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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原本应为九重，可现在却只有八重，那是因为原本属于我的那一重天，天道不容。”
“天道不容？”
夜溟珞双手怀抱，眉头紧锁不展，接着问道：“可是，这九重天不也是应天地规则才产生的吗？若是这九重天不该存在，那早在这所谓的天道之下湮灭无存，可是，我觉得，你口中这九重天，像是管理上界众人的一种存在，而那位太一，又代表着天道，所以，我猜测的基本是八九不离十的，那既然如此，你的这一重天，却又为何被天道不容？难道，你做了让天道为难的事情？”
“若是我当真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那死在天道之下，我也认了。”
琥冥像是回忆起往事一般，他的声音有种让人觉得飘渺不定的感觉。
“我是天地间诞生的第七位神尊，因为没有属于自己的那重天，所以一直居住于不动天，而九宸，也是跟我关系最好的兄长，原本按照我的性格，没有自己的那重天，倒也活得自在，不像我的那几位兄长姐妹一般，责任重大，对我而言，逍遥才是第一，但是就算如此，却也招来了灭顶之灾。”
琥冥顿了顿，手中响指一弹，夜溟珞眼前那副他跟梵天圣女落尘听琴的画面变成了另外一幅肃杀的场景。
画面之中，天空都被染成了血红色，而在半空之中，他与一人对峙。
“对方是谁？”
“天上天的主人，仲天。”
“就那个东皇太一？”
夜溟珞瞅了瞅那位一身散发着浩然正气的男子，不解的问道：“他一身正气，不似奸恶之徒，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仲天代表着天道，天道若是不容我，他当然要替天行道了！”
琥冥轻笑着，夜溟珞从他的语气当中，并没有感受到他那不甘的情绪，即使经此一战，琥冥落了一个神魂俱灭的下场，可是他现在的语气，完全像是在说其他人的事情一般。
“天道之下，皆为蝼蚁，我的诞生，原本便是一个异数，对天道而言，我迟早会变成为威胁它定下的天地规则的一个存在，既然如此，自然是留我不得了。”
“异数？什么异数？”
“神尊是上界之中，最高等级，每一位神尊的诞生，他们的修为就已经被决定了，所以，不管过去多少年，他们怎么修炼，都是无法再次提升自己的修为境界，毕竟，神尊之上，便是天道，故此，这也是天道的一个规则。”
“难道——”
夜溟珞心中突然涌生出一个想法，他似乎是有些明白，为什么琥冥会自称自己是个异数了。
“你可以继续修炼，提升自己的修为？”
“没错！”
琥冥点了点头。
“虽然我并不想让自己变得有多强，毕竟那时候过得有滋有味的小日子，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可是，上界灵气充裕，对我而言，就算我不想修炼，可是我的肉身却在不受控制的吸收天地灵气，修为也越来越强，原本，我还不觉得这是个什么问题，反正，就算我修为变得再厉害，我也没想过想要让自己变成至尊一般的存在，有仲天就足够了，但是，就算我没想过，却不代表，其他人觉得我没有威胁。”
“所以——天道就打算将你除去，借用太一之手？”
“仲天顺应天道，即使我们是兄弟关系，可是他却宁信天道，不信我，一心想要将我除去，我那时，虽然修为在提升，但是终究还是敌不过代表天道的仲天，那一战，仲天并未费太多的精力，就将我神魂击散。”
夜溟珞有些无语，是该说琥冥太弱，还是仲天更强？
可是若说琥冥太弱，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想要击败仲天，也不会没有可能，只是这天道不允许给他太多的时间。
不过——
夜溟珞心中唏嘘，就算一个人强到了一定的境界，原来，就算再也不惧其他人，不受其他人的威胁，可是，青天之上，还有那一道天道。
若是他看你不顺眼，那你就算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也会被磨灭于天地间，正如琥冥这般。
“你陨落之后，没有其他神尊的诞生吗？”
“现如今，九重天都有对应的主人，我原本就是异数，也无对应的尊称，而且又跟九宸共处一重天，自然没有谁能继承我的神尊之位。”
“这样啊——”
夜溟珞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就是说，只有想其他神尊这样的，有尊称，陨落之后，才会出现新的神尊来继承他们的尊称，才可以？”
“对。”
琥冥点了点头。
“那——”
夜溟珞想起了那传说中的七位神使，心中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现在的他，倒是忘记了自己刚才急切想要回到现实的那件事情，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跟那七位神使，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说斗神跟妙音他们啊！”
琥冥笑着解释道：“我跟他们缔结契约，其实也只是意外，他们产生于天地灵气，是集天地各种不同的情绪诞生，可以说，只要这天地之间尚存灵气，人不是行尸走肉，还具有感情，那他们便是不死不灭。正因为他们不死不灭的这个特性，所以在上界，不会把谁放在眼里，同时，因他们的修为再强，却也得有契约对象才能将境界提升，所以天道对于他们，倒也不会放在心上，在这九重天之上，唯有我，才能不断吸收灵气，提升修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与我缔结了契约。”
“那你跟太一决一死战的时候，他们就没出手？反正他们不死不灭，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啊！”
“不死不灭，虽然代表着永生，但是他们却也跟其他人一样，会死，但是，他们死去之后，就会随之重生，只是，重生之后，会失去之前所有的记忆。”
琥冥说到这里，苦涩一笑，说道：“失去了过去记忆的他们，你觉得，还是原来的他们吗？我自知天道之下，我绝无生还的可能，那我怎么舍得让他们陪我一起送死？”
“可是——”
夜溟珞心里有些替虹炎等人感到委屈。
“你不舍的他们陪你去送死，那他们也不甘心眼睁睁看着你只身一人赴死啊？与其让他们记住自己失去你的那一世，倒不如满足他们与你同生共死的心愿，反正，重生之后，他们也不会有与你共处的这一世的记忆，倒少了很多的痛苦。”
“话虽如此，可是等你也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就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了。”
“什么，我也走到这一步？你什么意思！”
夜溟珞听到琥冥这句话之后，眼睛都瞪大了。
难道，琥冥是说，以后他会走上跟他一样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