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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就走,你看怎么样?”果然萧宝卷不会在当天下午动身,他是担心很快天色就晚,赶不了多少路程,刚刚登上行程,潘玉儿又有诸多要求,需要耽误很久。
“好啊。”潘玉儿完全赞成。不过,还有一个要求,只怕萧宝卷反对,一口回绝,她小心奕奕地提出,“我们离开这之前,去看望一下玉帝和和我胡哥哥,向他们道个别,好不好?”
萧宝卷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不说话,牵起潘玉儿的手,只是一直慢步向前走。
“玉帝都落魄成那个样子,不看望一眼,就离开,去那么远的地方,我有点不忍心,不放心。”潘玉儿解释。
“你见到他,就更不忍心、不放心吧。”萧宝卷想得到,玉皇大帝被恨圣天戏弄,身上长满黑色毛发,他是如何沮丧和崩溃,到时候潘玉儿怜悯他,要整出各种事来怎么办?他不好收场,还是不见面为好。
“我保证只见一面,看一眼,就是永别,以后再也不会掂记他们,好不好?求求你。”潘玉儿太不放心就这样离去,要不然她断然不会向萧宝卷提出这种要求。
一向都说是最后一次,从来都不是最后一次。
“如果我们不离开蓬莱群岛,距离玉帝和胡海狸这样近,你是不是就不要求见到他们?”萧宝卷问的潘玉儿,其实他内心已经有答案,为她做出准确无误的回答,就算留在蓬莱群岛,她依然是掂记玉皇大帝和胡海狸的,只不过不肯说,如果,只要他一离开,出去办事,她就会跑过去看他们,这是肯定的,根本不用试探她。
这回轮到潘玉儿沉默不语。其实她的想法,就是萧宝卷料想的那样,他太了解她。
海岛上的石头是干净的,特别是蓬莱岛神海岛上的石头,几乎纤尘不染。萧宝卷席地而坐,也拉潘玉儿坐在石头上,他的身边,就这样一直沉默着。
这种静实在太难受,比萧宝卷说狠话还让人受不了,让潘玉儿感觉到可怕,禁不住趴进他的怀中撒娇,“卷哥哥,你别不开心,我看着好害怕,好担心你,我最不能看到你这样。我只是说一说,你不同意就算了,我不去看望他们,我们直接走,直接去佛界就好。”
真的留有遗憾,让潘玉儿一直放心不下蓬莱群岛,无论走到哪,都掂记玉皇大帝和胡海狸,就这样不清不楚、不彻不底地走掉吗?
其实萧宝卷也想最后看一看,玉皇大帝和胡海狸将怎样在蓬莱群岛上继续生活下去,他们是个什么样的结局。
但是,萧宝卷无法说服他自己,带潘玉儿过去让她看望玉皇大帝和胡海狸。
“你让我想一想。”萧宝卷轻轻拍潘玉儿的后背,意思是在告诉她,他有多么溺爱她,他没有生她的气。
午后的太阳直接投射到海水中的玉皇大帝头上和身上,太阳光并不毒烈,还算平和,但是,意志被摧毁,腹中无食,又折腾这么久的玉皇大帝,眼前金星乱晃,他就要挺不住,很快会倒下去,他的身体已经到达可承受的极限,现在的他必竟只能相当于普通人的体魄。
胡海狸的话尽管不中听,却说得很有道理,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只让仇者快、亲者痛,玉皇大帝不是不明白这些。
可是,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有谁是他的亲人?他可以给亲人带来什么好处?只能成为他们的累赘。
玉皇大帝了无生趣,想到这;也是他头昏眼花,肚中无食、身体空虚,到几乎晕厥的地步,他不再能够或蹲或坐在海水中,头渐渐没入其中。等咸咸的海水灌进他的嘴里,他尝到难喝的味道,被呛到,“咳”,自发往外吐时,禁不住咳嗽出一声。
胡海狸心思缜密,眼疾手快,玉皇大帝马上就要顶不住,或者是他自己主动寻死,这样可不行,万一淹死他,他被海水冲走,他上不来,方洛巧就不肯收他,他再上哪、投靠谁才可以学习法术去,他当机立断,跳进海水中,奔向他,“你现在别死啊,要死,等到我把你交给方洛巧,她收下我以后,你再自个寻死也不迟,别耽误我的好事。”
胡海狸必须这样说,让旁边的几个妖魔知道,他搭救玉皇大帝,纯粹只是为了他自己,也好消除他们对他的一切怀疑。他的确主要就是为了他自己。
胡海狸涉水来到玉皇大帝身边,拽起他的一只胳膊,使他的脸能够从海水中露出来,就往岸上拖,“跟我走。”
玉皇大帝试图挣扎,要摆脱胡海狸的钳制,向相反的方向游走,远离他们这群“恶魔”,怎耐他用不上丝毫力气,不可能如愿,只有任凭胡海狸牵引拉走。
很快来至岸上,胡海狸随手就把玉皇大帝丢到岩石地面,他哈哈大笑,向那几个妖魔炫耀,“哥几个,看怎么样,是我把前玉帝拖上海岸来的吧,这回方洛巧就没有话说,得收下我。”
“我们看,她本身就看好你,你又达成她提出的要求,这回肯定会收下你,这个‘姐姐’,你是叫定了。”妖魔随声附和。
胡海狸听来却好刺耳,一直独来独往、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惯了的他,什么时候低声下气地叫过别人姐姐;但是现如今的他必须忍气吞声,否则到哪学习法术去,没有法术,就要处处受制于人。
这种低所有人一等的隐忍,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胡海狸十分迷茫,却不得不坚持到底。
“哥几个,帮个忙,我个人能力必竟有限,抬前玉帝一个人太费劲,帮我拉一把,我们把他弄到方洛巧跟前去,也好让她无话可说,顺利收下我。方便的时候,我请大家喝酒,只要你们有时间,我随叫随到,不过,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因为一起喝酒有什么不妥被怪罪下来,你们可要替我多扛扛,微不足道的我担不起责任。”以结交妖魔为主,花钱不算什么,胡海狸的地下洞穴,有的是金银财宝、名贵的玩意,他可以随便花。