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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艾项宇仍然在一条条看着关于《僚颂》《战歌》的消息,并且把其中的一些明显的线索连系起来,再把那个频频出现在与那首歌曲及那部强大的电影中的名字:9527与自己负责的专题中那个强大的设计师作了个联系….
那个高门广告公司的企业法人也在同时跃入了他的脑海,而在把这一切都做了个整理后,很多事情的答案便已经呼之欲出,而在这个时候他却只做了一件事情,给自己正在休假的上司打电话,汇报他那强大的发现:一个强大的广告及影视制作团队,一个即将拥有极高声誉的广告界新星,一个在演艺圈中可能有一定的影响力的人物强势出现…..而自己和自己的网站在发掘和报导这个团队的工作中走到了最前面。
这,绝对是一个功劳。
大大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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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马动漫公司,
即便是昨天才来过这里,此时的林夕颜与刘菲的心中还是有些忐忑,那个原本空旷的放映厅前那个铺着泥砂的广场上此时是人山人海,即有零零散散的,也有成群结队的,他们或往里走,或往外靠,而更多的则是在那片本就不算大的草地上找个地方垫张报纸坐了下来….这围棋内也就唯有这片草地上算是稍微平坦一点,稍为清静一点。
而靠近售票厅入口的那个大台阶上及其附近此时已经有如开了锅的饺子,又有如羊城火车站春运时的情景,有往里挤,有往外钻的都混乱成了一团,互不谦让的场面在得不到良好疏导的情况下,这广场上几乎无法迈动脚步,而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还是从有限的视野中看到一两只不停晃动的小牌子,那是莫言服饰的标志。
呼朋唤友声,被踩踏或者被挤压而发出的惊叫声,咒骂声,还有带着各种各样口音的对话声不停在响起,这种纷乱混杂的怀境中,任何交谈都必须要用上比往常多上几倍的音量,而这也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烦躁…..
下车前还带着些希望与好奇的林夕颜与刘菲在步入大门的时候便都已经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而这种压力在来到这台阶附近时增加到了极致。
“不就是看电影嘛,不至于搞成这样吧?”两人不约而同地说道,随后双双相视而笑,而下一秒,她们却必须加入到这拥挤的人群中。
无论别人有多少理由不去挤,但是她们不能,因为她们已经在前一天晚上答应了成莫言的邀请,暂时充当这里的服务人员,协助售票,入场检票,眼镜回收等等,这本来是一件很轻松的工作,甚至远比在服装专卖店里充当推销员更轻松得多,然而现在,事情看来并不是那么的简单,人实在是太多了。
“负责维持秩序的男同学怎么还没来?再不来的话,只能报警了,”售票厅里,某个站在冰柜后往大门外张望的男子焦急地想道。
此时时间:早上九点半,距莫言服饰第一场包场放映还有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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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那千里之外的事情陈国彬是不知道,而对网络上的信息,他也只关注于那个在新闻网站里还未曾出现的字眼《僚颂》,而他其它的消息来源就来自于成莫言或者翟东明的电话,他并不想查明自己在网络上已经是个什么样的形象,或者说他根本就不认为自己会有什么形象,他甚至不需要即时知道在动漫公司里的情况,因为即便知道了也无济于事。
当然,现在的他已经深深的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或许出了些问题,影片放映的火爆场面是每个人都想见到的,但是如果这种场面持续下去的话,公司肯定就得垮了,不需要作何外力,只要发生一些踩踏事件或者连这也不需要,因为公司的内部都已经开始混乱了….
一群几乎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学生去应付这种大场面,确实太为难他们了,空间,时间,及放映厅的吞吐量决定了很多东西,也暴露了很多问题。
一场电影两百人,如果以每张票的平均购票找赎的时间是十秒钟,那么售票员的工作量并不算很大,如果不停止,那么半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完成这一切,但是,如果那张仅有的售票台要出售今天到明天多场电影的票,而她的面前排着的是长龙一样的队伍,那么,她的压力可想而知,如果那个售票员在前几天还只是一个在广告公司里画画图,不时统计些数据的设计兼文员时,离她崩溃的时间也就不久了。
而公司所面临的问题却远远不止是这些…..
还有一点危机,在医院中忙碌着的陈国彬还没有意识到的一点,这一点至关重要,因为他们很快就要去面对。
然而此时,就连在香洲神马动漫公司总部上班的公司成员都不是很清楚,因为他们都很忙,也很累,累得没有时间上网,也没有时间与外面的人交流….
