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契约真相

小爷不是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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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忙进入房间,泽维尔挣脱白亚伦,踉跄两步扑到墙边,按在墙上,药箱迅速弹出,他一把抓出四五个药瓶,砰砰的按开,接连不断地灌进嘴里,差不多接连喝了十瓶左右,才最终停下。

    药瓶零散地洒落在地上,泽维尔双手撑着药箱抽屉,粗重的喘息慢慢平稳,药瓶从地面浮起,渐次落回拿出它们的位置。轻微的咔咔声,药瓶们自动移动,把空瓶挪到后面,第一排则又是十个装满的药瓶。

    白亚伦心里一紧,原来药瓶都会回收!

    但是泽维尔却松开手转身向着房间深处走去,没有注意到挪移之后,药瓶的最后一排空缺了一个位置。

    泽维尔边走边脱去了外套,落在地上的时候那外套甚至洇出了鲜血。

    “你先回去吧。”泽维尔接着摘掉领带,深紫色的领带已经被鲜血洇成黑色。

    白亚伦转头面向房门,又忍不住回头看着泽维尔:“怎么了?”

    “与你无关。”泽维尔冷冰冰地背对着白亚伦,语气前所未有的冷漠,白亚伦一瞬间竟怀念起这个恶魔戏弄自己的语调。

    嘴唇开了又合,白亚伦怎么也组织不好语言。

    “我和你的关系,只是我和莫罗芬家族的交易,你不必有什么负担。戏弄你只是我讨点小小的利息,一旦事情了结,我们的契约就会解除,你就可以解脱了。”泽维尔依然冷漠而平稳地述说,就像讲的是和自己无关的事。

    忍不住走近一步,白亚伦追问道:“那个契约,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难道你真被我玩上瘾了?”泽维尔转身坐在床上,左腿翘在右腿上,抱着双臂,轻蔑地看着白亚伦,仅仅一个字眼,话语里的恶毒就点燃了白亚伦的怒火。

    再也不想说一句话,白亚伦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泽维尔这才放下手臂,摘下帽子躺倒在床上,用帽子盖住了自己的脸,小臂横压在帽子上,白色衬衫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此刻弄脏了床单,像是他倒在血泊之中。

    离开了泽维尔房间的白亚伦却猛然顿住脚步,惊愕地回头,随即恼怒地拍拍自己脑袋,他眯起漂亮的桃花眼,嘴唇微微偏向一边,气鼓鼓地摸着口袋里的药瓶,便向着阿尔托雷斯房间走去。

    这时恰好霍勒岗和诺贝利一起走出房间,白亚伦伸手拉住霍勒岗的手臂:“有事来一下。”就把比他还高一点壮很多的霍勒岗拉走了。

    诺贝利扶扶眼镜,转身对着房间里说:“好好休息。”

    坐在床沿的阿尔托雷斯看上去并无大碍,他双肘支着膝盖,垂头坐着,显得十分颓丧。

    叹了口气,诺贝利倚着门框劝慰道:“那是S级的机甲,你不用感到受挫。”

    “S级?你确定?”阿尔托雷斯抬头露出一点惊讶神色。

    诺贝利点点头:“只有A等以上的机甲,才能用量子技术制造封存器,随时随地都能使用,只有S等的机甲才有专属命名,我从来没有听过第二架恶魔猎手,所以,它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S等机甲。”

    “只属于我一个人?”阿尔自嘲地笑笑,“我连驾驭都做不到。”

    “你的表现已经非常不错,第一次操纵SS机甲能够坚持四分钟,难怪长官那么看重你。”门口却传来了斯科特的声音,此刻他穿着深紫色的军装,显得十分威严。

    诺贝利皱着眉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双S,那只是网络上的传说。”

    “没错,所以SS被称为传说机甲。”斯科特并不在意诺贝利的讥讽,“双S机甲并不为普通人所知,甚至连我的级别,都不够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本来有些不信的诺贝利听到这句话反问道。

    “因为我也曾是双S机甲的备选驾驶员,很可惜,我被淘汰了。”斯科特带着难言的复杂神色看着阿尔托雷斯,“第一次驾驶双S机甲,我只坚持了1分47秒。”

    “什么时候?”阿尔托雷斯直起身子,盯着斯科特。

    “和你一样的年纪。”斯科特耸耸肩,“天才确实是天才,除了阿方索那个怪物,你是我见过最天才的战斗家,其实你们俩长得也非常像。”

    诺贝利也抓住机会好奇地问道:“双S机甲,有什么特点?”

