允,声音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很模糊,但拒绝的意思明确。
她的神志清明让慕月尘有些暗恼,刚才还算得上温润的吻此刻变成了一种霸道的掠夺,强势的允吸着她想要逃避的舌尖,她逃、他追,强迫她和他缠绵。
一来二去,两人就吻得难舍难分!
傅一微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依靠本能笨拙的回应他强势的亲吻,这样的力道她有点承受不住,脑子里像烟花绽放般色彩斑斓。
“嗯--”
忍不住发出了浅浅的呻吟,而这忘情的低喃让慕月尘几乎把持不住,他原本没想过现在要了她,这对她而言不公平。但是现在,他想收手也不行了,他要她,现在就要。
忍了三年的***一旦被撩拨起来,便再也不可收拾,手指熟练的解开她衬衣的纽扣,手指一动,胸衣后面的环扣便开了!
衣服散开,突然的凉意拉回了傅一微残存的理智,眸子晶亮的看着慕月尘,用尽最大的力气按住他覆上她胸前柔软的手。
“慕月尘,不要。”
她的声音妩媚,还带着***的呻吟,按住慕月尘手的手也是虚软无力的,眸子很亮,带着点点的委屈。而这样妖娆的她却让他心里的***更如脱缰的野马般,无法控制!她呼吸急促,坚、挺的柔软在他掌心中起伏,每一下都在撩拨着他的***。
肆意的将她的柔软捏成喜欢的形状,声音暗哑,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决然:“一微,你认为我现在停的下来吗?”
她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可是这样清浅的阻力已经无法再阻止他的动作,急速的褪掉她的衣服,唇瓣从她的脖子一路往下,在她凸起的锁骨上轻咬了一下。
“啊--”
忍不住抬起身子呻吟了一声,却无意识的将自己送进了慕月尘的怀里,他不客气的托起她的身子,将她胸前早已挺立的红梅含进了嘴里,允吸着、逗弄着。
温热的触感从敏感的位置蔓延开来,傅一微下意识的抓紧了身下的真皮沙发,指甲将价值不菲的皮面抓出一道道的痕迹,有几处甚至破了!
“一微,叫我的名字。”
这是男人在床上的通病,都希望在和自己欢爱的女人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是谁,饶是骄傲如慕月尘也免不了俗。
“慕......慕月尘。”
傅一微想拉回自己的理智,想推开他,撑着他双肩的手却使不出力道。反而被他牵着在走,他问她答。
慕月尘再不能满足这样单纯的亲吻,双手解开皮带的环扣,褪下长裤释放他早已绷紧胀痛的分身。傅一微迷离的目光不小心看到他挺直的分身,理智在那一刻回笼,神色清明,撑着身子便要逃。
看到她的举动,慕月尘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撑起身子的傅一微捞回怀里,滚烫的灼热紧紧的贴着她的小腹。
“现在才想跑,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声音含笑,低沉沙哑,傅一微不是笨蛋,她清楚的明白一个男人的声音沙哑是因为什么。
她神色清明的看着他,眼里闪动着粼粼的水光,那模样单纯的像误入凡尘的精灵。
慕月尘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忍不住动手拍了拍她的额头,“以后,不准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别的男人。”
傅一微尴尬的红了脸,别开视线不敢再看,身子下意识的扭动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她嫩滑的肌肤一下下磨过他滚烫的硕大,慕月尘眸子一深,低低的喟叹了一声,粗鲁的撩起她长过脚踝的长裙,褪下她已经湿透的底、裤。
他低沉的笑声在头顶响起,傅一微脸颊滚烫的剧烈挣扎,窘迫的想钻到地底下去!
“一微--”
他满足的亲吻她的唇,身下的坚硬抵着她柔软的入口。
‘砰--’
突然响起的重物坠地的声音让沉浸在***中的两个人同时绷紧了身体,同时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奚可卿全身颤抖,双手紧紧的捂着唇瓣,哭的梨花带雨,地上躺着一个淡粉色的行李箱!
傅一微滚烫的身体瞬间冰冷,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只剩下一片惨白,双臂下意识的环住自己赤、裸的身体,瑟瑟发抖。
天啊,她都做了什么?
她差点就和慕月尘--
不,这不是真的,慕月尘有未婚妻,她居然恬不知耻到这个地步。傅一微,你竟然甘心做别人的小三!