或者说,至少神马动漫公司及高门广告公司的所有成员都没有意识到一点:网络力量的强大与及他们在首映式选择的观影人员会有什么不妥,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宣传活动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在看到现场火爆的同时,他们考虑得最多的是如何让这些观众满意地离开,下一批观众开心地进来,在这期间不要出任何事情,这已经是一件对他们来说很困难的事情。
然而,他决没有预料到自己邀请来的第一批观众是带着怎么样的震撼,又是作了怎么样的宣传,而自己在那么一大批的同龄人中已经俨然成为了一个榜样,创造了一个传奇,而在那种或祟拜或羡慕的目光下,自己又怎么不成为他们的评论对像,对自己的了解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一种谈资,而在《僚颂》成为了一个校内的热门话题的时候,校内网又怎么会少了它的踪迹?
这种讨论和传播的速度之快很大承度还是由于神马动漫公司的那个只有二级域名的官网,还有那官网上的《战歌》视频,当这个网址在网络上被以几何方式传播的时候,视频里的相关内容自然会受到一些热情观众的注意,而那些流传在校内网的资料也自然而然地通过了一些途径传播了出去,这是一个巧合而又自然而然的过程…..
在公映开始了将近一天后,第一份个资料被传出去且变成名人的是不是陈国彬已经无从考究,而当陈国彬的名字流传在各大*bs,在各个黑鸟群里传播的同时,李冰,9527,成莫言,香洲天使乐队等等名字也以不同的频率出现在那些谈论《僚颂》的人的口中,并且很多相关的资料都被挖掘了出来,然后又发布了出去…..
这些年青人们,他们有些可能会在心里产生过当明星的幻想,可能在看到影片片名出现自己的名字时由衷的自豪并引以为傲,不时会充作谈资或显摆,但是,他们绝不会想到自己会这么快成名,成名得那么地莫名奇妙,毕竟国内的动画片也不少,电影也不少,并没有什么人会真的去注意这些只出现一两秒钟的名字,也没有听说谁会因为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某个动画片片头便成为明星,而成莫言甚至在对某个观众透露自己就是这里的副总经理时,得到的也只是一个礼节上的握手,对此,他们并不会过于惊讶。
于是,他们中该在医院里干好事的还在继续干着并不是很情愿的好事;卖票的还在继续仔细地检查收到的钱然后递票,找赎,对着面前排出的长长人龙发出哀叹;卖饮料的,除了报怨冰箱不够的同时也提防着自己有没有找错钱;扫拉圾的还是扛着一大编织袋重重的饮料瓶….
没有人去考虑,当一个买票的观众得知那个带着黑色塑框眼镜的可爱女孩是那个唱《战歌》和那首片尾曲的女歌手后会有什么样的举动,是拿着电影票让她签名还是脱下身上的衣服让她留笔迹,是冲到售票台后面拉她合影还是在那个窗口拼命里面伸手要和她握那么一握…
没有人想过,如果一个买饮料的观众见到面前那个卖饮料的小伙子正是令自己如痴如醉的影片监制,那他是把饮料抢了就跑还是冲到冰柜后抱着那个挎着腰包有如街边卖西瓜的监制和个影?
更没有人想过,如果观众知道那个在放映厅里打扫卫生,吃力地扛出一袋又一袋大部分只喝了一半甚至是没有开过盖的饮料瓶的那个青年就是令他们无比怨念的《僚颂》编剧时会有些什么样的反应?是把手中的饮料瓶砸向他还是脱下一两只鞋子向他作抛物运动?是问候他家族的女性还是文质彬彬向他提出自己的看法与问题….
而那些站在入口边,给每一个进场观众验票及分发眼镜的女孩,如果被认出是那个以民族乐器来演奏流行歌曲的香洲天使乐队成员时,是否会造成出口的混乱甚至堵塞….
这一切都没有人考虑过,
这一切却都仍然顺着它们的轨迹进行着,不可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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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广告公司到底是什么性质的公司?有着什么样的能力?它与神马动漫公司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为什么要去那里试着合奏?为什么《战歌》要交给别人演奏?为什么这些东西会这么快在网络上流传?
