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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黎起身，看向周围站着的人，淡淡道:“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和她谈谈。”
人群散去，凤九黎在她旁边坐下，轻声开口:“你顾及些什么我都知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出来吗？”
青翎漪没有说话。只听凤九黎继续道:“当时，你要杀尹璃，不说出你的心声，不将你仅有的那一点理智刺激出来，现在的你，已经不会再坐在这里。”
青翎漪诧异的转头看向她，“我要杀尹璃？”
凤九黎淡淡点头，“你是无辜的，她也是无辜的，我不想你出事，更不能看着她出事。”
“我……我真的不想他知道，他或许心里是恨我的。”青翎漪声音很低，带着颤抖。她太在意了，在意到将所有的过错都拦在自己身上。
“你也是受害者，我才是那个将你们拖下水的人。”凤九黎轻叹，其实，谁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现在是时候将一切回归本位了。
“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已经没救了？”青翎漪问道。
凤九黎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她，魂石对她的灵魂的侵蚀已经很严重了，即便母石摧毁，魂石消失，她残破的灵魂也难以复原，她就算保住一条命，但剩下的余生，将成为一个没有一点灵力，且永远无法再修炼的废物。
在千月大陆，成为一个没有灵力的废物，比死了还有痛苦。凤九黎对这一点深有体会，毕竟，她才来这里的时候，她这具身体原主人，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废物。
“都这种时候了，你直说吧，还有什么是我承受不了的呢？”她笑了笑，笑容无比苍凉。
“你的性命我一定尽力保住，只是你的一身修为……”她看向她，却并没有发现她脸上有什么表情。她的话甚至还没说完，便被她轻声打断。
“我知道了。”
“我有一个请求。”她看向凤九黎，一直平静的目光中带了些祈求:“我不想最后丧失理智的时候伤害到别人，若到时候真的回天乏力，请你亲自杀了我。也请你在我死之后，将我带回家乡，还有替我照顾我的父亲。”
凤九黎看着她，心里是拒绝的，她的手沾满鲜血，却从未沾染同伴的血液，她办不到。
“你答应我，这是唯一的请求。”青翎漪微微提了声音。
凤九黎看了看她，却是转身离开，背对着她说道:“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至于你的父亲，我想他更希望是你亲自去照顾他。”
她直接离开，只留下一个背影，青翎漪看着她挺直的脊背，明明那样小，却是承担了这么多，这一刻，她才恍然意识到，凤九黎不过才是个孩子。
她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过了会儿，耳边响起脚步声，她睁开眼睛，竟发现是尹凡正向她走过来，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慌张。
尹凡手里的树叶里包着一些吃的，是方才用火烤过的猎捕的灵兔的肉，他带了一些给她吃。
走到青翎漪身边习惯性的坐下，他似乎没有发现青翎漪僵硬的身体，将手里的食物递给她，“吃点吧，你也有一天未进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