察觉到她的颤抖,慕月尘扯过一旁的薄被盖在他和傅一微身上,“出去。”
声音冷的像冰,不容拒绝的冷漠强势利刃一样扎进奚可卿被痛苦吞噬的心里。她大睁着眼睛,盯着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痛苦让她失了一直以来努力维持的形象。
两年,她做他未婚妻两年,他一直是内敛理智,她也以为他原本就是如此。虽然明知道她的头衔不过是慕伯母和她的一厢情愿,但她不甘心,不甘心只做他为了逼迫傅一微回来的棋子,无数次明里暗里的暗示她想真正做他的女人!
他的拒绝,她伤心但不绝望,以为他对那种事并不热衷,可是现在她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他不是不热衷,只是对象不一样而已。
他们居然就在沙发上--
“月尘--”
她很痛,心痛、嗓子痛,死死的盯着被他护得密不透风的女人,双拳紧握。妒忌疯狂的啃食着她的心,让她不顾形象的朝着他们冲过去。
“傅一微,我杀了你这个贱女人。”
她尖利的声音让一直安静的蜷缩在慕月尘身下的傅一微抑不住颤抖了一下,是啊,她怎么就自甘堕落到这一步了呢。如果不是奚可卿突然回来,那她......
“现在立刻给我出去。”
慕月尘的手紧紧的禁锢着傅一微的腰,不让她有机会逃脱,感觉到她的颤抖,心也不可抑止的疼了起来。冰冷的视线扫过状若疯狂的奚可卿,她顿时停住了脚步,如一盆冰水迎头浇下从头凉到脚,定定的站在原地,呆了一样的看着他们。
她充满恨意的目光落在傅一微身上,我一定让你后悔两年前活下来!
“别让我再说第四次,滚出去。”
见她不走,慕月尘眉头蹙起,已经是不耐烦到了极点,怀中的女人安静的让他害怕。
奚可卿最终还是出去了,她恨、恨不得当场给傅一微一个响亮的耳光,可是她也知道,她没那个立场,更没有那个权利。
从头到尾,慕月尘就没承认过她的身份。
客厅的门刚被合上,刚才一直很安静的傅一微立刻用力的挣扎起来,决绝狠辣的丝毫不怕会伤了彼此!
慕月尘不敢用强,怕真的会伤了她,手刚松懈,傅一微便像一尾游鱼迅速的逃离了他的禁锢。狼狈的笼着散开的衬衫,神色冰冷戒备的看着他,“慕月尘,你流氓。”
她不想哭,可是却止不住落了泪。
“一微,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奚可卿......”
客厅门再次被推开,打断了慕月尘解释的话,奚可卿一脸惨白的站在暗影处,楚楚可怜的看着客厅里的两个人。
“月尘,你只是喝醉了对不对?”
空气里还残存着淡淡的酒味,她已经在下意识的为慕月尘找借口了。
“奚可卿,你给我闭嘴。”
傅一微已经止住了哭,在奚可卿面前她不想失了骄傲,那是她唯一仅剩下的。
“慕月尘,刚刚只是意外,奚可卿,我也向你保证这样的意外不会再发生第二次,对不起。”
这次是她有错在先,道歉是理所当然的,她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傅一微--”
她竟然给奚可卿道歉,如此轻易的否定他们的关系,他严厉的呵斥声让傅一微和奚可卿都吓的瑟缩了一下。慕月尘脸色很沉,目光灼灼的落在挺直背脊倔强的与他对视的傅一微身上,沁凉,“我说过,我和奚可卿不是......”
“慕月尘,别让我看不起你。”
他和奚可卿的关系人尽皆知,他从不曾否认,如今解释不觉得太过苍白了吗?
慕月尘的眸光在那一刻是极冷的,唇瓣紧抿,定定的看着故作镇定的傅一微。他的解释她不屑,他的骄傲也容不得他再开口。
两个人冷凝着对方,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怒意。
奚可卿不敢开口,怕惹急了慕月尘,他连慕伯母都不顾及!
“慕月尘,我要搬出慕家。”
不是商量,是决定。
“不可能。”
慕月尘的决定同样不容反驳,搬出慕家,只要他还活着,傅一微就想都别想。不再看她,怕又会从她嘴里听到什么伤人的话,一扫平日里的从容不迫,竟有些慌乱的往楼梯方向疾步。
“我交男朋友了,有结婚的打算”,傅一微扬声,没回头,怕会泄露心底剧烈翻滚的痛意,竭力挺直背脊不让自己颤抖,“你说过我爸爸拜托你照顾我,替我找一门好的归宿,现在我找到了,难不成你想让我结婚后也住在慕家?”