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至少在香洲天使乐队里面,在吴糖糖面前是这样的,这个问题她一直得不到解答,而她,也不想去追究答案。
吴糖糖有些执着,那种别人不能体会的,一般情况下会获得傻子称号的执着,不会,她根本不理会乐队别的队友在做什么,也没有关心那个乐队最新的不合格的成员在号召大家做什么事,又将会收获多少钱,倒不是她去追求风骨这种东西,而只是她对自己的有着比别人更高的要求,对自己的目标有着更高的追求。
曾经,那笔从那个编外成员成莫言手中发出来的演出费用让她羞于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因为她不可能因为自己的喜好而让姐妹们失去那笔收入,即便她也不知道在那个破烂的房间里这么急匆匆且乱七八糟演奏的歌曲是否值得那个价钱,那简直只能用糟糕来形容的声音真的可以配得上在那个同是校友的老板手中拿下两千块钱吗?恐怕任何一支业余的剧团也不会演奏出这么烂的效果吧?
吴糖糖很茫然,因为她根本不知道那首《战歌》的配音就是用自己与队友一起演奏出的声音来合成的,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主导者emc9527的想法,与陈国彬一样,所有的地球人都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在别的队友加入到那个公司里,为着那一天一两百块钱的收入而奔波劳碌时,吴糖糖却在第一时间舍弃了这一份本来对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煅练,一种机会,一种对自己生活的补充的机会,那个决定是在观看了首映式之后作出的,因为她看到了乐队的新名字出现在屏幕上,她无法接受这一切。
在《僚颂》首映式里,那个出现在片头的鲜红字幕剌痛了她本就薄弱的内心,香洲天使乐队,六个通红的大字似乎带着很多荣耀,带着很多成就,但是,这代表不了这八个人的空虚,也许全世界都可能认为《战歌》那绝妙的配乐是由这支乐队来演奏出的,但是,吴糖糖,包括乐队的所有成员都明白,自己的乐队从没有这么完美地配合过,也从没有如此完整地把这首歌曲完美地演奏出来。那么,这代表着什么?
这首歌曲,这些成就与香洲天使乐队完全无关,无关
如果那首《战歌》是别的乐队所演奏的,那么,我们只会有些怨言,但仅此而已,因为我们乐队的演奏确实达不到这种水平;但是,如果拿别人演奏的东西署上我们乐队的名字,那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是污辱吗?恐怕不是,因为演奏出那样的乐曲,表现出这么高超的水平本来就值得敬佩,而即便整个乐队在公演的时候表现不出那种气势或者达不到那种默契的配合,那也可以解释成现场发挥不好,无伤大雅。
那么,是因为怜悯还是出于别的原因?比如是那个叫做成莫言的,乱七八糟在敲鼓的那个编外成员想成名?这种注定得不到答案的问题离吴糖糖已经越来越远,在目睹了一楼及广场的热闹之后,她在人群稀疏的地方一个人悄悄地走是二楼,手上抓着那把打开大门的钥匙,她不想花太多时间去考虑这些东西,她想的更多的是乐理,五线谱还有更多….
神马动漫公司的二楼,那个由生产车间改装而来的大厅,是吴糖糖的目标,在那里有着足够的空间,也摆放着各人熟悉的乐器,在把这些设备搬到这里之后就没有完整的排练过的乐队,却把乐器摆放得如此考究,这对吴糖糖来说,确实是一种打击,一种剌痛内心的打击….
扬琴的背后是那面大鼓,大鼓的左边是那个古筝,古筝的前面是笛手…..三百多平米的大厂房,除了几具挂在窗边的假尸体外一切完好的隔音设备,据称是进口最先进的录音设施,据称是灵敏度最高的麦克风….这一切可都是一个业余乐队所梦魅以求的排练地点及设备,然而,这一切的一切代替不了队友的配合。
在这空荡荡的大厅与那一楼的热闹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而对比中,她感到了一种孤寂,一种发自内心的孤寂,还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所有的庆祝,所有的欢呼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借用了别人的名头,其实在这部叫做《僚颂》的电影里,在那首名为《战歌》的歌曲里,我们什么也不是,因为那是别人的成果…..
要如何来证明自己,又该如何来证明自己所在的乐队,吴糖糖知道,唯有表现出实力才能证实这一切,因为她比别人更在意这一切,因为她比别人更有时间,因为她上了网….