    “念动力。”斯科特给出了三个字,随即解释道,“在S等以下,都是你在操纵机甲,按钮,操纵杆,屏幕。双S等,则是你和机甲融为一体,你就是机甲,机甲就是你的身体。听上去似乎简单了很多,但是用习惯了这点力气的大脑,”斯科特抬起胳膊比划了一下自己的二头肌,他实际上是个有点风趣的人,“去控制一位能够移山填海的巨人,远比几个按钮和摇杆的变化要艰难的多。阿尔托雷斯你的表现已经非常出色,不用过于苛责自己。”

    他放下手臂,屈起一根手指轻弹,竟然发出凌厉的破空声:“对于自身力量控制到了细致入微的程度,才能完美控制SS机甲,否则你的每个微小的动作,都会变成不可控制的伤害。”

    “只要你能通过长官的全部考验,双S机甲就是属于你的。”斯科特带着追忆的神色,感叹道,“这具机甲,看起来比那时候更加先进了啊。”

    “什么考验?”阿尔托雷斯追问道。

    斯科特却泛起一丝促狭笑意:“这就要你自己参悟了。”他转身离开了房门,向着舰长的房间走去,嘴里还低声却让两人都听到地念叨着,“真是恶趣味……”

    发出了准入申请之后,斯科特静静等了一会儿,房门才打开,泽维尔已经衣着干净整齐地坐在椅子上。

    “报告长官,我们已经成功捕捉到了亚当的思维频谱,和料想的不同,他的思维多达27个频谱,最高的几个我们从没监测到。”斯科特恭敬地说道。

    泽维尔的手指轻敲扶手,眼里流露出冷酷:“可以理解。”

    斯科特没有问他理解了什么,而是小心翼翼地开口:“属下无能,红色牢房的囚犯逃走了。”

    泽维尔有些惊讶地抬起头:“蛋蛋?这真是我最没想到的,哦,原来如此。”泽维尔想起了什么似的摸着自己胸口,自嘲一笑,“是我疏忽了,不过虽然不是原来的目标,也算歪打正着,尚算可以。”他挥挥手,“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

    斯科特却犹豫了一下,单膝跪地:“请原谅属下的谮越,但是您为什么不对阿尔托雷斯说实话呢,他或许会更容易接受。”

    “有必要吗?无论最终的目的和意义多么正面多么有用有多少好处,都改变不了过程的邪恶。”泽维尔仰头哈哈大笑,“更何况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好,对我而言,我唯一的目的只是玩弄你们,所谓的益处不过是碰巧而已。”

    “不是的。”斯科特抬起头仰慕地看着泽维尔,脸上也泛起羞红,“对我们而言,那也不是玩弄,而是我们这辈子最快乐的体会。”

    泽维尔看着斯科特认真的表情,沉默良久,才轻声嘲笑着摇摇头,“你怎么还是这么笨,是怎么在军队活下来的?”他意兴阑珊地挥动手掌:“你下去吧。”

    斯科特低头敬意,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径直向着十字通道走去。却正好遇到了白亚伦和霍勒岗。

    “你是谁!”因为亚当的闯入,白亚伦对陌生人十分警惕,看到斯科特就以为也是入侵者,立刻扑了过来。

    斯科特离开泽维尔的房间就恢复了冷硬表情,看到白亚伦的攻击有些不屑地抬起手臂,想要制住白亚伦。

    没想到白亚伦的身手十分灵活,如果说阿尔托雷斯是一只凶狠强悍的花豹,白亚伦就更像一只灵巧强速的猎豹,斯科特迅疾的拳风根本抓不住他。

    被亚当狠狠打击的白亚伦总算恢复了一点信心,看来自己的近战能力还没有那么菜啊。

    “亚伦,那是斯科特中将!”霍勒岗连忙过来,斯科特生硬地收住拳头,白亚伦也一闪来到霍勒岗身边,嫌弃地看着斯科特:“中将就这点实力?我姆妈服役的时候也是中将,比他可强多了。”

    斯科特却不以为忤,看着白亚伦的头发,他恍然大悟:“你是莫罗芬家族的那个小子。”他有些不甘地上下扫视着白亚伦,“你的姆妈全盛时候也不是我的对手,是你进步了而已。”

    “我?你可是中将诶!”白亚伦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比你强,你搞笑呢吧?”

    “只是对身体的控制程度而已。”斯科特又上下扫视着白亚伦,语气充满羡慕嫉妒恨,“一看就是被喂饱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白亚伦瞪着他,“算了我们走!”

    他又推着霍勒岗的后背,很快就离开了通道。

    “长官这是转性了吗,怎么这么久都没动手。”斯科特诧异地看着两个人,费解地摇摇头,旋即消失在十字通道的传送里。

    被白亚伦推着的霍勒岗无奈地来到实验室,他的手里正握着那个小瓶子:“硅晶化抑制剂是星舰舰长的常备药,只要是上过前线和硅基生命有过接触的,都会吃这种药防止被硅基生命感染,你在担心什么?”