慕月尘垂在两侧的手陡然握紧,喉咙涩痛,说不出半个字。缓了片刻才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什么时候的事。”
“今晚。”
“傅一微,胡闹也该有个度,今晚?你别告诉我你对某个男人一见钟情。”
他怒了,尤其是听到她说要和别的男人结婚时,引以为傲的自控能力瞬间崩离,转过身朝着她的方向疾走了两步,冷冷的看着她倔强的身影。
“是,就是一见钟情。”
“傅一微,想通过这种方式离开,你最好死了这份心,我坚决不同意。”
傅一微也怒了,让她这样每天和他朝夕相对还不如让她去死,“慕月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以为是,你怎么知道我是想以这种方式离开?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爱上了他,我就是爱他,一见钟情,非他不嫁。”
诡异的宁静!
慕月尘眸子微眯,心里翻卷的痛让他的脸倏尔惨白,虽然只是安静的站着,强大的压迫感却让傅一微几乎透不过气。十分没骨气的后退了一步,咽了口唾沫,刚才勇往直前的勇气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你不能阻止我追求幸福。”
她咬唇,眼眶蓦然就红了,这是在自残,用最尖锐的话刺伤自己。
“那个男人真的是你想要追求的幸福?”
嗓音沙哑的已经不成调了。
听到他问,傅一微的心再次痛的缩成了一团,她想摇头,想告诉他除了慕月尘谁都不是她追求的幸福。可是不可以,那个从小护着她,迁就她的慕月尘已经不是她的了,他身边早就有了娇俏恶毒的未婚妻。
理智的点头,低垂着头不敢看他的表情!
“好,明天带他来见我,如果真如你所说你们情比金坚,我放你自由。”
“慕月尘--”
带来见他?她去哪里找个男人来见他,心里一急,不由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我答应过你父亲给你找一门好的归宿,没见到人我怎么放心将你交到一个陌生人手上,既然答应了伯父,这也是我该尽的职责。”
慕月尘以为她是觉得他没有立场见那个男人,语气更冷了几分,此刻他就像是为晚辈操心婚事的长辈,冷静自持,分析合理,让傅一微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刚才的怒不可遏仿佛只是她的幻觉。
“好。”
心里剧痛,双手更加用力的环住了臂膀,她的周身都被寒意笼罩,冷得瑟瑟发抖!
慕月尘快速上了楼,奚可卿得意的看了一眼傅一微,也跟着上去了。
整个客厅就剩下她一个人狼狈的站着,彻骨的冷。明明这是她所希望的,离开慕家是她从住进慕家就一直期待的,可是真的想到要离开,心里还是如刀绞般的痛不可遏。
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步都要用尽全力,好不容易支撑着回到房间,终于抵不住层层的眩晕,倒在了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
慕月尘从酒柜拿出一瓶烈性的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奢华的施华洛斯奇水晶杯里层层荡漾,仰头一饮而尽。喝的有些急,但丝毫无损他的优雅,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小巧的杯子,耀花了旁人的眼。
奚可卿手里还拧着行李箱,委屈的站在一旁。
“为什么回来?”
他的话听不出情绪,奚可卿却恐惧的颤抖了一下,眼眶通红,眼泪在眼眶边缘摇摇欲坠。
“我......我只是......想......想给你个惊喜。”
她想他了,在法国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疯狂的想念着他。特意请了三天假,没想到她满怀激动的回来看到的竟然是这样让人绝望的一幕。
“嗯”,转动着手中的杯子,灯光在上面折射出五颜六色绚丽的光泽,“我会选个合适的时间澄清我们的关系,爸妈那边......”
“不--”尖利的打断他的话,神色惊恐的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月尘,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澄清,我马上去法国,去巴黎。我不介意你和一微在一起,但我求求你别打破我唯一的希望,你就算不为我想,也请你看在伯母的面子上,别对我这么无情。”
提起慕母,他的眉头终于蹙了一下,再次毫不犹豫的饮尽了杯中的烈酒。灼热顺着喉咙一路燃烧到胃里,他爱极了这霎那的感觉,所有的烦恼都被这股灼热冲淡。
看到他犹豫,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袖:“月尘,伯母的身体经不起刺激,你明知道她......”