是的,网络上传得沸沸扬扬的《战歌》在官网上亦是表明由香洲天使乐队来演出,而且网络上搜索到的乐队成员名单一个也没有错,就连那个连打鼓都没有掌握好节奏的编外成员成莫言也被列在其中,而每个人的简历简直是拿了入学的档案甚至是每个学年交到班主任手中的那份花费十元rmb的学籍证中所记录的东西毫无差别..
如果这就是成名,那么,吴糖糖宁可不要,但是,这一切都是不可抗拒的,当自己的名字变成网络上的一个搜索热词,当自己的乐队被无数好评,赞誉捧得比天还高,甚至就是每个队员的简历都被搜列得一清二楚,包括自己初恋男友的名字,那么,事情已经变成了无可抗拒,这并不是最可悲的…
最令她觉得可悲的事情是,这支成了名的乐队就连在公众面前演奏一曲喜洋洋恐怕都会出丑,她痛恨自己以前只是为了交几个朋友而加入了乐队,心不在焉的在排练,嘻笑打闹中度过了一次次绝好的机会,她痛恨自己在每一次学习的时候总是神游天外或者以自以的学识来蔑视那些经验不浅的队友的提醒,她痛恨….
然而现在,痛恨解决不了问题,后悔也只会让自己浪费时间,吴糖糖轻轻走到自己的那架二手扬琴前,熟练地打开盖子,从盖边取起擦布,小心翼翼地擦拭了琴弦,然后把擦布塞回它原来的位置,再拿起竹锤,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战歌》的节奏,回想着自己敲击工序中的每一个要注意的地方,每一根要敲击的琴弦….
片刻过后,吴糖糖闭上了眼睛,轻执竹锤的左手轻轻落下,锤头准确无误地敲打在一根琴弦上….
叮~~一声清脆悠扬的琴声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响了起来,那是《战歌》的扬琴声第一个音节….
也许我现在没有他们一样的能力,但是,我有着比他们更多的耐心,我会付出比他们更多的努力,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敲出完美的《战歌》,总有一天,香洲天使乐队将不会只是虚名…..
某个女孩的心中执着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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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叔叔,这次可多亏你帮了大忙,要不是你我爸可就遭了**烦了,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小意思…..”
“国彬,你哪学来的这东西?这隔壁邻舍的,你学外面那一套做什么?谁家有事陈哥不都是帮上一手?你爸妈也不容易,东西你拿回去,晚点要有空就来叔叔家吃饭,你婶婶在弄菜呢,唉唉,你你干什么你,你这样叔叔可不让你再进门了。”
“不是,叔叔,你看这买都买了,没多少东西也不值什么钱,就图个意思,拿回家也不知道干什么用,何况我也是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说这来叔叔家串门也不能总是空手登门吧,这东西我就放这了,你要不收下就当不认我这侄了….”
“黄叔叔你就收下吧,我哥大老远跑回来的,你总不能让他老站这吧?再说了,你要不收下我爸会怪我们的,我们这还得去别家呢….”
“是啊,黄叔叔你就收下吧,这又没什么….我就把东西放这了,你收好了啊,改天我再和清月来你家吃饭….”
某个提着礼品篮站在门口张望的中年人红润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说不出味道的笑容,那皱纹把古铜色的皮肤挤成一道道有如绽开的花朵般的图案,有些干裂的嘴里吐出一声长叹:“唉,国彬这孩子…..”
…..
夕阳斜照,一幢座落于山脚下,连着一条浮着黄泥的公路旁的三层楼房,这是小村附近唯一的一家饭店。
“卟卟卟…..”
随着远处传来的一阵声音不太正常的摩托车声,一辆没有挂车牌的破旧摩托车喷着一阵黑烟来到这饭店门口前的那片铺着水泥的小空地上乍然停下,熄火,随后没有带头盔的年青司机左脚撑地右脚跨下摩托,足尖在收回时顺势轻轻地拨了下车架,便把那百多斤重的摩托车稳当地撑在那空地上,也不上什么锁,就是把电门锁上的钥匙那么一拨,然后便大步流星地往那楼房的大门前那四级台阶前走去。
那摩托车司机走上台阶,抬头看了看那张有些歪斜地挂在门口上方的,久轻烟薰火燎的招牌发挥了一番感叹:“**,小彬彬还真是舍得这姐妹饭店!我可是好久都没来过了,这地方平时生意也不错怎么就不舍得换个显眼点的招牌?”