    “你只要测试就好了,话那么多!”明明是白亚伦求人帮忙,却语气恶劣。霍勒岗无奈地耸耸肩:“也好,这瓶子上连生产批号和日期都没有,也许已经变质了都说不定。”

    他抬出一个形似显微镜的装置,从显微镜底座拿出一根滴管,用滴管伸进按开的滴管里。

    霍勒岗一向温和的脸色有些微的变化,他慢慢拿出滴管,玻璃滴管探进瓶子的部分已经变得漆黑。

    他沉默着再次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密封的盒子,单从需要复杂的开锁工序,就知道这里面装的东西很贵重。

    微微散逸的白色雾气中,里面摆着一套暗金色的实验基本用具。

    “暗金制作的?太奢侈了吧,你这么有钱?”白亚伦怪叫道。

    霍勒岗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取出了暗金滴管:“这套用具是火炬号配备的,我在清点实验室时发现的,我当时也感到很惊讶。”

    他抽出了显微镜载物台上的玻璃,换上了暗金制作的载物板,小心翼翼地从瓶子中萃取出一滴液体。

    “暗金是目前已知最顽固的金属,不与任何已知物质反应。”看到暗金滴管没有受损,霍勒岗略微放松了一点。

    落在暗金板上的液体,非常剔透,像是一粒露珠,显微镜自动挪移到它的上方,一道道红色光芒扫过露珠。

    很快显微镜就再次挪开,从底座上弹出一道光屏。

    “硅基化抑制剂

    主要成分:超氧化硅素溶解酶,数值720”

    “720?很正常啊。”白亚伦怎么也是在瑟拉冷尔联邦大学读过的,大部分课程都有些印象。想要成为舰长,雄性能力等级最低是I级,每提升一级,硅基化抑制剂的数值便扩大十倍。720,是K级能力者的数值。

    霍勒岗却沉默地指着数值。

    “怎么了?”白亚伦看他表情很是诡异,不由凑过去,这才发现,因为弹出来的光屏太小,所以他没有看到,在720的右上角,还有个小小的10,而在10的右上角,还有个小小小小的12。

    这个显示法意味着,720还要乘以10的12次方,也就是720的后面再加12个零。

    720兆。

    W级。

    白亚伦忍不住咕噜吞咽唾沫:“W级毁灭者?这个层次不只有六大军团的军团长吗,怎么可能只是个小小的舰长?”

    “我也不知道。”霍勒岗小心地取下暗金板,把那滴液体又倒回了瓶中,“这个东西该怎么处理?”

    “扔掉吧。”白亚伦咬咬牙。

    霍勒岗无奈地拿起刚刚变得焦黑的滴管:“所有含有硅元素的东西,都会变成碳元素的,你看。”

    白亚伦轻轻一碰,碳化的滴管就再也承受不住压力,化成了粉尘。

    “别!”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嘀嘀”的警报声就在房间里清晰响起,霍勒岗连忙把药瓶放到了装着暗金实验器具的箱子里。他的动作刚刚完成,一股强风就充斥了房间,向着屋顶抽吸,接着又从那里涌出一股浅雾,浓重的雾气让人非常不舒服。

    “是洗肺用的。”霍勒岗的声音在雾气里有些发闷,“纯化的碳素无法排出,对身体有毒。”

    “那这种东西还给人用?”白亚伦感觉到肺部痒痒的,忍不住难受的对着流理台的水池呕吐,吐出了一股浓稠的液体,“真恶心。”

    “看来你的肺很不干净。”霍勒岗只吐了几口清水而已,“一般硅基化抑制剂都包含溶解液,像这种硅素溶解酶非常少见,这样的浓度,简直是毒药,恐怕W级的军团长,也只能少量摄入,你从哪里得到的。”

    “不关你的事。”白亚伦接水漱口,恶声恶气地说完,“我受不了了。”便急忙跑出了实验室。

    他的脸上和衣服因为雾气而湿漉漉的,还发出淡淡的苦涩味道,就这样直接进了诺贝利的房间。

    诺贝利没想到申请进入的是他,颇有些诧异地抬头看着他。

    “哇哦。”白亚伦也有同样的感觉,往常见到的诺贝利都是衣衫整齐,戴着眼镜,一副精英的模样,此刻却穿着一条宽松的橙红色裤子,上身只穿着一条白色的子弹背心,背心上沾着很多脏脏的机油痕迹,反而更显阳刚,因为手上用力,而使得肩部的肌肉鼓起,若隐若现的胸肌线条则埋在了背心里,“很有料啊。”

    诺贝利气结:“你看的是什么东西。”他把手上的扳手放下,拿起旁边的麻布擦着已经沾上机油的手,脸色不善地看着白亚伦。

    白亚伦这才注意到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古怪的东西,如果细看的话,其实很像一条胳膊:“这是什么?”