“闭嘴。”
呵斥住她未说完的话,烦躁的将衣袖从她掌心中抽出,奚可卿要说什么他何尝不明白,这也是他所担心的。
奚可卿泱泱的不敢开口。
“出去吧,早点休息,我让秘书给你定明天的机票。”
“我......”
慕月尘冷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后面的话自动消了音,不甘心的点头,拉着行李箱出去了。她知道,这次突然回来是真的惹恼了他!
***
傅一微病了,高烧三十九度五,佣人敲了半个小时的门不见动静只好去告诉慕月尘。
当他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间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双颊酡红的傅一微,衣服还是昨晚的那套,稍稍凌乱,头发散乱的铺在白色羊毛毯上,是一种蛊惑人心极致的美丽。
他唇瓣抿的很紧,大步走过去将她从地上抱起,触手的滚烫终于让他佯装的漠不关心如冰层般裂开,“打电、话让陈医生来,十分钟如果没出现就不用来了。”
佣人急匆匆的去打电、话!
将傅一微放在柔软的床上,她低低的呻吟了一声,蜷缩着身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慕月尘无奈的叹息,明明是生气到了极点,见她这样却终究还是狠不下心不管她。
“傅一微,你这倔强的性子也不知是谁给惯出来的。”
手指划过她滚烫的脸颊,蹙眉,不耐的看了眼腕表。
陈医生几乎是从门外扑进来的,向来知进退的他这次连门都来不及敲,头发凌乱、呼吸急促、还穿着睡衣、脚上的脱鞋也是一只一个样!
慕月尘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起身站到了落地窗前。
量了体温、打上点滴,陈医生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抽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
“慕先生,傅小姐高烧三十九度五,扁桃体发炎,最近有可能会出现反复发烧的情况,多注意观察,多喝水,饮食清淡。”
他在慕家做了十年的家庭医生,对傅一微并不陌生!
“嗯”,冷淡的应了一声,“给陈医生准备客房。”
住下是意料中的事,以慕月尘对傅一微的重视,怕不等到她康复,自己是离不开慕家了。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宁静,慕月尘的视线从窗外的景致移到傅一微酡红的脸上,随后离开。
***
傅一微的病一直反反复复,拖了三四天也不见好,佣人寸步不离的守着,连陈医生都敢马虎,隔十分钟就去看一次。
慕月尘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低头含了支烟,火柴划过暗蓝色的磷,‘噌’的一声燃起一束火光。
有人敲门,他的视线一闪,徐徐吐出一口烟雾。
“进来。”
“先生,傅小姐又发烧了。”
慕月尘蹙眉,灭了烟,迅速出了书房。
傅一微平躺着盯着天花板发呆,几天不见,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颊上两圈不正常的酡红。
这些天,他一直克制自己不见她,如今再见,再多的生气和愤怒都随着她的虚弱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担心!
“慕先生”,陈医生调好点滴的速度,这才看向身旁犹如神祗的男人,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也不言语,便有无穷的压迫感层层袭来。
“傅小姐心里有郁结,这才导致病情反复。”
慕月尘神色清冷,居高临下的看着发呆的傅一微,而那份沉着淡定却恰恰刺的她心里剧烈的痛了一下。
连关心都这么吝啬吗?
她病了三天,他连一次都没来看过她。
虽然无数次的告诫自己不该存有这样的想法,他有未婚妻,有自己的生活,就算不来看她也是理所当然。可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会想他、会念他、会忍不住将视线不经意的扫过紧闭的门扉、会不受控制的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想他和奚可卿是不是也在做着某种亲密的事情!
“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你病了。”
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
傅一微愣愣的看着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眸子里盈着水意,慕月尘的心陡然间绷紧,连身体都紧了几分。装作若无其事的别开视线,扫向低头闷笑的陈医生,脸色再次难看了几分。
“出去。”
整个病房只剩下傅一微和慕月尘两个人,空气里突然多了几分燥热。
“谁?”
突然就想到了那晚及时停下的激情,傅一微急忙转了思绪,原本就红的脸颊更是要滴出血来了。
“你一见钟情的那个男人。”
提起这个,慕月尘就觉得心里憋着气,连语气都冷了几分。
心里一慌:“那个......他现在在上班,我不想打扰他。”
低着头苦了脸,病了几天居然把这事给忘了,偏偏慕月尘还记得死死的,在这种时候提出来,她去哪里给他找个男人。
“如果连你病了都抽不出时间来看的,我绝对不同意将你交给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
毋庸置疑的话表明了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