却说那三层楼的姐妹饭店里,一楼那足以摆下十几桌宴席的大厅此时只摆了几付桌椅,桌旁尽是空荡,唯有最靠里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一男一女二人,那二人便是陈国彬与他的妹妹陈清月。
陈国彬兄妹的桌上倒是摆了茶壶杯盏,却未见碗筷菜式,此时陈国彬看着门外走进来的那熟悉的身影,便对着妹妹露出了个苦笑般的笑脸,然后略一扭头对着那个还站在那门口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的人招了招手道:“小蛮,这里……”
这大厅里除了他们两兄妹外空无一人,哪需要打招呼,陈国彬这样的招呼方式其实表示欢迎的成份或者说是催促的成份倒是更大一些。
“看到了。”那周小蛮听到陈国彬的声音,也不再继续自己那不知什么目的的行为,一边应着一边往里面走,看着自己的老朋友不自禁嘴唇一趔,露出他那两排洁白的牙齿,看起来倒有些渗人。
“小彬彬你个二货干嘛想来这里吃啊?东西又贵份量又少,一盘牛干巴就得二十五块,要是没点东西不如去我家,我给你们炒两小菜?”走到座旁的周小蛮压低声音说道,语气中带些不满,也不坐下,大有现在就掉头走人的意思。
“没事没事,我心里有数,昨天到了老爷子那里,今天才回到家,家里什么也不好弄,咱两个也大半年没见了,就这里聚聚,喝个几杯,等下吃不完还能打包回家继续喝酒。”陈国彬笑了笑说道,他倒没有对朋友的小气感到有些什么不妥,反而有些感激,然后把一张沾着油迹,过胶边上已经有些翘起的菜单给他递了过去,道:“喜欢吃点什么就点几个吧。”
看了两下陈国彬的样子,周小蛮才转到他身边的空位,随手拉了个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手里虽是接过了菜单,却是看也不看一眼便对着陈国彬二人问道:“你们还没点菜?”
“我和清月点了几个?”陈国彬应道,然后说:“你再点几个,没关系,咱们两谁跟谁,你还和我客气不成?”
“够吃了就行,我们这样子,还用得和你客气,”周小蛮听到这话便回道,同时把手中那菜单往无人坐的一侧随手扔了过去,声音又压低了些:“小彬彬,来这吃顿饭饭也就成了,聊天在这里可不痛快,还是买几瓶洒回家边喝边聊来得好,醉了一躺就能睡,还不用着那服务员的气….”
“嗯,没事,你再点两个,吃不了咱们打包回家吃,今晚和你喝晚点没事,”陈国彬边说边朝那菜单的方向点了点头示意。
看到老朋友今天这样表现,陈国彬也是知道他有些顾忌这是在外面,又加上自己妹妹在这里,说话语气什么的都不一样了,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过得似乎没有过年的时候那么好,讲话的底气明显有些不足,往常他哪是这样,早就把大话放了出来,什么这顿我请,什么吃多少喝多少算我的,这般打算,摆明是心里有了事,然而在这里却不好点破,却只是执意让他点菜。
看到陈国彬这样子,周小蛮也不再推托,随意找了两个价格不算太贵的菜,喊了服务员点了顺便吩咐上菜,却是没有叫酒,似是顾忌着什么。
这饭店平时还不错,却不知为何今天生意不好,客人就这么一桌,上菜速度自是非同寻常,陈国彬倒没管三七二十一,自顾自叫上了两瓶啤酒,两兄弟便开始了杯来盏去,而那陈清月却是在一旁安然地吃自己的饭,这样的情况她见的实在不少。
前天家里发生的事周小蛮也有在帮忙,而今天送礼在考虑了许久之后,陈国彬还是没有给周小蛮家送去礼物,只是放在家中,只待晚上回家再喝上几巡酒才连人带礼送回家,后来两兄妹一天忙碌,没有时间弄饭,便只得来到这饭店里,待到酒过三巡之后,两兄妹便开始连连道谢,在周小蛮一脸不悦的推托中只得作罢,深知老友性格的陈国彬亦是速速转移话题。
老朋友相见,自有很多话题可聊,最近如何,学校怎么样,将来就业有何打算,国庆为何回家之类的话题都可以扯上一大篇,老是扯那些救父之恩反而有些不好,毕竟这一提起来兄弟又会不开心。
陈国彬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很快他就想到了前些天周小蛮给自己打电话的事情,那次来电之后便无下文,他也觉得有些好奇,便张口对周小蛮问道:“小蛮,那次你和我说的白牙,现在怎么样了?”