    “不关你的事。”诺贝利拾起地上的麻布盖在了上面,“有事直说。”

    现世报一样被诺贝利顶了回来,白亚伦撇撇嘴,他左右看了看,最后只得靠到墙上,伸手摸着自己鼻子,漫不经心地看着空白的墙壁:“那个,那个,关于我和舰长的关系,你知道多少?”

    “性.奴契约?”诺贝利犀利地问道。

    “恩。”白亚伦哼了一声。诺贝利在手上挤了点洗手液,然后用毛巾擦拭干净,“我以为你会早点来问我。”

    “好吧我不学无术。”白亚伦翻翻白眼,任他吐槽。

    不过诺贝利却并没有接着打击他:“实际上,我现在的了解并没比你多多少。”

    他打开自己的智脑,放到墙壁上弹出的桌子上:“在得知你和舰长的关系后,我就特地调查了一下,很遗憾,这个契约属于即时性契约,简而言之,因人而异,各个不同。”

    “我想我和霍勒岗知道它的来源应该差不多,这是发生在大约六十年前的一场著名案例。”诺贝利调出两个人的照片,其中一个是长相非常帅气的兽人,另一个则是有些阴郁的雄性,他把智脑转向白亚伦,却根本没指望他过来看,直接说道,“我惊讶地发现,法官的结案记录里,说这个契约是星历885年加入婚姻法的。”

    “星历885年?!”白亚伦惊讶地叫道。

    “哦,你知道那一年发生的事?”诺贝利这次是真的惊奇了,对白亚伦简直是刮目相看。

    白亚伦既想得意一下,又羞恼地脸色通红,正是那次他帮着诺贝利去看尤利洛维,以致被泽维尔打屁股,泽维尔说过星历885年的大事,那一年,兽人必须依赖雄性才能□的基因被修改,兽人得到了“性解放”。

    “你既然知道就好办了。”诺贝利清清嗓子,“星历885年,兽人和雄性在两性关系上终于取得了平等,因此婚姻法也在兽人权益组织的抗议下得到修改。大部分都以为是取缔了所有不平等法律,其实这些不平等的法律是转变成了特殊伦理关系。”

    “第五适用类型,在我的法律课程里,其实只是匆匆提及,而且重点就在于它的性.奴契约部分,所以基本上都当做是法律不合理来讲的。”诺贝利调出一页文字,“但是仔细研究了这个案例之后,我才发现事实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

    “在这个案例里,原告,也就是那个兽人,认为被告没有履行契约中的责任,没有为他的父亲支付全部医疗费用。被告则说,契约是自愿签署的,其中的条款有很大变动性,他无力承担高额医疗费用,不算违背契约。”诺贝利用手指把那部分内容画成红色。

    “然而原告的辩护律师却指出,原告放弃人身自由及尊严,成为被告的性.奴,被告则有责任承担原告所有的法律,社会,道德责任,并且要倾尽全力,这是第五适用类型的根本,不具有可商议性,所以被告败诉了。”诺贝利说完之后抱着双臂,眼神复杂地看着白亚伦。

    “从中可以推断,无论这个契约怎么改变,奴隶献上自由和尊严,主人则为奴隶履行所有法律,社会,道德责任这一点,是不变的。”

    “哈?”白亚伦瞪大眼睛,难以理解的看着屏幕。

    “联邦108部法律规定的近两千项义务,无论是赡养父母,抚养子女,交税纳税,保护环境,扶住弱小,甚或你犯罪了服刑,都由他负责,你享有合法萨尔的权利,却不需担负他萨尔的义务,甚至你自己这辈子该做的事,都由他来代劳。引用这件事的报道里的一句话。”诺贝利笑里藏刀,“为了一个屁股,背负一个世界。”

    “有病。”白亚伦不知是说诺贝利还是说泽维尔。

    “我也这么觉得。”诺贝利笑眯眯地看着白亚伦脸上的表情。

    “他图个什么啊!”白亚伦费解又困扰地吼。

    诺贝利走过去捏捏他的肩膀:“因为你有料吧。”

    被诺贝利睚眦必报的吐槽回来,白亚伦恼羞成怒地起身跑出了房间。他纠结地在生活区绕来绕去,不知不觉,又一次来到了泽维尔门前。

    作者有话要说:啊呀好纠结。。。下一章要不要吃掉小白呢=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