本是一平常的问题,周小蛮本可以用任何一种语气搪塞,比如“订婚了,唉,后悔当初没下手,早知当时去追她了。”再比如“鬼知道,我回家也就比你早一两天,应该订婚了吧”之类的回答。
然而此时,周小蛮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种陈国彬从未见过的复杂表情,嘴巴张了几次竟没吐出哪怕一个字,随后,他便只是抓起面前的酒杯,把那大半杯黄澄澄的啤酒给一口灌到了肚子里。
除了体质有问题的人之外,上了大学的男生一般都能喝上那么几杯酒,这种事陈国彬很是清楚,至少在他的圈圈里就是这样的,但是,没有谁会这样子自个喝的,无论从常理还是从个人的习惯来说,周小蛮现在的表现都让人觉得非常异常,因为平时他喝酒总是要和别人碰碰杯,要么一起干,要么对半,但是现在看来,他除了喝闷酒就没有别的可能。
就这么看着自己的老朋友那与往常完全不一样的表现,陈国彬的脑海里翻过了好多念头,好几种猜测,第一,周小蛮爱上了白牙,国庆回家却看到了她订婚,第二,周小蛮与白牙早就好上了,这次回家就是想去阻止她订婚,第三,周小蛮可能去了白牙的家里进行了某种行动,而且很显然,这些行动失败了….
无论如何,陈国彬分析出的结果就是,自己问错问题了,而周小蛮的爱似乎很深,而且还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因为,如果不是这样,他不会在这种地方,在自己的妹妹面前表现出这样的失态,因为在陈清月面前,他一向以大哥哥自居,不可能如此自毁形像,以他的酒量,此时还远未到醉的地步,若在平时,他怎会堪心让陈清月这样的小屁孩看他的笑话。
“你倒是说说这到底怎么了?你就这样光喝酒我能知道什么?”虽然知道这问题不是很适合在这时候提出来,陈国彬还是一边给周小蛮倒酒一边问道,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问题,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帮他:“难道白牙真就订婚了?”
“唉~~”周小蛮长长在叹了口气,然后再次拿起陈国彬刚刚倒满的酒,一个咕嘟又喝光了,在吐出了一口疑似二氧化碳的气体后才说道:“还是小彬彬知道我啊,她这婚倒是没订,但是也差不多了,唉…..”
“你真的很喜欢她?那你怎么不和我说?”陈国彬继续问,这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了。
“怎么和你说?说我考上了大学就为了要回来娶一个初中的女孩子?说了你就不会反对我?你能告诉我怎么办?”周小蛮似是努力压低了声音,但是在激动中还是挺大声地说了出来。
“大学生娶初中生又怎么样?你娶的是她的人,过一辈子的也是她的人,又不是她的文凭,两个人在一起有话题就好,能感觉到幸福就行,文凭能给你带来幸福快乐吗?”本是乖乖坐在一旁的陈清月突然插嘴说道,倒让刚想发言的陈国彬愣了一下。
“小蛮,我可没有什么表现出势力眼的地方吧?”陈国彬先是自我辨解了一下,才又问道,其间还很是赞赏地给了陈清月一个笑脸:“那她怎么想?你现在打算想怎么办?”
“我能知道怎么办?我一直求我爸妈去给我说亲,他们死活都不同意,还说我什么读书读坏了脑袋,昨天晚上我怎么想也想不通,最后就自己跑去她家和她爸说让她给我等三年,等我毕业后就工作帮她还债…”周小蛮越说声音越低,最后顿了下来,眼睛却死死盯着那已经倒空了的啤酒瓶。
“你找到工作了?你有把握毕业后几年能帮她还清那些债?”陈国彬问道。
“没”周小蛮很是丧气地说道,“我话都没说完就被她爸妈给轰出来了…..”
陈清月吃吃笑了两声才继续问道:“那,小蛮哥你有没有先问过那白牙姐她自己是怎么想的呢?这些话让她自己去和她爸妈说不是更好吗?”
“她是想和我在一起啊,我也就想着自己去说以表明我的诚意,可是我们这村自古以来婚恋都很自由,怎么到她爸妈就这么, 又不是不想帮他们还债….”周小蛮说着顿了顿,然后才吐出几个字,“他们怎么就弄得像是要卖女儿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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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万字更还是做不到,唉,我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